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伽古拉！！我为你流干了血，你管这叫公平？伽古拉道心破碎全网（1/2）
光。
那璀璨到极致，代表着至高荣耀与无上力量的光，在万众瞩目之下，做出了它的选择。
它绕过了伽古拉。
就那么轻飘飘地，无视了他伸出的，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的手。
无视了他这一路上的浴血奋战，无视了他冷静果决的判断，无视了他一次又一次将同伴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功绩。
无视了他的一切。
然后，那团光，温柔地，坚定地，涌入了红凯的身体。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放慢。
伽古拉伸在半空中的手，就那么僵住了。
他脸上的渴望与决绝，一寸寸凝固，碎裂，然后化为纯粹的错愕。
为什么？
为什么不是我？
这两个问题，没有问出口，却在他的灵魂深处，掀起了足以倾覆宇宙的狂涛。
轰！
光芒爆发！
红凯的身体被无尽的光粒子包裹、重塑！
在那神圣的光辉中，一个全新的，银色的巨人，诞生在了战士之巅！
他的身躯上，流淌着代表着起源的纹路，头部的轮廓，宛如一个蓄势待发的圆环。
欧布奥特曼·起源形态！
“我……我成功了……”
新生的巨人，发出了红凯那带着狂喜与不敢置信的念白，“伽古拉！你看！我拿到光了！我们成功了！”
“我们……”
伽古拉听到了这个词。
他缓缓地，一寸一寸地，收回了自己那只僵硬的手。
那只手上，还残留着攀登冰壁时留下的，深可见骨的伤痕。
他没有去看红凯，也没有去看那个光芒万丈的巨人。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O-50行星那永不停歇的，呜咽的风雪声。
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
在O-50那间冰冷的，永远也吃不饱的孤儿院里，还是个孩子的他，正对着一个新来的，因为抢不到食物而哭泣的流浪儿，一字一句地说道：
“哭是没用的。”
“在这里，唯一的规则就是，谁更强，谁就能得到一切。”
“只要你比所有人都努力，比所有人都强大，你就能站到最高的地方，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那个流浪儿，就是红凯。
而他，伽古拉斯·伽古拉，从始至终，都是这条规则最忠实的信徒。
他做到了。
他比任何人都强。
可结果呢？
一阵微不可查的刺痛从手上传来。
伽古拉低下头，看到自己的指甲，已经深深地掐进了冻得发紫的肉里，殷红的血珠，正从伤口处渗出，又在瞬间被严寒冻结。
他感觉不到疼。
一种比肉体痛苦千万倍的，荒谬绝伦的感觉，正从他的胸腔中，疯狂地滋生、蔓延。
然后，他笑了。
那不是预告片里玩世不恭的笑，也不是战斗中嘲弄敌人的笑。
那是一个，比哭泣还要难看，比哀嚎还要绝望的，扭曲的弧度。
他抬起头，看向那个因为获得力量而兴奋不已的，自己的“兄弟”。
“是啊……凯。”
他的嗓音干涩得可怕。
“恭喜你。”
【……操。】
【我……我他妈……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个笑……我宁愿他现在就拔刀砍了那个奥特曼！他为什么要笑啊！】
【他的指甲！他的指甲掐进肉里了！光幕给了特写！他根本就不是在笑！】
【火影世界】宇智波鼬：“……他杀了光，在自己的心里。”
【死神世界】蓝染惣右介：“很有趣。当规则本身不再具备公信力时，对规则的颠覆，就成了唯一的真理。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孩子。”
【修真界】：“道心崩了！彻底崩了！这光之传承，不问根骨，不问功绩，只凭一颗所谓的‘善心’？何其荒谬！此子若不堕魔，我倒立飞升！”
【女频世界】：“我收回之前的话……这不是矫情……这是亲手把你捧上神坛的人，被神一脚踹进了泥里……好惨，再看一眼。”
万界的弹幕，第一次出现了如此高度统一的，压抑的沉默与愤怒。
他们见证了一个战士的诞生，却更清晰地感受到了另一个战士的死亡。
精神上的死亡。
朝仓陆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浑身发冷。
这和他看过的所有故事都不一样。
奈克瑟斯的故事告诉他，只要有守护的决心，光就会传承下去。
可伽古拉呢？
他的决心，他的付出，他的强大，难道都是假的吗？
为什么？
为什么光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这不公平。
这太不公平了！
战场上，之前还妒火中烧的贝利亚，此刻也安静了下来。
他看着光幕上那个挤出笑容的黑发青年，猩红的双目中，竟然闪过了一丝……追忆？
不，那不是追忆。
那是，感同身受。
他仿佛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在光之国的等离子火花塔下，同样因为没有被“光”选中，而满心不甘的，年轻的自己。
只不过，他当时选择了愤怒与质疑。
而这个叫伽古拉的……他的痛苦，似乎更深，更沉。
光幕之上。
红凯，不，现在是欧布奥特曼了。
他终于从巨大的喜悦中回过神来，注意到了伽古拉的异样。
“伽古拉？你怎么了？你的脸色……”
伽古拉没有回答。
他只是慢慢地，转过了身。
背对着光。
背对着那个刚刚成为奥特曼的，自己最好的兄弟。
他一步一步，走向了战士之巅的悬崖边缘。
风雪，似乎又大了起来。
冰冷的碎屑，疯狂地抽打着他单薄的背影。
欧布奥特曼站在他身后，那庞大而光辉的身躯，将整个山顶都照得亮如白昼。
但那光，没有一缕，能照在伽古拉的身上。
他站在悬崖边，站在了光明与黑暗的交界线上。
欧布的光，将他身后的一切都染成了神圣的银白。
而他身前，是深不见底的，吞噬一切的万丈深渊。
深渊里的黑暗，争先恐后地，攀上了他的脚踝，缠上了他的身躯，将他的半边脸，都笼罩在了浓得化不开的阴影里。
光与影。
神与魔。
在这一刻，被一道无形的线，清晰地分割开来。
“伽古拉！”
欧布见他走向悬崖，终于感到了不对劲，急切地喊着他的名字，向前迈出了一步。
伽古拉，终于有了动作。
他缓缓举起了那柄陪伴他至今的，名为蛇心剑的长刀。
然后，在欧布惊愕的注视下。
在万界观众屏住的呼吸中。
他将那柄剑，对准了自己。
不，更准确地说，是对准了自己胸口，那个O-50战士用来证明身份的，徽章。
那是他……唯一的骄傲。
咔。
一声轻响。
剑尖，抵在了徽章之上。
咔。
一声轻响，在风雪呼啸的战士之巅，清晰得如同世界崩裂的序曲。
伽古拉的剑尖，稳稳地，决绝地，抵在了自己胸前那枚代表着O-50战士身份与荣耀的徽章上。
那枚徽章，是他从孤儿院的泥泞中爬起，是他无数次在生死边缘挣扎，是他用血与汗浇灌出的，证明自己强大的唯一勋章。
而现在，这份强大，成了一个笑话。
欧布奥特曼，那光芒万丈的身躯猛然一震。他感受到了伽古拉身上那股死寂的，毁灭一切的决意。
“伽古拉！住手！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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