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武侠修真 > 开局爆碎混沌道种 > 第3章 冰魄镇魔,暗流噬心

第3章 冰魄镇魔,暗流噬心(1/2)

目录

凛冬已至。

细碎的雪沫子,被凛冽如刀的朔风卷着,打着旋儿,簌簌地扑打在听竹小筑那千疮百孔的残破屋顶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如同无数细小的冰蚕在啃噬枯叶。更多的雪,则从屋顶那个被剑气撕裂的巨大破洞中,毫无阻碍地飘落下来,在冰冷的地面上积起一层薄薄的、惨白的霜。

屋内,寒气刺骨,比屋外更甚。空气仿佛都凝固成了冰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针扎般的痛楚。那盏早已熄灭的油灯歪倒在破木桌上,灯油冻成了浑浊的蜡块。土炕上,林云宸静静地躺着,身上覆盖着一层同样薄薄的雪沫,与他满头刺目的灰白发丝混在一起,几乎分不清彼此。

唯有枕边。

一泓清冷、温润的湛蓝光华,如同黑暗中永不沉沦的孤星,幽幽地亮着,驱散了炕头一小片区域的严寒与黑暗。那柄通体如万载玄冰雕琢、剑脊之上深深刻着“赠云宸”三个娟秀小字的长剑,正静静地散发着柔和却坚定的光辉。剑身冰凉,寒意内蕴,非但不刺骨,反而如同最上等的寒玉,温养着他残破不堪的躯体,将一股股精纯而温和的冰魄灵气,源源不断地渡入他几乎枯竭的经脉之中,吊住他风中残烛般的最后一缕生机。

苏晚晴留下的冰魄长剑,成了这绝境寒窑中唯一的守护与温暖。

墙角,福伯在苏晚晴渡入的那股柔和灵力护持下,悠悠转醒。刺骨的寒意和浓郁的血腥味让他猛地打了个激灵,昨夜那地狱般的景象瞬间涌入脑海!

“少爷!”老人发出一声惊恐嘶哑的呼唤,连滚带爬地扑到土炕边。当看到林云宸满头灰发、气息微弱如同游丝、几乎被冰雪覆盖的模样时,福伯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铁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窒息!浑浊的老泪瞬间夺眶而出,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冰冷的炕沿,迅速凝结成冰珠。

“少爷……我的小少爷啊……你……你可不能有事啊……”福伯伸出枯槁颤抖的手,想要拂去林云宸脸上的雪沫,却又怕惊扰了他,手悬在半空,抖得厉害。他猛地想起什么,慌忙转头看向门口。

门外,那两具执法堂弟子的残尸已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了大半,只留下两团刺目的暗红轮廓,无声地诉说着昨夜的惨烈与魔影的凶残。

“魔头……魔头走了?是……是那位仙子……救了少爷?”福伯惊魂未定,浑浊的目光最终落回枕边那柄散发着清辉的冰魄长剑上。剑光清冷,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守护意味。老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冰冷的地上,朝着长剑,朝着苏晚晴离去的方向,咚咚咚地磕起头来,额角很快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磕出了血印。

“多谢仙子!多谢仙子救命之恩!老奴……老奴给您磕头了!求您保佑我家少爷……保佑他平平安安……”带着哭腔的祈祷,在死寂的寒窑中回荡,卑微而虔诚。

时间在极度的寒冷与担忧中,缓慢地爬行。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半天。林云宸覆盖着雪沫的睫毛,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痛!

无边无际、深入骨髓、仿佛灵魂都被撕裂成碎片的剧痛,如同苏醒的亿万毒虫,瞬间啃噬了他所有的意识!比昨夜重塑道基时更甚!强行引爆混沌之气对抗筑基魔头,几乎彻底榨干了他刚刚重塑、脆弱不堪的生命本源!此刻的他,如同一个被打碎后勉强粘合、却又被狠狠砸在地上的精美瓷器,布满了致命的裂痕,随时可能彻底崩解!

“呃……”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呻吟,从他干裂的唇缝中艰难地挤出。

“少爷!少爷你醒了?!”福伯如同惊弓之鸟,猛地扑到炕边,布满血丝的老眼死死盯着林云宸,生怕错过一丝反应。

林云宸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了很久,才勉强聚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福伯那张写满惊恐、憔悴、却又带着巨大希冀的脸庞。然后是屋顶那个巨大的破洞,和洞外灰蒙蒙、飘着雪的天空。刺骨的寒风正从那破洞中灌入,带来死亡的冰冷。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枕边。

那抹幽幽的湛蓝清辉,温润,冰凉,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如同黑暗中的灯塔,瞬间锚定了他几乎被剧痛冲散的意识。剑身上,“赠云宸”三个字,娟秀清冷,却仿佛带着一丝穿透时光的暖意,映入他死寂的眼底。

晚晴姐……

苏晚晴!

昨夜那惊鸿一瞥的清冷身影,那冻结血河的惊天一剑,那最后深深的一眼……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灵魂深处。是她!在绝境中,为他斩开了一条生路!留下了这柄守护之剑!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混杂着劫后余生的悸动、对那冰冷守护的感激、以及一丝深埋心底、不敢触碰的……涟漪,在剧痛的废墟中悄然滋生,让他冰冷的心湖,泛起一丝微澜。

然而,身体的痛苦立刻将这丝涟漪碾得粉碎!

“噗!”又是一口暗红发黑、带着内脏碎块的淤血从口中涌出,染红了枕边的雪沫和冰魄长剑的剑鞘。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全身如同被凌迟般的剧痛。

“少爷别动!别说话!”福伯手忙脚乱地用破布巾擦拭着,心疼得老泪纵横,“你伤得太重了!仙子……仙子留下的剑在护着你……少爷你撑住!一定要撑住啊!”

林云宸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福伯。老人的脸色同样惨白,嘴唇冻得发紫,单薄的旧棉絮根本无法抵御这深入骨髓的严寒。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水……

一股强烈的、源自生命本能的干渴,如同烈火般灼烧着他的喉咙和五脏六腑。

福伯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水!少爷要水!老奴这就去烧!”他挣扎着爬起身,踉跄着冲向充当厨房的破屋。然而,水缸早已见底,仅剩的一点水也冻成了冰坨。灶膛冰冷,柴火湿冷。

看着空荡荡的水缸和冰冷的灶台,福伯枯槁的身体晃了晃,一股巨大的绝望和无助再次涌上心头。少爷重伤垂死,急需热水汤药,可这冰天雪地,家徒四壁,连口热水都烧不了!门外还有魔头留下的血腥和不知何时会再来的危险……

老人佝偻着背,站在冰冷的厨房里,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浑浊的泪水无声地滑落。他只是一个年迈体衰、毫无修为的老仆,面对这绝境,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渺小和无力。

就在这时!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听竹小筑那扇被踹飞半边的破败院门外。

来人约莫四十许年纪,面容普通,身材瘦削,穿着一身林家低级管事常见的灰色棉袍,毫不起眼。他叫林安,是林家庶务堂一个专司采买的下等管事,修为仅有炼气三层,在族中地位卑微。

林安并未立刻进门,而是站在门外,目光警惕地扫过院内那两具被积雪半掩的执法堂弟子残尸,瞳孔微微一缩,脸上闪过一丝惊惧。随即,他的视线如同毒蛇般,迅速锁定了屋内土炕上那个气息奄奄的身影,以及……枕边那柄散发着不凡清辉的冰魄长剑!

贪婪!如同实质的火焰,瞬间点燃了他那双原本普通的眼睛!

“好宝贝……好浓郁的冰寒灵气!至少是上品法器!不……可能是灵器!”林安的心脏狂跳起来,呼吸都变得粗重。他这种底层小管事,辛苦一辈子也未必能摸到一件下品法器!眼前这柄剑,绝对是天降横财!

他强压下立刻冲进去夺宝的冲动,谨慎地观察着。屋内只有那个老得快死的老仆,和炕上那个只剩一口气的废物少爷。昨夜那惊天动地的动静和魔气、剑气,显然已经惊动了族中高层,此地不宜久留!

林安眼珠一转,脸上瞬间堆起一副焦急担忧的神色,快步走进院子,刻意绕开那两具尸体,朝着屋内喊道:“福伯!福伯在吗?云宸少爷怎么样了?族里听说这边昨夜出了大事,派我过来看看!”

福伯闻声,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踉跄着从厨房跑出来,看到门外的林安,如同见了救星,扑通一声跪倒在冰冷的地上:“林管事!林管事救命啊!我家少爷……少爷他快不行了!求您……求您行行好,帮忙请个大夫,弄点热水伤药吧!老奴……老奴给您磕头了!”说着,便砰砰砰地磕起头来。

林安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和算计,脸上却满是“同情”:“哎呀!福伯快起来!使不得使不得!云宸少爷伤得这么重?快让我看看!”他快步走进屋内,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寒气扑面而来,让他眉头微皱。

当他的目光再次触及枕边那柄冰魄长剑时,那湛蓝的清辉、内蕴的灵气波动,如同最诱人的毒药,让他几乎控制不住伸手去抓的冲动!但他强行忍住了。目光扫过炕上气若游丝、满头灰发、如同血人般的林云宸,林安心中冷笑更甚:一个废人,也配拥有此等宝物?合该为我所得!

“唉,真是造孽啊!”林安假惺惺地叹了口气,一脸“沉痛”,“福伯,你也知道,云宸少爷他……唉,家族有家族的规矩。他毁了问道石,本就是戴罪之身,如今又招惹来血河魔头,害死了两名执法堂弟子……这罪过,太大了啊!”他话锋一转,压低声音,带着蛊惑,“不过嘛……念在啸堂叔当年的情分上,我林安也不能见死不救!这样,我认识一位专治内伤的‘赛华佗’老医师,医术高明,就是诊金贵了点……”

他搓了搓手指,意思不言而喻。

福伯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慌忙道:“钱!钱老奴想办法!只要能救少爷!林管事您行行好,先帮忙请大夫,弄点热水伤药来!老奴……老奴这就去凑钱!”家里早已一贫如洗,但为了少爷,他就算去卖血,去乞讨,也要凑出来!

“热水伤药好说!”林安眼中精光一闪,等的就是这句话,“我这就去安排人送来!至于诊金嘛……”他目光再次“不经意”地扫过冰魄长剑,意有所指,“云宸少爷如今这状况,也用不上什么好物件了,留在身边反而招祸。不如……先抵押给那赛华佗?等少爷好了,再赎回来也不迟嘛!福伯,你觉得呢?”

福伯浑身一颤!他猛地抬头,看向林安那双闪烁着贪婪的眼睛,又看向枕边那柄如同救命稻草般散发着清辉的长剑!那是仙子留给少爷的!是少爷的守护之物!怎么能抵押出去?!

“不……不行!那是……那是少爷的……”福伯下意识地就要拒绝。

“嗯?”林安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声音也冷了几分,“福伯,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看着云宸少爷活活疼死、冻死在这破屋里吗?还是你觉得,凭你这把老骨头,能护得住这等宝贝?昨夜那魔头为什么来?不就是冲着这剑来的吗!留在你们这里,就是祸根!到时候引来更强的魔头,别说云宸少爷,连你这老命都得搭进去!我这是为你们好!”

冰冷的话语如同毒刺,狠狠扎进福伯的心里。看着炕上少爷痛苦抽搐、气息微弱的模样,感受着屋内刺骨的严寒……老人枯槁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一边是少爷的性命,一边是仙子的赠剑……这选择,如同将他架在烈火上炙烤!

“我……我……”福伯老泪纵横,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林安见状,心中暗喜,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又放缓语气:“福伯,你放心!只是抵押!等少爷伤好了,有了能力,随时可以赎回来!我林安用性命担保!现在救人要紧啊!”

“救……救人要紧……”福伯失神地喃喃重复着,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眼神绝望而空洞。最终,他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缓缓地、艰难地点了一下头,浑浊的泪水大颗大颗地砸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林安心中狂喜,脸上却强装严肃:“福伯深明大义!我这就去安排!”他不再耽搁,生怕福伯反悔,转身快步离去,脚步都带着一丝轻快。

看着林安消失在风雪中的背影,福伯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他爬到炕边,看着枕边那柄清冷的长剑,伸出枯槁颤抖的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冰凉的剑鞘,老泪纵横:“少爷……老奴没用……老奴对不住仙子……对不住你啊……可是……可是老奴不能看着你死啊……”

林云宸的意识在剧痛和玉符、冰魄剑双重力量的滋养下,艰难地维持着一丝清明。林安的话语,福伯绝望的哭泣和妥协,如同冰冷的毒蛇,钻入他的耳中,缠绕在他的心上!

愤怒!

滔天的愤怒如同岩浆在死寂的冰层下疯狂奔涌!

贪婪!无耻!趁火打劫!

林家!这就是林家!从上到下,从家主到管事,都流淌着同样的、令人作呕的血液!

一个蝼蚁般的小管事,也敢觊觎晚晴姐留下的剑?也敢如此逼迫福伯?!

他想怒吼!想将这无耻之徒撕成碎片!但残破的身体连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嘶鸣,更多的污血从嘴角溢出。

“少爷别急!别动气!”福伯看到林云宸激动,吓得魂飞魄散,慌忙安抚,“林管事……林管事他说是抵押……等少爷好了……我们……我们赎回来……”

赎回来?

林云宸心中只有冰冷的嘲讽。那贪婪的眼神,如同烙印般刻在他脑海里。剑一旦离手,便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力量!

前所未有的、对力量的渴望,如同最疯狂的野火,瞬间点燃了他灵魂深处那桀骜不屈的意志!他需要力量!需要足以碾碎一切不公、守护身边之物的力量!否则,连福伯,连晚晴姐留下的剑,他都护不住!只能任人欺凌、践踏!

这念头如同惊雷,劈开了剧痛的混沌!他不再将心神沉溺于身体的痛苦,而是强行集中残存的所有意念,沉入识海深处!

灰蒙蒙的混沌识海空间,依旧翻腾不定,但比之前稳定了许多。中心处,那枚古朴的玉符虚影散发着温润清辉,牢牢守护着这片空间。不远处,那卷残破的《混元经》沉浮着,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古老气息。

林云宸的意念,小心翼翼地避开《混元经》,完全集中在玉符之上。他尝试着,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将自己的意念与玉符的清辉紧密相连,贪婪地汲取着那温养神魂的力量,同时,也试图去理解、去沟通这枚神秘祖传之物更深层次的力量。

玉符清辉如同温暖的泉水,滋养着他濒临枯竭的神魂。渐渐地,一种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感应,在他与玉符之间建立起来。他仿佛能感受到玉符内部,那浩瀚如星海般的温润力量,以及……一种近乎本能的守护意志。

与此同时,枕边的冰魄长剑,似乎也感应到了他意念的波动和玉符清辉的牵引。剑身微微轻颤了一下,发出极其细微的嗡鸣。一股更加精纯、更加温和的冰魄灵气,主动地、如同涓涓细流般,顺着剑身与林云宸接触的部分,缓缓渡入他的体内。

这股冰魄灵气,与玉符的清辉之力,一内一外,一温润一清寒,却在此刻产生了奇妙的共鸣!冰魄灵气如同最精密的刻刀,在玉符清辉的引导下,精准地梳理着他体内混乱不堪、如同废墟般的经脉,抚平那些新生的裂痕,驱散血煞魔气残留的阴寒;而玉符的清辉则如同温暖的熔炉,将冰魄灵气中过于凛冽的锋芒悄然化去,使其更易被他残破的身体吸收,转化为滋养生命的本源之力!

剧痛,在这两股力量的共同作用下,竟然开始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消退!虽然依旧痛彻心扉,但不再是那种毁灭性的、无法忍受的剧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同万蚁噬骨、却又带着丝丝清凉麻痒的奇特感觉!

有效!

林云宸精神大振!他强忍着那奇异的麻痒和依旧剧烈的痛楚,将全部心神都投入到这种引导与沟通之中。意念如同最坚韧的丝线,连接着识海玉符、枕边冰剑,以及自己残破的身体,努力维持着这脆弱的平衡,引导着这两股守护之力修复己身。

时间,在这缓慢而痛苦的修复中流逝。

约莫半个时辰后,院外传来脚步声和车轮碾压积雪的吱嘎声。

林安回来了。他身后跟着一个推着独轮车的杂役。车上放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木桶,里面是滚烫的热水,还有几包散发着劣质草药味的纸包,以及一个粗糙的食盒。

“福伯,热水和伤药送来了!”林安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高亢,走进院子,目光第一时间就贪婪地锁定了枕边那柄冰魄长剑。

福伯如同惊弓之鸟,慌忙起身,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有劳……有劳林管事了……”

林安挥挥手,让杂役将热水桶和伤药搬到屋内角落,目光灼灼地盯着福伯:“福伯,热水伤药都齐了,赶紧给云宸少爷用上吧!那位‘赛华佗’老医师我也联系好了,人家可是看在林家的面子上才答应出诊的!不过嘛……这抵押之物……”他拖长了音调,目光赤裸裸地落在那柄剑上。

福伯身体一僵,枯槁的手死死攥紧了衣角,指节发白。他艰难地挪动脚步,走到炕边,看着那柄散发着清辉、如同守护神般的长剑,又看看林云宸痛苦紧闭的双眼和灰白的头发,心如刀绞。

最终,老人颤抖着,伸出如同枯枝般的手,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握住了冰魄长剑的剑鞘。

触手冰凉,温润如玉。剑身似乎感应到了什么,那幽幽的清辉微微闪烁了一下。

福伯如同被烫到一般,手猛地一缩,老泪再次涌出。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再次伸出手,紧紧抓住了剑鞘,然后猛地转过身,如同捧着一块烧红的烙铁,颤抖着递向林安!

“林……林管事……剑……剑在这里……求您……求您一定……一定要救救少爷……”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泣血的哀求。

林安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他强忍着立刻夺过来的冲动,假惺惺地叹了口气:“唉,福伯放心!我林安说到做到!”他一把接过冰魄长剑!

就在长剑离手的刹那!

嗡——!!!

冰魄长剑仿佛被激怒了一般,剑身猛地爆发出刺骨的湛蓝寒光!一股恐怖的冰寒剑气如同沉睡的凶兽被惊醒,轰然爆发!

“啊!”林安猝不及防,只觉一股足以冻结灵魂的恐怖寒意顺着剑鞘狂涌而入!他握剑的右手瞬间被一层厚厚的湛蓝坚冰覆盖!刺骨的冰寒和剧痛让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如同握住了烧红的烙铁,又像是被毒蛇咬中,下意识地就要松手!

然而,那贪婪的执念让他死死抓住了剑鞘!他体内那点微薄的炼气三层灵力疯狂运转,试图抵抗这股寒气!

嗤嗤嗤!

冰层迅速蔓延!瞬间覆盖了他整条右臂!恐怖的寒气疯狂侵入经脉!林安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发紫,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放肆!”一声暴怒的厉喝如同惊雷,在院外炸响!

一道身影裹挟着强大的灵力威压,如同狂风般冲入院内!来人身材魁梧,面容冷峻,身着林家执法堂执事特有的玄黑色劲装,胸口绣着一枚银色獬豸徽记,赫然是炼气大圆满修为!正是负责看守林云宸的执法小队头目,林厉!

林厉一进门,就看到林安手持一柄寒气四溢、一看就非凡品的湛蓝长剑,正被恐怖的冰寒之力反噬,半边身体都快被冻僵!而福伯则瘫软在地,满脸绝望。

“大胆林安!竟敢趁乱窃取云宸少爷护身之物!”林厉眼中厉色一闪,根本不给林安解释的机会!他昨夜负责外围警戒,虽未进入小院,但苏晚晴那惊天一剑和冰魄气息他记忆犹新!此刻看到林安竟敢染指此物,心中又惊又怒,更夹杂着一丝被抢了先机的懊恼!

他一步踏前,蒲扇般的大手带着呼啸的劲风,狠狠扇向被冻得行动迟缓的林安!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

林安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整个人被扇得横飞出去,口中鲜血混合着几颗牙齿狂喷而出!手中紧握的冰魄长剑也脱手飞出!

林厉眼疾手快,一把抄住飞出的长剑!长剑入手,同样一股刺骨寒意袭来,但林厉修为远超林安,早有准备,体内灵力澎湃运转,低喝一声:“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