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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最后的备战(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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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尔本的晨雾里,铁匠铺的铁锤声比往日更密集了些。王铁匠把烧红的马蹄铁架在铁砧上,抡起二十斤重的锤子猛砸,火星溅在他汗湿的胳膊上,烫出一个个小水泡也浑然不觉。旁边的学徒正用砂纸打磨刺刀,刃口映出他紧张又兴奋的脸——这些武器,三天后就要送到前线士兵手里。

“再加把劲!”王铁匠扯开嗓子喊,声音盖过了风箱的“呼哧”声,“英军还有十天就到,咱们的刺刀得多开三分锋,才能捅得更深!”

街角的布店里,三十多个妇女围着缝纫机忙碌,踏板踩得“哒哒”响。李大姐把最后一块耐磨的帆布踩成炮衣,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小张,把这批炮衣送到炮兵营,让他们赶紧给迫击炮穿上,别让露水打湿了炮管。”她十岁的儿子蹲在地上,正用红漆在炮衣边角画五角星,说是“给大炮贴护身符”。

十日倒计时的牌子竖在市政厅广场上,红漆写的“10”字在晨光里格外醒目。天宇穿着沾满油污的工装,正和工兵们一起检查战壕的支撑柱。他扶着一根碗口粗的松木,用力晃了晃:“这根不行,底下的泥土松了,得换根带树瘤的,抓地力强。”

工兵队长老周应着,指挥两个小伙子扛来新的木料。“将军,您放心,这战壕挖了三米深,机枪射口都按您说的角度削的,英军的子弹准打不进来。”他拍着胸口保证,指缝里还嵌着没洗干净的泥。

战壕蜿蜒着伸向远方,像条土黄色的巨蟒。民夫们正往壕壁上糊泥浆,混着切碎的稻草,这样能让泥土更结实。几个老农蹲在旁边,教士兵们在战壕拐角处挖“猫耳洞”:“这玩意儿能躲炮弹,去年我家牛棚就是这么躲过雷劈的。”

城南的罐头厂里,蒸汽弥漫得像云。女工们站在流水线前,把煮熟的牛肉切成块,装进铁皮罐。张大妈的手被罐头边缘划了道口子,用布条草草缠上就继续干活:“多装一罐,士兵们就多一分力气。”她面前的传送带上,罐头一个个排着队,盖口被机器压得严严实实,上面印着“墨尔本造”四个黑体字。

医院的帐篷在城郊连成一片,白色的帆布在风中微微起伏。林护士正带着新招募的姑娘们整理绷带,把煮过消毒的纱布一层层卷好。“记住,”她拿起一卷绷带示范,“包扎伤口要从远心端往近心端缠,松紧得正好,太松止不住血,太紧会勒坏血管。”角落里,药剂师们在熬制金疮药,草药的苦涩味混着酒精的气息,成了战地医院独特的味道。

午后的阳光驱散了雾,露出训练场上黑压压的人群。赵峰穿着作战服,正给士兵们演示步枪分解结合。“咔哒”一声,他把枪管和枪身拆开,又在十秒内重新组装好,举起来瞄准:“都看清楚了!战场上枪卡壳,这手活能救你们的命!”

士兵们分成小组练习,枪栓拉动的“哗啦”声此起彼伏。一个刚参军的年轻士兵手忙脚乱,枪管差点掉在地上,旁边的老兵伸手扶住:“别急,记着步骤——先卸弹匣,再拉枪机,最后拆枪管。”他边说边演示,动作慢却稳,“我儿子跟你一般大,也在这队伍里,咱们得活着回去见他们。”

港口的码头边,渔民们正把自家的渔船凿出洞,沉在浅滩。老渔民陈大爷指挥着年轻人:“往船底多凿几个洞,让它沉得快点!这浅滩是英军登陆的必经之路,把船沉在这儿,他们的登陆艇就别想靠岸。”他的小孙子坐在礁石上,把捡来的贝壳往沉船缝里塞,说要“给船加重”。

夜幕降临时,全城的灯火比往日亮得更晚。纺织厂里,女工们借着汽灯光赶制军装,缝纫机的声音织成一张绵密的网;兵工厂的车间里,机床“嗡嗡”作响,新造的迫击炮正被装上卡车;连学校的教室里,孩子们都在糊纸灯笼,说是“给士兵们照路”。

天宇在城墙上走着,脚下的砖石被无数人的脚印磨得光滑。远处的战壕里,传来士兵们唱歌的声音,调子不太准,却透着股韧劲儿。他走到一个正在擦拭重机枪的士兵身边,那士兵的袖口磨破了,露出晒得黝黑的胳膊。

“将军,您看这枪。”士兵咧开嘴笑,露出两排白牙,“我给它换了个新的撞针,保证打得又快又准。”

天宇点点头,目光扫过全城:铁匠铺的火星还在闪烁,医院的灯笼亮成一片,战壕里的篝火像条火龙。他忽然想起十年前刚到墨尔本时,这里的人还在为几尺土地吵架,而现在,他们正为同一片土地,拧成一股比钢铁还硬的绳。

“还有十天。”他轻声说,仿佛在对这座城市对话。

城墙上的风带着泥土的气息,吹过每个人的脸颊。十日倒计时的牌子在月光下静静立着,红漆的“10”字,像一颗跳动的心脏,提醒着所有人:大战将至,但他们早已准备好了——用手里的枪,用挖好的战壕,用熬红的眼睛,用这座城市里,每一个愿意为家园拼到底的灵魂。

深夜,最后一家铁匠铺的铁锤声停了。王铁匠把打好的最后一把刺刀擦干净,放在架子上,旁边的木牌写着:“第1200把”。他锁上门时,看见天边有颗亮星,像极了士兵们帽檐上的徽章。

明天,这个数字会变成“1201”,而备战的人们,会带着同样的决心,迎接新的黎明。因为他们都知道,十天后的墨尔本,将用枪声和呐喊,证明这片土地的主人,从来都不是远方的殖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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