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探索终点，见万物最终归宿“寂灭之海”（1/2）
下游终点那恐怖漩涡的发现，如同在林昊那已然映照万古的道心之上，投下了一道深沉的阴影。那并非恐惧，而是一种直面宇宙最终真相时，所必然产生的、源自存在本能的悸动与敬畏。奇点孕生万物，而这漩涡则吞噬一切终结，两者共同构成了源流之河那宏大无匹的呼吸循环。
既已窥见，便不可无视。
林昊于源流道场中静坐良久，将自身状态调整至前所未有的空明与稳固。“唯一真我”的道境被催发到极致，混沌本源于内宇宙中缓缓旋转，散发出包容万有、却又独立不改的韵味。他需要更近距离地观察，更深入地理解那终点漩涡的本质，这并非为了征服或改变，而是为了真正理解这支撑万界运转的根本法则之一。
他并未贸然以本体或大量神念靠近。那漩涡的终结之力太过纯粹，太过绝对，任何带有“活性”、“信息”或“存在倾向”的事物靠近，都可能引发其本能的湮灭反应。他需要一种完全“中性”，近乎“不存在”的观察方式。
心念微动间，一点纯粹到极致的“观测意念”，自他道心中剥离。这意念不携带任何力量，不蕴含任何个人记忆或情感，甚至不预设任何观察目的，仅仅是一个最纯粹的“观察者视角”，一种对“现象”本身的好奇与记录欲望。它被林昊以无上道韵层层包裹、伪装，模拟出近乎“源流之河背景波动”的状态，力求最大限度地降低自身“存在感”。
准备妥当，这缕特殊的观测意念，便沿着之前探明的路径，悄无声息地再次向着下游终点区域飘荡而去。
越是靠近，那种万物归寂、一切意义都将被抹平的冰冷感便愈发强烈。源流之河的“河水”在这里已经变得粘稠而黯淡，流动的不是鲜活的故事与可能性，而是沉重的“历史尘埃”、“法则尸骸”与“信息残渣”。无数纪元的辉煌与挣扎，在这里都被碾磨成毫无差别的灰烬，随着河水流向那最终的漩涡。
终于，那巨大到令人窒息的漩涡，再次出现在“观测意念”的感知中。
这一次，距离更近，感受更为直观。
漩涡的规模超出了任何语言的描述。它并非静止，而是在缓慢而坚定地旋转着，每一次旋转，都仿佛将一片宇宙、一段漫长纪元的历史彻底绞碎、吞噬。其边缘的混沌光带，是由被极致扭曲的时空结构与破碎的法则碎片混合而成，散发着妖异而冰冷的光晕。任何被卷入其中的事物，无论是坚固的物质法则，还是虚幻的灵魂印记，亦或是抽象的概念存在，都会在这光带中被无情地分解、剥离所有特性，化为最原始、最无意义的“存在基元”。
而漩涡的中心，那片绝对的黑暗，更是让人望之而心神凝滞。那不是颜色的黑，而是“存在”本身被彻底否定后的“无”。它仿佛一个直通万物最终归宿的洞口，任何投入其中的“存在基元”，都会彻底消失，连一丝涟漪都不会留下，仿佛从未存在过。
随着观测的持续，林昊为这终点漩涡赋予了一个贴切而肃穆的名称——**“寂灭之海”**。
海，喻其无边广袤，吞噬万物；寂灭，则精准地描述了其终结一切存在痕迹的本质。
观测意念小心翼翼地徘徊在寂灭之海的外围，不敢靠近那危险的混沌光带。它将感知放大到极致，记录着这里每一点细微的法则波动，分析着那湮灭之力的作用模式，并试图理解那中心黑暗的本质。
一些新的细节被捕捉到：
寂灭之海的吞噬并非匀速。有时，它会相对平静；有时，又会突然加速旋转，产生更强的吸力，将更大片的“终结之物”吞入。这种波动，似乎与上游源流之河的“流量”以及新生纪元的“诞生速率”存在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深层关联。仿佛整个源流之河是一个精密的平衡系统，寂灭之海是维持系统稳定的关键泄压阀。
那些在漩涡边缘光带中被粉碎的纪元残骸，在彻底湮灭前，确实会迸发出极其短暂、近乎幻觉的“最后闪光”或“临终回响”。这些闪光并非能量爆发，而更像是一种信息结构在彻底崩溃前，其内部蕴含的“意义”或“存在执念”的瞬间释放。它们微弱、杂乱、充满悲怆与不甘，但却是那些消逝纪元曾经“存在过”的最后证明。然而，即便是这些闪光，也瞬间就会被湮灭之力吞噬，化为虚无。
观测意念尝试着，以最轻柔的方式，去“触碰”一缕刚刚从某个破碎文明残骸中逸散出的、即将消失的“临终回响”。那是一段关于“未完成的星空史诗”的遗憾，一个文明在覆灭前对探索未知的最终渴望。
就在意念与这回响产生极轻微接触的刹那——
异变陡生！
寂灭之海那庞大的漩涡，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并非物理震动，而是一种法则层面的“警觉”！那中心黑暗之中，仿佛有一只无形的眼睛骤然睁开，冰冷地扫过外围区域！
虽然观测意念已经被伪装得近乎完美，但那极其轻微的“信息接触”行为，似乎依然触动了寂灭之海某种基础的“防御”或“排异”机制！
一股无形无质、却比任何已知攻击都更加恐怖的“抹除意志”，如同无形的潮水，以超越因果的速度，瞬间锁定了林昊的那缕观测意念！
这意志不带敌意，没有情绪，只有一种绝对的、程序般的“清除”意图——清除任何试图“观察”、“理解”或“干扰”寂灭过程的存在痕迹！
观测意念瞬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那并非能量冲击，而是一种直接作用于“存在性”本身的否定！它感觉自身的存在根基正在被快速侵蚀，构成其伪装的道韵结构开始自行瓦解，那纯粹的“观察者视角”也即将被这股意志同化、抹除！
远在源流道场的林昊本体，道心骤然一紧！他立刻切断了与那缕观测意念的大部分主动联系，只保留最后一丝最隐晦的被动感应，同时将自身“唯一真我”的境界彻底沉静下来，模拟出与源流之河背景完全一致的“虚无”状态，仿佛自身从未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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