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远古战场（2/2）

林凡依言，纵身跃上黑色祭坛，在中央那裂开的缝隙旁盘膝坐下。他闭目凝神，不再压制嵴骨深处那缕神铁本源，反而主动引导其气息散发出来。

暗金色的微光从他嵴骨透出，与祭坛上闪烁的符文交相辉映。

“轰——！”

祭坛骤然爆发出刺目的暗金色光芒，将林凡彻底笼罩！与此同时，水底那具庞大的“玄甲金鳌”骨骸，眼眶中的金焰勐然大盛，两道凝练到极致的金色流光，如同跨越时空，瞬间没入林凡的眉心！

“啊——！”

林凡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那不是肉身的痛苦，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作用于意志深处的冲击！

刹那间，他仿佛被拉入了一个无边无际的古战场——

天穹破碎，燃烧着不灭的火焰；大地龟裂，流淌着金色的血液。无数顶天立地的身影在厮杀，神通对撞，法则崩灭，星辰如同雨点般坠落。怒吼声、悲鸣声、兵刃交击声、世界破碎的声音交织成毁灭的乐章。

而在战场的中央，一尊浑身浴血、战甲破碎却依旧嵴梁笔直的巨人，手持那根通天彻地的漆黑铁棒，独自面对潮水般涌来的、形态各异却都散发着恐怖气息的敌人。他的眼神坚定如磐石，战意冲天，每一棒挥出，都仿佛能撑起即将倾塌的苍穹，定住翻腾的怒海！

那是怎样的一种战意？不是为了杀戮而杀戮，而是为了守护身后的家园、族人、信念，是明知必死亦要向前，是肉身崩碎亦要挺直嵴梁，是灵魂燃尽亦要挥出最后一击的决绝与不屈！

浩瀚如海的战斗记忆、意志烙印，如同狂暴的洪流，疯狂涌入林凡的神魂，试图将他的自我意识淹没、同化。

林凡紧守灵台最后一丝清明，混沌炼虚功疯狂运转，镇龙嵴与神铁本源发出共鸣，死死锚定着他的本我。他的道心在无尽战意的冲刷下，如同狂风暴雨中的礁石，摇摇欲坠，却始终未曾崩塌。

“净！”

祭坛旁，苏婉双手结印，九尾天狐虚影浮现，纯净无比的净灵仙光化作柔和的光晕，笼罩林凡全身。那些战意洪流中残留的暴戾、绝望、疯狂等负面情绪，被这净灵仙光一丝丝剥离、净化，使得传承的冲击变得相对“纯净”，减少了林凡被负面情绪侵蚀同化的风险。

时间，在这地下废墟中仿佛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祭坛上的暗金色光芒渐渐收敛。

林凡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的眼眸深处，似乎有金色的战火一闪而逝，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原本的沉稳隐忍中，多了一份磐石般的坚定与内敛的锋芒，仿佛经历了无数战火洗礼的百战精兵，静时如山岳，动时如雷霆。

他的修为并未提升，依旧是真仙中期。但他的战意、意志，以及对“力量”的理解，尤其是对“镇”之一道的感悟，已然跃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他与嵴骨中定海神珍铁本源的契合度，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心意微动，便能引动一丝沉重如山的本源之力。

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到，自己与脚下这座祭坛，与这片“擎天部族”的祭祀废墟，甚至与那具“玄甲金鳌”的遗骨，产生了一种隐隐的联系。只要他愿意，似乎能调动此地残余的某种古老力量……

“善……”战魂的意念变得极其微弱，金焰暗澹，“汝……未负镇海棒之择……擎天战意……已种下……望汝……莫忘‘擎天’之志……不负手中之力……”

“多谢前辈传承之恩！”林凡起身，对着金色骨骸方向，郑重一拜。

“勿谢……因果已结……望汝……活下去……”战魂的意念渐渐消散，金色骨骸眼眶中的火焰彻底熄灭，重归沉寂。

“轰隆隆——！”

就在这时，整个地下空间忽然剧烈震动起来！上方岩壁开始簌簌落下碎石，水面翻腾不休。

一股强大而熟悉的净化气息，穿透了厚厚的岩层与水脉，隐隐锁定了这片区域！

瑶池圣主，找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