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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车是新的,路是旧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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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停了,山谷陷入寂静。

而在百里之外的某座城池街头,一间简陋铺面正连夜赶工,案上堆满细粉,袋口缝着统一暗记:五瓣菌纹,环绕成环。

一个小童抱着成捆包装纸跑过巷口,不慎跌倒,怀中粉末洒了一地,在月光下泛出幽微的银光。

数日后,外郡集市。

晨雾未散,街市已沸。

青石板路上脚步纷沓,叫卖声此起彼伏。

苏晚晴牵着车,步履沉稳地穿行于人群之间。

谢云书落后半步,目光如鹰隼扫过四周,不动声色地护着她的背影。

一路走来,她没说话,只是眼神越来越亮——不是因繁华,而是因为眼前这满城烟火里,悄然生长出的“熟悉”。

街头巷尾,处处可见粗布小摊支起案板,上头码着一包包灰白粉末,袋口用麻线缝死,印着一枚五瓣菌纹,环环相扣,像一朵不开不败的暗花。

“五谷牌菌粉!一钱三勺,包发不坏!”

一个七八岁的小童扯着嗓子吆喝,怀中抱满纸包,蹦跳间脚下一滑,整捆洒地,细粉如雪铺开。

围观者并未哄笑,反倒有人立刻蹲下:“莫慌!快取竹筛来——这粉沾了尘还能救!”

一人递筛,一人撒灰隔污,第三人用湿布轻覆表面控温,“三温三控”的步骤行云流水,竟无一人迟疑。

苏晚晴站在三步之外,静静看着。

心口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又酸又胀,几乎喘不过气。

她走上前,掏出铜钱买下一包。

拆开时指尖微颤。

配方便写在内衬纸上:初培三十度,避光静置十二时辰;转曲加麦麸,二十三度养菌丝;三段升温促孢子,每日翻动三次,忌手汗沾染……

一字不差,正是她当年躲在破屋角落、以血为墨记下的秘法。

那时她怕被人偷学,连谢云书都只肯说一半。

如今,它却被印在粗纸上,随风飘进千家万户的灶台。

她忽然笑了,眼底泛起水光。

转身从包袱里取出一张废弃账纸,裁剪折叠,指尖翻飞如织。

不多时,一只歪歪扭扭的纸鸢成形。

她将那张印有五瓣菌纹的包装纸贴在翅面,用炭笔写下四个小字:火种未熄。

迎风一掷,纸鸢借着晨气腾空而起。

孩童们惊呼四散,拍手追去:“快看!会飞的菌粉包!”

笑声如雨点洒落市井,层层叠叠,盖过了喧嚣。

她仰头望着那只摇晃升空的纸鸢,唇角扬起,久久未落。

当晚,驿馆灯熄。

窗外万籁俱寂,忽有一缕笛音破空而来——两长三短,接一声清越,正是三年前杏花村口,她与罗十七约定的暗号。

那时他们靠这节奏传递消息,防的是族老耳目,如今却成了某种无声的传承。

她猛地推窗。

远方山梁之上,灯火次第亮起。

七十二盏,整整齐齐排成北斗之形。

中央一点金光最盛,恰是昔日五谷亭旧址——她亲手建起的第一座发酵坊,后来毁于大火,原地立碑,上书“苏先生启道处”,但她从未允许任何人祭拜。

而现在,无人跪拜,只有灯火如星,列阵呼应。

是以实践为祭,以延续为敬。

她退回屋内,指尖仍感微凉。

取笔研墨,铺开一张素笺,挥毫写下四个大字:道在野。

笔锋收处,窗外笛声戛然而止,群灯同步熄灭,仿佛天地共息。

谢云书推门而入,见她立于灯下,眼中含泪,笑意却深浓如海。

“下一步去哪儿?”他问,声音低哑,却带着久违的轻快。

她卷起地图,塞进行囊,动作利落。

“去没人听过‘苏先生’的地方。”她回头看他,眸光灼灼,“——重新开始。”

门扉轻响,两人身影并肩没入夜色。

而桌案上那张《道在野》的纸笺,被夜风悄然掀起,翻飞而出,掠过窗棂,飘向旷野深处——

晨光初透,苏晚晴与谢云书牵马推车穿行于外郡乡道。

昨夜那张《道在野》的纸鸢早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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