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英军的集结出发(2/2)
威尔逊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几艘潜艇的潜望镜在浪尖上闪了一下,像鲨鱼的背鳍。他冷笑一声:“以防万一罢了。对付墨尔本,用不上这些家伙。”
坦克团的登陆舰已经装满,戴维斯少校跳上最后一艘舰,回头看了眼悉尼市区的钟楼——时针正好指向七点。他掏出怀表,慢悠悠地调了调:“准时出发,别让蒙哥马利将军等急了。”
机场上,兰卡斯特中校已经坐进了领头战机的驾驶舱。他对着后视镜理了理飞行帽,按下对讲机:“小子们,让那些殖民地人见识下什么叫皇家空军——跟紧我,别掉队!”
“收到!”
二十架“喷火”战机的引擎同时发出怒吼,尾焰把跑道的碎石吹得漫天飞舞。随着塔台的绿灯亮起,战机依次滑向跑道,像一群即将扑食的猛禽。
码头上,蒙哥马利勒转马头,看着第一艘运输舰缓缓驶离泊位。他拔出佩剑,剑尖直指墨尔本的方向:“出发!”
“呜——”
战列舰的汽笛声再次响起,紧接着是运输舰、登陆舰的汽笛,连成一片震耳欲聋的轰鸣。十万大军乘坐的船队像一条钢铁巨蟒,破开晨雾,朝着墨尔本的方向驶去。甲板上,士兵们举着步枪欢呼,军乐队奏响了《不列颠进行曲》,旋律里满是胜利者的傲慢。
蒙哥马利站在旗舰的舰桥上,手里把玩着一枚金币——那是他在北非缴获的,据说能带来好运。他望着越来越近的墨尔本方向,仿佛已经看到了三天后自己站在市政厅台阶上接受投降的场景。
“将军,”副官递来一杯咖啡,“天气预报说未来三天都是晴天,适合作战。”
蒙哥马利接过咖啡,没喝,只是看着杯壁上自己的倒影:“上帝都在帮我们。”
他没注意到,悉尼港的雾散后,岸边的铁丝网后,一个穿工装的年轻人悄悄举起了手里的半导体电台,按下了发射键。电码像一群看不见的鸟,扑棱棱飞向墨尔本的方向——
“英军已出发,十万兵力,重炮一百二十门,坦克三十辆,战机二十架,预计三日后抵达。”
此刻的墨尔本,战壕里的士兵正在试射重机枪,“哒哒”的枪声惊起了芦苇丛里的麻雀;医院的帐篷里,林护士正教姑娘们如何辨别弹片伤;市政厅广场上,十日倒计时的牌子已经换成了“7”,红漆在阳光下像一滴凝固的血。
没有人知道英军的具体部署,但每个人都在磨利手里的武器,加固脚下的战壕。铁匠铺的铁锤声依旧密集,王铁匠正在给一把刺刀开锋,刃口映出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那是熬了三个通宵的证明。
海风把悉尼港的汽笛声送了很远,却穿不过墨尔本郊外的防护林。那里,天宇正蹲在战壕里,用树枝在地上画着防御图,身边的通讯兵突然摘下耳机,脸色凝重地说:“将军,悉尼来的消息——他们动了。”
天宇抬起头,望向英军驶来的方向,远处的海平面还很平静,但他仿佛已经听见了钢铁巨蟒的喘息。他把树枝插进泥土里,拍了拍手上的灰:“通知下去,按第二套方案备战。”
阳光穿过防护林的缝隙,照在他沾满泥土的军靴上,也照在战壕里那些年轻或苍老的脸上。每个人的眼神里都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该来的总会来”的平静——就像暴风雨来临前,麦田里等待收割的麦穗,沉默,却带着沉甸甸的力量。
而在悉尼港驶离的船队上,蒙哥马利正对着地图饮酒,他的副官在一旁念着墨尔本的防御情报:“报告将军,侦察显示墨尔本外围只有简易战壕,防空火力几乎为零,守军约一万人,多为平民武装……”
“够了。”蒙哥马利放下酒杯,酒液在杯壁上划出傲慢的弧线,“告诉士兵们,保持队列整齐——我们不是去打仗,是去接受投降的。”
舰队劈开波浪,朝着墨尔本的方向挺进,船舷两侧的浪花像被撕开的白布条,在海面上拖出长长的痕迹。没有人意识到,他们驶向的不是一场轻松的胜利,而是一片用信念和血肉织成的罗网——那些在他们眼里“拿着猎枪的农民”,早已把战壕挖进了自己的骨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