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阵破阴残除祸根,心牵稚子赴归程(完)(1/2)
正午的阳光刺破云层,倾泻在渡厄斋残破的山门之外,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与玄阴之气的余烬。
地面上,黑色的脓水顺着沟壑蜿蜒流淌,残留的阴傀骸骨与桃木剑的碎片交织在一起,无声诉说着这场生死之战的惨烈。
我们几人相互搀扶着,步履蹒跚地走向东厢房,每一步都踩在斑驳的血迹上,沉重得如同灌了铅。
傅承渊靠在我怀里,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胸口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浸透了我的衣袖,温热的触感却让我浑身发冷。
我紧紧抱着他,指尖残留的灵气徒劳地萦绕在他伤口处,泪水混合着脸上的尘土滑落,滴在他苍白的脸颊上,他却毫无反应,只是眉头紧锁,似在承受着无尽的痛苦。
清风师叔抱着昏睡的念初,快步走在最前面,小家伙的小脸依旧带着疲惫的苍白,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小手却依旧死死攥着那枚金乌木饰,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清风师叔时不时低头查看念初的气息,眼神中满是怜惜与庆幸——万幸,强行引导金乌之力并未伤及他的根本,只是灵力消耗过大,只需静养几日便能恢复。
东厢房内,药香依旧浓郁,却多了几分劫后余生的暖意。我们小心翼翼地将傅承渊安置在床榻上,清风师叔立刻取出银针与刚熬好的解阴毒汤药,神色凝重得不敢有半分懈怠:“承渊体内的毒液本就未清,今日又强行催动阳煞之力,还被阴傀毒爪所伤,毒液已侵入五脏六腑,若是再晚一步,便是神仙难救。”
师傅靠在一旁的床榻上,手臂上的黑纹虽因阴傀门门主的覆灭而减缓了蔓延,却依旧清晰可见,他脸色苍白,胸口剧烈起伏,却依旧强撑着开口:“清风,全力救治承渊,所需药材,渡厄斋哪怕耗尽库存,也在所不惜。”
“放心,”清风师叔点头,指尖银针翻飞,精准地刺入傅承渊周身的穴位,“我已用阳炎草、朝阳花与念初残留的金乌之力炼制了解毒丹,虽不能一次性清除所有毒液,却能稳住他的伤势,再配合汤药与银针逼毒,不出半月,便能脱离危险。”
明月师叔坐在桌边,将整理好的古籍残页小心翼翼地收好,他浑身伤痕累累,肩头的伤口还在渗血,却依旧眼神平静:“掌门,阴傀门门主虽已被斩杀,但其残魂未灭,古籍上记载,《玄阴噬灵诀》修炼到极致,可魂飞魄不散,他大概率会找地方蛰伏,日后怕是还会卷土重来。此外,阴傀门的残余势力散布各地,若不彻底清除,终究是隐患。”
玄虚师叔靠在床头,胸口的绷带被鲜血染红,却依旧挺直了脊梁,他握紧手中的桃木剑,语气凌厉:“管他什么残魂余孽,日后若是再敢来犯,我玄虚定要将他们挫骨扬灰!今日之战,我们虽胜,却也付出了太多代价。”
我坐在傅承渊床边,紧紧握着他冰冷的手,听着众人的话语,心中五味杂陈。
这场战斗,我们赢了,守住了渡厄斋,守住了念初,粉碎了阴傀门夺取金乌之力的阴谋,可我们也满身伤痕,傅承渊生死未卜,师傅与师叔们重伤在身,渡厄斋更是残破不堪,满目疮痍。
“明月师叔说得对,”我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坚定,“阴傀门的隐患未除,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大家好好疗伤,恢复战力。等承渊与师傅、师叔们痊愈,我们再商议清除阴傀门残余势力、追查门主残魂的事。”
师傅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初一,你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需要我们保护的小孩子了。日后,渡厄斋的重担,或许还要多靠你与承渊分担。”
我心中一暖,又一酸,轻轻点头:“我明白,我与承渊,定会守住渡厄斋,守住我们所有人的家。”
接下来的几日,渡厄斋陷入了一片忙碌而平静的氛围中。
清风师叔每日往返于厨房与东厢房之间,熬制汤药、施针逼毒,不眠不休,眼底的红血丝越来越重,却从未有过一句怨言。
我每日守在傅承渊床边,一边用灵气滋养他的经脉,一边照看念初,小家伙醒后依旧黏人,总是缠着我,小脑袋时不时凑到傅承渊床边,咿呀咿呀地喊着“爸爸”,模样惹人怜爱。
师傅每日闭目调息,试图压制体内残留的玄阴毒雾,偶尔会与明月、玄虚两位师叔商议日后的对策,规划着如何修复渡厄斋、清除阴傀门残余势力。
玄虚师叔伤势稍好便主动请缨,带着几名伤势较轻的弟子巡视渡厄斋四周,防止阴傀门残余势力偷袭;明月师叔则潜心研究古籍,试图找出克制《玄阴噬灵诀》、彻底消灭门主残魂的方法。
第三日清晨,傅承渊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眼神依旧虚弱,却清晰地落在我脸上,嘴角艰难地勾起一抹笑容:“初一……念初……没事吧……”
“没事,我们都没事,”我喜极而泣,紧紧握住他的手,泪水再次滑落,“承渊,你终于醒了,清风师叔说,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傅承渊轻轻点头,目光转向一旁玩耍的念初,小家伙看到他醒来,立刻丢下手中的灵果,小跑到床边,伸出小手,软糯地喊着“爸爸”。傅承渊虚弱地抬起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眼底满是宠溺与温柔,声音沙哑:“念初乖……爸爸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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