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武侠修真 > 风云际会:杨仪传 > 第262章 前往嘉州

第262章 前往嘉州(1/2)

目录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车厢壁上悬挂的铜铃随着颠簸发出细碎的轻响,却压不住那阵撕心裂肺的呜咽。素云蜷缩在软垫上,刚换上的青色粗布衣裙被泪水浸得半湿,她死死攥着衣襟,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的旧伤里——那是方才哭诉时掐出的血痕,此刻却远不及心口翻涌的痛楚尖锐。

她那具刚洗去地牢污秽、重获洁净的娇躯,正因那些刻入骨髓的血色记忆剧烈颤抖,单薄的肩膀抽搐着,如同暴雨中折翼的蝶。忽然,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扑向前方,将脸深深埋进你月白色常服的衣襟,把所有的痛苦、仇恨与绝望,都化作压抑到极致的凄厉哀嚎,滚烫的泪水瞬间浸透了衣料,烫得你肌肤微麻。

你没有回抱,只是抬手轻拍她颤抖的脊背,指尖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真气,勉强平复她几近崩溃的气息。你的目光却越过她散乱的青丝,如同两道穿透迷雾的冷光,精准落在车厢另一头——无名虽仍盘膝打坐,却早已收了太极印,道袍下的身躯绷得笔直,眼窝凹陷处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显然也被素云的哭诉激得心神震荡。

“太一道与极乐神宫世代为敌,”你声音平淡得像在陈述常识,指尖摩挲着袖中一枚温玉扳指,那是你先前为无名重铸道基时残留的灵气所化,“对云湖寺这类外围据点,你们定然早有记载——它在魔门体系里,究竟是什么角色?”

这问句如同惊雷炸醒沉思,无名猛地睁开眼,眸中同情与愤怒尚未褪去,便被极致的冷静取代。他深吸一口气,胸腔因压抑情绪而剧烈起伏,随后用一种近乎刻板的精准语气沉声回应,每一个字都带着三百年血仇沉淀的重量:

“它在魔门的体系中,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位?”

“回杨社长!素云姑娘所言不差,云湖寺确是‘牧场’,但更是极乐神宫血腥产业链的第一环,是他们筛选‘鼎炉’的前哨基地!”无名抬手抹去眼角泛红的血丝,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太一道典籍记载,极乐神宫在中原布有十六处此类据点,云湖寺便是蜀地核心之一!”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所有的杂念尽数压下,用一种近乎报告般的精准而,又冷酷的语气,沉声回答道:

“其一为哨探!”无名眼中闪过厉色,“云湖寺看似是独立禅院,实则所有僧人都是魔门眼线。中原武林异动、太一道弟子行踪,都会通过密信传往昆仑。”

“其二为筛选!”他语速陡然加快,语气里满是刻骨的恨意,“不净佛母那血肉太岁吞噬需‘怨念’与‘元阴’相辅相成,并非所有女子都合格。了尘那贼秃精通“观五蕴法”,能看穿女子根骨与心性,将家破人亡、怨念深重的女子标记为‘上等鼎炉’,其余则弃如敝履!”

话音未落,马车突然放缓速度,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渐轻,最终在一阵轻微的震动后停稳。车帘被江龙潜从外掀开,晨雾裹挟着街市的隐约喧嚣涌入,他单膝跪地,玄色劲装下摆扫过地面的湿痕,语气沉稳如石:“先生,秘密据点已到。”

那是锦城南市深处的一处三进宅院,青砖灰瓦混在周遭民居中毫不起眼,唯有朱门两侧暗藏的铜制哨卫标记,泄露了它的特殊身份。你率先踏下车梯,晨露沾湿靴底,微凉的触感让思绪更显清明。江龙潜紧随其后,压低声音禀报:“院内已清场,笔墨朱砂、干粮清水都按您的吩咐备好,四周布了三重暗哨。”

你颔首示意,转身看向刚下车的无名。此刻的他早已褪去先前的麻木,道袍虽旧却挺括,眼神锐利如出鞘长剑——重铸的道基让他重拾力量,三百年血仇让他燃起重生之志,已然成了一柄蓄势待发的战争利器。“这里便是你的最近一段时间的居所。”你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十日之内,我要极乐神宫从山门到血池的详图,明哨暗卡,只要你所知的,一处都不能漏。”

“地图!”你眸底翻涌着战场沙盘般的冷光,一字一句加重语气,“这是太一道复仇的第一步,不要让我,更不要让你死去的同门失望。”

“贫道遵命!”无名重重抱拳,指节撞得作响,道袍下摆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他再无半分迟疑,转身大步迈入宅院,背影里满是赴死般的决绝——那是重获使命者,向宿命宣战的姿态。

宅院门前只剩你与素云。她还陷在方才的悲伤里,泪痕未干的脸颊泛着苍白,青丝散乱地贴在鬓边,望着无名的背影,眼中满是迷茫——复仇的目标就在眼前,可她却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那颗被折磨得千疮百孔的心,早已忘了“归宿”二字如何书写。

你看穿了她的惶惑,缓步走到她面前,指尖轻轻拂去她脸颊的泪痕。你的掌心带着温润的真气,驱散了她周身的寒意,也让她因震惊而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眸子中,没有了先前的审视,没有了算计,只有一种近乎霸道的温柔,一种将她彻底纳入羽翼的坚定。

那不是君王对战利品的占有,而是强者对珍视之人的庇护。你缓缓开口,声音裹着晨雾的轻柔,却带着颠覆她世界的重量:“云湖寺的仇,我们会报。但你不该只活在仇恨里。”

“现在时间尚早。”你抬手理了理她散乱的鬓发,动作自然而温柔,“随我去嘉州。”见她眼中满是茫然,你微微一笑,一字一句道破心意,“之前我让你带话给峨嵋掌门和诸位长老,让他们主持,先把我们的婚事办了。”

“婚……婚事?!”

这两个字如同九天惊雷劈在素云头顶,让她瞬间僵在原地。泪水忘了流淌,嘴唇微微颤抖,先前的悲伤与迷茫尽数被震惊取代——她从未奢望过救赎,更不敢想象能拥有一个家,拥有一场属于自己的婚事。她怔怔地望着你,眸中翻涌着难以置信的波澜,整个人如同被潮水淹没,彻底失了言语。

星月楼,雅间门外。晨雾刚被初升的朝阳撕开一道缝隙,金辉斜斜泼在朱红门廊的雕花斗拱上,将廊下悬挂的宫灯映得暖意融融,却驱不散燕王姬胜周身的凛冽杀伐之气。

燕王身着一袭玄色亲王蟒袍,袍身用赤金丝绣就的五爪蟒纹在晨光中暗泛流光,下摆被穿堂而过的晨风掀起一角,露出内侧衬里的银线暗纹。腰间悬挂的羊脂白玉亲王腰牌随他平稳的呼吸轻轻晃动,与蟒袍的盘扣碰撞,发出“叮铃”一声细碎却沉稳的轻响,宛如沙场收兵时的铜铃余韵。

他那张刻满戈壁风沙与战场刀痕的脸,如同被岁月打磨的顽石,看似古井无波,唯有紧抿的唇角绷成一道冷硬的直线,泄露了翻涌的心绪。藏在宽大连袖中的手早已攥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的老茧里——方才雅间内女帝传唤大臣时,那声裹着帝王威权的怒喝虽被木门阻隔,却精准撞进他耳中,勾得他胸腔里积压的杀伐之火愈发炽烈。

“移山填海!好一个‘移山填海’!”他喉间滚出一声低叹,尾音裹着金戈铁马的沉雄,震得廊下的宫灯轻轻摇晃。

这四字如惊雷,在他脑海中反复炸响——那是你去年离开安东府东征前,在军帐中对他单独下达的密令,字字千钧,足以让史官的笔杆因惊惧而折断。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