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伽古拉！！我为你流干了血，你管这叫公平？伽古拉道心破碎全网（2/2）
红凯的声音从巨人的体内发出，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与恐惧。他想冲过去，但他那刚刚获得光之力量的庞大身躯，此刻却显得无比笨拙，每一步都踏得山巅震颤，却怎么也无法靠近那个决绝的背影。
伽古拉没有理会他。
剑尖，开始用力。
细密的裂痕，从剑尖与徽章接触的地方，蛛网般蔓延开来。
“你疯了吗！那也是你的荣耀啊！”红凯几乎是在咆哮。
“荣耀？”
伽古拉终于开口，他的笑声被风雪撕扯得支离破碎，带着一种浸入骨髓的冰冷与嘲弄。
“被光抛弃的垃圾，也配谈荣耀吗……凯？”
这句话，如同一柄无形的冰锥，狠狠刺穿了欧布奥特曼光辉的躯体，直抵红凯的灵魂深处。
他呆住了。
他看着那个背影，那个从小就一直走在他前面，为他遮风挡雨，教他如何变强的背影，第一次感到了彻骨的陌生。
就在那枚徽章即将彻底碎裂的瞬间，异变陡生！
嗡——
光之圆环，那个赐予了红凯力量的O-50意志，再次光芒大盛。一道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从天而降，包裹住了伽古拉。
这股力量并非攻击，而是一种传送。
在红凯惊愕的注视下，在万界观众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伽古拉的身影，连同他手中的蛇心剑，就那么在光芒中，凭空消失在了战士之巅。
山顶，只剩下新生的光之巨人，以及那枚被剑尖刺出裂痕，孤零零掉落在雪地里的，残破的徽章。
……
时空变幻。
当伽古拉再次恢复意识时，刺骨的风雪已经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鸟语花香，宛如天堂般的景象。
温暖的阳光，碧绿的草地，参天的古树上栖息着五彩斑斓的奇鸟。远处，一座宏伟的金色宫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行星伽农。
一个以“爱与和平”为信条，由女性主导的，美丽而祥和的星球。
“伽古拉！”
伴随着一声呼唤，另一道光芒在他身边落下，显现出欧布奥特曼的身影。光芒散去，变回了红衣青年红凯的模样。
他冲过来，一把抓住了伽古拉的肩膀，脸上又是庆幸又是愤怒。
“太好了，你没事！你刚才到底想干什么！你想死吗！”
伽古拉没有回答，只是甩开了他的手，冷漠地打量着四周。
就在这时，光之圆环空灵的声音，同时在两人脑海中响起。
“行星伽农，即将面临战火。宇宙恶霸才气集团，觊觎生命之树的果实，即将发动侵略。”
“你们的任务：守护生命之树，守护行星伽农的女王，天照。”
话音刚落，不远处，一队身穿金色铠甲的女性卫兵簇拥着一个身影，朝着他们走来。
为首的女子，身着华贵的白色长裙，面容圣洁而美丽，眉宇间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悲悯。
她就是行星伽农的女王，天照。
“来自O-50的战士，感谢你们的驰援。”天照女王的声音，温柔得足以融化冰雪，“伽农崇尚和平，不愿纷争。但为了守护子民，我亦有化身战神，与之一战的觉悟。”
红凯立刻被女王那份守护子民的决心所感染，郑重地点头：“女王陛下，请放心！我，欧布奥特曼，一定会守护好您和这个星球！”
伽古拉却一言不发。
他只是看着那位美丽的女王，然后又抬起头，看了看天空。那片湛蓝的天空之外，仿佛已经能看到战争的阴云。
【新任务来了！这是对两人的第一个考验吗？】
【红凯好样的！这才是光之战士该有的样子！守护！承诺！】
【总觉得没那么简单……那个才气集团，听名字就不好惹。】
【伽古拉怎么不说话？他还在为之前的事情闹别扭吗？格局小了啊！】
弹幕议论纷纷。
而接下来的几天，伽古拉的行为，让所有人都感到了困惑。
红凯每天都守在天照女王身边，寸步不离，履行着他“守护”的诺言。
而伽古拉，则像一个幽灵，穿梭在伽农的城市与乡野之间。他没有去守护女王，也没有去勘察地形，布置防线。
他只是在看。
看伽农的平民，看那些在田间耕作的农夫，看那些在街头嬉戏的孩童。
然后，他会用随身携带的终端，记录下一些奇怪的数据：伽农的总人口、男女比例、老幼结构、行星的资源储备、大气成分……
第三天，他找到了正在金色宫殿外站岗的红凯。
“凯，跟我来。”
“去哪里？我要保护女王！”红凯不解。
“你想保护她，就跟我来。”伽古拉的语气不容置疑。
他带着红凯，来到了他这几天临时搭建的一个简陋的帐篷里。
帐篷的中央，是一个用泥土和石块堆砌的，巨大的沙盘。
沙盘上，精确地还原了行星伽农的地形，甚至标注出了主要城市和人口分布。
而在沙盘的一侧，代表“伽农”的，是几百枚小小的白色石子。
另一侧，代表“才气集团”的，是密密麻麻，数以万计的黑色石子。
“这是什么？”红凯看着这诡异的沙盘，感到了莫名的压抑。
“兵力推演。”
伽古拉拿起一根树枝，指向那堆黑色的石子。
“我调查了才气集团。他们是一个庞大的军事复合体，拥有三个满编的机械军团，附属的生化部队和雇佣兵不计其数。他们的母舰，装载着足以一击毁灭大陆的歼星炮。”
他又指了指那几百枚白色石子。
“而我们，只有一个刚刚获得力量，还无法完全掌控的你。以及，一个据说能变身战神，但从未有过实战记录的女王。”
伽古拉用树枝，在沙盘上轻轻一划。
“战争一旦爆发，正面战场，我们没有任何胜算。才气集团的登陆部队会从三个方向同时切入，伽农的卫队会在三小时内全灭。城市会化为火海，平民的死亡，将以亿为单位计算。”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
“这不可能！”红凯激动地反驳，“我可以战斗！我可以变成欧布！”
“你能同时出现在三个战场吗？你能挡住轨道上的歼星炮吗？”伽古拉连续两个反问，让红凯哑口无言。
“战争，不是单挑，凯。这是数学题。”
伽古拉丢掉树枝，蹲下身，从黑色石子堆里，拨出了一小部分。
“但是，我找到了破局的方法。”
他看着红凯，一字一句地说道。
“才气集团的目标，是生命之树的果实。而唯一能催熟果实，并且能化身战神形成威胁的，只有天照女王。”
“所以，只要杀了天照。”
“战争的源头，就会消失。才气集团会因为目标消失而撤退。伽农行星，这亿万生灵，就能活下来。”
轰！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在红凯的脑海中炸响。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伽古拉，看着这个与自己一同长大，一同经历生死的兄弟。
“你……你在说什么疯话！”
“我没有疯。”伽古拉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是唯一的办法。牺牲一个人，拯救一颗星球。这是最理性的选择，是代价最小的‘善’。”
“那也是一条生命！女王是无辜的！”红凯的嗓音因为愤怒而颤抖，“光之圆环给我们的任务是守护她！不是杀了她！”
“光？”
伽古拉重复着这个词，脸上再次浮现出那种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那个瞎了眼的东西，也配来指导我吗？！”
“它选择了你那套天真的，所谓‘绝不剥夺任何生命’的狗屁理论！可宇宙的法则是什么？是弱肉强食！是优胜劣汰！你抱着那可笑的善良，最后只会害死所有人！”
伽古拉上前一步，逼视着红凯。
“告诉我，凯！在你眼里，是一条高贵的生命重要，还是亿万条卑微的生命重要？！”
“这根本不是选择题！”红凯咆哮着，胸口剧烈起伏，“每一个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的！我们是奥特曼！是来守护的！不是来当刽子手的！”
“愚蠢！”伽古拉彻底失望了，“你根本不明白，绝对的善，只会带来绝对的恶！为了守护你那可笑的原则，你就要眼睁睁看着这颗星球，被战火烧成灰烬吗？！”
【我……我操……这……】
【大型辩论赛现场！电车难题终极版！杀一个救一亿，干不干？！】
【我支持伽古拉！这是战争！不是过家家！妇人之仁只会害死更多人！】
【放屁！今天能为了救更多人而杀女王，明天是不是就能为了别的理由杀任何人？！这个口子绝不能开！这是底线！】
【火影世界】志村团藏：“……此子，堪为根之栋梁。”
【谋士世界】：“帅才之论，以全局为重，不计一子之得失。将才之勇，在守土护城，寸步不让。这两人，从根上就走上了不同的路。”
【女频世界】：“杀女王？你们这群臭男人疯了吗？！女王那么美！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她死！”
【楼上女频的能不能动动脑子！现在是看脸的时候吗？！这是亿万人的性命！】
万界的弹幕，彻底因为这个无解的难题而分裂、爆炸！
朝仓陆呆立当场，浑身冰凉。
他脑子里一片混乱。
杀死无辜的女王去拯救世界？
这……这也是正义吗？
他无法理解，但他又觉得，伽古拉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铅块，压得他喘不过气。
帐篷内。
两个曾经的兄弟，因为理念的决裂，彻底对峙。
空气，凝固到了冰点。
忽然，伽古拉笑了。
他收起了所有的愤怒与冰冷，只是平静地看着红凯。
“既然你做不出选择。”
“那么，就由我来替你选。”
他的手，按在了腰间的蛇心剑上。
“我去杀了女王。你去……守护你的正义。”
说完，他转身，掀开帐篷的帘子，身影没入了伽农行星那温柔的阳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