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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被选中当编剧千载难逢 逢空难脱险幸亏改航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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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陋寡闻的“两万”硬充方家,猜字谜凑顺口溜,孤芳自赏相互吹捧。对那种妇孺皆知的谜底,万寿也拿出手机打电话,夸张地像查活字典,请教大学毕业的“俺闺宁(女),博得所有人奉承之后,再另换话题。每当单位户外活动,万寿第一个下海游泳,表现活力与强健。羊角腰围膨胀,下海根本不用套救生圈。在酒桌上,鸿双喜软硬兼施,把半杯酒劝进我的酒里而不是肚子里。他然后一脸媚笑地看着“两万”,仿佛替主子往对手的酒杯里成功地下了毒药。彭成万喝多了,以为我没在酒桌上:“你们知不知道,董太锋已经投海了……”

水龙管子“吱吱”尖叫,酷似某位女演员动辄假哭。公共汽车停运,我冒着特大暴雨,走了四个小时去单位,一个人都没来。我又冒着特大暴雨,又走了四个小时回家,已经到了午后。在闪电惊雷暴风雨中,我辨出“两万”一脸坏笑。几年前我刚进创作室,“三级老”就在策划某个电视专题片。不到半年他就退休了,仍在策划那个电视专题片。制片和撰稿人的名字,比剧中人物还多。即使十三亿人都在他的片头属名,我也是人口普查中漏掉的那一个。他把找大师看日子、筹备开机花的钱、开研讨会的钱加在一起,拍一部电视连续剧绰绰有余。

这群乌合之众要是能“成功”,外加“个屁”。

某女制片人来电话,说把剧本交给一个既能导又能演又能改的人,成功率百分之九十九。转瞬间她又来电话,说:“我把剧本放在剧团办公室。”

眼前活动着一堆堆华而不实的小食品,外表华丽没滋没味还不抗饿。他们的作用,就是把有用的事鼓捣成没用的事,再把没用的事鼓捣成捣乱的事。他们既耽误自己也耽误别人,似乎成了常态,不知不觉人老了,不知不觉人没了。

他们把“搞艺术”写剧本当成混吃等死的借口,逃避现实的遮羞布,虚拟一条进入多维时空的通道。黎立来电话,说在楼下等我请我喝酒。他和羊角秘密讨论两个小时剧本,还说,“我有事刚到。”一堆堆奇闻异事怪事荒唐之事,是雨后朽木生出的一簇簇蘑菇,太阳一晒枯萎融化。他们对我处处封锁隐瞒设防,生怕我抢了他们的创意捷足先登。我一不怕抢也不抢别人的,没有钱也不抢钱;二不杀别人也不怕被人杀,因为我没有什么价值。我马上去死都没人阻拦。

女儿同学送来了一只小狗,抵得上一百个“软饭男”和二百个小景,彻夜哀叫,家里顿时变成狗窝。狗刚送走,女儿带同学们来家里排练《斗牛士》,家里成了“牛圈”。当年的“三无大款”大概换了什么神器,又回到姜颖慧的怀抱里。刘萤借姜颖慧的钱买房子产权,我招待“大款”喝酒,直至一醉方休。

我仿佛又回到天津街,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到家里吃喝。一个拉了裤子的老太太找上门来,到厕所里换完出来,拿出老干部证训斥我,我不住地陪礼道歉。

十九世纪的最后一天晚上,龟缩在人间的我,也算蛰伏了一个世纪。

此时的人民广场上,人山人海欢声笑语,在严寒中欢度千禧年。市电视台四个主持人,被人群挤散失去联系。狂喜的人们手持彩液,喷得市长和书记满脸满身。书记面露愠色,市长神采奕奕。到了“小鬼龇牙”的奇寒时刻,人们仍没散去,不知道靠什么熬得下来。床上,刘萤和女儿睡的正香。我把所有没实现的目标,大包小裹地带到新世纪,不但要实现一定要实现。一位铁塔般魁伟男人,正在对上司献媚。假如剥去他人的外壳,活脱脱一只摇着尾巴的哈巴狗。俄罗斯“库尔斯克”号潜艇118名军人全部遇难。我觉得自己是第119个。

在部队时的女作者项甜,约我去疗养院看望分别多年的沈光。我俩一进大院,一辆轿车停在身边,下来一位上校向我敬礼,问:“你认识不认识我?”我突然想起来:“我们曾经在一个新兵连,你很少说话。”他说:“我在某师任政治部副主任,来疗养院看望正在疗养的官兵。”没等我表示祝贺,他说:“你记得我们在岛上下连队那天,丢过一套军装吗?”我没等把话岔开,他说:“我提干那年探家,找瘸腿老连长承认错误。”我问:“老连长现在怎么样了?”他说:“老连长转业之后就瘫痪了,已经去世五年。”我说:“你没辜负老连长对你的期望。”他说:“当时家里穷,想当两年兵复员,回家说个媳妇,结果做了蠢事。”

我说:“幸亏你当时没承认,否则连媳妇都说不上。”他说:“知耻而后

勇。我知道你已经转业,太可惜了。”我开玩笑,说:“早知道这样,我也在新兵连偷套军装,起码当上专业创作员。”我俩大笑,相互敬礼,握手告别。

沈光患了脑血栓,面部棱角瘀平说话吐词不清,我只听清“怀旧”两个字。“旧”被一锨锨挖出,旧的我们是军区出类拔萃的业余作者,朝气蓬勃。每一次军区举办笔会,我们都从各部队聚集到某边陲某海岛某个城市,熬夜写作品,相互交流,和编辑打交道,在酒桌上响亮碰杯,声情并茂朗诵小说、诗歌。

那当时项甜二十岁出头,一身军装耀眼,长相不算出众活力四射。她任某部干事,渴望在解放军文艺发表作品。她丰臀细腰两座乳峰脱颖而出,浪声浪气发嗲敢说,随波逐流说女人无不渴望被强奸。男作者们被撩拨,想为她做点什么还不敢,起哄:“董老爹敢亲一下项甜,才是真正的军用男子汉。”我在岛上对方华软蛋怂包,一到大陆色胆包天,借着酒劲大放厥词大放豪言:小事一桩。

午饭后大家出去散步酒助英雄胆,我强奸犯一样搂过项甜,在她脸上狠亲一口。那一刻我梦回高三连,变成种菜老宋,“小浪包”是项甜。那甜真甜无限幸福娇滴滴说一声“你坏”,软绵绵追出我老远。我逗引她紧跑慢直到跑不动了,趁机紧紧搂着她的腰把她扶回来。回部队不久,沈光打来电话,说:“你把项甜亲了,她和对象黄了要和你结婚,赶紧给她回个准话。”我说:“我亲她一口不假,如果导致怀孕,马上和老婆离婚娶她。”沈光盛赞我成熟老练。

沈光习练气功十几年,病重仍坚持不辍,脸上一层油光由沈光变成神光。气功没让他的病产生奇迹,他仍笃信不疑,也如当年对文学的虔诚。他们都没离开部队,早已放弃文学。只有“傻锋”我仍文锋毕露,不改初衷。过去见面,我们三句话不离文学。现在,“文学”两个字成了忌讳,他们不提我也不说。

告别时,沈光执意把我俩送出门外,双手过头掌心朝前,向我俩发功祝福。

我心头一热,也将双手举过头顶掌心朝前,成功地接功,顿感变成酥骨鸡。

那甜的乳峰,已变成滥砍盗伐的两座荒山秃岭,臀部赘肉积重难返。她上车时高抬腿侧拧身,很费了点力气把身子抬上去。我一脸坏笑地助她一把,她脸红了轻轻拍了我一下。她已经四十岁出头独身未婚,团职干部收入不斐。一路上,她旁若无人无所顾忌第大谈特谈集资发财,如何占部队便宜买房子。

这提醒我,那天送女儿上学之后,也到妇产科医院、天津街怀旧。在医院门前,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亲切地喊我:“大哥!”我不认识她,说:“你认错人了。”她说:“你是太锋大哥,我是小花。”我这才想起,她是妹妹的同学薛花,十年前来我家过年。薛花考上了医科大学,毕业后分配在妇产科医院。

她说:“我刚下夜班,你陪我走一走吧。”我们一边走,她一边介绍自己的情况。她丈夫是医生,婆婆是专家,已经有个女孩,上小学五年级。我们走了好远,漫无边际没有目的性。我问:“你家住在哪儿?”她说:“家在脚下,走到哪儿哪儿是家,谁陪伴我谁就是我的男人。”我问:“你是不是遇到了麻烦和挫折?”她单刀直入地问:“大哥,你当初为什么不娶我?”我一愣,说:“我女儿上中学了。”她说:“我问过你妹妹,她说我大哥不在家乡找对象。但是,我也在这座城市里。”我说:“我不知道你的情况,我们一直没有联系。”

薛花自小父母双亡,一直住在哥哥嫂子家,性格孤僻,和婆婆有矛盾。丈夫有了外遇她无法原谅,想以其道还治其身进行报复,被我劝阻。她多次打电话约我出去,我好言相劝,找理由搪塞。她后来调到新单位,不知所终。

我遇到原部队的于医生,我们曾经到小岛上慰问。他也说:“我早知道你的情况,没留在部队非常可惜。”于医生一直没离开海岛,专业职称正师级,已经退休。我问:“嫂子和孩子都好吗?”他问我:“你记不记得那一年在小岛上,我和你说的那件事?”我说:“我早忘了。”他说:“男方已经不在了,我仍在冰箱里保留证据,因为我是医生。”一个女医生欲出轨,一个男医生被出轨。

天气酷热难耐,我正在与命运抗衡的马拉松途中。一个秃头男人,在刻着“周水子”三个字的石头旁边练功。他超然若定,是一块石头成了精。假如在战场上,他注定成为狙击手的活靶。一个老人磕磕绊绊执着倒行,仿佛逆时光而行。过去,这里是荒郊野外不见行人。现在,这里变成马路,车来车往行人匆匆。

女环卫工身穿绿色工作服,印着“大连百年”。这座有着百年历史的城市,被她们一扫帚一扫帚地扫出历史尘埃。每当遇见她们费劲地推车上坡,我都停下来帮忙。天再热,她们都严严实实地戴着口罩裹着头巾,看不见真面孔。

那天早上我长跑路过,她们一起摘下口罩头巾,笑着和我打招呼。她们显然经过策划精心化装,给我一个惊喜。我非常感动,夸她们漂亮。这被我写成歌颂女环卫工人的小品《艳遇》,在一次歌颂环卫工人的晚会上演出。小品演出结束,市长起身带头鼓掌,全场掌声雷动,有的环卫工人感动的哭出声。

我的法宝是长跑,惰性被远远甩在身后。我让速度缓解我的焦虑,一切不良情绪随着汗水排出。我从未坐等待毙,不放过任何一丝改变命运的机会。

那天清晨,我跑到泡崖子朱琪路,转身往回跑。上了西北桥,一个在栏杆上压腿的老人喊住我,说:“小伙子,我早想告诉你,跑完要压腿,否则越跑越勾勾。”我说:“大爷,我看您天天锻炼,冬天下雪路滑,更要小心。”老人说:“我八十二岁了,年轻时孩子多,没有时间锻炼,退休后想锻炼也老了。”

我回到绿波桥下,在桥墩上压腿。一个姑娘惊恐万状地从桥上跑下来,说:“大哥,桥上有个变态男人拦我。”我说:“别害怕,我送你上桥。”她不上桥,蹲在地上系鞋带,暧昧地看我。她宽松的领口内,乳峰雪白一览众山小。

我赶紧挪开目光,她起身,眼睛火辣辣地看我。我转身就走,她在身后撒娇:“哥你送送我……”看我没理她,她讪讪地上了桥,大概还骂了句什么。

我上了绿波桥,在栏杆上面压腿。一阵微风吹来,一张浸了桃酥那类油渍的废报纸,徐徐滑到脚下,被我踩住。一则讣告般的广告引起我关注:北京某电视剧制作中心,在全国范围内选拔一部三十集电视连续剧编剧。我拣起报纸带回家,按黑框中的二百余字故事线索,信马由缰虚构了几个主要人物,写出五千字故事大纲。我到春柳一家打字社打印完,用特快专递寄走。这些年我体会深刻,越被我当回事的事情,十有八九不成。被我不当回事的事情,倒有可能成功。

一个星期后,北京某影视公司一位导演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具体地址,让我坐最近一次航班飞机,到北京面谈。刘萤陪我到机场,买到第二天早班机票。

我第一次坐飞机,是到《昆仑》编辑部修改中篇小说,这是第二次。

如果把大连的盛夏比做男低音,北京的盛夏是女高音,下了飞机既掉进火坑。人是一壶被烧开的沸水,腾腾往外冒汗。我坐机场大巴到市内,进了一家小饭店。老板娘正在包馄饨,说有现成的。她从冰箱里拿出一袋馄饨,转眼工夫煮完端上来。馄饨汤烫嘴,但是每个馄饨里面,都包着一块冰疙瘩。我以为是北京夏天的独特风味,狼吞虎咽把一大碗冰馄饨吃完。天热得喘不上气,咀嚼这些冰块,给我带来许多凉意。到了影视公司,我才觉出满嘴腥刺刺油腻腻的生肉味儿。即使吃的是生肉,我也顾不上许多。如果事情能成,二斤生人肉我也能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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