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御驾南行察虚实 叛党建制露私心(1/2)
朱由校勒马驻足卢沟桥畔。
马鬃扫过手背,带着晨露的凉。
他眉宇间的动摇转瞬即逝。
眼神重新冷硬如铁。
“传朕旨意!”
他声音掷地有声。
“锦衣卫即刻追查徐少良勾结的后金奸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指挥使“噗通”跪地。
甲胄撞得石砖响。
“臣遵旨!”
指挥使起身时带过一阵风。
领着心腹策马离去。
马蹄踏得桥面咚咚震。
魏忠贤凑上前。
缰绳攥得发紧。
“皇爷,前方保定知府王怀恩率官员接驾,说要奏报江南灾情。”
“让他过来。”
朱由校翻身上马。
马镫磕出脆响。
“朕倒要听听,地方官眼里的江南,是什么样。”
王怀恩跑得袍角带起尘土。
气喘吁吁跪在马前。
额头的汗砸进泥里。
“陛下!江南虽有叛乱,但百姓安居,士绅还捐粮助军,哪有什么灾情!”
朱由校挑眉。
马鞭尖挑起他的衣领。
“哦?那前几日刘纯敬说‘白骨露于野’,是欺君?”
王怀恩浑身一哆嗦。
连忙磕头。
“陛下明鉴!刘大人受士绅蛊惑,所言全是虚言!臣辖区内就有江南流民,个个衣食无忧!”
“把人带上来!”
王怀恩挥手喊。
两名“流民”被推上前。
衣衫整洁得没有补丁。
面色红润得不像逃荒的。
朱由校却冷笑一声。
突然拔出佩剑。
剑尖挑开其中一人的衣领。
颈间露出绸缎衬里的印子。
是大户人家仆役的标记。
“这是流民?”
他语气冰得刺骨。
“分明是你家的家仆!”
王怀恩脸色瞬间惨白。
膝盖磨着地面往后缩。
“陛下饶命!臣……臣只是想宽慰陛下,不想您忧心!”
“宽慰?”
朱由校厉喝。
剑刃抵在他喉头。
“朕最恨欺君之徒!你连灾情都敢虚报,江南的吏治,可见一斑!”
锦衣卫上前拖走王怀恩。
他的哭喊混着马蹄声飘远。
“噗嗤”一声。
人头落地。
鲜血溅在桥边的草上。
随行大臣无不噤声。
这皇帝是真要“眼见为实”,半点糊弄不得。
御驾行至山东境内时。
魏忠贤捧着东厂密报,躬身进了御帐。
“皇爷,东厂卧底传回消息,萧近高在南京城外建了‘江南新政府’,自称‘总督江南军务’,敢僭越用黄绸印信!”
朱由校正在批阅奏折。
朱砂笔没停。
“他倒敢想,还有什么?”
“萧近高起初想拉拢百姓,提‘减租减息’,可士绅们死活反对。”
魏忠贤递上政纲抄本,纸角都被攥皱。
“这是他们吵了三天定的纲领,全是士绅的私心,没一句为百姓的。”
朱由校接过抄本,逐条细看。
眼神越看越冷。
第一条:恢复士绅免税特权,已清丈的田亩,全部归还原主。
第二条:科举取士优先录士绅子弟,寒门子弟得多考一场“德行试”,不过就不准做官。
第三条:百姓需为士绅服徭役,每年至少三个月,违抗者按“叛民”论处。
第四条:叛军粮草由佃农“自愿捐献”,敢拒捐的,直接抄家充公。
“好一个‘江南新政府’。”
朱由校把抄本扔在案上。
纸页拍得脆响。
“这哪里是反朕,是反天下百姓!”
魏忠贤补充道。
“萧近高被徐弘基等人架空了,现在政令全由士绅说了算。他想管,可叛军的粮草、兵力都靠士绅,根本硬气不起来。”
朱由校摩挲着剑柄。
指腹蹭过冷铁。
“徐弘基?他不是之前倒戈,说要反萧近高吗?”
“那是假意倒戈,实则想在叛军里分杯羹。”
魏忠贤压低声音。
“他抢了三座县城的粮草,全运去自己府里囤着,半点没给叛军用。”
朱由校嗤笑一声。
“一群各怀鬼胎的乌合之众,也敢称‘新政’?”
南京城外的叛军大营里。
帅案被萧近高拍得震天响。
“‘自愿捐献’就是强抢!百姓本就怨声载道,这么做只会把他们推到朝廷那边!”
他指着徐弘基的鼻子骂。
徐弘基却慢条斯理端着茶杯。
茶沫都没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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