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因果重塑（2/2）
请陛下持此杖立于承天门最高处，面向东方紫气来处，诵读《金刚经》全文。陈默语气凝重，声音低沉如钟，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钧，只是...此举会损耗陛下十年阳寿...此乃天机反噬，非人力可免。逆天改命，必遭天谴，还望陛下三思。
唐太宗仰天长笑，笑声如雷霆般震动殿宇，豪迈之气直冲云霄，震得殿中烛火摇曳：若能救黎民于水火，护社稷于危难，区区寿元又算得了什么！朕为天子，当以天下苍生为重！十年阳寿换万民安康，这笔买卖，朕做得！
众人护送唐太宗来到承天门时，灰蒙蒙的诡异雾气已如潮水般蔓延至城墙脚下，所过之处草木凋零，鸟兽绝迹，连砖石都开始腐朽剥落。守城将士们面色惊恐，眼中布满血丝，纷纷丢盔弃甲，四散奔逃，场面一片混乱。那灰雾中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人形，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语。
玄奘法师双手合十，将九环锡杖恭敬递予唐太宗，自己则盘坐于前方三尺处，口诵《心经》护持法场，周身泛起淡淡佛光，在灰雾中撑开一片净土。他的袈裟无风自动，眉间一点朱砂熠熠生辉。
孙悟空一声暴喝，现出百丈法身，金箍棒迎风而长，化作通天巨柱，暂时阻住汹涌而来的灰雾，为众人争取宝贵时间。
他浑身金光四射，火眼金睛中射出两道神光，将逼近的灰雾逼退数丈。
陈默与陈抟分立左右，脚踏七星罡步，手掐法诀，布下太极两仪大阵，阴阳二气在二人之间流转不息，形成一个巨大的太极图案悬浮半空，将众人护在其中。
唐太宗高举锡杖，声若洪钟，字字铿锵，每一个音节都仿佛与天地共鸣：
如是我闻...
随着庄严的诵经声响起，锡杖前八环金光暴涨，璀璨夺目，化作八条五爪金龙腾空而起，龙吟震天，在长安城上空盘旋飞舞。
更令人惊叹的是，长安城各处突然升起无数莹白光点，如繁星点点——那是被拯救百姓发自内心的感恩念力，纯净而温暖！每一道光点中都包含着对帝王的敬仰与感激。
无数璀璨的光点如同星河倾泻，汇聚成浩瀚光海，最终在第九道金环上凝聚成耀眼的光河，照亮了整个长安城的夜空。
这光芒所到之处，灰雾如雪遇骄阳般迅速消融，长安城重见天日，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仰望这神迹般的景象，眼中噙满泪水。
当最后一缕蕴含着天地正气的金色光芒注入九道金环之中，这象征着人间至强力量的九道金环同时发出震彻寰宇的共鸣之声，那声浪如同万龙齐啸，直冲九重云霄，连三十三重天外的星辰都为之震颤。
九条原本在虚空中盘旋飞舞的金龙在震天动地的鸣响中合而为一，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璀璨金色光柱，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以摧枯拉朽之威直刺苍穹那道狰狞可怖的空间裂缝！
漫天翻滚的灰雾在这神圣金光的照耀下节节败退，如同冰雪遇到烈日般迅速消融，那道撕裂天地的空间裂缝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边缘处泛起阵阵金色的涟漪。
但是，作为这一切阴谋的幕后黑手，太初之主岂会坐视自己苦心经营的计划就此功亏一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裂缝深处突然探出那只令人毛骨悚然的九眼巨手，每一只眼睛都闪烁着毁灭性的混沌光芒，带着足以摧山断岳的恐怖威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拍向承天门的核心位置！那巨手所过之处，空间都为之扭曲崩裂。
休想得逞！孙悟空怒目圆睁，发出一声震天怒吼，浑身金毛根根倒竖，如意金箍棒在他手中瞬间暴涨千丈，绽放出耀眼的金光，与那遮天蔽日的巨手正面相撞。
两股毁天灭地的力量碰撞产生的冲击波将方圆百里的云层都震得粉碎。
在惊天动地的轰鸣声中，猴王如陨星般坠落，在地面砸出一个直径百丈的巨型深坑，激起漫天烟尘。那只巨手也被这全力一击震得微微后撤，但转瞬间又以更加凶猛的姿态，带着滔天杀意抓向正在专心诵经的唐太宗！
陈默与陈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视死如归的决心。
两人同时飞身而起，青莲剑绽放出万道青光，太极图演化阴阳二气，两股至强力量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天罗地网，堪堪挡住这致命一击。然而两位高人同时喷出大口鲜血，身形摇摇欲坠，显然已经受了极重的内伤。
再坚持片刻！玄奘法师的额头布满豆大的汗珠，袈裟已被汗水浸透，但他仍紧咬牙关维持着法阵，还差最后九句经文！
唐太宗虽然面色苍白如纸，嘴角渗出血丝，却依然挺直腰杆如青松般屹立不倒，声音坚定而洪亮地继续诵念：...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他手中的九环锡杖此刻金光大盛，璀璨夺目，那光芒如同初升的朝阳般温暖而神圣，又似九天之上的神辉洒落人间。
原本狰狞可怖的空间裂缝在这神圣金光的照耀下，已经愈合了十之七八，眼看胜利就在眼前！
然而那只来自虚空的九眼巨手岂会甘心就此退去？它疯狂地挣扎扭动，每一根手指都迸发出令人窒息的邪恶气息。九只邪眼中同时迸射出九道蕴含着毁灭之力的灰光，那光芒阴冷刺骨，如同九支来自地狱的夺命利箭，带着摧枯拉朽之势，直取唐太宗的心口要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洁白如雪的身影突然闪现而至。那身影飘逸出尘，周身散发着柔和的白光，竟以肉身之躯挡在了唐太宗面前。
观世音菩萨？！刚从深坑中艰难爬出的孙悟空目睹这一幕，不由得失声惊呼。
只见那白衣僧人被九道灰光贯穿胸膛，却依然保持着慈悲祥和的微笑，轻声说道：善哉善哉...这一劫数总算...话音未落，他的身形便开始化作点点晶莹的白光，如同漫天飞舞的雪花般渐渐消散。
这些白光最终凝聚成一朵圣洁无暇的白莲，缓缓融入那柄九环锡杖之中。
就在白莲融入的瞬间，锡杖上的第九道金环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耀眼光芒，那光芒之盛，竟让天地为之失色！九条金龙自锡杖中腾空而起，发出震彻天地的长吟，终于将那道空间裂缝彻底闭合！
那只恐怖的巨手不甘地缩回虚空，最后一只邪眼死死盯着陈默，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语：青莲道人...我们五行山再会...这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在众人心头久久回荡。
长安城终于从太初之主的魔爪中得以保全，但这场胜利的代价实在太过惨重。唐太宗为镇压邪祟，不惜耗尽毕生修为，原本乌黑如墨的发丝竟在一夜之间尽数变白，面容也苍老了数十岁。
那位法力高强的白衣僧人更是化作点点金光消散于天地之间，连带着玄奘法师那柄镇魔除妖的九环锡杖也失去了往日的璀璨光华，变得黯淡无光。陈默与陈抟两位高人同样元气大伤，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恐怕需要闭关调养数月才能恢复。
三日后的黄昏时分，残阳如血，将皇宫的琉璃瓦映照得一片金红。
在皇宫最偏僻的紫宸偏殿内，唐太宗李世民强撑着病体，在御医的搀扶下勉强坐起，召见了玄奘法师、陈默等一众心腹重臣。
他虚弱地倚靠在雕龙宝座上，面色苍白如纸，声音沙哑得几乎难以辨认：此次长安城能转危为安，全赖诸位爱卿舍命相救，朕...咳咳...朕心甚慰。说罢剧烈地咳嗽起来，待气息稍平，又艰难地继续道：朕已下旨暂停水陆大会，将全部人力物力用于救治受灾的黎民百姓，务必要让百姓们尽快恢复生计。
玄奘法师双手合十，恭敬地行了一个佛礼，袈裟在殿内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芒：陛下心怀慈悲，体恤民情，实乃万民之福。不过...
他略作迟疑，眉宇间浮现出一丝忧虑，贫僧以为，西行取经之事恐怕不能再耽搁了，此事关乎天下苍生，刻不容缓。
唐太宗微微抬起沉重的眼皮，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解，圣僧为何如此急切？莫非...咳咳...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站在一旁的陈默见状，立即上前一步，拱手解释道：启禀陛下，太初之主此番受挫，必定会更加疯狂地阻挠取经大业。据微臣所知，他已在暗中集结妖魔势力。唯有尽快取得真经，才能彻底斩断其祸乱人间的阴谋，还天下一个太平。
唐太宗闻言陷入沉思，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只听得见铜漏滴答作响。
良久，他突然开口道：说来也巧，朕昨夜得观音菩萨托梦，说西方大雷音寺藏有一部《三藏真经》，可度亡者超脱苦海，解众生之苦厄...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心中已然明了：这必是佛门在太初之灾后，为修正天道因果而暗中推动的安排。玄奘法师更是神色肃穆，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既然如此。唐太宗强撑着站起身来，尽管身形摇晃却依然保持着帝王的威严，朕决定与玄奘结为异姓兄弟，敕封为御弟，即日启程西行取经！来人，准备通关文牒，赐紫金钵盂、锦襕袈裟...
当夜，月色如水，陈默正在自己的居所内打坐调息，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灵气。
忽然，窗外传来三声凄厉的鸦啼，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刺耳，惊得庭院中的落叶簌簌作响。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陈默依旧闭目养神，语气冷淡得如同寒冰，但手中已暗自掐起法诀。
一道黑影倏忽闪入屋内，带起一阵腥风。
待看清来人，竟是昔日威风凛凛的九头鸟！只是此刻他只剩六颗头颅，浑身伤痕累累，气息萎靡不振，哪还有当年叱咤风云的模样。
你就不怕我趁机取你性命？陈默冷冷地问道，眼中寒光闪烁，周身灵力开始涌动。
九头鸟闻言却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杀了我，这世上就再没人能告诉你五行山下镇压的那个秘密了...那个连如来都不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