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冰泪之谋·刀锋传说（1/2）
心脏被碾碎的剧痛抽空了所有力气，我踉跄着后退，撞翻了旁边一个堆满劣质能量电池的破旧推车！
哗啦——轰！刺耳的碎裂声和电池短路爆出的电火花瞬间炸开！
“妈的！老子的货！”摊主狰狞的咆哮和守卫的厉喝同时响起！“抓住那个女的！可疑分子！”数道猩红的激光瞄准光点瞬间锁定了我失魂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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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港通道污浊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粘稠的沥青，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肺叶被撕裂的错觉。全息屏幕上，路易斯那张带着深情谄媚的英俊笑脸，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视网膜上，烙印在灵魂最深处。痛，不是尖锐的刺痛，而是深沉的、冰冷的、仿佛整个胸腔被掏空、又被塞满冰冷碎玻璃的钝痛。世界失去了色彩，失去了声音，只剩下那虚伪的笑容在眼前无限放大、扭曲。
小星在我肩头发出尖锐的悲鸣，小小的身体因感受到我灵魂的震颤而剧烈颤抖，蓬松的毛发根根竖起。我甚至感觉不到脚下的粘腻，意识像断线的风筝，在冰冷的绝望深渊里飘荡。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如同提线木偶被剪断了丝线。
砰！哗啦——轰！
后背狠狠撞上了一个堆满圆柱形能量电池的破旧金属推车！巨大的冲击力让推车猛地侧翻！几十个劣质能量电池如同炮弹般滚落、砸在布满油污的金属地板上，瞬间碎裂！内部不稳定的能量液泄漏，与空气接触爆发出刺目的电火花和刺鼻的臭氧味！蓝色的电弧如同毒蛇般在碎裂的电池间疯狂跳跃、炸响！
“操他妈的！！”一个满脸横肉、手臂纹着狰狞毒蝎的光头摊主，从旁边一个黑黢黢的改装铺里冲了出来，看到自己散落一地、冒着青烟报废的货物，眼珠子瞬间红了，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哪个不长眼的狗杂种！赔老子的货！不然老子把你拆了卖零件！”
巨大的噪音和混乱瞬间吸引了附近巡逻的守卫！两个穿着廉价合成纤维制服、眼神凶狠、手持老式激光步枪的港口守卫，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鬣狗，猛地从通道拐角冲了过来！
“干什么的？！破坏公共秩序！扰乱交易！”为首的守卫三角眼一瞪，枪口瞬间抬起，猩红色的激光瞄准点如同死神的凝视，精准地、冰冷地锁定了还僵在原地、脸色惨白、眼神空洞的我！“抓住她！身份不明！形迹可疑！肯定是捣乱的探子或者逃犯！”
另一个守卫的枪口也抬了起来，脸上带着抓到猎物的狞笑。
死亡的寒意瞬间刺穿了笼罩在心头的绝望坚冰！冰冷的现实如同巨锤，狠狠砸在麻木的神经上！我猛地惊醒，瞳孔因极致的危险而急剧收缩！想动，想逃，但刚才那灭顶的心碎仿佛抽干了四肢百骸最后一丝力气，身体僵硬得不听使唤！
“爱丽丝！！”凯惊恐的尖叫从身后传来。
“妈的！”老杰克怒骂。
就在激光步枪充能的嗡鸣声响起，扳机即将扣下的千钧一发之际——
轰！！！
一声沉闷如远古战鼓般的怒吼，带着无与伦比的悲愤和守护的决绝，猛地在我身前炸响！
泰坦！
那沉默如山岳般的岩石巨人，庞大的身躯如同瞬间移动的堡垒，带着碾碎一切的沉重感，悍然一步跨出！巨大的岩石身躯如同一堵无法逾越的叹息之墙，将我完全遮挡在身后！他那熔岩般的暗红眼眸此刻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盯住那两个举枪的守卫！
滋！滋！滋！
数道灼热的猩红激光束，毫不留情地狠狠射在泰坦宽阔如磐石的胸膛上！
没有惨叫，没有躲闪！只有激光束灼烧岩石表面发出的刺耳“滋滋”声和瞬间腾起的、带着焦糊味的白烟！坚硬的灰褐色岩石在高温下迅速变红、皲裂、碳化！留下数个触目惊心的、如同熔岩伤口般的焦黑深坑！细小的碎石和熔融的岩屑飞溅！
泰坦巨大的岩石身躯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那足以洞穿轻型装甲的激光束，竟被他用身体硬生生扛了下来！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如同地底岩浆翻滚般的咆哮，巨大的岩石拳头猛地攥紧，骨节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熔岩般的目光如同实质的火焰，烧向那两个被这非人一幕惊得目瞪口呆的守卫！
就在守卫被泰坦的怒吼和硬抗激光的震撼景象惊得短暂失神、下意识后退的瞬间——
嗖！
一道模糊的身影如同真正的幽灵，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无法捕捉！是莉娜！
她紧贴着通道阴影的边缘，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在掠过第二个守卫身侧的刹那，穿着战术靴的脚如同毒蛇出洞，精准无比地、狠狠勾在了对方脚踝处！
“呃啊！”那守卫只觉得脚下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重心瞬间失衡，整个人像个沉重的麻袋，惊呼着狠狠向前扑倒，手中的激光步枪脱手飞出，砸在远处的金属墙壁上，发出“哐当”巨响！
“凯！！”莉娜清冷的声音如同信号。
“来了！看我的烟雾弹加强版！”凯的声音带着技术宅特有的兴奋（即使在这种时候），他飞快地从工装裤另一个巨大口袋里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画着夸张骷髅头标志的金属球，拔掉保险销，看也不看就朝着人群最密集和守卫的方向狠狠扔了过去！
砰——嗤——！！！
金属球在半空中猛地炸开！爆开的不是普通烟雾，而是大量粘稠的、散发着刺鼻恶臭的、如同墨汁般浓黑的凝胶状物质！这些粘稠黑雾瞬间弥漫开来，不仅遮蔽了视线，还带着强烈的刺激性气味和极强的粘附性！被波及的人群瞬间发出惊恐的尖叫和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什么鬼东西！”
“我的眼睛！辣死了！”
“操！粘住了！好臭！”
混乱！极致的混乱瞬间爆发！被烟雾笼罩的区域如同炸了锅！守卫的咒骂、摊主的咆哮、被波及者的哭喊、以及被粘稠恶臭物质困住的人疯狂挣扎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这边！快！”老杰克一把抓住我冰冷僵硬的手臂，用尽力气向后拖拽。他的力量很大，带着一种老兵在绝境中求生的本能蛮力。
混乱、恶臭、尖叫、烟雾弥漫！激光束在烟雾中胡乱扫射的“滋啦”声如同死神的呓语！我们如同被卷入了一场荒诞而致命的闹剧漩涡，在粘稠的黑色烟雾和疯狂的人群推搡中艰难地移动。泰坦庞大的身躯如同破冰船，硬生生在混乱的人流中挤开一条路。莉娜的身影在烟雾边缘若隐若现，如同引导的幽灵。凯拉着他的机械狗“扳手”，一边咳嗽一边还不忘兴奋地喊：“效果拔群！下次加点辣椒素…”
就在我们即将被混乱彻底吞没、迷失在自由港这肮脏迷宫的瞬间——
一个低沉、沙哑、带着奇异的穿透力，仿佛直接在耳蜗深处响起的声音，如同冰冷的蛇信，舔舐着我的耳廓：
“想活命…就跟我来！”
声音的来源极其模糊，似乎来自烟雾弥漫的右前方，一个堆满废弃管道和油桶的、更加阴暗的角落阴影里。
没有时间犹豫！身后的混乱和守卫的咆哮如同催命的恶鬼！泰坦用身躯硬抗激光的画面还在眼前灼烧！心碎的剧痛被求生的本能暂时压下！
“跟上那个声音！”莉娜的声音在烟雾中断续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显然，她也听到了。
没有言语，我们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者，凭着本能和对那声音来源的模糊感知，跌跌撞撞地朝着右前方的阴影冲去！
穿过呛人的黑雾，绕过疯狂挣扎的人影，脚下是粘腻恶臭的凝胶和滑腻的油污。那低沉的声音如同黑暗中的引路蜂鸣，时隐时现，指引着我们避开主要的通道，钻入一条更加狭窄、更加阴暗、散发着浓重铁锈和腐朽垃圾气味的缝隙。这条缝隙夹在两堵巨大的、布满了冷凝水珠和苔藓的废弃舰船外壳之间，仅容一人勉强侧身通过。
身后的喧嚣、恶臭和追兵的叫骂声迅速减弱、远去，最终被厚重的金属墙壁彻底隔绝。
死寂，重新降临。
只有我们粗重压抑的喘息声，在狭窄、冰冷、潮湿的缝隙中回荡。凯的机械狗“扳手”电子眼闪烁着警惕的绿光，喉咙里发出极低微的“呜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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