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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清明节寡妇上新坟 永福寺夫人逢故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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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一死,整个清河县的“社交圈”都跟被捅了的马蜂窝似的,之前围着西门府转的人,要么忙着撇清关系,要么忙着趁火打劫,最离谱的还得是陈敬济——这小子简直把“忘恩负义”四个字纹在了脑门上,连装都懒得装。而第八十九回,恰好就从这桩“女婿欺丈母”的糟心事开始,再借着清明节上坟的由头,把西门府的冷清、春梅的逆袭、人情的冷暖全给摊在了阳光下,活像一部“古代豪门破产后的生存纪录片”,笑点里裹着心酸,讽刺里藏着真实。

咱们先从吴月娘送女儿大姐回陈家说起。西门庆活着的时候,陈敬济一家就是西门府的“长期饭票用户”——陈家出官事,一家子挤在西门府吃穿用度,全靠西门庆接济,陈敬济那时候见了月娘,一口一个“丈母”叫得比亲妈还甜。可现在西门庆一入土,陈敬济立马翻脸不认人,活脱脱一只“中山狼”。

月娘也是一片好心,第二天就备了祭桌、冥纸、尺头,让薛嫂押着祭礼,先送大姐坐轿子去陈家。结果陈敬济正杵在门首晃悠,见了薛嫂,张口就来一句:“我鸡巴(入曰)的才是丈母!正月十六贴门神——来迟了半个月。人也入了土,才来上祭。”这话要是搁现在,就相当于岳父母来给亲家上坟,女婿直接怼“你也配当我长辈?人都埋了才来,装什么大尾巴狼”,简直没天理到了极点。

薛嫂还想打圆场,说“丈母是寡妇家,没脚蟹,不知道亲家灵柩回来,迟了一步,您别见怪”。结果陈敬济更横了,指着轿子骂:“趁早把淫妇抬回去!好的死了万万千千,我要他做甚么?”薛嫂劝他“嫁夫着主,哪能说这话”,陈敬济直接动了手——冲上去踢了抬轿子的两脚,放狠话“再不走我砸折你们的花子脚,把这淫妇的鬓毛都薅光”!抬轿子的见他跟疯狗似的,吓得赶紧抬着大姐往回跑,等薛嫂叫出陈敬济他娘张氏,轿子都没影了。

薛嫂没办法,只能让张氏收下祭礼,灰溜溜地回西门府复命。吴月娘一听这事儿,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指着大姐哭骂:“恁个没天理的短命囚根子!当初你家靠我们养活了这几年,现在反恩将仇报!只恨死鬼当初瞎了眼,招了这么个货,现在倒让我做臭老鼠,听他放屁辣臊!”转头又安慰大姐:“孩儿,你活是他家的人,死是他家的鬼,明天还去!他再横,难道还能杀了你?世间总有王法管他!”

你看月娘这时候,虽然心里堵得慌,但还是硬撑着“主母范儿”——毕竟西门府不能倒,女儿的名分也不能丢。可谁知道,第二天再送大姐去陈家,陈敬济又作妖了。

第二天,月娘让玳安跟着,再把大姐送回陈家。巧了,陈敬济去他爹坟上“添土叠山子”了(说白了就是装样子尽孝),他娘张氏还算懂点礼数,把大姐留下,跟玳安解释“昨日他喝了酒,您回去跟亲家说,别跟他一般见识,我慢慢说他”,还管待了玳安一顿饭。

结果陈敬济晚上从坟上回来,一看见大姐,立马跟点燃的炮仗似的,上去就打,骂道:“淫妇!你又来做甚么?还说我在你家吃软饭?你家收着俺多少箱笼,靠这个发的家,真当白养活我了?好女人死了千千万,我要你这淫妇干嘛!”大姐也急了,回骂“没廉耻的囚根子!你出去吃人杀了,别拿我煞气”。陈敬济更疯了,扯着大姐的头发打,他娘过来劝,直接被他推了个屁股墩儿,老太太哭天喊地:“好囚根子!红了眼连亲娘都不认了!”

最后,陈敬济居然让人把大姐又送回西门府,还撂下狠话:“不把寄放在你家的妆奁箱笼拿回来,我把这淫妇活杀了!”大姐吓得魂都没了,再也不敢去陈家,只能躲在西门府里。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当初求着西门府收留的时候,怎么不说妆奁的事?现在西门庆死了,倒想起要东西了,陈敬济这波操作,简直是“现代白眼狼行为指南”的古代版。

这边“女婿闹家宅”还没消停,转眼就到了三月清明——按说清明是上坟祭祖的日子,可对西门府来说,这更是一场“家底展示”:以前西门庆在的时候,上坟都是前呼后拥,现在却只能靠月娘撑场面。

月娘早早备好了香烛、纸钱、三牲祭物,装了两大食盒,要去城外五里原给西门庆上新坟。家里留了孙雪娥、大姐和一众丫头看家,带了孟玉楼、小玉,还有奶子如意儿抱着孝哥儿(西门庆唯一的儿子,刚满周岁),还请了吴大舅和大妗子同行——毕竟是外男,有吴大舅在,也能撑撑场面。

出了城门,城外的景色倒是热闹:郊原野旷,花红柳绿,仕女游人跟赶大集似的,暖风一吹,柳芽儿绽着,桃花儿开着,连黄鹂都在树上叫得欢。可这热闹劲儿,跟月娘的心情完全不搭——她看着眼前的春景,心里想的全是西门庆在的时候:那时候上坟,西门庆骑着高头大马,她坐着轿子,后面跟着一堆仆役,祭品比现在丰盛十倍,哪像现在,连大妗子都雇不起轿子,只能骑驴来。

好不容易到了坟地,玳安先去厨下生火,让厨役准备饭菜。月娘带着玉楼、如意儿和孝哥儿,在庄院客堂里歇着等大妗子——可等了半天,大妗子才跟吴大舅雇着驴儿赶来。月娘一看就心疼了:“大妗子,这驴儿怎么骑?多硌得慌。”还是大妗子实在,说“雇不到轿子,凑活吧”。

等换了衣服,一行人到西门庆坟前,那场面才叫心酸。月娘手里捏着五根香,自己拿一根,给玉楼一根,让如意儿替孝哥儿拿一根,剩下两根给吴大舅和大妗子。插好香,月娘深深拜下去,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我的哥哥,你活时为人,死后为神。今日清明,我和玉楼、孝哥儿来给你烧纸,你保佑孝哥儿长命百岁,替你守坟。咱夫妻一场,想起你以前的模样,心里真疼啊。”说完就掩面大哭,玉楼也跟着拜,跟着哭——以前西门庆在的时候,她们俩虽然也有小摩擦,但现在看着一堆黄土,想起以前的日子,再难的事也成了念想。

如意儿抱着孝哥儿也跪下磕了头,吴大舅和大妗子也上完了香,玳安把纸钱烧了,一行人就去庄上的卷棚里吃饭。月娘让吴大舅和大妗子坐主位,自己和玉楼下陪,小玉、如意儿还有大妗子家的老仆兰花在旁边打横——这顿饭吃得没什么滋味,大家都没怎么说话,心里都清楚:西门庆一死,这日子跟以前不一样了。

这边月娘给西门庆上坟,另一边,曾经的西门府丫鬟春梅,现在却在周守备府里过着“小奶奶”的日子,排场比月娘还大。

春梅能有今天,全靠她的“高情商”和“会来事”。头天晚上,她跟周守备睡觉,故意装做梦哭醒。守备慌了,问她怎么了,春梅就说:“我梦见我娘(其实是潘金莲)跟我哭,说我没给她烧纸,所以我才哭醒的。”守备一听,立马心疼了:“养女一场,你有这份孝心就好,你娘的坟在哪?”春梅说“在南门外永福寺后面”,守备大手一挥:“永福寺是咱家的香火院,明天咱家上坟,你也去给你娘烧纸。”

你看春梅这操作,简直是“古代职场逆袭教科书”——既表达了对潘金莲的情义,又让守备觉得她孝顺,还不用自己费心安排,一举三得。第二天,周守备就让家人备了食盒、酒果、祭品,带着大奶奶、孙二娘和春梅,坐四人轿,排军喝道,浩浩荡荡去上坟。前呼后拥的场面,比当年西门庆上坟还风光。

这边月娘吃完饭,想着天还早,就跟吴大舅说:“咱们去杏花村酒楼下找个地方歇着,顺便踏青玩玩。”于是一行人收拾好食盒,轿子抬着,吴大舅牵着驴儿压后,慢慢往杏花村走。走着走着,远远看见一片绿槐树下有座庵院,盖得特别齐整——山门高耸,梵宇清幽,钟鼓楼森立,藏经阁巍峨,佛前灯烛亮着,香烟绕着,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香火院。

月娘就问吴大舅:“这寺叫啥名?”吴大舅说:“这是周守备的香火院,叫永福禅林。以前姐夫(西门庆)还捐了几十两银子修佛殿,所以现在看着这么新。”月娘一听,就跟大妗子说:“咱进去看看呗,反正顺路。”于是一行人就进了寺。

小沙弥一见来了这么多人,赶紧报给长老。长老叫得道坚,出来一看是吴大舅和月娘,赶紧合掌问好,让小和尚开佛殿,请他们“随喜游玩”,还准备上茶。月娘他们在前后两廊转了转,拜了拜佛,就去了长老的方丈。刚坐下没一会儿,就见两个青衣汉子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跟炸雷似的对长老喊:“长老快出去迎接!府中小奶奶来祭祀了!”

道坚长老一听,慌得赶紧披袈裟、戴僧帽,一边让小沙弥收桌子上的茶具,一边对月娘说:“各位施主,实在对不住,府中小奶奶来了,你们先在小房避避,等她祭完了,咱们再接着说话。”吴大舅想告辞,长老死活不让——毕竟收了月娘的五钱香火钱,还没管饭,怕落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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