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瑶瑶相望。(1/2)
再说另一边的苏瑶,她无力与父母抗争,她也知道陈默然身上背负着几代人的希望同样反抗不了。
这辈子她就谈过两场恋爱,懵懂无知时的初恋败给了时间,象牙塔里的浪漫而今又在现实面前碰壁了!
坐在窗前,长长的叹了口气,苏瑶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城市夜晚的霓虹透过公寓楼的窗户,在她摊开的日记本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与沈山河一样,在两人分手后她的笔记便风雨无阻。
只是沈山河的笔记在被焚于那夜的火中后便不再续。
而她则坚持到了现在。
但是笔记的述说对象从以沈山河为主转变成了陈默然为主,只是近来似乎沈山河出现在笔记中的次数又多了起来。
拿起笔,写下日期天气之后,苏瑶心中一时千头万绪,不知该从哪里开始。
霓虹灯的光斑在她脸上明明灭灭,像极了她的感情里忽明忽暗的希翼。
距离上次见陈默然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她记得他走的那天,火车站的广播里循环着检票通知,他攥着她的手,指节因为用力泛白,说:
“瑶,对不起,我的爸妈以死相逼,不充许我改变目前的路。”
她见过陈默然的父母,一对在乡,比任何时候都亮。
他们会小心翼翼地问她:
“瑶瑶啊,你看默然在那边打拼不容易,你们以后……要是能在一个城市就好了。”
话里的试探像根细针,轻轻刺在她心上。
她懂,陈默然肩上扛的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未来,是父母后半辈子的盼头,是整个家族在“出人头地”这四个字上的寄托。
所以他不能回头,就像她也同样不能轻易放下父母付出代价搭上心血为她铺好的路。
何况,这也是自己适合的想走的路。
最近苏瑶越来越多的想起沈山河。
她后悔了,要是自己当年咬咬牙再坚持一年就好了,那样他就不会感应到自己的放手而放手,那样,她俩岂不是就有了个完美的结局了。
当时她以为,败给时间的感情,是最温柔的结局。
如今看来,时间是用来考验她是否忠于爱情的,而不是她放弃的借口,事实证明,她背弃了初衷,所以老天要惩罚她,让她陷入如今的两难困境。
所以才有了现在,她和陈默然的感情,被现实生拽着往两端拉。
她开始害怕看日历,害怕计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一千四百多公里,火车要坐十几二十小时,机票钱超过她一个月的工资。
有次她发高烧,夜里躺在床上浑身发冷,想给陈默然打个电话,翻出号码又放了回去。
能有什么用呢?
凌晨三点,她裹着被子坐起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突然就懂了“异地”两个字的重量。
它不是地图上一段冰冷的距离,是你需要拥抱时,对方只能说“多喝热水”;
是你分享喜悦时,他那边正被工作压得喘不过气;
是两个人明明在同一片天空下,却活在两个时区的孤独里。
上个月陈默然趁着放假来过的那一次,只待了两天,一个月的工资全丢路上了不说,他人也瘦了,眼下有浓重的青黑,说话时总忍不住揉太阳穴。
她拉着他去吃他爱吃又舍不得吃的麻辣烫,他却心不在焉食不知味。
她当时没忍住,问:
“我们这样,还能持续多久?已经四五年了,还有必要吗?”
他低着头,眼神里是满满的无奈:
“瑶瑶,再给我点时间。”
这句话他说了很多次,从最初的坚定,到后来的迟疑,像一块被反复搓揉的橡皮,慢慢失去了棱角。
那天晚上,他们第一次吵了架。
她哭着说:
“我等不下去了。”
他红着眼眶说:
“我有什么办法。
争吵像一场暴雨,把所有伪装的平静都冲刷得干干净净,露出底下狰狞的狰狞——
他不能无视父母的告诫,她也跨不过去父母的坎,两个人像被钉在原地的树,根系还在缠绕,枝干却朝着相反的方向生长。
现在想来,两场恋爱,像两场殊途同归的梦。
前一场在懵懂里开始,在成长中落幕,留了点甜,更多是遣憾。
后一场在象牙塔里绚烂过,手牵手走过图书馆的长廊,然后毫无保留的付出了,也准备好了生活中的柴米油盐,却在现实的礁石上撞得粉碎。
她甚至说不出具体是谁的错,没有背叛,没有欺骗,只有无数个“没办法”和“不得已”。
像细密的网,把两个人困在中间,越挣扎,勒得越紧。
桌上的电脑提示响起,是陈默然发来的照片,他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背后是城市的万家灯火。
配文:“你看,这里的星星很亮。”
苏瑶看着那张照片,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她知道他想给她的,是那片灯火里的一盏;
可她也知道,他们或许永远等不到那盏灯亮起的那天。
窗外的风灌进来,带着秋夜的凉意。
她把脸埋进膝盖里,突然觉得好累。
这辈子好像就为这两段感情活过,一段输给了岁月的反复搓磨,一段败给了现实的坚硬冰冷。
她始终不知道该怪谁,是怪时间太残忍,还是怪现实太无情,或者,是怪自己太懦弱——
既没有勇气挣脱父母的束缚,也没有底气陪陈默然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电脑屏幕暗了下去,映出她模糊的影子。
她知道,有些故事走到这里,就该结束了。
就像秋天的叶子总要落下,哪怕再眷恋枝头,也抵不过风的力量。
只是心里那片空落落的地方,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填满,或许永远都填不满了。
毕竟,
不是所有刻骨铭心,都能换来一个圆满的结局。
窗外的霓虹还在闪烁,城市像个醒着的巨人,吞噬着无数人的悲欢。
苏瑶拿起笔,在日记本上写下:
“原来有些再见,不是说出口的,是被日子——
磨没的。”
苏瑶的现状沈山河终是知道了,此时的他正躺在吴纯燕家里的床上,慵懒的趴在他怀里的吴纯燕在苏瑶一再要她不要告诉沈山河自己的无奈的告诫中依旧把她出卖了。
其实苏瑶在跟吴纯燕述说完自己的焦虑之后就后悔了,她知道与吴纯燕说就等于与沈山河说,因为但凡沈山河问起吴纯燕就决不会隐瞒。
但她实在是太郁闷了,内心有太多的委屈如果不找个人诉说出来,她觉得自己会爆炸。
就如沈山河把吴纯燕当做灵魂的港湾一样,苏瑶也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情感寄托,在终于熬不住了的时候,渴望能在她那里得到点安慰甚至问题的解决之道。
彼时的她,一时哪还顾得上那么多。
……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已是凌晨两点一十八,城市里所有的灯火都熄了,沈山河靠坐在床头,双眼在黑暗中泛着清冷的光。
“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
这个问题已在他心中纠结了千百回。
指尖在手机屏幕边缘摩挲着,冰凉的玻璃触感像极了此刻他心底的温度。
屏幕暗下去又被他按亮,一个叫“同学”的名字就在联系人列表的最上方,那个他改了又改、最终还是定格为“瑶瑶的备注,像一根细针,轻轻一碰就扎得心脏发酸。
他脑海中想象着苏瑶现在的样子:
大概是蜷缩在沙发的一角,膝盖抵着胸口,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颊上,眼睛一定红得像兔子,却倔强地不肯掉一滴泪。
当年他每次感冒不舒服时都那样,她总是把所有的委屈都往肚子里咽,宁愿自己咬着牙扛,也不肯在人前露出半分脆弱。
可他偏偏最懂她那副坚硬外壳下的柔软,懂她每一声“我没事”里藏着的哽咽,懂她强装平静时微微颤抖的指尖。
“你怎么可以过得如此煎熬?你的每分每秒都该无忧无虑才对啊?”
沈山河在心里一遍遍地呼唤,语气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焦灼,更多的却是铺天盖地的心疼。
他比谁都清楚,爱而不得的无奈有多么的噬心销魂。
他甚至能描摹出她此时的房间里一定是无心收拾狼藉一片了,而她看着满地狼藉时的眼神,一定是空洞的,带着对现实的绝望,就像迷路的孩子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手机在掌心里攥到微微发烫,仿佛在催促他做点什么。
打个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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