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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暗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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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暗涌

那枚刻着“Veni”的金属片在李昊掌心泛着冷光。拉丁文,西方,火焰喷射器。这些碎片在他脑中拼凑出一个令人不安的图景:技术扩散的速度远超长安的预估,而扩散的路径并非他们曾经设想的、可控的官方渠道。

“查清这金属片的来源,特别是上面的标记。”李昊将金属片交给亲卫,“找关内懂西文的商人或传教士辨认,但不要声张。”

“是。”

萧琰在一旁低声道:“殿下,若黠戛斯人真有大量这种‘龙息’,攻城时只需数十具齐射,关墙上便成火海,士卒根本无法立足。”

“所以不能让他们靠近城墙。”李昊走回沙盘前,手指点在西侧山脊新建的炮垒位置,“那两门‘镇岳一型’的任务变更:不只要压制敌军火炮,还要封锁西侧所有可能的步兵接近路线。配备的弹药改为一半高爆榴弹,一半……凝固油脂弹。”

萧琰一愣:“凝固油脂弹?工部送来的试验品?可那东西极不稳定,王博士生前说过,存储和发射都还有风险——”

“风险总比看着城墙被烧成炼狱要小。”李昊打断他,“去准备吧。另外,组织关内工匠,连夜赶制拒马、铁蒺藜,在西侧城墙外三百步距离,布设三道障碍带。每道障碍带后挖浅壕,灌入火油,必要时点燃,形成火墙。”

命令一道道传达下去,铁山关如同一架精密的机器,在战争的压力下高速运转。但李昊能感觉到,这架机器的某些齿轮已经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午后,他巡视关墙时,听见两名正在搬运滚木的士兵低声交谈。

“……听说了吗?关内大户的粮食都被征了,说是两倍价钱买,谁知道朝廷战后认不认账。”

“我家隔壁王铁匠,他兄弟在县衙当差,说中原今年粮价飞涨,新式水车是好用,可河道改道,下游好几个村子浇不上水,收成减了三成……”

“嘘!校尉来了!”

士兵们噤声,埋头干活。李昊面不改色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心中却是一沉。消息还是走漏了,或者,这些本就是关内军民早已察觉却不敢明言的隐忧。

新式农具、改良种子、水利机械……林薇推行的“匠作革新”在朝廷的奏报中是连年丰收的喜讯,但任何变革都有代价。土地兼并因生产效率提高而加速?水利工程顾此失彼?粮价波动?这些在长安的宏观奏报中或许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弊”,但落在具体的一村一户,便是生死攸关。

而此刻,这些遥远的“小弊”,正在战争的放大镜下,成为可能动摇军心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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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派往西北方向的斥候终于带回了确切消息。

“殿下!黠戛斯联军主力已在西北七十里外的‘黑水河谷’扎营!人数约六万,其中至少有五千骑装备了类似马铠的护具,但更轻便。他们还驱赶着大量驮畜,驮运的物品用油布遮盖,从车辙深度判断,极为沉重——很可能是火炮。”

斥候校尉脸上带着长途奔波的疲惫与惊惧:“此外,敌军阵中有不少白肤深目之人,衣着与草原部落迥异,似是西方雇佣兵或工匠。他们营地中央立着一杆大旗,旗上图案……像是一只抓着齿轮的鹰。”

“齿轮……”李昊重复这个词,手指无意识地在桌案上敲击。齿轮是机械的象征,是“匠作学堂”推广的新式符号。如今却出现在敌军的旗帜上,充满了讽刺与警示。

“敌军动向如何?”

“扎营极稳,斥候放出二十里,我们的人无法再靠近。但观察到他们正在河谷北侧构筑工事,似乎不急于进攻,更像在建立前进基地。”

李昊看向沙盘。黑水河谷地势相对平缓,水源充足,确实是建立稳固兵站的好地方。兀术在野狐岭北侧稳住阵脚,黠戛斯人在黑水河谷建立基地,两者相距不过八十里,互为犄角,对铁山关形成夹击之势。

“他们在等。”李昊得出结论,“等所有装备到位,等我们疲惫,或者……等某个时机。”

“等什么时机?”萧琰问。

李昊没有立刻回答。他想起林薇上一次来信中提到,长安最近有数批“精密器械”通过官方勘合,经西域商路发往“友好邦国”。当时他只以为是寻常的外交贸易,如今看来,其中是否有监管疏漏?或者,有他尚不知晓的暗流?

“等我们露出破绽,或者,等关内发生些什么。”李昊缓缓道,“萧都督,派一队绝对可靠的精锐,持我令牌,连夜出关,绕过敌军防区,前往北境各州县暗访。我要知道,除了粮储,边地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变化——尤其是与‘匠作’相关的变化。”

萧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殿下是怀疑,边地有内患?”

“技术带来便利,也会带来依赖;带来繁荣,也会带来新的不公。”李昊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我们在长安看到的是帝国蒸蒸日上,但光芒之下的阴影,或许只有身处边关的人才能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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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铁山关西侧山脊。

两门“镇岳一型”已经就位,炮身用粗麻布和枯草伪装,炮垒用石块和夯土匆匆加固。山风很大,吹得火把明灭不定。李昊亲自在这里监督最后的调试。

新提拔的“动格演算”副手姓陈,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书生,此刻正紧张地摆弄着测角仪和算表,额头上满是细汗。

“殿下,风速变化太大,测算误差可能超过五十步……”陈副手声音有些发颤。

“那就每半刻钟测一次风,及时修正。”李昊语气平静,“王博士教过你们,火器不只是蛮力,更是算学与天时的结合。稳住心神,你能做到。”

他的话似乎起了作用,陈副手深吸几口气,重新俯身计算。李昊走到炮垒边缘,俯瞰下方。铁山关的灯火在黑暗中连成一片,像旷野中倔强的星辰。更远的北方,野狐岭方向隐约有零星的火光,那是兀术的营地。而西北方的地平线,则一片漆黑,仿佛能吞噬一切光。

亲卫悄声走近,递上一封刚收到的信:“殿下,长安加急密报,通过驿鸽传来的。”

李昊拆开火漆,就着微弱的光线阅读。信是林薇的笔迹,内容简短,却让他瞳孔微缩:

“昊,京中近日清查西贸货单,发现三批标注‘农用器械’的货箱在玉门关核验后失去踪迹,疑流入草原。监查此事的户部主事三日前暴病亡故。西方数国使团近期频繁出入鸿胪寺,所求不明。北境事急,万望警惕技术之影。朝中已有非议,言‘匠作过速,根基不稳’。我一切安好,勿念。薇。”

信纸在李昊手中轻轻作响。玉门关,失踪的货箱,暴亡的官员,频繁活动的西方使团……这些线索与北境出现的西方火器、刻有拉丁文的部件、黠戛斯旗帜上的齿轮图案,隐隐连成了一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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