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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谁还记得那口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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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浪排空,大河如怒龙咆哮,撕裂晨雾,横亘在杏花村通往南郡的咽喉要道上。

桥断多日,残骸半沉水中,随波起伏,像一具被啃噬过的骸骨。

百姓聚于渡口,焦灼等待着那一叶摇晃的小舟。

苏晚晴与谢云书牵马推车抵达时,正撞上一场惊呼。

“孩子落水了!”

一名七八岁男童失足滑入急流,瞬间被浑黄的浪头吞没。

岸边人群骚动,却无人敢下——这水势,下去就是送命。

就在此刻,一道纤细身影从人群中跃出,毫不犹豫扎进河中。

那是个穿粗布短打的少女,腰间竟缠着一根泛着微青光泽的绳索,入水后迅速解开,甩出一端。

绳索轻盈展开,竟未沉底,反而浮于水面,如活蛇般延伸向挣扎的孩童。

是菌丝浮索——用高韧菌丝编织、经特殊鞣制的救命索,轻、强、防水、可降解。

少女借力游近,将绳套扣在孩子腋下,岸上几人合力拉回。

孩子呛咳着被拖上岸,脸色发青却尚有气息,围观者爆发出一阵欢呼。

“哪家教的这本事?”有人问。

少女抹了把脸,喘息未定:“五谷亭三年实训课必修,土性识别、灾应急救、曲能制器——哪样不是活命的学问?”

人群静了一瞬。

角落里,一个拄拐老汉低声叹:“像啊……当年苏先生也是这么救的人。那会儿没人信女人能懂水利,她自己跳进塌方渠口,用曲泥封住渗漏点,硬是抢出半个村子的春种。”

旁边立刻有人嗤笑:“苏先生?那都是说书人编的吧?百年前的人物,骨头早烂透了,还能显灵?”

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苏晚晴耳中。

她站在人群后,低头整理车绳,指尖稳稳穿过麻结,仿佛那句“化成灰啦”只是掠过耳畔的风。

心口却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不痛,却荡开一圈涟漪。

她没有辩解。

有些名字,一旦走进泥土,就不该再被捧上神坛。

午后,终于等到摆渡船。

船上挤满青年学子,个个背着竹篓、怀揣书卷,谈笑风生,皆是前往南郡参加“春耕论会”的新锐才俊。

他们手中捧着的,正是近年风行天下的《生态实录》——一本记录土壤轮作、菌群共生、气候调适的实用农书。

“你们说,苏先生晚年为何死守传统肥法,不肯全用菌代肥?”一人皱眉,“明明实验数据表明,全菌体系三季就能翻倍产量。”

另一人立刻反驳:“那是误读!我看过她手稿影抄本——‘快不如稳,稳不如续’。她说过,地力如人气,骤补则伤,缓养方久。她不是反对革新,是怕我们贪快忘本。”

苏晚晴蜷在船尾角落,斗笠压低,只露出一截清瘦下颌。

她听着这些议论,有真有假,有敬有谤,却始终未动声色。

她悄悄从袖中取出一枚暗褐色小丸——那是她私藏的最后一粒原始曲种,历经十年仍不失活性。

她俯身,轻轻塞进船舱地板一处通风缝隙里。

风吹进来,带着河水腥气,也带着一丝极淡的菌香。

她想:让它去吧。种子从不需要主人,只要土壤还在醒着。

登岸后行不多远,忽见路边草棚支起,破布为幡,墨字歪斜:“苏先生亲传秘酿,一钱一碗”。

棚内老翁须发花白,舀酒叫卖,香气扑鼻,可细闻之下,却夹杂着一股酸腐之气,像是曲料霉变后强行发酵的产物。

谢云书只嗅了一瞬,眸色微冷:“劣质混合曲,温控全无章法,饮之伤胃。”

苏晚晴走近,掀开陶瓮盖子看了一眼——果然,曲面斑驳,青黑交杂,根本不是她当年“三温分控、七日定香”的酿造逻辑。

她淡淡道:“这不是我的法子。”

老翁猛地抬头,浑浊眼珠瞪圆:“你怎么知道不是?你又不是苏先生!谁没见过《工坊册》?照着做还不行?”

周围已有路人侧目,似觉她多管闲事。

苏晚晴没争,只是笑了笑,转身便走。

走出几步,她脚步微顿,低声对身旁的谢云书道:“让他卖吧……至少他还记得,要做一件事,得‘有个名头’。”

这话轻如耳语,却意味深长。

有些人忘了技艺,但还记得敬畏;有些人记住了名字,却早已背叛了本质。

夜幕渐垂,山风转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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