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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蛛丝马迹露端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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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南郊,一座不起眼的农家小院。

烛光如豆,映照着李致贤凝重的面容。他面前的书桌上,摆着那个刚从静水县快马加鞭送来的油布包裹。包裹尚未打开,但李致贤已经感受到其中沉甸甸的分量——这不仅仅是几件物品,更是黄惜才藏了十几年的秘密,可能关系到整个棋局的走向。

“大人,刘掌柜说,黄家母子已安置妥当。”李忠站在一旁,低声禀报,“但昨日有人在纸马铺附近窥探,看身形步法,像是官府中人,但又不似普通衙役。”

李致贤点点头,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张世荣的人反应很快。不过既然东西已经送到,黄家母子暂时安全,我们便掌握了主动。”

他深吸一口气,解开油布包裹。里面是两样东西:一块巴掌大小的深色木牌,和一封已经发黄的信。

李致贤首先拿起木牌。入手温润,似木非木,似玉非玉,材质奇特。牌面雕刻着繁复的纹路,乍看杂乱无章,但若凝神细观,便能发现这些纹路构成了一个精巧的立体图案——那是一座微缩的九层楼阁,每层门窗皆可活动,层层相扣,环环相接。

“机关术……”李致贤喃喃道。他虽不精通此道,但也曾在前朝典籍中见过类似记载。这木牌本身就是一件精巧的机关器物,若非精通者,根本看不出其中奥妙。

木牌中央,是一个古朴的篆字:“玄”。

翻到背面,则刻着四个小字:“天机九转”。

“玄机门……天机九转……”李致贤将木牌放下,拿起那封信。

信纸已经脆黄,墨迹也有些褪色,但字迹依旧清晰。确实是黄惜才的笔迹,但比他现在写的更加劲道有力,显然是年轻时所书。

“兄长台鉴:

弟自离山门,已三载矣。江湖漂泊,科场蹭蹬,潦倒至今,实有负兄长所托,愧对师门教诲。

唯此物——‘天机令’,乃掌门信物之副,不敢有失。昔日离山时,师尊有言:‘此令关乎本门千年传承之秘,若遇大难,可持令往寻荀长老,或有一线生机。’

然荀长老行踪飘忽,弟多方探访,仅知其隐于江淮,具体所在,杳无音讯。

今弟身染沉疴,恐时日无多。此令藏于书箱夹层,以待有缘。若他日吾儿或有造化,可凭此令寻回山门,也算……了却弟子心愿。

江湖路远,师恩难报。弟惜才泣书

弘昌九年腊月”

落款处,除了日期,还有一个极小的印鉴,印文正是“玄机”二字。

李致贤将这封信反复看了三遍,心中波澜起伏。

黄惜才……竟然是玄机门弟子!

那个二十年前神秘消失,传说中精通机关术数、奇门遁甲,甚至能窥探天机的隐世门派!

而他信中提到的“荀长老”,应该就是那个标记所指之人。此人能让黄惜才在危难时求助,在玄机门中地位定然不低。

更让李致贤心惊的是信中的一句话:“此令关乎本门千年传承之秘”。什么样的秘密,需要用“千年传承”来形容?又是什么样的危机,让黄惜才不得不隐姓埋名,甚至不敢将此物示人?

“弘昌九年……”李致贤计算着时间。那是十二年前,正是太子被废、朝局动荡之后的第三年。黄惜才在那一年写下这封信,说自己“身染沉疴,恐时日无多”,但实际他活到了现在。是病情好转,还是……他其实一直在躲避什么?

“玄机门的消失,是在二十年前。”李致贤低声自语,“黄惜才三年前离山,也就是二十三年前。他见证了门派的最后时光……那么,玄机门的消失,是否与朝廷有关?与太子案有关?”

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

如果玄机门真的卷入朝堂斗争,甚至可能掌握某些皇室秘密,那么张世荣追查此门,黄惜才隐藏身份,赵茂的身世谜团……这一切,或许都能串联起来。

“大人,”李忠见他沉思良久,忍不住开口,“这木牌……”

“此物非同小可。”李致贤将木牌和信重新包好,锁入一个铁盒中,“你立刻安排,将黄家母子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去城外的庄子,让老王头亲自照看。另外,加派人手保护刘记纸马铺,若是张世荣的人敢妄动……”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不必留情。”

“是!”

李忠领命而去。李致贤独自坐在书房中,目光落在墙上那幅《大周疆域图》上。他的手指从京城移到江淮地区——那是荀长老可能隐居的地方。

“那个……荀长老……”他低声念着。若真能找到此人,或许许多谜团都能解开。

但眼下,还有更紧迫的事。

静水县衙,刑房

周正端坐案前,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

“王德财,”周正的声音在空旷的刑房中回荡,“你指认黄惜才窝藏之银两,乃你家被‘茂儿爷’盗走之官银,共计二十锭。本官问你,这二十锭官银,是何时从何处领取?铸造批次为何?可有文书凭证?”

王员外额头渗出细汗:“回……回大人,是去年秋,从县衙库房支取的修祠款项。批次……批次记不清了,文书……文书应该在府中。”

“记不清?”周正冷笑,“那好,本官替你回忆。县衙库房去年秋支取修祠款,共计白银五百两,全是十两一锭的普通官银,共五十锭。经手人是户房刘书吏,出库记录在此。”

他扔下一本册子:“而你指认的这五锭,却是五两一锭的小锭,成色、样式皆与库房所出不同。更重要的是,这种小锭官银,静水县衙近三年从未支取过。王德财,你这银子,究竟从何而来?”

王员外脸色惨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还有,”周正步步紧逼,“你声称盗匪闯入时,你亲眼见到盗走银两。可据本官查访,你那日正在城东李员外家赴宴,直至子时方归。宴席上宾客十二人皆可作证。你如何能在酉时于家中‘亲眼所见’?”

“我……我记错了,是家仆所见……”

“哪个家仆?姓甚名谁?现在何处?”

“是……是阿福,他……他上月回乡了……”

“回乡?”周正猛地一拍惊堂木,“王德财!你可知作伪证、诬陷良民,该当何罪?!”

王员外浑身一抖,瘫软在地。

周正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俯视着这个浑身颤抖的富商:“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是谁指使你陷害黄惜才?那五锭银子,究竟是谁给你的?”

王员外嘴唇哆嗦,眼中闪过挣扎。他想起了那人的警告,想起了那些神出鬼没的黑衣人……

“大人……”他声音嘶哑,“小人……小人不敢说……”

“不敢说?”周正眼神如刀,“那你是想自己扛下这诬告之罪?按《大周律》,诬告反坐,你诬告黄惜才勾结盗匪,此乃死罪。若再不说出实情,本官只能依法办事了。”

死罪二字,如同重锤砸在王员外心头。他再也撑不住了,崩溃道:“我说!我说!是……是县令大人!是马县令让我这么做的!银子也是他给的,说只要咬死黄惜才,事后给我城南三十亩好田!”

刑房外,躲在阴影中偷听的静水县令马文渊,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茂山深处,黑风寨旧址

影三和影九在这片废墟中已经搜寻了两日。昔日的山寨如今只剩断壁残垣,荒草丛生,偶尔能看到烧焦的梁柱和生锈的兵刃。

“三哥,这边有发现。”影九在一处半塌的石屋前招手。

影三走过去,见影九从瓦砾中挖出一块残缺的木牌。木牌上刻着半个“风”字,正是当年黑风寨的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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