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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经验应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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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经验应用

专项工作组的临时指挥部,设在市局地下一处经过特殊加固和电磁屏蔽的旧档案中心改建区域。没有窗户,只有二十四小时不灭的日光灯管和嵌在墙壁里的通风口发出低沉单调的嗡鸣。空气里弥漫着臭氧、新鲜油漆、以及几十台高负荷运转的服务器散发出的燥热混合气味,与几个月前技术支队监控中心的氛围相似,却更加压抑,更加……充满攻击性。

巨大的环形战术桌中央,是一个融合了地理信息、网络拓扑、资金流向和人员关联的多维动态沙盘,此刻正投射出令人眼花缭乱的、由数据和线条构成的光影图像,中心是那个被初步锁定的、位于东南亚某国与我国边境接壤地带可疑电子元件厂的坐标。围绕着沙盘,坐着十几个人,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我坐在靠内侧的位置,左边是陈曦,她正快速在平板上划动着最新的信号分析报告;右边是国安部门调来的资深情报分析师老韩,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眼神像手术刀一样冷静犀利;对面是技术支队的小顾和方博士,还有两位来自军方网络战单位、肩章上没有标识的年轻军官。杨建国坐在主位,脸色沉静,但手指无意识地轻敲着桌面,暴露了他内心的焦灼。

“根据对沈雨同志带回的传感器数据、以及我们从‘暗河’平台、相关加密论坛和资金链条中持续挖出的碎片信息进行整合分析,”方博士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可以高度确信,位于缅甸木姐地区边缘的这家名为‘金象电子元件加工厂’的企业,是‘深网联盟’在东南亚地区的一个重要物理节点。它对外承接合法的电子元件代工业务作为掩护,实际上很可能承担着多项功能:一是利用其生产线和化学原料渠道,为‘幻影’系列毒品提供前体合成和初步提纯;二是作为‘幽灵’团队等‘技术外包’服务的硬件测试和组装场所;三,也是最关键的,它可能是一个区域性的数据交换和通讯中继枢纽,‘暗河’平台在该区域的部分节点流量,以及我们监测到的、疑似‘深网联盟’高层间使用的加密通讯,都曾模糊指向这个区域。”

小顾接着补充,调出了一张复杂的信号热力图:“我们通过对该工厂周边电磁环境的长期隐蔽监测,发现其内部存在多个异常的高功率、非生产必需的无线电发射源,信号特征加密且跳频频繁,与已知的几种高级商业加密设备和定制化军用通讯模块特征有部分吻合。此外,工厂的电力消耗峰值,远超其公示产能和工人数量应有的水平,特别是在夜间。”

国安的老韩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开口:“从人员往来和资金流向看,这家工厂的法人背景复杂,与多个有跨国犯罪前科的空壳公司有关联。过去一年,至少有四名在国际刑警组织红色通缉令上榜上有名的金融罪犯和黑客,其活动轨迹或虚拟资产,曾与这个工厂控制的账户发生过间接但可追溯的联系。综合判断,这里不只是一个制毒或技术窝点,更像是‘深网联盟’在该区域的一个‘孵化器’兼‘联络站’,具有相当的战略价值。”

杨建国的手指停止了敲击,目光投向沙盘上那个被高亮标注的工厂三维模型。“价值高,意味着防御严密,警惕性也高。沈雨的遭遇已经打草惊蛇,对方肯定加强了戒备。强攻或大规模搜查不现实,跨境执法的政治风险也太大。我们需要的是眼睛,是耳朵,是能进入内部,看清它到底在干什么、跟谁联系、核心人员是谁的……内线。”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了我身上。“林峰,这就是你坚持要来的原因。对于这种地方,常规的侦查手段效果有限。我们需要一个能像你当年一样,融入进去,取得信任,并安全传递出关键情报的人。但这次的目标,不是佛爷那种传统的黑帮头子,而是一群可能比你更懂技术、警惕性更高、且毫无底线的‘精英罪犯’。你的那套经验,还能用吗?该怎么用?”

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空气仿佛又凝固了几分。我能感觉到陈曦在旁边微微绷紧了身体,但她没有看我,只是盯着沙盘,手指紧紧捏着平板边缘。

我深吸一口气,那混合着臭氧和服务器热风的气体涌入肺部,带着一种冰冷的刺激感。我看着沙盘上那个立体的工厂模型,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闪过无数画面:边境线潮湿闷热的夜晚,毒品交易时双方试探的眼神,佛爷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被迫吸毒后恶心的生理反应,传递情报时的心跳如鼓……那些属于“林野”的、黑暗而尖锐的记忆碎片,如同沉在水底的冰山,被这个任务的要求骤然搅动,缓缓上浮。

“能用。”我的声音响起,比我自己预想的要平稳,“但用法,必须调整。”

我站起身,走到战术桌旁,拿起电子触控笔,在沙盘的空白处开始勾勒。我没有画具体的行动路线,而是画了几个抽象的符号,分别代表“身份”、“动机”、“技能”、“信任”和“漏洞”。

“卧底的核心逻辑,无论对方是传统毒贩还是技术罪犯,本质是一样的:你需要一个能被对方接受、不引起怀疑的身份;一个符合这个身份的、足够有说服力的‘动机’;一两项对这个身份而言‘有用’但又不至于过于扎眼的‘技能’;通过细节和行为,逐步构建起对方对你这个身份的‘信任’;最后,找到并利用对方体系或目标人物自身的‘漏洞’,达成目的。”

我将“身份”圈了起来。“过去,我是‘堕落警校生林野’,动机是‘搞钱’和‘寻求刺激’,技能是‘能打’‘懂点毒品’‘熟悉边境’。这个身份能融入佛爷的帝国,是因为那个帝国需要敢打敢拼、对毒品有认知的底层执行者。”我的笔尖移到代表工厂的模型上,“但这里,需要的可能是一个懂点技术、但又不得志的工程师;一个寻求灰色地带发财机会的落魄化学专业毕业生;或者一个有能力搞定特定设备或原材料的‘中间商’。身份必须与这个环境的‘需求’精准匹配。”

“动机呢?”老韩问,眼神专注。

“动机必须真实,或者至少在逻辑上无懈可击。”我回想起当年杨建国为我设计的“背叛戏码”和后续一系列铺垫,“不能仅仅是‘缺钱’,太普通,也容易在后续行为中露出破绽。最好是混合体:比如,一个因理念不合或利益纠纷被前雇主排挤、心怀不满的技术人员,既有搞钱的迫切需要,又有证明自己价值、甚至报复前雇主的潜在心理。这种混合动机,会让人物的行为更具层次感和说服力,也更不容易被简单的忠诚测试击穿。”

“技能方面,”小顾插话,“我们是否需要派遣一个真正的技术专家?”

我摇摇头:“真正的顶级专家,行为模式、知识结构、甚至言谈举止都有其独特烙印,短时间内难以完美模仿,也容易在深度技术交流中暴露。最好是‘半瓶水’——有基础,能应对日常,但对过于尖端的领域表现出恰如其分的‘不懂’或‘兴趣’,这样既能参与进去,又不会因为懂得太多而引起警惕,甚至可能因为‘好学’或‘有潜力’而被某些技术人员视为可以‘培养’或‘利用’的对象。”

“信任的建立,”我继续道,这是最微妙也最危险的部分,“不能急于求成。要从最边缘、最不敏感的事务开始接触,展现你的‘价值’(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价值)和‘可靠性’(守时、嘴严、能完成交代的小事)。观察环境,识别关键人物,了解他们的性格、喜好、恐惧和内部矛盾。在适当的时机,提供一些无伤大雅但又能让对方感受到你‘有用’或‘贴心’的小帮助。最重要的是,行为必须始终符合你设定的身份和动机逻辑,任何微小的不一致,在高度警惕的对手眼里,都可能是致命的破绽。”

“至于漏洞,”我的笔尖重重地点在“漏洞”符号上,“这种技术犯罪组织,成员往往自负、多疑、内部可能存在技术路线或利益分配的矛盾。技术人员可能沉迷于技术本身而忽视基本的安全纪律;管理层可能因为追逐利润而容忍一些风险;不同‘服务’团队之间可能存在竞争或信息壁垒。找到这些缝隙,利用它们,可能是传递信息或制造内部混乱的关键。”

我放下触控笔,看向杨建国和众人。“我的经验,不是提供一个具体的卧底人选或行动计划模板。而是提供一套筛选、塑造、评估卧底候选人,以及指导其行动节奏、风险控制和应变策略的‘方法论’。同时,”我顿了顿,“我可以作为这个卧底的‘影子大脑’,在后方根据其传回的情报碎片,结合我的经验和对这类犯罪生态的理解,进行实时分析和策略调整,预判风险,寻找机会。”

会议室里安静了片刻,只有服务器风扇的低鸣。陈曦终于抬起头,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担忧,有理解,也有一丝清晰的、属于专业领域的审视。“也就是说,你需要一个‘白盒’,”她缓缓地说,“一个你能完全理解其思维模式、行为逻辑、甚至可能的情感反应,并能与之保持高度默契和信任的‘前端传感器’。你们之间需要的,不是简单的指令和执行,而是一种深度的、近乎共生的认知协同。”

“没错。”我点头,“就像当年我和杨局。他了解‘林野’的每一个行为细节背后的真实意图,我也相信他的每一个指令都经过最严密的考量。这种信任和默契,无法速成,需要时间培养,也需要……候选人与我有某种程度的相似性或可塑性。”

杨建国沉吟着,目光在我脸上停留良久,似乎在评估我话语中的决心,以及那份“经验”背后可能仍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所带来的风险。“人选方面,你有什么倾向?从现有的一线侦查员里选,还是从技术背景的人员中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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