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自来也的经历（1/2）
一个月前，那滴血液所承载的沉重托付与未知风险，在这惊心动魄、波折横生的逆向召唤中，总算得到了一个虽然惨烈到触目惊心、但至少核心目标——人活着回来了——得以实现的回应。而自来也从那个被称为“永雨之地”的国度，用近乎生命的代价带回来的情报，以及他身体上每一道伤口所诉说的、关于名为“佩恩”的恐怖，必将成为木叶，乃至整个忍界，在接下来对抗晓组织的黑暗征程中，最为关键、也最为沉重的情报。
木叶医院最深处的特护病房，墙壁由特殊的隔音和查克拉屏蔽材料构成，光线柔和，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珍贵药材的混合气味。自来也浑身缠满崭新的、渗透着淡绿色医疗查克拉光芒的绷带，躺在中央的病床上，身上连接着数台监控生命体征的精密仪器，屏幕上跳动的曲线虽然依旧虚弱，但已趋于平稳。
纲手站在床边，金色的长发束在脑后，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专注与严肃。她双手悬浮在自来也胸腹上方，掌心涌动着浓郁到几乎化为实质的翠绿色查克拉光芒。那光芒如同拥有生命般，缓缓渗入绷带，浸润着下方严重受损的肌肉、断裂的骨骼、以及受损的内脏。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这场治疗对她而言也是极大的消耗。静音在一旁紧张地递送着器械和调配好的药膏，小樱也获准在一旁观摩学习，眼神里充满了对师父精湛技艺的震撼与对自来也伤势的忧虑。
治疗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当纲手终于缓缓收回查克拉，长长吐出一口带着疲惫的气息时，自来也脸上那痛苦扭曲的神色明显舒缓了许多，呼吸也变得顺畅了些，虽然依旧微弱。
“命是保住了。”纲手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不过，内脏多处破裂，十七根骨头断裂或骨裂，肌肉大面积撕裂和烧伤，查克拉经络受损严重……能捡回这条命，已经是你命硬加上跑得快了。接下来至少三个月，你给我老老实实躺着，哪里都不准去！”
自来也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经过纲手的治疗，他的眼神虽然依旧疲惫，但已经恢复了部分神采。他看着纲手额头未干的汗珠，扯了扯嘴角，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化作一声低哑的：“……谢了，纲手。”
纲手哼了一声，没接话，而是拉过一把椅子，重重地坐在床边，双臂环抱，目光如炬地盯着他：“少来这套。现在，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雨隐村……佩恩……你查到了什么？又是怎么弄成这副鬼样子的？”
病房内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静音和小樱也屏住了呼吸，连那只一直趴在床头柜上、忧心忡忡的小通讯蛤蟆也竖起了耳朵。
自来也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回忆那段堪称噩梦的经历。他的目光扫过病房内的众人——纲手、静音、小樱，最后，落在了静静站在病房角落阴影里，仿佛与墙壁融为一体的宇智波佐助身上。佐助对他微微颔首。
深吸一口气（尽管这个动作依旧会引起胸口的闷痛），自来也开始了讲述，他的声音依旧沙哑，但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分量。
自来也的讲述在特护病房内低沉地继续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被痛苦浸泡过的记忆中艰难地捞出。他靠坐在病床上，缠满绷带的身体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有些佝偻，但那双金色的瞳孔却依旧锐利，映照着那段在雨之国经历的、步步杀机的旅程。
“运河渔业项目……确实给雨之国带来了肉眼可见的变化。”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复杂的感慨，像是在评价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却又不得不承认其成效的工程，“我看到了新建的、虽然简陋但功能齐全的码头，一些主要街道被重新规整过，建筑虽然依旧老旧斑驳，但至少不再是一片战后废墟般的彻底破败与绝望。街道上的行人，脸上那种长期饥饿和战乱带来的麻木，似乎也少了一些……但取而代之的，”他顿了顿，眉头紧紧锁起，仿佛在回味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是一种更深层次的、被强行‘注入’的、如同死水般的‘平静’。那不是安居乐业的祥和，更像是……被某种巨大力量压制、规范后的、不敢有丝毫逾越的沉寂。”
他的表情变得凝重，开始描述那无处不在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然而，几乎就在我的脚踏上雨之国土地的那一刻，一种极其不舒服的、如同芒刺在背的监视感就笼罩了我。那不是普通的暗部岗哨或巡逻忍者带来的警觉，而是一种……更宏大、更无形、仿佛整个国家的空气、土壤、乃至每一滴从天而降的雨水，都在‘看着’你的感觉。”他抬起还能活动的右手，做了个虚握雨水的动作，“雨一直下，从未停歇。那雨水打在身上，不仅带来潮湿和阴冷，更让我敏锐地察觉到，自己体内的查克拉波动，似乎在被雨水极其细微地感知、甚至……被吸收。任何稍大一些的查克拉调动，都可能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石子，立刻引起这片‘雨水感知网’的剧烈反应。”
这时，一直如同影子般沉默伫立在病房角落阴影中的佐助，忽然向前半步，走到了灯光边缘。他平静地开口，声音清晰地为自来也的描述做了精准的注解：
“那是‘雨虎自在之术’。”他解释道，黑色的眼眸扫过病房内专注倾听的卡卡西、小樱和静音，“轮回眼的能力之一。施术者将自身的查克拉与自然雨水结合，注入到雨水之中，使得降下的每一滴雨水都成为其感知的延伸。雨水所及之处，地形、生命体、查克拉流动……一切信息都会反馈给施术者。在雨之国那种几乎终年阴雨的特殊气候下，这个术几乎构筑了一个覆盖全国、无孔不入、且极难被常规手段察觉和屏蔽的全域监控网络。”
自来也闻言，对佐助投去一个“正是如此”的肯定目光，接着他的话说道：
“没错，就是那种感觉。像是有无数只无形的眼睛，透过每一滴冰冷的雨水，在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窥视着你。常规的潜行、伪装、甚至土遁潜入，在这张‘雨网’面前，几乎都是徒劳的。雨之国的防御，早已超出了普通忍村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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