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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车是新的,路是旧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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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是新的,路是旧的。

苏晚晴围着那辆崭新的板车转了一圈又一圈,指尖轻轻抚过铜包的轮轴,冷光映着她眼底微动的波澜。

车身线条利落,木料选得极好,漆面未干透时便已刷了三层桐油防潮,连车辕衔接处都嵌了活扣铁环,走山路不至于散架。

这绝非寻常农户能造得出的物件,更不像村中工匠的手笔——太规整,太讲究,每一寸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熟”。

她没问是谁送来的。

只是沉默地从旧车上取下那根磨得发亮的竹管,那是她初到杏花村时亲手削成的丈量杆,曾用来测墒情、划田垄、支棚架、挑菌种,二十年来从未离身。

如今她将它解下,系在新车前端,随风轻晃,像一面无字的旗。

接着,她弯腰抱起那只老瓮。

陶胎粗粝,外壁布满裂纹,内里还残留着最后一道陈年酒醅的香气。

这是她穿越后烧出的第一口发酵缸,盛过冻死稻苗祭土的浊酒,酿过救命的酸粮曲,也封存过谢云书咳血那夜她彻夜不眠调制的温补醪糟。

它太重了,压得她膝盖微颤,但她一步步走得稳,最终将它轻轻搁在村口那块青石台上。

“不留个名?”谢云书站在身后,声音低哑,像是怕惊扰这份静默。

苏晚晴摇头,目光扫过远处梯田上尚未熄灭的巡夜火把,又落回眼前这辆新车。

“名字会变成规矩,规矩会变成枷锁。”她说,“让它当个无主的井吧,渴的人都能舀一瓢。”

谢云书看着她侧脸,忽然笑了。

不是讥诮,也不是感慨,而是一种近乎释然的温柔。

他知道她在说什么——那些被供奉起来的名字,最后都会变成牌位;那些被定为“正统”的法子,终将扼杀新的可能。

她不要神坛,也不要香火,她只想要一个不断向前的世界。

他们绕开了杏花村的主道。

南溪荒径人迹罕至,杂草掩路,枯藤缠树,脚下碎石硌脚,头顶枝叶蔽日。

可这条路通向外郡,也通往未知。

苏晚晴走得轻快,肩上包袱不大,心里却前所未有地空旷。

傍晚扎营于溪畔岩下,天边残霞如烬,水声潺潺。

谢云书取出干粮递来——一块暗褐色的饼,表面压着细密纹路,入手轻而坚韧。

她咬了一口,舌尖瞬间泛起熟悉的味道:微酸带甜,谷香混着菌酶的醇厚,咽下去却不黏喉,反有种清润之感。

“这……”她忽然笑出声,眼角微眯,“像极了我穿越那天啃的硬馍。”

那天,她刚醒来,饿得发昏,在灶台角落翻出半块霉变杂粮饼,蒸了又烤,才勉强咽下。

那时她对自己说:只要能吃饱,就能活下来。

谢云书望着她,目光落在她眼角那几道被风沙刻下的细纹上,低声道:“那时你说,只要能吃饱,就能活下来。现在你不说这话了。”

苏晚晴仰头望天,星河初现,一缕晚风拂面。

“因为现在我想知道,”她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吃饱之后,人还能走多远。”

夜深,篝火渐弱。

她蜷在帐中半梦半醒,忽见自己立于一片无垠麦田之中,脚下土壤松软如絮,空气中浮动着湿润的菌丝气息。

耳边响起无数声音,层层叠叠,从四面八方涌来——

“苏先生教的。”

“念安师姐改的。”

“我们试出来的。”

她张嘴想回应,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人群越聚越多,全都背对着她,俯身耕作,手中动作娴熟流畅,用的竟是她早已淘汰的老法子,却又处处透着新意。

她急了,往前冲,却被一根看不见的线拉住。

猛然惊醒。

帐外,谢云书披衣而坐,膝上摊着一本破旧册子——《初酿手记》。

纸页泛黄,边角卷曲,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她早年摸索酒曲温度、湿度、菌种搭配的失败记录。

他曾说这是他最珍贵的东西,比性命还重。

此刻,他正用指腹一遍遍摩挲着首页那行小字:“若有一日万人皆知此法,吾愿埋名入山。”

“你在怕什么?”她走出帐外,声音很轻。

他回头,眸光清亮如寒潭映月。

“怕你有一天觉得,这一切都不是你造的。”他说。

苏晚晴静了片刻,然后走过去,缓缓将头靠在他肩上。

篝火噼啪一声爆响,火星飞溅如星。

“可火种是我点的。”她闭着眼,声音柔和却坚定,“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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