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 x 原神|珊瑚宫心海】深海之怒与囚鸟之歌(2/2)
“破!”
五郎低吼一声,全身力量灌注于破雷锥!锥体上铭刻的古老符文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幽蓝光芒!一股凝练到极致、带着湮灭一切雷霆气息的水元素力,如同深海之矛,狠狠刺向雷光镣铐!
滋啦——轰!!!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如同冷水浇进滚油般的剧烈湮灭反应!雷光镣铐上那精纯的紫色雷元素力,在接触到破雷锥力量的瞬间,如同遇到克星般疯狂扭曲、哀鸣、然后…寸寸崩解!化为无数细小的电火花消散在空气中!
束缚着空手腕的金属环瞬间失去了光芒,变得冰冷死寂!五郎动作毫不停顿,破雷锥再次刺向脚踝的镣铐!同样的湮灭过程瞬间完成!
“呃!”空只觉得一股沉重的枷锁骤然消失!体内被压制的风元素力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奔涌而出!虽然身体依旧虚弱麻痹,但力量感正在快速回归!
“快走!”五郎一把将还有些虚弱的空拉起,护在身后。另外两名“海只之牙”战士立刻呈三角阵型护卫在侧。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冲出密室的刹那——
“想走?!”
一声蕴含着滔天怒火与狂暴杀意的厉啸,如同九天神雷般炸响!一道缠绕着毁灭性紫色雷光的刀罡,撕裂了混乱的走廊空间,带着斩断一切的威势,悍然劈向密室门口的五郎等人!
九条裚罗!她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摆脱了外围的纠缠,杀了回来!她紫色的铠甲上沾染着水渍和战斗的痕迹,发丝略显凌乱,但那双眼睛中的怒火和疯狂,比之前更盛百倍!她无法容忍!绝不容忍任何人触碰她的“所有物”!更不容忍有人从她的“永恒”囚笼中夺走他!
“保护旅行者!”五郎瞳孔骤缩,怒吼一声!他猛地将空推向身后一名战士,自己则悍然转身,双臂交叉于胸前!他全身肌肉瞬间贲张,土黄色的岩元素力混合着海只岛特有的水蓝光晕,在他身前形成一面厚重的、布满珊瑚纹路的元素巨盾!
轰——!!!
紫色的毁灭刀罡狠狠斩在岩盾之上!震耳欲聋的巨响几乎掀翻密室!狂暴的冲击波将本就狼藉的密室内部再次摧残!五郎闷哼一声,双脚在地板上犁出深深的沟壑,嘴角溢出鲜血!他凝聚的岩盾在九条裚罗含怒一击下,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实力的差距,显而易见!
另外两名海只之牙战士毫不犹豫,一人凝聚水箭射向九条裚罗干扰其视线,另一人则护着空,试图从侧面绕过战场,冲向被九条裚罗撞开的走廊缺口!
“蝼蚁!滚开!”九条裚罗看都没看射来的水箭,周身雷光一爆,便将水箭蒸发殆尽!她的目光死死锁定在空身上,身影再次化作雷霆,就要绕过五郎,直扑空而去!
“你的对手是我!九条裚罗!”五郎怒吼着,强行稳住身形,不顾盾牌的裂痕,再次凝聚岩元素力,悍然冲向九条裚罗,试图用身体阻挡她!
眼看一场惨烈的近身搏杀就要爆发,空将被再次卷入风暴中心——
就在这时,一个温润、平静,却带着冻结灵魂般寒意与无上威严的声音,清晰地响彻在这混乱的密室空间:
“到此为止了,九条大将。”
一道优雅而高挑的身影,如同凭空出现般,静静地悬浮在密室破损的门口上方。深蓝如海的长袍在狂暴的元素乱流中纹丝不动,长长的粉色双马尾柔顺垂落。珊瑚宫心海,到了!
她并非孤身一人。在她身后,是更多精锐的海只岛战士,以及脸色铁青、带着复杂神色的鸣神大社宫司——八重神子!八重神子手中,正把玩着一枚散发着微弱蓝光的留影水晶,里面清晰地记录着九条裚罗在珊瑚宫袭击、掳走空的画面!她的出现,代表着海只岛的行动,已经得到了鸣神信仰内部某种程度的…默许或至少是不反对!
心海的目光,如同万载寒冰,穿透混乱的战场,精准地落在九条裚罗身上。她的指尖,萦绕着深邃到极致的蓝色光芒,那光芒并不刺眼,却让周围狂暴的雷元素力都为之凝滞、退避!
“放开空。”心海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大海般浩瀚无边的压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否则,我不介意让这‘天守阁’…尝尝‘海渊之怒’的滋味。”
她的出现,她的话语,她身后所代表的力量(海只岛精锐、八重神子的象征性存在、以及国际压力),瞬间将这场营救行动的级别,提升到了决定稻妻未来格局的政治与武力双重博弈!
密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雷光与水汽的对峙,演变成了两位意志坚定的女性领袖之间,更宏大、更致命的碰撞!而空,成为了这场风暴漩涡最核心的焦点。
心海的声音如同极地冰川相互碰撞的清响,穿透了密室内狂暴的元素乱流与杀伐之气。她的出现,带着深海般的沉凝威压,瞬间冻结了战局。
九条裚罗前冲的身影硬生生顿住!那双燃烧着狂怒与偏执的紫色眼眸,猛地转向悬浮于门口的心海,瞳孔骤然收缩!她看到了心海身后那优雅慵懒却眼神玩味的八重神子,看到了更多杀气腾腾的海只岛精锐,更看到了八重神子指尖把玩的那枚散发着不祥蓝光的留影水晶!
背叛!
前所未有的背叛感如同冰冷的毒液,瞬间灌满九条裚罗的四肢百骸!她为将军建立的秩序,她精心打造的永恒囚笼,此刻竟被来自内部和外部的力量联手撕开!八重神子…她竟敢默许甚至协助这些叛军?!这比海只岛的袭击本身,更让她感到一种被最深层信任之人背刺的、锥心刺骨的愤怒!
“珊瑚宫心海!八重宫司!”九条裚罗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尖利,如同受伤野兽的咆哮,周身爆发的雷元素力瞬间提升到顶点,紫色的电弧疯狂乱窜,将密室墙壁灼烧出片片焦痕,“你们竟敢擅闯天守禁地!亵渎将军威严!包庇叛徒!”
“叛徒?”心海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她的目光扫过被五郎护在身后、脸色苍白、手腕脚踝还残留着镣铐勒痕和雷元素灼伤的空,眼中最后一丝温和彻底化为深海玄冰,“九条大将,真正亵渎将军威严、践踏稻妻律法、挑起无端争端、行绑架囚禁之事的,究竟是谁?”她微微抬手,指向八重神子手中的水晶,“证据确凿,由鸣神大社宫司亲证。你口中的‘叛徒’,是七国公认的旅行者,是曾为稻妻肃清邪祟的功臣!而你,九条裚罗,你的疯狂行径,才是稻妻‘永恒’秩序上最大的污点!”
“污点?!”九条裚罗仿佛被这个词彻底点燃,理智的弦彻底崩断!将军的意志、她所定义的永恒秩序、她不容置疑的掌控权,在这一刻遭到了最彻底的否定和践踏!她眼中只剩下毁灭的火焰,目标瞬间锁定心海——这个夺走空注意力、煽动混乱、并在此刻站在她对立面、对她进行审判的源头!
“亵渎者!死!”九条裚罗发出一声非人的厉啸,身影化作一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狂暴、都要耀眼的紫色毁灭雷霆!她舍弃了所有防御,将全部的力量、所有的愤怒与偏执,都灌注在这一击之中!长刀高举,缠绕着足以撕裂空间的雷光,带着同归于尽般的决绝,朝着心海当头劈下!这一击,是她对自身信念崩塌的绝望反击,是她要拉着这个毁掉她“永恒”的女人一同坠入深渊的疯狂!
紫色的雷光瞬间吞噬了所有人的视野,毁灭性的能量让整个密室乃至天守阁都为之颤抖!空气被电离,发出刺耳的尖啸!
面对这毁天灭地的一击,心海的眼神却毫无波澜。她甚至没有去看那道致命的雷霆,她的目光,自始至终,都越过狂暴的雷光,牢牢锁定在空身上。
就在九条裚罗的毁灭雷霆即将触及心海发梢的千钧一发之际——
“以深海之名,静!”
心海朱唇轻启,吐出四个字。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整个海洋的重量和律动,瞬间压过了雷霆的咆哮!
她双手结印的动作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捕捉,仿佛只是意念一动。一股深邃到极致、仿佛来自世界尽头的幽蓝光芒,以她为中心无声地扩散开来!这光芒没有惊天动地的爆发,却带着一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静”之意境!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那狂暴的、毁灭一切的紫色雷霆,在距离心海眉心不足一寸的地方,硬生生地凝固了!狂暴的雷元素力如同被冻结的狂蛇,维持着狰狞咆哮的姿态,却无法再前进分毫!雷霆内部蕴含的毁灭性能量疯狂地冲击、挣扎,却如同撞上了无形的深海之渊,被那深邃的蓝色光芒温柔而坚定地包裹、渗透、然后…飞速地消融、瓦解!
没有爆炸,没有巨响。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如同冰川融化的细微“滋滋”声。那足以毁灭半个密室的恐怖雷霆,在心海面前,如同投入大海的火把,无声无息地湮灭、消散,最终化作点点细微的紫色光尘,被那深邃的蓝光彻底吞噬、净化。
静!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密室。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人,无论是海只岛战士,还是闻声赶来的天领奉行武士,甚至是一旁看戏的八重神子,眼中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九条裚罗那含怒的、近乎神罚的一击,竟被如此轻描淡写地…抹去了?!
九条裚罗保持着劈砍的姿势,僵立在半空。她脸上的疯狂和愤怒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茫然和…难以置信的空洞。她耗尽一切的信念一击,她赖以维持“永恒”的力量象征,在对方深不可测的海洋意志面前,竟是如此的…脆弱可笑?她赖以存在的基石,在这一刻轰然崩塌。一种比死亡更冰冷的虚无感,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
就在九条裚罗心神失守、意志崩溃的这万分之一秒的间隙!
心海动了!她的目标从来就不是与九条裚罗硬撼!
在湮灭雷霆的同时,她那早已蓄势待发的左手,朝着空的方向,凌空虚虚一抓!
“凝水为引,归渊!”
哗啦——!
空脚下坚硬的榻榻米瞬间化为涌动的深蓝水涡!一股强大而温柔的吸力瞬间包裹住他!这股力量巧妙地绕开了他身边护卫的五郎等人,精准地作用在他身上!
空只觉得身体一轻,仿佛被温暖的海流托起,瞬间脱离了五郎的保护范围,化作一道柔和却迅疾无比的蓝色流光,朝着心海的方向疾射而去!
“空——!!!”九条裚罗从失神中惊醒,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她眼睁睁看着那道蓝色的流光,如同归巢的倦鸟,义无反顾地投向心海的怀抱!那是她的!那是她永恒囚笼中的金丝雀!他怎么能走?!他怎么敢走?!
她不顾一切地想要扑过去,想要再次抓住他!但心海刚才那湮灭雷霆的“静”之意境余威犹在,加上她自身心神遭受重创,身体竟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就是这致命的凝滞!
那道蓝色的流光,已稳稳落入心海张开的双臂之中。
心海低头,看着怀中陷入昏迷、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的金发少年。他金色的发丝沾染着血污和灰尘,紧闭的眼睑下是浓密的睫毛,嘴唇因失血而显得有些干裂。手腕和脚踝上,那被破雷锥强行湮灭镣铐后留下的紫色电灼伤痕清晰可见,如同屈辱的烙印。一股混杂着心痛、怜惜和滔天怒火的情绪在心海胸中翻涌。她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空冰冷虚弱的身体尽可能舒适地靠在自己怀中,用自己带着深海凉意却蕴含生机的怀抱温暖着他。
“不…把他…还给我…”九条裚罗踉跄着站稳,看着心海怀中的空,眼神空洞而绝望,如同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只剩下本能的嘶哑低语。她伸出手,指尖徒劳地抓向虚空,仿佛想抓住那已经流逝的幻影。周身狂暴的雷元素力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和…崩溃。
心海抬起头,冰冷如万载寒冰的目光扫过失魂落魄的九条裚罗,扫过周围噤若寒蝉的天领奉行武士,最后落在神色复杂的八重神子脸上。
“人,我海只岛带走了。”心海的声音如同深海定锚,沉稳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日之事,是非曲直,自有公论。若天领奉行或将军大人欲讨要说法,我珊瑚宫心海,在珊瑚宫…静候!”
她不再看任何人,抱着昏迷的空,周身萦绕起深邃的蓝色水光。五郎和其余海只之牙精锐立刻收缩阵型,将她严密护卫在中心。
“撤!”心海一声令下。
蓝色的水光包裹着众人,如同深海巨鲸沉入阴影,沿着来时制造的混乱路径,迅速而有序地消失在狼藉的走廊尽头。只留下破碎的密室、凝固的雷光余烬、失魂落魄的九条裚罗,以及一片死寂的天守阁。
九条裚罗呆呆地望着心海消失的方向,伸出的手无力地垂下。最终,她身体一晃,单膝重重跪倒在地,铠甲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一口压抑不住的鲜血从她嘴角溢出,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不是肉体的伤,而是信念彻底崩塌、永恒幻梦破碎后,灵魂深处无法愈合的、致命的创伤。
她的金丝雀,终究还是挣脱了雷光的囚笼,飞向了深海的怀抱。而她的永恒,只剩下眼前这片冰冷的、无尽的…虚无。
天守阁的雷光在视网膜上灼烧了整整三日,直到意识被咸湿的海水气息浸透时,空才从混沌中挣脱出一丝清明。
脖颈处传来冰凉的触感,不是金属锁链的沉重,而是某种光滑如绸缎的织物缠绕。他费力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穹顶悬挂的巨大珍珠,流转着比月光更柔和的莹白光芒,将周围映照得如同深海幻境。
身下是铺着海藻绒垫的软榻,触感温润得像活物的皮肤。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却不刺鼻的咸腥味,混合着珊瑚的清甜与某种冷冽的花香——那是海只岛特有的“幽渊百合”,只生长在百米深的海沟裂隙里,据说触碰它的花瓣会让人产生沉溺般的幻觉。
“醒了?”
熟悉的温软声线在耳畔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却让空的脊椎瞬间窜过一阵寒意。他猛地转头,看见珊瑚宫心海正跪坐在榻边的贝壳地毯上,手里端着一个青瓷碗,碗沿蒸腾的热气中飘散着草药的微苦气息。
她换了一身浅碧色的常服,领口绣着银色的海浪纹样,粉色长发松松地挽成发髻,几缕碎发垂落在锁骨处,随着呼吸轻轻晃动。那双总是覆着薄雾的蓝紫色眼眸此刻正专注地凝视着他,瞳孔深处却像结了冰的海面,看似平静无波,底下是深不见底的暗流。
空下意识地想撑起身体,却发现四肢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不是雷光锁链造成的麻痹,而是一种更温和却更顽固的束缚——经脉里流转的元素力被某种粘稠的水元素力场包裹着,像是陷入了深海的流沙,越是挣扎,禁锢反而越紧。
“别动。”心海伸出手,指尖轻轻按在他的胸口。她的指尖带着海水的凉意,却烫得空像被蛰了一般猛地瑟缩了一下。“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九条裟罗的雷光在你经脉里留下了不少淤塞,我用海只岛的秘药帮你疏导了三天,才勉强稳住气息。”
她的语气依旧是平日里那种从容不迫的温和,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军情。可空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她眼睫投下的那片阴影,突然想起了天守阁密室里九条裟罗捏着他下巴的力道——这两个女人,一个用雷光灼痕做印记,一个用温柔汤药做枷锁,本质上竟没有任何区别。
“你救我出来……就是为了把我关在这里?”空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喉咙撕裂般的痛。他能感觉到身下的软榻边缘似乎嵌着某种细碎的符文,正源源不断地释放着微弱的水元素力,将他牢牢吸附在这片柔软的囚笼里。
心海舀起一勺药汁,用银匙轻轻搅了搅,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嘴角的弧度。“关?”她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词语,轻笑出声时眼尾微微上挑,露出的那抹风情却让空背脊发凉,“空,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是在保护你啊。”
她俯下身,将盛满药汁的银匙递到空的唇边,碗沿的凉意擦过他的下颌。“九条裟罗把你当成将军永恒的祭品,幕府的人视你为动摇稻妻的变数,就连那些反抗军里,也有不少人觊觎你旅行者的力量。只有在我这里,在海只岛,你才能真正安全。”
药汁的苦涩气味钻进鼻腔,空偏过头想躲开,却被心海用另一只手轻轻按住了后颈。她的指尖很软,力道却不容抗拒,带着一种温柔的强制将他的脸扳了回来。
“听话,把药喝了。”她的声音放得更柔,像海妖蛊惑水手的歌谣,“这药里加了海只岛特产的眠龙花,能让你好好睡一觉,不会再做被雷光追赶的噩梦了。”
空的瞳孔骤然收缩。眠龙花他知道,那是一种只在海只岛深海洞穴里生长的植物,花瓣研磨后混入药物,能让人陷入深沉的睡眠,并且……会放大内心最深处的欲望。他猛地别开脸,齿间溢出一声压抑的低吼:“我不喝!”
心海的动作顿住了。她垂眸看着空紧绷的侧脸,看着他因抗拒而微微颤抖的肩线,眼底那片平静的海面突然掀起细碎的涟漪。她没有再强行灌药,只是将银匙轻轻放回碗里,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你还是这么不乖。”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空汗湿的额发,动作温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在天守阁的那几天,九条裟罗就是这样对你的吗?用锁链捆着你,逼你做不愿意做的事?”
她的指尖滑过空的眉骨,停在他眼角那道尚未完全消退的淡红色灼痕上——那是被九条裟罗的雷光溅到留下的印记。当指尖触到那片温热的皮肤时,空清楚地感觉到心海的呼吸停顿了一瞬,随即那抹温柔的触感突然变得锐利起来。
“她竟敢伤你。”心海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可空却从那平静的语调里听出了冰裂般的寒意。她的指尖微微用力,按压着那道灼痕,直到空痛得闷哼出声才缓缓松开,转而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不过没关系,我会帮你把这些痕迹都抹去的。属于我的东西,就该完完整整,干干净净的。”
“我不是东西!”空终于忍不住低吼出声,胸腔剧烈起伏着,“心海,你和九条裟罗没有区别!你们都只是想把我当成……”
“当成什么?”心海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空的下巴,海草般清新的气息里突然多了一丝甜腻的香气,像是某种花瓣在体温中融化,“当成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还是当成必须锁起来的珍宝?”
她的目光落在空被汤药沾湿的唇角,瞳孔里的海水似乎在慢慢升温。“空,你知道吗?在你被九条裟罗带走的那三天,我每天晚上都会对着海只岛的星象图占卜。”她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自己的下唇,那个细微的动作在珍珠柔光下显得格外清晰,“占卜结果说,我们的命运早已纠缠在一起,谁也分不开。”
空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看着心海近在咫尺的眼睛,看着她瞳孔里清晰倒映出的自己狼狈的模样,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的疯狂,或许比九条裟罗的直白更加可怕。九条裟罗的占有欲像狂风暴雨,而心海的执念却像深海暗流,表面平静无波,底下却藏着能吞噬一切的漩涡。
“你看,”心海突然抬手,将空的手腕轻轻拉到自己唇边。她没有像九条裟罗那样用锁链束缚,而是用柔软的海藻纤维织成的腕带松松地系着,可空能感觉到腕带内侧那些细密的符文正在发烫,只要他试图动用元素力,就会传来一阵麻痹般的酥麻感。
她低下头,在空的手腕内侧轻轻吻了一下。那处皮肤很薄,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唇瓣的柔软和呼吸的温热,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电流窜过。空猛地想抽回手,却被心海更紧地握住,她的吻顺着腕骨一路向上,落在他的手肘内侧,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是之前在层岩巨渊探险时留下的。
“这里,”她用舌尖轻轻舔过那道疤痕,声音含混却清晰地钻进空的耳朵,“是你为了救那个叫香菱的女孩留下的吧?当时你挡在她身前,被丘丘人的箭划伤了这里,流了好多血。”
空的身体瞬间僵住。他不明白心海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那明明是很久之前在璃月发生的事,她怎么会……
“别惊讶。”心海抬起头,唇角还沾着一丝从他皮肤上舔到的汗渍,在灯光下泛着水光,“从你第一次踏上海只岛开始,你的每一件事,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你喜欢喝甜草酒加冰,讨厌吃太咸的腌鱼,睡觉时会无意识地往暖和的地方缩……还有,”她的目光突然变得幽深,落在空敞开的衣襟处,“你左腰侧有颗很小的朱砂痣,像深海里最亮的那颗星。”
空的呼吸骤然停滞。他猛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腰间,那里确实有颗从小到大就有的朱砂痣,可除了他自己,连派蒙都不知道……心海是怎么发现的?难道在他被带回海只岛的这三天里,她已经……
“你在想什么?”心海看着他骤然苍白的脸色,突然轻笑出声,指尖划过他敞开的领口,轻轻捏了捏他的锁骨,“是不是在想,我趁你昏迷的时候对你做了什么?”
她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湿意,像是刚从海水里捞出来,划过皮肤时激起一阵战栗。“放心,我没有。”她的吻落在空的颈侧,牙齿轻轻啃咬着他的喉结,“我想等你醒着的时候,亲耳听你说愿意。毕竟……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不是吗?”
空能感觉到她的呼吸越来越烫,缠绕在身上的水元素力也变得越来越粘稠,像温暖的海水慢慢漫过脚踝,顺着小腿蜿蜒向上,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温柔将他彻底淹没。他想反抗,可身体里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只能任由心海的吻一路向下,落在他的胸口,落在那道被雷光灼伤的旧痕上。
“疼吗?”她抬起头,蓝紫色的眼眸里像是盛着整片星空,可空却在那片璀璨里看到了深不见底的占有欲。她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着那片尚未完全愈合的皮肤,带着秘药的苦涩和某种奇异的甜香,“我会让它好起来的,用海只岛最珍贵的珊瑚露,每天帮你涂三次,很快就会像从未受过伤一样。”
她的手指解开了空腰间的系带,柔软的衣料滑落时带起一阵微凉的风。空猛地绷紧了身体,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心海……别这样……”
“为什么不要?”心海的吻落在他的小腹,指尖轻轻描摹着他腹肌的轮廓,“九条裟罗能做的,我能做得更好。她用雷光灼你的皮肤,我就用潮汐润你的骨血。她把你锁在冰冷的密室,我就让你躺在铺满珍珠的软榻。空,告诉我,你更喜欢哪一个?”
她的声音像羽毛搔过心尖,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空闭上眼睛,想把那些混乱的念头驱逐出去,可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天守阁里的雷光,闪过九条裟罗冰冷的命令,闪过此刻心海温热的呼吸和柔软的吻……这两个女人,一个用疼痛做烙印,一个用温柔做囚笼,却都想将他的灵魂彻底撕碎,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你看,你的身体很诚实。”心海感觉到空紧绷的肌肉正在慢慢放松,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她的吻越来越深,指尖探入他湿透的衣襟,抚摸着他后背因紧张而绷紧的线条,“在这里,不用害怕被伤害,不用想着反抗。只要乖乖听话,我会满足你的一切愿望。”
她的指尖突然停在空的后背某处,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是很久以前在蒙德被风魔龙的利爪划伤的。心海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那道疤痕,像是在阅读一段被遗忘的往事。
“这里的伤,是温迪没能护好你吧?”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那个整天只会喝酒的风神,根本不懂得珍惜你的存在。还有璃月的钟离,把你当成解决麻烦的工具,用完就随手丢开。只有我,空,只有我把你当成最重要的人。”
她的吻顺着脊椎一路向下,留下一串湿漉漉的痕迹,像潮水退去后沙滩上的印记。空的呼吸越来越乱,身体里像是有团火在慢慢燃烧,被眠龙花放大的欲望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让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心海……别……”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喘息,反抗的力气越来越小,只剩下本能的战栗。
“嘘……”心海用指尖按住他的嘴唇,吻落在他的肚脐上,“别说话,好好感受。感受我的存在,感受海只岛的潮汐……它们都会永远陪着你,永远不会离开你。”
她的手指解开了空最后一道束缚,柔软的衣料彻底滑落,露出他线条流畅的身体。月光般的珍珠光芒落在他的皮肤上,将那些新旧交错的伤痕映照得格外清晰——有丘丘人的箭伤,有魔物的爪痕,有元素力碰撞的灼痕,还有……九条裟罗用雷光留下的印记。
心海的目光掠过那些伤痕时,眼底的温柔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透出底下翻涌的戾气。她伸出手,指尖带着微弱的水元素力轻轻覆盖在那道雷光灼痕上,冰凉的触感让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却奇异地缓解了残留的刺痛。
“很快就会消失的。”她轻声说着,像是在对空承诺,又像是在对自己发誓,“所有不属于我的痕迹,都会被潮汐冲刷干净。你只需要记住我的温度,记住海只岛的气息,记住……你是我的。”
她的吻变得越来越炽热,水元素力像温暖的绸缎缠绕着空的四肢,带着一种令人沉醉的麻痹感,让他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力气。空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慢慢下沉,像坠入了温暖的深海,周围是心海的呼吸,是她的体温,是她那句句温柔却又残忍的低语。
“空,看着我。”心海抬起头,指尖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睁开眼睛。她的蓝紫色眼眸里像是有漩涡在旋转,将空的视线牢牢吸住,“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我都能给你。”
空的瞳孔涣散着,意识被欲望和药物搅成一团浆糊。他看着心海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她眼睫上沾着的细碎水光,突然觉得眼前的女人既熟悉又陌生。这是那个在战场上运筹帷幄的珊瑚宫心海,是那个被反抗军视为希望的“现人神巫女”,可此刻她却像个沉溺在珍宝里的孩子,用最温柔的方式,做着最残忍的掠夺。
“我想……离开……”空的声音微弱得像蚊蚋,却清晰地传入了心海的耳朵里。
心海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她看着空涣散的瞳孔,看着他说出这句话时无意识蹙起的眉头,眼底的漩涡突然变得狂暴起来。缠绕在空身上的水元素力骤然收紧,像一条温柔的蟒蛇,猛地勒住了他的四肢。
“看来,眠龙花的效力还不够。”她的声音依旧温柔,可指尖却用力掐住了空的下颌,力道让他疼得皱紧了眉头,“没关系,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教你。教你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教你明白谁才是真正对你好的人;教你明白……你永远也离不开我。”
她俯下身,吻住了空的嘴唇。这个吻不再像之前那样温柔,而是带着一种近乎惩罚的掠夺,舌尖蛮横地撬开他的牙关,卷走他所有的呼吸。空能感觉到她的愤怒,感觉到她压抑的戾气,可被水元素力束缚的身体却动弹不得,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个带着占有欲的吻,直到意识开始发昏。
“记住这个吻。”心海终于松开他,看着他泛红的眼角和微肿的嘴唇,满意地笑了,“这是你不听话的惩罚。下次再敢说离开,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她重新躺回空的身边,像只慵懒的猫一样蜷缩在他怀里,指尖轻轻画着他胸口的皮肤。水元素力慢慢变得柔和起来,像温暖的海水包裹着两人,带着令人安心的韵律。
“睡吧。”她的声音变得轻柔,像母亲哄孩子入睡的呢喃,“等你醒了,我带你去看海只岛最美的珊瑚礁。那里有会发光的鱼群,有永不凋零的海花,还有……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空的意识终于彻底模糊,被眠龙花放大的欲望和心海的气息交织在一起,让他陷入了深沉的梦境。梦里没有雷光,没有锁链,只有无边无际的海水,和心海那双永远带着温柔笑意的眼睛。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陷入沉睡后,心海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看着空沉睡的侧脸,看着他因梦境而微微颤动的眼睫,眼底的温柔慢慢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偏执。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他的唇线,像是在描摹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你以为九条裟罗的雷光很可怕吗?”她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等你真正属于我的时候,就会明白,最深的海沟里,从来都没有光。”
窗外,海只岛的潮汐声不知何时变得格外清晰,像无数只手在拍打着珊瑚宫的墙壁,又像是在为这场漫长的囚禁,奏响永恒的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