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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许以重利召韩信,合兵共击项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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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陵山的寒风裹着雪粒,在营帐外呼啸了一夜,连帐帘缝隙都钻进来不少雪沫,在地面积起薄薄一层白霜。刘邦斜倚在帐内唯一的木榻上,身上那件嵌着夜明珠的鎏金铠甲早已失了往日光彩,甲叶缝隙间凝着的冰霜冻得他肩头发僵,却远不及心头那股彻骨寒意——昨夜清点伤亡的名册就压在案几一角,密密麻麻的红叉刺得人眼疼,每一个红叉都代表着一条鲜活的性命,其中不乏从沛县就追随他的乡邻子弟。他闭了闭眼,固陵战场上楚军的嘶吼、汉军的惨叫还在耳边回响,项羽那杆霸王枪刺破阵脚的画面如鬼魅般挥之不去。

临时营帐本就简陋,经昨日溃败时的混乱一折腾,更是四处漏风,残破的地图勉强铺在缺了一条腿的案几上,底下垫着半块断砖才堪堪放平。周勃用烧黑的木炭圈出的“固陵”二字,被帐顶漏下的雪水浸得晕成一团黑渍,唯独旁边“韩信·齐地”“彭越·梁地”两个标记,被刘邦枯瘦的指尖反复摩挲,炭粉顺着指缝簌簌掉落,在案几上积起一小撮黑灰。

他目光死死钉在那两个地名上,眸子里翻涌着焦灼与不甘。韩信这小子,平定魏、代、赵、燕四国后就尾巴翘上天,竟敢自称“假齐王”,当初若不是子房拦着,他早就让人把那使者拖出去斩了;彭越也不是省油的灯,盘踞梁地多年,名义上是汉将,实则处处透着自立的心思。可如今……他又想起帐外那些裹着破布、冻得瑟瑟发抖的残兵,想起季布守住山口断了粮道的消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嵌进掌心的刺痛都浑然不觉。罢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日若不低头求他们,别说争霸天下,这固陵山就是他刘邦的葬身之地!

“主公,斥候探明回报!”帐帘被猛地掀开,裹挟着一股寒风的夏侯婴大步闯入,身上那件玄色披风早已被雪水浸透,边缘冻成了硬邦邦的冰壳,披风下摆扫过地面,带起细碎的雪沫。他刚进门便急声禀报,说话时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项羽已在固陵城外十里处的官道旁筑营,营寨用冻土夯实,外围插满了削尖的木桩,摆明了是要长期驻守!他派季布带着两千江东锐士守住了通往荥阳的必经山口,那山口窄得只能容两匹马并行,咱们的粮草根本运不进来!”夏侯婴说着快步走到案前,伸手往炭盆里添了两块木炭,火星子“噼啪”溅起,映得他满是风霜的脸忽明忽暗,“更要命的是,项王昨夜派哨骑四处收拢残兵,那些溃散的楚军见主帅未败,纷纷往固陵聚拢,如今已有一万余人。他们粮道虽断,却仗着熟悉地形,劫掠了周边三个村落,抢了不少粮食,照这样撑下去,不出五日就能恢复战力!”

“砰!”刘邦猛地攥紧拳头,重重砸在案几上,力道之大让案几晃了晃,垫在底下的断砖险些滑落,半块啃剩的麦饼从案角滚落到地上,沾了一层黑灰。樊哙这莽夫,就知道喊打喊杀!三千死士冲出去,还不够季布塞牙缝的!他心中怒火中烧,既恨樊哙的鲁莽,更恨自己的轻敌——若不是当初听了夏侯婴的捷报就头脑发热,贸然下令冲锋,何至于落到这般境地?

帐内瞬间陷入死寂,周勃垂首立在一旁,头盔上的积雪还未化尽;张良、陈平并肩站在帐角,眉头拧成死结,谁都不愿先开口打破这份沉重。固陵一战的惨状历历在目——五万大军被项羽的八千江东子弟冲得溃不成军,阵亡的士兵尸体在阵前堆成小山,逃回来的残兵大多丢了兵器,不少人还带着伤,如今帐下能战之兵满打满算不足两万,且士气低迷,连营外的岗哨都透着萎靡。

“主公!这等缩在山里等死的滋味俺受不了!”樊哙终于按捺不住,粗声粗气地嚷了起来,他猛地一拍腰间的战斧,斧刃上的缺口还嵌着楚军的甲片,“俺带三千死士冲出去!连夜摸进季布的营寨,一斧头劈了那厮!就算拼个同归于尽,也得给弟兄们杀出一条粮道来!”他说着就要往外冲,被身旁的周勃伸手拽住,才勉强停下脚步,络腮胡下的脸涨得通红,大口喘着粗气。

刘邦看着樊哙冲动的模样,心头的火气渐渐压了下去。他何尝不想杀出去?可冲动解决不了问题。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帐中垂首的张良、陈平——这两人智谋过人,此刻定有良策。只是一想到要向韩信、彭越低头,他就如鲠在喉,那可是齐地、梁地,大片的沃土,封出去容易,要回来可就难了。但他又瞥了一眼案几上的伤亡名册,终究还是压下了心头的不甘,沉声道:“胡闹!”随即转向张良、陈平,“子房、陈平,你们说,如今除了召韩信、彭越前来,还有别的法子吗?”

张良上前一步,拂去地图上的炭灰,指尖点在齐地与楚地的交界处:“主公,韩信平定齐地后,虽自称‘假齐王’,却始终盼着主公的正式册封;彭越在梁地征战多年,早想将所占城池合法化。他们按兵不动,并非不愿来,只是在等主公的‘诚意’。”

陈平紧随其后,补充道:“昔日主公困于荥阳,韩信遣人来求封齐王,主公一时动怒,多亏子房劝阻才改口应允。如今危急关头,唯有许以实利,才能让他们即刻发兵。韩信要齐地,便封他为真齐王,划定齐地疆界直至东海;彭越要梁地,便立他为梁王,将睢阳至定陶的沃土尽归其所有。如此重利,他们必来。”

刘邦喉头滚动,张良和陈平的话如重锤般砸在他心上,震得他胸腔发闷。他俯身盯着地图上齐地那片广袤的疆域,指尖无意识地戳着“琅琊”“即墨”等字样——那可是靠海的富庶之地,渔盐之利足以日进斗金,境内的铁矿更是铸兵的命脉,养活数十万大军易如反掌;再看梁地,睢阳至定陶一线,沃野千里,每年秋收的粮草能堆成山,历来是兵家必争的粮仓。把这两块肥肉生生割出去,给韩信和彭越那两个“外臣”,他每想一次,心口就像被钝刀割了一下。

脑海中猛地闪过两年前荥阳被围时的场景,那画面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日:韩信的使者捧着求封“假齐王”的文书闯入帐中,文书上“齐地初定,需假王镇之”八个字,气得他当场就拍了案几,案上的青铜酒樽都被震得翻倒,酒液泼了满案。“我困在此地朝不保夕,他倒好,想着自立为王!”他当时指着使者的鼻子就要破口大骂,唾沫星子都喷到了对方脸上。就在这时,张良在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脚,陈平又适时递来一个眼神,他这才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脏话咽回去,转而挤出笑脸说“大丈夫定诸侯,当为真王,何假也”,事后却对着帐内的梁柱骂了半宿。

至于彭越,刘邦更是清楚得很。这老小子在梁地盘踞了五年,名义上是汉将,实则早已把梁地当成了自己的地盘——郡县官员全是他的亲信,军队只听他一人号令,每年的赋税也只上交三成,余下的全用来招兵买马。上次他召彭越共击项羽,彭越只派了几千老弱应付,美其名曰“防备楚军偷袭后方”,实则就是坐观成败。如今封他为梁王,不就是给了他名正言顺割据梁地的由头吗?

可这念头刚冒出来,固陵战场上的惨状就如潮水般涌进脑海:项羽的霸王枪挑飞汉军士兵的画面、阵前堆积如山的尸体、逃回来的伤兵断胳膊断腿的哀嚎,还有帐外那些裹着破布、冻得瑟瑟发抖的残兵,个个面黄肌瘦,连握戟的力气都快没了。夏侯婴刚禀报的消息更是如针般扎心——季布守住了唯一的山口,粮草运不进来,营中存粮只够支撑十日,若再等下去,不用项羽来攻,士兵们就得先饿死冻死在这固陵山上。

刘邦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呛得他肺腑发疼,却也让他更加清醒。帝王霸业与眼前生死,孰轻孰重,他分得清。韩信、彭越再难缠,终究是臣;可若项羽破了固陵,他刘邦就成了阶下囚,别说天下,连小命都保不住。今日的妥协,不过是权宜之计。等灭了项羽,天下大势已定,他手握传国玉玺,掌着天下兵权,韩信、彭越就算拥兵自重,又能翻出什么浪花?到时候,找个“私通诸侯”“拥兵作乱”的由头,收回封地还不是易如反掌?

想通此节,他眼中的犹豫彻底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帝王特有的果决与狠厉。他猛地直起身,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疼痛感让他更加坚定:“好!就依你们所言!”他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传我旨意!即刻命工匠打造齐王、梁王金印,金印用足三斤赤金,印文鎏金,龙纹务必遵循汉廷最高规制!册封韩信为真齐王,赐齐地千里,辖济水以东至琅琊、即墨诸郡,渔盐铁冶之利尽归其所有;册封彭越为梁王,定都定陶,梁地诸县尽数划归其管辖,赋税自主支配!文书之上,加盖我的私印与汉廷大印,连夜誊写三份,一份送往齐地,一份送往梁地,一份留存备查!”

旨意刚传下去,帐外就传来周勃沉稳的声音:“主公,韩信麾下谋士蒯通,自称有机密要事禀报,已在营外等候多时!”

刘邦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蒯通这老狐狸,号称“智囊”,此刻前来,必是为韩信探听虚实,想摸清他的底牌。这样也好,省了他遣使的功夫,正好借蒯通之口,给韩信递去“诚意”,逼他尽快发兵。他抬手理了理皱巴巴的衣袍,沉声道:“快请!让他进来!”

帐帘被掀开,一道青色身影踏雪而入,正是蒯通。他身着一件质地上乘的青色儒袍,袍角绣着暗纹竹影,虽冒雪而来,衣摆和鞋面却不见半点泥污,显然是极爱干净之人。他头戴小冠,手持玉柄麈尾,面容清癯,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扫过帐内众人时,目光在案几上的金印模具和疆界文书上微微一顿,随即收回视线,对着刘邦拱手一礼,动作不卑不亢,声音清朗:“在下蒯通,奉齐王之命,特来拜会汉王。听闻主公近日与项王在固陵交手,不知战况如何?我家齐王心系战事,日夜悬心,若主公需助,齐王愿效犬马之劳。”

他这话看似关切,实则绵里藏针——既探问了汉军虚实,又暗示了韩信有出兵的可能,还把姿态摆得恰到好处,不显得刻意讨好。

刘邦何等精明,一眼就看穿了蒯通的心思——这老狐狸是来探底的,既想摸清汉军的虚实,更想确认他封王的诚意,甚至还暗藏着为韩信索要更多筹码的盘算。他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深知此刻的分寸拿捏至关重要:若示弱,韩信必定漫天要价,说不定还会拖延发兵,坐看他困死固陵;若吹嘘得太过,蒯通又会觉得他无需韩信相助,反而会转身回去劝韩信按兵不动,待他与项羽两败俱伤后再坐收渔利。

于是刘邦缓缓直起身,先抬手揉了揉眉心,刻意露出一丝疲惫之色,随即长长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无奈,却又在尾音处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自信:“项王不愧是盖世猛将,固陵一战,他亲率八千江东锐士冲锋,我军确实未曾防备,折损了些兵力。”他说“折损了些兵力”时,声音刻意放轻,仿佛不愿多提这桩败绩,同时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案几角落那本写满红叉的伤亡名册——那名册的边角已被他攥得发皱,此刻却成了他演戏的道具。只见他看似随意地伸手将名册往案几内侧推了推,指尖划过名册时,还故意顿了半拍,像是触景生情,又强自克制。

“但先生有所不知,”刘邦话锋一转,身体微微前倾,声音里添了几分笃定,“我早已派灌婴率轻骑绕至楚军后方,烧了他囤积在陈县的粮草大营。如今项王虽看似势盛,实则粮道已断,只能靠劫掠周边村落搜集粮草度日。那些村落本就贫瘠,经他劫掠后更是颗粒无存,不出五日,楚军必陷粮荒,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他抬手点了点地图上陈县的位置,那里用墨笔圈了个小圈,旁边还标注着一个“烧”字,显然是早有准备。

“再说,”刘邦的目光扫过地图上齐地、梁地的标记,语气愈发从容,“如今我若与韩信、彭越合兵,韩信从齐地出兵攻楚之东,彭越从梁地出兵袭楚之北,我亲率大军击楚之南,三面夹击,楚军首尾不能相顾,不出十日,必能将项羽困于固陵,擒获归案,平定天下指日可待!”他说这话时,刻意加重了“平定天下”四字,眼神灼灼地看着蒯通,意在点醒对方——灭楚之后的天下格局,韩信能占多少分量,全看他此刻的选择。

话音刚落,刘邦的语气骤然柔和下来,脸上的疲惫被一层愧疚取代,他缓步走到蒯通面前,目光诚恳得仿佛能映出人影,连声音都带上了几分歉意:“只是说起韩信,我心中实在有愧。他平定魏、代、赵、燕四国,又亲率大军拿下齐地,扫平了北方半壁江山,为我大汉立下不世之功。可我先前困于荥阳,一时心烦意乱,竟只许了他‘假齐王’的名分,让他屈居其位,还要承受天下诸侯的非议,实在对不住他的劳苦功高啊!”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连眉头都拧了起来,仿佛真的在为当初的决定懊悔。这番话里藏着三重机锋:既点明了韩信的功绩,暗示封他为真齐王是理所当然;又解释了当初只封“假齐王”的缘由,并非轻视,而是事出有因;更重要的是,他主动提及“愧疚”,实则是在试探蒯通的反应——若蒯通顺着话头索要封赐,便说明韩信对真齐王之位志在必得,他的筹码便有了着落。

蒯通何等人物,怎会听不出刘邦的弦外之音?他心中暗惊刘邦的城府之深,面上却依旧带着从容的笑意,手中的玉柄麈尾轻轻敲了敲掌心,笑道:“主公仁厚,能念及齐王的功绩,齐王若知晓,必定感怀在心。只是有两件事,在下需替齐王向主公说明。”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图上齐地的疆域,语气不卑不亢:“其一,齐地初定,田氏残余势力仍在胶东一带作乱,昨日还劫掠了即墨的盐场,齐王若贸然引兵西进,恐后方生乱,到时分兵乏术,反而误了主公大事。其二,楚军虽粮道被烧,但项王亲卫的八千江东锐士,皆是跟随他多年的死士,个个能以一当十,且随身携带的干粮还能支撑数日。若仅凭主公现有兵力,恐怕难以拖住楚军,需得有重兵相助,才能将其困死。”

蒯通这话看似为刘邦着想,实则绵里藏针:前一句点明韩信有“后顾之忧”,暗示要封王,还得让刘邦承诺派兵协助镇守齐地后方;后一句强调楚军的勇猛,实则是抬高韩信出兵的价值,暗示刘邦若想让韩信出兵,就得拿出足够的诚意,不能只给一个空泛的“真齐王”名分。

“先生放心!”刘邦见蒯通话里的试探松了几分,心中暗喜——这老狐狸终究是为了韩信的封赐而来,只要抛出足够的诱饵,不怕他不上钩。但他面上依旧端着汉王的沉稳气度,并未急于表露,只是抬手对夏侯婴递了个眼色。夏侯婴心领神会,快步走入帐后偏室,不多时便捧着一个鎏金嵌宝的印盒出来,盒身雕刻着繁复的云雷纹,边角还镶嵌着四颗鸽血红宝石,在昏暗的帐内都透着华贵的光泽。

刘邦亲自接过印盒,指尖抚过冰凉的鎏金盒面,故意放慢动作,缓缓掀开盒盖。刹那间,一枚三寸见方的赤金大印映入蒯通眼帘,印钮是一尊盘旋的应龙,龙鳞雕刻得栩栩如生,连龙须都根根分明;印面鎏金的“齐王明印”四字,是由汉廷最擅篆文的博士亲自题写,笔力遒劲,章法严谨,绝非寻常工匠能仿制。“先生请看,”刘邦双手捧着印盒,郑重地递到蒯通面前,声音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这枚齐王金印,用的是南越进贡的上等赤金,足足耗费了三斤六两,单是刻制印钮的工匠,就耗时半月才完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蒯通微缩的瞳孔,知道这金印的分量已镇住了对方,又从案几上取过一卷用素色丝绸装订的文书,展开在蒯通面前:“这是齐地的疆界文书,上面用朱笔圈定了齐地的疆域——东抵琅琊、即墨的海滨,西至济水与梁地为界,南达淮河接淮南,北临渤海连燕境。文书上不仅标注了渔盐产区、铁矿矿脉的位置,还写明了齐地诸郡的赋税自主权,除了每年向汉廷缴纳象征性的贡赋,其余尽归齐王支配。”

刘邦的手指在文书上重重一点,语气愈发恳切:“待破楚之后,我会亲自派遣使者,带着这金印和疆界文书前往齐地,在临淄城举行册封大典,昭告天下诸侯,韩信便是我大汉册封的唯一真齐王!到那时,谁还敢再以‘假齐王’之名轻慢于他?”

说到此处,他故意停下话头,端起案几上的陶碗喝了一口温水,眼角的余光却紧紧锁定着蒯通的神色——只见蒯通的目光从金印移到文书,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玉柄麈尾,眼中的锐利渐渐被动容取代,显然已被这实打实的封赏打动。刘邦心中了然,这才抛出早已备好的“杀手锏”,声音压得略低,带着几分“推心置腹”的意味:“不瞒先生说,我知道韩信与钟离昧素有旧交。那钟离昧乃是项羽麾下第一猛将,勇冠三军,若能为韩信所用,齐地的防务便固若金汤。”

他身体微微前倾,语气中带着十足的诚意:“若韩信能即刻发兵,与我共破楚军,破楚之后,我便将钟离昧赐给韩信做副将,还会下旨赦免他过往的罪责,让他安心辅佐韩信镇守齐地。这既是给韩信添一员猛将,也是全了他们二人的兄弟情谊,先生以为如何?”

这番话出口,蒯通握着麈尾的手明显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他万万没想到刘邦竟会舍得将钟离昧这等猛将拱手让人,更没想到刘邦连韩信与钟离昧的旧交都摸得如此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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