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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瑶瑶相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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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只是听她哭一场。

哪怕只是说一句:

“有我在。”

这个念头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几乎要撑破他的胸膛。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开场白,要装作不经意地问起她最近的近况,要在她声音发颤的那一刻,用最温和的语气告诉她,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可指尖悬在拨号键上方,却怎么也按不下去。

想到自己如今已是人夫的身份,又有什么资格去掺和她的生活。

安慰?劝导?……

别人或许可以,但自己的一个电话或许就是撒向她伤口的一把盐,刺向她心头的一把刀,让她好不容易调整好一点的心态瞬间崩溃。

而且他此刻拨通那个电话,又能改变什么呢?

是能替她分担那些委屈,还是能把她从那段糟糕的感情里拉出来?

显然都不能。

他最多只能做个倾听者,可这份倾听,却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的一颗石子,会激起怎样的涟漪,谁也说不准。

但湖面的平静定然是要打破的。

可怎能不闻不问呢?

那可是瑶瑶,那个曾经陪他走过青春岁月的女孩,那个在他最低谷时给过他温暖的女孩,此刻正在感情的旋涡里苦苦挣扎,他真的能做到无动于衷吗?

沈山河感觉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甚至有种冲动,想立刻开车去找她,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会在……

手机屏幕又一次暗了下去,映出他眼底的挣扎和无奈。

他缓缓地将手机放回床头柜,指尖的温度一点点散去,就像他刚刚燃起又被强行压下去的念头。

窗外的夜色浓得化不开,就像他此刻的心情,沉重得让人窒息。

他靠在床头,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一会儿是苏瑶委屈的脸,一会儿是陶丽娜温柔的笑,一会儿又是苏瑶轻舞飞扬的惬意,一会儿又是陶丽娜歇斯底里的崩溃。

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困在中间,让他动弹不得。

往左是悬崖,往右是绝壁。

黑暗中,沈山河的呼吸渐渐变得沉重。他知道,这个夜晚注定无眠。

那份对初恋的眷顾,对现实的无奈,对责任的坚守,对感情的珍惜……

像无数根线,在他心里缠绕、拉扯,让他在清醒的痛苦中,熬过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分分秒秒。

?“我应该怎么办?”?

这话是对自己说的,也是对睡在一旁的吴纯燕说的。

他知道她也没睡,只是一直静静的陪着他。

“这种事,谁也帮不上忙。至于你要不要在这个时候插入进去,你才是感受最真实最有资格做决定的那个。

感情上的事是别人取代不了的,我已经给过你错误的指导了,我不想一错再错。”

吴纯燕如今觉得陶丽娜并非沈山河的良配,后悔当初做出的劝导。

“说了那不怨你,那时的境地,那个选择没有任何问题,而且你以为若不是我心甘情愿,你以为就凭你那几句话就左右得了我的决定?”

窗外开始下雨,在这夜已深到能听见自己心跳的重量的时候,雨却毫无征兆地来了。

起初只是窗玻璃上几点冰凉的试探,像谁漫不经心地弹了弹指尖的水渍,转瞬就连成了线,密密匝匝地织起一张灰蓝色的网,把整个世界都罩在了里面,连沈山河的心底都未曾放过。

风裹着雨丝钻进窗缝,带着一股子潮湿的凉意,刮得窗帘边角簌簌发抖。

沈山河又不由担心此时本就已凉透了心的苏瑶该要怎么熬过这场雨去。

雨慢慢又下得大了些,屋顶的排水管道里开始响起漱漱的流水声,像极了苏瑶在暗处压抑着的呜咽,一下下撞在沈山河的心上,似拉扯的锯子。

这样的雨最是磨人,它不像暴雨那样来得酣畅,也不似细雨那般轻柔,只是执拗地、细密地落着,带着深夜特有的寂寥,把藏在心底角角落落的愁绪都泡得发胀。

睁着眼听着雨声,感觉整个世界都浸在一片湿漉漉的怅然里,连呼吸都带着点潮乎乎的沉重。

床头的手机突然响起,在这黎明前的雨夜格外刺耳。

“你老婆。”

吴纯燕拿起手机看了一下上面的号码后递给沈山河,自己转过身去隔远了点。

“老公~下雨了,我一个人好孤单。你也醒着吗?一个人在外面肯定也很孤单吧。

实在难过的话,我允许你找个人陪你,只谈钱不谈感情的那种。”

电话里陶丽娜的声音落寞而无助,却又透着浓浓的牵挂。

沈山河从未怀疑过她的感情,是人都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只要一颗心是真的,我们又还要苛求什么呢?

“别瞎想,要不让妈来陪你?”

“我才不要。”

陶丽娜骨子里固有的“乡下人”概念以及辈分上的差距注定了她们俩人的心连不到一块,连挨近点都难。

“那我让小妮子母子俩晚上来陪你吧,你不是说一二岁的小孩子最可爱吗,你也顺便感受一下做母亲的感觉。”

“你还真会想呀,把我俩整到一张床上了,是不是想要变成常态好让你大被同眠、左搂右抱?沈山河,我让你俩眉来眼去暗中勾搭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们可别想着得寸进尺。”

“说什么话,人家都有夫有子了,还会怎样,也就是心意难平想恶心你一下子罢了,你老扯那么多干什么?难道我关心你还错了。”

“你没错,是我错了,不该拦着你把情人领回家。我应该多学学古人的优良传统,主动为丈夫张罗妾室。我已经犯了‘七出’之罪,你该把我休了……”

陶丽娜又开始借题发挥,没完没了,将沈山河刚刚升起的一点感动一丝愧疚抹杀得干干净净。

旁边的吴纯燕越发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她感觉陶丽娜疯起来会沿着电波就爬了过来。

“姓沈的,我允许你在外面花天酒地、逢场作戏也就罢了,你他娘的兜里揣着大把的钱却老想着白嫖……

“噗嗤。”

吴纯燕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赶紧用手捂住缩进被窝里。还好陶丽娜正拿着手机对着嘴在骂,没有放在耳边,那一闪而过的轻声嗤笑才没落入她耳中。

陶丽娜一通发泄过后,许是口干了,也许是尿胀了,总算挂了电话。

“她是真的爱你,但也是真的不适合你。”

听见没声音了,吴纯燕才从被窝里伸出头来感叹道。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看重者方才患失。”

“我也知道,但没经历过,谁又是合适的?苏瑶就必定合适吗?毕竟婚姻和恋爱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是啊,爱情要的是你侬我侬,但婚姻要的是彼此信任。”

吴纯燕犹如梦呓般喃喃细语:

“爱情是檐下并肩看雨时的眼波流转,是深夜街头牵手奔跑的心跳共振,那点‘你侬我侬’,是藏在眉梢眼角的甜,是说不完的絮语里裹着的暖。

可婚姻啊,是把这点甜酿成酒,在岁月里沉淀出沉甸甸的信任。

我信你,不是信你永远活在晴空万里,而是信你哪怕跌进泥泞,衣襟沾满尘土,回头看我的眼神里,依旧带着最初的恳切。

就算全世界的风都往你身上吹,说你潦草、说你不堪,我也会站在风里为你撑一把伞,告诉你‘我认得你最初的模样,也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你念我,也不是念我永远鲜衣怒马,而是念着灶台边温着的那碗汤,念着睡前留着的那盏灯。

外面的世界再热闹,霓虹再晃眼,推杯换盏间的笑再殷勤,你心里那根线始终系着家的方向。

就像航船见过再多星辰大海,最终要归的,还是那片熟悉的港湾。

这信任,是你晚归时不用解释的坦然,是我疲惫时无需多言的懂得;是隔着千里也能安心睡去的笃定,是历经风雨仍能握紧彼此的勇气。

爱情是乍见之欢,婚姻是久处不厌,而这不厌的底色,从来都是‘你敢交付真心,我便敢奉陪到底’的默契。

可惜,当年的灯红酒绿迷了你回家的路!”

“姐,对不起,又让你想起了过去。”

沈山河搂过吴纯燕,轻声安慰。

“我只是有些感慨,并不是不开心,相反,这段过去让我看清了许多懂得了许多,尤其是遇到了你,我只是希望你别在莺歌燕舞中迷失了自己。

希望你始终记得回家的路,知道该负的责,别让爱你的人因你断肠。”

“放心,姐,我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每一个为我的生活添过彩的人,我都不会忘记。”

说完,沈山河的目光转向窗外。

“对不起……瑶瑶。”

他在心里默默地对苏瑶说,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我知道这些话很苍白,却除此之外,我什么也做不了。

有些疼,只能让你自己扛过去;有些路,只能让你自己走下去。

而我,只能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祈祷你能早日走出阴霾,找到属于自己的阳光。

也许,这对你并不是坏事,因为只有风雨之后才会有彩虹。”

想罢,沈山河回过头来摸了摸吴纯燕的脸说道:

“这段时间,你每天和苏瑶至少保持一次联系,告诉她,既然暂时解决不了就先放一边,把心思全放在其他地方,工作也好、游玩也好,也许过一段时间,一切就峰回路转了。

如果有时间,你让她过来玩,不对,过两天星期六星期天你去找她,陪她到处逛一逛,到处玩一玩,看她缺什么需要什么只管给她买,费用你挂我账上,但不要让苏谣知道。

当然你也一样,有什么想要的想玩的要是舍不得花自已的钱就都挂我账上,我挣的钱就是给你们用的,否则我费那个心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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