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反派哲学导师上线！伽古拉：杀一个救一亿？格局小了！（2/2）

夜。

伽农星的双月，洒下清冷的辉光。

在一片空旷的悬崖边，一个身影正在疯狂地舞动。

是伽古拉。

他手中的蛇心剑，化作了一道道撕裂夜幕的黑色闪电！

剑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快！

剑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狠！

每一剑，都带着无处发泄的愤怒与迷茫！

他想起了O-50的风雪，想起了那团绕过他的光，想起了红凯那张狂喜的脸。

他又想起了才气展示的那个“和平”世界，那些没有笑容的，麻木的脸。

光是错的！

难道才气就是对的吗？

如果光与暗，都是错的。

那我……伽古拉斯·伽古拉，到底该相信什么？！

“哈！哈！哈啊啊啊！”

他咆哮着，将所有的力量都灌注于剑刃之上，狠狠地劈向前方的一块巨岩！

轰！！！

巨岩应声而碎！

烟尘弥漫中，伽古拉拄着剑，半跪在地，剧烈地喘息着。

汗水，混杂着某种滚烫的液体，从他的脸颊滑落。

他抬起头，看着手中那柄冰冷的蛇心剑。

剑身上，映照出他自己的脸。

一张，一半被月光照亮，一半沉浸在黑暗里，写满了痛苦与挣扎的脸。

突然，所有的挣扎都消失了。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绝对的，冰冷的平静。

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他缓缓站起身，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声呢喃。

“如果这个宇宙，没有一条路是正确的……”

“那就由我，来斩出一条新的路。”

伽古拉手中的蛇心剑，嗡鸣声渐渐平息。

那句“斩出一条新的路”的誓言，还回荡在清冷的夜风里。整个万界直播间，都因他这句石破天惊的宣言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光，是错的。

暗，也未必是对的。

那么，路在何方？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伽古拉的下一步动作。他们想看，这个被光抛弃的男人，这个拒绝了终极控制论的战士，究竟要斩出一条怎样的，前所未有的道路。

然而，光幕的画面，却在下一秒，毫无征兆地切换了。

没有转场，没有提示。

伽农星的悬崖与双月，伽古拉那孤寂而决绝的背影，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琼楼玉宇，仙气缭绕。

只是，这片仙境，此刻却浸泡在血与火之中。断裂的飞檐，坍塌的宫殿，无数身穿道袍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洁白的玉阶。

画面的中央，是一个身穿华美宫装，容貌绝色的女子。她的白衣已被鲜血浸透，手中托着一座黑色的莲台，莲台上散发着足以让灵魂冻结的毁灭气息。

她站在尸山血海之上，泪眼婆娑地看着脚下，一个胸口被洞穿，生机断绝的白衣仙尊。

“师兄……不，墨尘……”

女子泣不成声，声音里充满了委屈与疯狂。

“我为你盗取禁器，我为你屠尽满门，我为你背负万世骂名，堕入魔道……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看我一眼！”

“你为什么要娶那个女人！为什么！”

她凄厉地哭喊着，抱着仙尊逐渐冰冷的尸体，脸上露出了一个病态而满足的笑容。

“不过没关系了……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了。你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了……”

整个万界直播间，死寂了三秒。

【……】

【？？？】

【我操？什么情况？进错片场了？】

【这是什么狗血剧情？为了个男人灭人满门？】

【光之国】：赛罗奥特曼揉了揉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搞什么鬼？就因为那个男的不喜欢她，她就把所有人都杀了？这女的有病吧？”

【火影世界】宇智波佐助：“……”他想起了自己为了复仇而做的一切，但看着画面里那个女人的理由，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复仇，竟然显得如此……有理有据。

【侦探世界】：“典型的激情杀人，伴有极端表演型人格与偏执型精神障碍。动机……为了爱情？不，这是纯粹的占有欲，是自我感动的极致体现。”

就在万界观众感到一阵阵生理不适时，那个世界的画面里，竟然有几个侥幸存活的弟子，看着那女子的背影，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一个弟子颤抖着说：“云裳师姐……她，她对墨尘师兄，当真是用情至深啊……”

另一个弟子竟然附和道：“是啊，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唉，痴儿，痴儿啊！”

“噗——”

不知是哪个世界的观众，第一个没忍住。

紧接着，弹幕上，铺天盖地的【呕吐】表情包，如同海啸般刷满了整个屏幕！

【我吐了啊！家人们谁懂啊！杀人全家叫用情至深？这个世界的逻辑是被狗吃了吗？！】

【别侮辱狗！狗都比他们懂事！这他妈是反社会！是恐怖分子！】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些世界活该毁灭了！三观都歪到马里亚纳海沟里去了！】

【女频世界】：“你们懂什么！这是爱情！是得不到就毁灭的决绝！云裳圣女敢爱敢恨，比你们这些畏畏缩缩的男人强多了！”

这条弹幕一出，瞬间点燃了火药桶。

【我可去你妈的爱情吧！你家爱情就是杀人放火？！为了你那点自私的荷尔蒙，就要让几百上千个无辜的人陪葬？！】

【还敢爱敢恨？伽古拉之前想杀一个女王，是为了救亿万个平民，你们骂他格局小了！这个女的为了自己的失恋，杀了上千个同门，你们管这叫敢爱敢恨？！双标也不是这么玩的吧！】

【楼上女频的，我求求你们去看看脑子！真的！别放弃治疗！】

【贝利亚狂笑：哈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为了爱情？本大爷第一次见到这么可笑的堕落理由！简直比那个光之国的软脚虾还要可笑一万倍！】

贝利亚的笑声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鄙夷。

他欣赏毁灭，但他鄙视这种为了芝麻绿豆大的私人情爱而掀起的，毫无格调的毁灭。

这简直是对“黑暗”这个词的侮辱！

就在弹幕吵得天翻地覆，几乎要引发一场跨世界大战的时候。

光幕，再次变了。

画面被从中间一分为二。

左边，是那个血泊中的仙侠世界。云裳圣女抱着爱人的尸体，哭得梨花带雨，脸上写满了“我为爱成魔”的自我感动与凄美。

右边，画面切回了伽农星的悬崖。

清冷的月光下，伽古拉依旧保持着那个拄剑半跪的姿势。他没有哭，也没有笑，只是沉默地，将脸埋在臂弯里。镜头缓缓拉近，能看到他紧绷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那是压抑到极致的痛苦，是找不到出路的迷茫，是独自一人背负整个世界难题的沉重。

一边，是为了“我”的爱情，所以“世界”必须毁灭。

另一边，是为了“世界”的存活，所以“我”必须痛苦。

光幕的中央，缓缓浮现出两个硕大的，带着无尽讽刺意味的字。

【黑化】

轰！

这一刻，所有之前还在谩骂伽古拉的观众，全都闭上了嘴。

他们呆呆地看着这个对比鲜明的画面。

左边的“黑化”，像一场幼稚而残忍的闹剧，让人作呕。

而右边的“黑化”，却像一首悲怆而雄浑的史诗，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我道歉。】

一条弹幕，颤颤巍巍地飘过。

【我之前骂伽古拉格局小了，我错了。我他妈错得离谱。】

【跟左边这个疯婆子比起来，伽古拉简直就是圣人！他想杀女王，是为了救更多的人！他是在做一道无比痛苦的数学题啊！】

【是啊……他面对的，是杀一个救一亿的电车难题。他痛苦，他挣扎，他最后选择自己背负罪孽。而左边那个……她面对的是什么？失恋了就要全世界陪葬？这他妈也能叫难题？】

【突然觉得……伽古拉好可怜。】

【他只是……太想证明自己是对的了。他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去守护一些东西。为什么光不选他？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能理解他？】

【之前觉得红凯是天使，伽古拉是恶魔。现在我才发现，红凯的天真，需要一个像伽古拉这样的人，在看不见的黑暗里，为他处理掉所有肮脏和无奈。】

【“在你眼里，是一条高贵的生命重要，还是亿万条卑微的生命重要？！”……我之前觉得这是疯话，现在再看，这问题……沉重得我无法呼吸。】

朝仓陆怔怔地看着屏幕，浑身冰凉。

他之前也无法理解伽古拉，觉得他要杀死天照女王的想法太极端，太可怕。

可现在，和那个为了失恋就屠人满门的云裳圣女一比……

伽古拉的痛苦，伽古拉的挣扎，伽古拉那份“牺牲一人，拯救一星”的冰冷理性，在这一刻，竟然展现出了一种令人心碎的，悲壮的“善”。

他不是为了自己。

他从始至终，都不是为了自己。

帐篷里。

红凯也看到了光幕上的内容。

他看着左边那个女人的疯狂，感到了发自内心的厌恶与愤怒。这根本不是守护，这是最纯粹的自私与邪恶！

然后，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了右边。

移向了那个与自己一同长大，此刻却形同陌路的兄弟。

那决绝的誓言，那痛苦的颤抖，那无尽的孤独……像一根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他的心脏。

“伽古拉……”

红凯喃喃自语，他第一次开始怀疑。

自己所坚持的，“绝不剥夺任何生命”的，从光那里继承而来的正义，真的……是唯一正确的答案吗？

如果自己的善良，需要伽古拉去背负另一半的罪恶。

那么这份善良，是否本身就是一种残忍？

光幕之上。

那并列的两个画面，久久没有散去。

左边的哭喊，与右边的沉默，形成了一种震耳欲聋的对比，拷问着每一个世界的每一个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