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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枫溪镇解三邪痹,投枫争议融枫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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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溪镇的昼夜是三色的画——阿禾清晨抵达时,枫溪的晨露沾在枫叶上,像撒了满树碎钻,凉雾裹着枫香漫过镇口,踩在青石板上能听见“咯吱”的露响;正午日头爬高,燥风突然从枫树林里卷来,晒得枫叶红得发烫,晨露瞬间蒸发,皮肤被烤得发紧,连呼吸都带着焦香;到了黄昏,寒雾追着夕阳落下来,没了燥气的枫溪泛着冷光,刚暖透的身子又被寒气裹住,指尖渐渐发僵。他把竹海镇送的竹纤维巾裹在颈间,怀里的《古法新用手记》被露、燥、寒交替浸得半软半脆,纸页上松林镇贴的松针标本旁,新画的枫树叶图案还沾着墨痕,被晨露晕出一圈淡红痕。

“大夫!快跟俺走!俺家阿枫快冻得没气了!”个穿绛红短打的后生踩着晨露冲过来,裤脚卷到膝盖,腿上沾着枫泥和枫叶,手里攥着一把带露的枫树叶。后生叫阿溪,是枫溪镇的枫农,他家的阿枫刚六岁,昨天跟着他在枫溪采枫果,清晨沾了露、中午晒了燥、傍晚受了寒,今天一早就又咳又喘,关节肿得像红枫果,皮肤一半干裂、一半泛青,连喝口热水都吐。

阿禾跟着阿溪往镇东跑,脚下的路一会儿滑腻沾露,一会儿干燥起尘,好几次他都得扶住路边的枫树干才没摔进枫溪。阿溪家的木屋搭在枫溪畔,屋前晒着成片的枫树叶,阿枫躺在铺着干枫絮的土炕上,脸色蜡黄得像枯枫叶,嘴唇泛着青紫,每咳一次都要蜷成一团,喉咙里发出“嘶啦嘶啦”的杂音;他的膝盖和手腕肿得发亮,按下去陷坑半天弹不回来,皮肤干裂处渗着血丝,青紫色的寒斑顺着胳膊爬满肩头:“爹……冷……疼……”更吓人的是他的手心,按下去没有半点回弹,指甲盖泛着灰白,连指尖的血脉都看不清——晨露的湿、正午的燥、黄昏的寒,三邪缠成“枫溪露燥寒复合痹”,把肺、关节、皮肤、胃肠全缠成了死结。

阿禾赶紧弯腰掏药箱——他特意为枫溪镇备了两样关键仪器:一是多参数生命体征监测仪(能同时测心率、血氧、体温,判断三邪对全身的影响),二是皮肤屏障功能检测仪(能测皮肤干裂与寒斑的损伤程度,应对复合皮肤问题)。可刚拿出监测仪,就发现屏幕被晨露浸得短路,数值在“50-90”之间乱跳,连基础的血氧都测不准;再摸皮肤检测仪,探头被正午的燥气烤得老化,开机后只显示“皮肤电阻异常”,连干裂等级都定不住!晨露短路+燥气老化的“双重报废”,让这两台仪器成了“哑掉的枫笛”,这是阿禾行医以来遇到的最棘手的三邪交替故障。

“这……这咋整?仪器都废了,咋知道孩子的血氧够不够?”阿溪蹲在炕边,手都在抖,眼泪混着脸上的晨露往下淌。枫溪镇的病本就邪门,晨露的湿邪伤胃肠、正午的燥气伤皮肤肺、黄昏的寒气凝关节,三邪复合痹往年没法治,只能靠“枫溪祭”的“投枫祭”——把患者放进枫溪的晨露里浸半刻钟,说能“让枫神带走三邪”,可去年祭典后,还是有两个孩子落了终身关节痛。

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个穿深褐布袍的老人拄着枫木杖走进来,杖头雕着枫神像,是镇里的祭官枫伯。枫伯的袍角沾着枫露和枫泥,手里还捧着个装着枫溪晨露的陶碗:“是枫神发怒了!阿枫昨天采枫果时惊了神枫,得用‘投枫祭’——把孩子放进枫溪的神石旁浸半刻钟,晨露祛燥、溪水散寒、枫神护肺,神怒消了,身子才能好!去年阿果家的娃没投,现在还天天关节疼得哭!”

阿禾猛地抬头,指尖还停在药箱的短路仪器上,心里却没乱——从松林镇的焚松争议到现在的三邪故障,他早练就了“以手代仪、分层治邪”的本事。他先俯身摸阿枫的脉搏,指尖能感觉到脉搏细得像枫溪的细流,跳得又快又弱,每分钟125次:“心率过快!三邪耗空了气血!”再用拇指捏阿枫的胳膊皮肤,干裂处渗血、寒斑处冰凉,按下去的坑四秒才回弹:“皮肤屏障重度受损+中度脱水!燥气伤皮、寒气凝血!”接着趴在阿枫胸口听呼吸,肺里满是湿啰音,像枫露滴在干枫叶上:“中度肺炎!再拖就成呼吸衰竭!”最后让阿溪扶着阿枫试着屈膝,膝盖最多弯到30度,一按就疼得抽气:“关节寒凝重度!寒气把湿邪锁进了筋骨!”

“枫伯!投枫会害死阿枫!”阿禾的声音带着坚定,却没硬顶,“他现在皮肤裂得渗血,枫溪的晨露是凉的,一浸会让寒邪更重,像把冻僵的枫果再泡进冷水;肺里满是湿痰,溪水的寒气会让气道痉挛,像把堵了枫絮的管子再冻住;最要命的是他脱水,晨露吸不进身子,只会让气血更虚!枫神让枫溪长枫果、生枫叶,是教咱们用枫治病,不是让咱们用溪水害孩子!”

周围的村民挤在门口,分成两派:戴枫编帽的老枫农附合枫伯:“老规矩不能破!没投枫祭,枫神会让枫果烂在树上!”几个年轻媳妇却小声说:“听说这大夫在松林镇救了阿松,他懂三邪的病!”镇西的老枫农——去年从竹海镇探亲回来的阿海爹,突然开口:“俺在竹海镇见过他用草木汤润肺,比投枫管用!”

枫伯盯着阿枫青紫的嘴唇,手指紧紧攥着枫木杖,指节都泛了白。半晌,他重重叹了口气:“给你两个时辰,要是阿枫不咳了、能弯膝盖,就不搞投枫;要是不行,必须按规矩来!”

阿禾松了口气,转头对阿溪说:“快!去采新鲜枫树叶——要晨露没干的,带红边的;再挖枫树根——枫溪旁的,根须粗的;还有枫糖,你家熬的枫糖还有吗?”阿溪连滚带爬地跑出去,没一会儿就抱着一堆东西回来:枫树叶红边翠绿,沾着晨露;枫树根棕褐粗壮,带着土香;枫糖是刚熬的,金黄透亮,还冒着甜香。

阿禾先把枫树叶洗净,和枫树根一起放进陶罐,加了点松林镇带的松针(清肺)和竹海镇带的竹沥(润燥),用枫木炭火慢慢熬煮——枫木炭火温而不燥,能让枫叶的祛寒劲慢慢渗出来,避免刺激胃肠:“这是‘枫叶根汤’,”他边搅边解释,“枫树叶能祛寒邪,枫树根能健脾祛湿,松针清肺气,竹沥润燥气,喝了能把三邪一层一层解开!”接着,他把枫糖加热,加了点草原镇带的酥油(锁水),调成糊状,用桑镇带的桑皮布剪成小块,敷在阿枫的干裂皮肤和肿关节上:“这是‘枫糖酥油膏’,枫糖能润皮肤,酥油能锁暖,比枫溪的晨露温和十倍,还能把寒气慢慢逼出来!”最后,他让阿溪找块干净的枫木片,烤到温热,敷在阿枫的胸口:“这是‘温枫护肺法’,枫木的暖性能护肺,比直接烤火更柔和!”

枫伯没走,蹲在炕边盯着阿枫的胸口,手里的陶碗悄悄放在了屋角。阿枫喝了小半碗枫叶根汤,没一会儿就不吐了,咳嗽也轻了些,阿禾趁机扶着他慢慢屈膝,膝盖能弯到45度了!可没等高兴多久,窗外的寒雾突然变浓,风裹着枫絮灌进来,阿枫突然打了个冷颤,又开始剧烈咳嗽,寒斑也更青了——寒雾把刚散的寒气又逼回了身子里!

“你看!还是不行!寒气散不了!”枫伯突然站起来,伸手就要抱阿枫,“赶紧去枫溪,再晚枫神要发怒了!”阿溪的媳妇“哇”地哭出声,伸手按住阿枫的肩:“再等等!再等等!”

阿禾的手心冒了汗,却没慌——他想起在雪山镇用梯度复温的经验,又记起现代医学的“三邪分层处理+皮肤屏障修复”原理。他让阿溪把屋门用干枫絮堵严实,在炕边加了盆枫木炭火(驱寒),然后让阿枫侧躺,头低脚高,用空心掌轻轻拍打他的背部,从下往上,每拍三下停一下:“这是帮你把肺里的寒痰拍出来,像你采枫果时抖掉枫叶上的寒露,露掉了,叶子才能透气!”拍了没一会儿,阿枫咳出一大口带泡沫的寒痰,呼吸立刻顺畅了些,胸廓扩张度也大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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