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兽人帝国全面南侵（2/2）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惨烈程度远超以往任何边境冲突。兽人用仿佛无穷无尽的人命和简陋但有效的攻城器械，疯狂地消耗着守军的体力、箭矢和魔能。守军凭借地利和精良的装备顽强抵抗，但每个人都清楚，这仅仅只是开始，兽人真正的王牌，那些恐怖的存在，还未登场。
“吼——！！！”
一声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充满了纯粹力量与毁灭欲望的咆哮，骤然压过了战场上所有的喧嚣！整个战场，无论是疯狂的兽人还是死战的人类，都出现了刹那的寂静。
然后，在兽人大军的后方，一个如同山岳般的身影，站了起来。
它实在太巨大了，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依然能看清它那堪比小型山峰的轮廓。粗糙如花岗岩的灰褐色皮肤，肌肉的每一次蠕动都仿佛能引动大地的震颤。它迈开了步伐。
“咚！”“咚！”“咚！”
每一步，都让大地发出沉闷的哀鸣，在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龟裂的足迹。它看似缓慢，但每一步跨度极大，速度惊人地朝着黑铁要塞逼近！它所过之处，兽人士兵们狂热地欢呼着，自动让开一条通道，仿佛在迎接他们的神只，不，是战争之神本身！
“金……金刚比蒙……”巴尔伯爵的喉咙发干，一字一顿地吐出这个只存在于噩梦和古老传说中的名字。尽管早已从隐秘渠道得到警告，但亲眼目睹这活生生的、行走的天灾，带来的冲击力是任何文字描述都无法比拟的。他能感觉到，身边久经沙场的将领们，呼吸都变得粗重，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恐惧。
“所有魔法塔！最大功率！瞄准它的眼睛、关节、口腔！床弩换上破魔重矢！不能让它靠近城墙！”巴尔伯爵几乎是嘶吼着下达命令，他知道，这是要塞生死存亡的关键。
城墙上的守军也看到了那逼近的巨兽，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住每个人的心脏。但他们没有退路。法师们脸色苍白，却拼命运转魔力，将一道道最强的单体攻击魔法——炎爆术、极冰射线、瓦解射线、雷霆之枪——射向比蒙！床弩咆哮着，将如同长矛般、镌刻着破甲和爆裂符文的特制弩箭射向比蒙的要害！
然而，足以轰塌城墙、击杀巨龙的攻击，落在金刚比蒙身上，效果却令人绝望。
炎爆术在它皮肤上炸开，只留下一片焦黑，很快就在它强大的自愈能力下恢复。极冰射线能短暂冻结一小片皮肤，但随即就被它狂暴的肌肉挣碎。瓦解射线让它痛吼一声，皮肤出现一丝腐蚀痕迹，但深度有限。雷霆之枪刺入它的肩膀，炸开一个数米宽的伤口，血流如注，但这对于它庞大的体型而言，不过是皮肉伤，反而彻底激怒了它！
至于那些床弩重矢，大部分被它用粗壮的手臂或随意挥动的巴掌拍飞，少数射中身体的，也仅仅没入数米，相对于它数十米的厚度，如同扎进木头的牙签！
“吼！！！”
比蒙被接连的攻击激怒，它猛地加速，如同失控的山脉，朝着黑曜石之墙狂奔而来！它甚至没有使用任何技巧，就那么低着头，用覆盖着厚重骨甲和坚硬皮毛的额头，狠狠地、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城墙的正中央！
“轰——！！！！！！！！！”
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巨响！
整个黑石山脉仿佛都在这一撞之下摇晃！撞击点，那厚度超过十米、加持了无数防御符文、从未被攻破的黑曜石城墙，如同一块被铁锤猛击的琉璃，表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延伸出上百米的巨大裂痕！无数的碎石、砖块、连同上面的守军和器械，如同玩具般被抛向天空！城墙内部的结构发出令人牙酸的、濒临崩溃的呻吟！撞击产生的冲击波呈环形扩散，将附近百米内的兽人和人类守军，无论敌我，尽数震飞、震死！
一击！仅仅是一次野蛮冲撞，黑铁要塞最引以为傲的外墙，就已濒临崩溃！
“不——！”巴尔伯爵目眦欲裂。
但比蒙的攻击还未结束。它似乎对这次撞击的效果不太满意，晃了晃有些发晕的巨大头颅，然后抬起那堪比攻城锤的拳头，对准城墙的裂缝处，一拳接一拳地猛砸下去！
“咚！咚！咚！轰隆——！”
在它狂暴的、纯粹力量的轰击下，在无数守军绝望的目光中，在兽人震天的欢呼声中，黑铁要塞的“黑曜石之墙”，那段承受了主撞击的城墙，终于彻底支撑不住，轰然向内倒塌！一个宽度超过百米的、触目惊心的巨大缺口，如同怪兽狰狞的巨口，出现在要塞的防御体系上！
尘土冲天而起，遮天蔽日。
缺口处，残余的人类守军挣扎着从废墟中爬起，面对的是如同决堤洪水般汹涌而入、眼中燃烧着毁灭与掠夺欲望的兽人大军！
城墙，破了。
“第二道防线！堵住缺口！预备队！冲锋！”巴尔伯爵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悲痛而嘶哑变形，他拔出长剑，身先士卒地从指挥塔冲下，“为了王国！杀！”
他知道，黑铁要塞的陷落或许只是时间问题，但他要在这里，用鲜血和生命，为后方的同胞，多争取哪怕一分一秒的时间！钢铁之墙和王权之墙上的守军，也发出了悲壮的呐喊，将箭矢、魔法、滚木擂石，疯狂地倾泻向涌入缺口的兽人。
然而，失去了最坚固的外墙，面对数十倍于己、士气如虹的敌军，以及那尊如同魔神般的金刚比蒙，黑铁要塞的陷落，已成定局。后续的战斗，变成了更加惨烈、更加绝望的巷战与逐层争夺。每一座塔楼，每一条街道，每一间房屋，都成为了双方反复争夺、血流成河的绞肉机。
巴尔·铁岩伯爵，这位“铁壁伯爵”，最终战死在“钢铁之墙”的城门下。他身中数十创，斗气耗尽，依然斩杀了上百名兽人精锐，最后力竭，被数支长矛贯穿，倚着断裂的王旗，怒目圆睁，面向南方，仿佛仍在遥望他誓死守护的家园。
随着最高指挥官的阵亡和金刚比蒙无可阻挡的推进，黑铁要塞的抵抗在一天一夜后，逐渐平息。超过六万守军和几乎同样数量的平民、工匠、冒险者，永远地倒在了这座要塞的废墟之中。只有少数幸运儿，通过密道或趁乱从尚未被完全包围的侧翼山区，侥幸逃出生天，将黑铁要塞陷落、铁壁伯爵战死、金刚比蒙现世的恐怖消息，带向了南方。
黑铁要塞的陷落，如同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早已被兽人其他偏师牵制或击溃的北方防线其他堡垒，在得知中枢失守、金刚比蒙南下的消息后，士气崩溃，或投降，或被轻易攻破。兽人的钢铁洪流，如同燎原的野火，迅速吞噬着人类王国的北部疆土。
一座座城镇在燃烧，田野被践踏，来不及逃走的平民惨遭屠戮或被掳为奴隶。难民如同绝望的潮水，沿着大道、小路，拼命向南逃窜，与从前线溃败下来的零星败兵混在一起，将恐慌、绝望和混乱，如同瘟疫般散播向王国的腹地。
兽人帝国，这头蛰伏了数十年的北方巨兽，终于露出了它最锋利的獠牙，以雷霆万钧之势，撕开了人类王国最坚固的盾牌，将毁灭与死亡的阴影，投向了这片丰饶了数百年的土地。
而这一切的发生，距离“黎明之剑”在深海之下得知警讯，仅仅过去了不到五天。
陆地上的共同威胁，已不再是预言和担忧，而是化作了燃烧的城镇、染血的大地、无尽的难民，以及那尊迈着沉重步伐、不可阻挡地向着人类文明腹地挺进的、名为“金刚比蒙”的毁灭化身。
真正的战争阴云，已化为吞噬一切的暴风雨，降临在陆地每一个生灵的头顶。而能够阻挡这风暴的力量，如今又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