第21章 灰潮侵袭与古树悲歌（2/2）
无论是哪种可能，这都意味着，东侧灰色深处，可能存在一个关键的节点！如果能破坏那个节点，或许就能切断或削弱这股侵蚀！
“乌木尔长老！”墨尘立刻将自己的判断和发现告知。
乌木尔长老脸色变幻：“深入被‘归墟之影’侵蚀的区域？太危险了！那里法则混乱，存在本身都会被消解，更何况可能还有未知的陷阱或守护！”
“但这是我们唯一可能的机会。”墨尘眼神坚定，“坐以待毙，光幕迟早破碎。主动出击，或有一线生机。我有混沌轮回镜护体，对‘终焉’之力有一定抗性。月璃的净化之力能为我开路，暗寒的冰寂可以延缓侵蚀，蔷薇可随行策应。”
“我也去！我能感觉到！”林小凡急道。
“不行！”墨尘和乌木尔长老同时否决。那里太危险，林小凡的能力虽然特殊，但本身修为尚浅，自保能力不足。
“可是……”林小凡还想争辩。
墨尘蹲下身，认真地看着他：“小凡，你有更重要的任务。留在这里，继续和古树爷爷‘说话’，帮助它，还有……照顾好阿吉。”他指了指依旧眼神空洞、但似乎因为刚才的话而消耗了巨大精神的阿吉。
林小凡看了看阿吉，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古树，终于扁了扁嘴，点了点头：“那……哥哥要小心。”
“我会的。”
事不宜迟，墨尘、月璃、暗寒、血蔷薇四人，在乌木尔长老等人集中力量，于翡翠光幕东侧短暂开辟出一条狭窄通道后，毅然冲入了那片被灰色彻底笼罩的死寂区域。
一进入其中，众人立刻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四周不再是虚空，而是一种粘稠的、仿佛能吸收一切能量与活力的灰色“介质”。视线严重受阻，神识探查范围被压缩到不足十丈。光线暗淡，声音仿佛也被吸收，寂静得可怕。空气中弥漫着那股熟悉的、深沉的“饥饿”与“消解”意蕴，无时无刻不在试图侵蚀他们的护体灵光，消磨他们的生机。
月璃走在最前方，月华清辉如同黑暗中的灯塔，照亮前路，所过之处，灰色退避，开辟出一条勉强通行的“净路”。暗寒紧随其后，冰寂领域收缩覆盖众人，将靠近的灰色侵蚀进一步迟滞、冻结。血蔷薇的身影在月华边缘的阴影中闪烁，警惕着可能从灰色中突然凝聚的阴影怪物。
墨尘居中，混沌轮回镜悬浮头顶，镜光流转，一方面辅助月璃净化，一方面仔细感应着阿吉所说的那个“哭泣的洞”的方位。越往深处走，那种“消解”之力越强，连月璃的月华都开始变得明灭不定，开辟出的“净路”越来越窄，维持时间也越来越短。
行进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灰色深处，忽然传来一阵极其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那哭声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充满了无尽的悲伤、恐惧与……一种即将被彻底吞噬的绝望。哭声不止一个，似乎有很多，重叠在一起，令人心神不宁。
“就在前面！”墨尘精神一振，同时更加警惕。能在这片区域留下灵魂哭嚎的，绝非寻常。
众人加快脚步，在月华和冰寂之力的艰难支撑下，又前行了数百丈。
终于，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在前方一片相对空旷的灰色虚空中，悬浮着一个直径约三丈的、不断旋转的灰色漩涡！漩涡中心深不见底，散发出最为浓郁的“归墟”气息，仿佛连接着某个恐怖的源头。这显然就是侵蚀力量的节点，或者一个小型的“归墟裂隙”。
而在漩涡周围，飘荡着数十个半透明、不断扭曲、面容痛苦不堪的灵魂虚影！他们种族各异，有的身着古老的服饰，有的甚至保留着残破甲胄的幻影，显然是在不同时代、不同地点被“归墟之影”吞噬后，残魂尚未完全消逝，被束缚在此处，承受着永恒的折磨与消解。他们的哭嚎，正是源自于此。
阿吉感知到的“有人在里面哭”，指的就是这些可怜的灵魂！
更令人心惊的是，在那漩涡的正上方，灰色气流汇聚，隐隐形成了一个模糊的、巨大的阴影轮廓，那轮廓像是一头匍匐的巨兽，又像是一张扭曲的面孔，它没有眼睛，却仿佛“注视”着漩涡和那些灵魂，散发出一种愉悦的、品尝“痛苦”与“消亡”的诡异波动。这似乎是“归墟之影”在此地的一个较为强大的聚合体，或者一个“监管者”。
“就是它！”墨尘眼神一冷。破坏这个漩涡节点，击杀或重创这个聚合体，很可能就能打断或极大削弱对翠微屿的侵蚀。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动手的刹那——
那漩涡上方的阴影聚合体似乎察觉到了入侵者，猛地“转头”，“看”向了墨尘他们所在的方向。一股比周围灰色侵蚀更加集中、更加冰冷的“抹除”意志，如同实质的浪潮，轰然席卷而来！
同时，那些原本只是飘荡哭泣的灵魂虚影，仿佛受到了刺激，发出更加凄厉的嚎叫，竟然如同提线木偶般，被无形的力量操控着，化作一道道充满怨毒与痛苦的灰色流光，朝着墨尘他们扑了过来！它们竟然被当成了攻击的武器！
前有阴影聚合体的恐怖意志冲击，后有被操控的怨魂围攻，月璃撑开的月华通道瞬间剧烈摇曳，几乎崩溃！
危急关头，墨尘眼中混沌之色暴涨。
“孽障！安敢亵渎亡魂！”
他一步踏前，混沌轮回镜光华盛放，镜面之上，“镇狱”区域的纹路骤然亮起，爆发出镇压邪祟、安抚亡魂的磅礴之力，迎向那些扑来的怨魂。同时，“源绿”区域的生机之力混合月璃的月华，试图净化、安抚那些灵魂中的痛苦与怨念。
暗寒则全力催动冰寂领域，冻结那阴影聚合体发出的意志浪潮，为墨尘争取时间。
血蔷薇身影一闪，已出现在阴影聚合体侧后方，双刃幽光凝聚到极致，朝着那模糊轮廓的核心，悍然刺去！她知道，对付这种没有固定形态的存在，必须攻击其力量凝聚的核心节点！
大战，在这片被灰色笼罩的死寂之地，轰然爆发！而他们的胜负，将直接决定翠微屿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