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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逆生之塔·第六层「零昼之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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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莱掌心的“未生之灯”无风自燃,火焰却逆着常理向灯罩内倒卷,火舌如赤红的脐带,将光一寸寸吞回黑暗;灯罩里渐渐浮现一枚幽深的瞳孔,像要把世间所有的亮,都重新孕育成最初的夜。

冰蓝与墨黑两根脐带在空中交缠,像两条未出生的龙。

沈不归伸手,冰指纹贴上墨黑脐带,霜花瞬间爬满整条脐带,试图冻结林野的记忆。

林野反手握住冰蓝脐带,指腹在霜花上画下一滴未干的墨雨,墨雨在霜花里凝成一枚微型心脏,跳得比两人的脉搏之和还要狂烈。

“别抢我的节拍。”沈不归低声,嗓音像碎冰撞玉。

林野笑,指尖在冰指纹上轻轻一按,墨雨炸开,化作暴雨夜的作文本残页,残页上的字迹逆流成空白,空白里浮现沈不归未出生时的脸——

那张脸没有五官,只有一枚未睁眼的心脏,心脏上刻着β-04。

沈不归瞳孔骤缩,冰指纹贴上林野胸口,霜花与墨线胎记交融,像两股未出生的河流交汇。

林野反手握住沈不归的手腕,指腹在冰指纹上画下一滴未干的墨雨,墨雨在霜花里凝成一枚微型心脏,跳得比两人的脉搏之和还要狂烈。

“我们一起倒数。”沈不归低声。

林野点头,指尖在沈不归掌心写下“-00:00:01”。

两人同时深深汲气——那气息冷若破晓之霜,又涩如初研之墨。心跳在冰蓝与墨黑的交织里骤然对齐,仿佛同一枚钟摆被夜色与黎明同时拨动。两条脐带——一色冰蓝、一色墨黑——倏然收紧,缠住腕骨,像两位母亲各执一端,以血脉为弦,拉他们靠近巨胎;又在数到最后一拍的瞬间同时松手,指间余温犹存,仿佛慈柔的指腹轻抚过额头后悄然撤离。

幽绿与幽紫的脐带在空中交缠,似两条尚未睁眼的蛇,鳞光微闪,吐息含春。陆清言抬腕,剑尖轻触幽绿之脉;霎时,绿铃符火顺脐蜿蜒,铃音在羊水空腔里层层回荡,像一枚未摇响的春雪,碎成千万点清光。姜莱高举未生之灯,灯焰幽紫,照出脐带深处那道无脸之影——影中唯有一盏未燃的灯,灯芯以血刻下δ-01,宛如封印的瞳孔。

陆清言与姜莱掌心相抵,绿铃符火与幽紫灯焰于指缝间交汇,铃音与火光共织同一节拍。幽绿与幽紫脐带再度收紧,将两人拖向巨胎,又在节拍落定的刹那同时松脱——像母亲最后一次数完胎动,指尖轻颤,终归放手。巨胎的胎膜随之收缩,粉白膜壁泛起层层涟漪,仿佛子宫在临盆前深吸的一口长气,预备将世界重新分娩。

巨胎的内壁并非光滑,而是一张被岁月反复撕裂又缝合的蛛网——羊水在裂缝里凝成极细的银丝,每根银丝尽头都坠着一粒幽暗的蓝光,像深海里最冷的星,尚未被命名,却已灼痛记忆。

蓝光倏忽一闪,裂缝便吐出四段被倒放的既往:

·沈不归看见无影灯下的母亲,指尖悬着一滴不肯坠落的泪;泪珠里,β-04的编号像冰棱,将未生的心跳冻结在那一瞬。

·林野听见暴雨夜教室里,老师撕碎作文的“嗤啦”声被无限拉长,纸屑化作黑鱼,尾鳍拖出a-07的倒放回声,在耳膜里洄游。

·陆清言嗅到道观后院的初春,绿铃第一次震颤时升起的檀香;烟雾盘旋,凝成γ-03的符号,像一枚封在琥珀里的春雪。

·姜莱触到未生之灯被点燃前最后一丝余温,温度化作δ-01的幽紫火星,沿着掌纹逆流,灼亮所有尚未发生的夜。

每一次蓝光爆裂,巨胎便收紧一圈,仿佛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暗处抽紧脐带,把世界重新缠成最初的茧。

四人掌心相覆,心跳对齐,像同一颗心脏被分成四瓣,仍在共用一条未出生的脉搏。

沈不归低声,嗓音冷得像霜底涌出的泉:“这一次,我们一起倒数。”

林野以指尖为笔,在沈不归掌心里写下最后的负数:

-00:00:01

数字归零的刹那,巨胎的胎膜轰然合拢,像子宫在分娩前最后一次深吸——整个世界被折叠进一声无声的啼哭。

同一瞬,四枚编号在黑暗中齐声震响,心跳与编号重叠,成为未生之世最原始的鼓点。

当四枚胎盘钥匙【β-04】【a-07】【γ-03】【δ-01】同时亮起,巨胎胎膜内侧浮现一条极细的血线,像被隐形笔尖描摹。

血线首尾相接,构成一枚倒悬的“Ω”形符印。

符印内部,浮现四行微光小字,仅沈不归一人可见:

【β-04——心脏赎回代价:一次未流泪的悲伤】

【a-07——墨迹赎回代价:一句未说出的道歉】

【γ-03——铃声赎回代价:一次未完成的摇篮曲】

【δ-01——灯芯赎回代价:一次未点燃的告别】

字迹出现即隐,却在四人胎记处留下一点微不可见的血痣,像被提前盖下的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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