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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x原神|丝柯克x空】深渊锁链:丝柯克的罪与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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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在深渊遇见丝柯克时,她只用一剑就斩杀了所有魔物。

她成为他冷酷的导师,用锁链鞭打他流血的伤口:“疼痛是活着的证明。”

直到他重伤濒死,她剖开自己胸膛,将他的心脏碎片植入体内。

“现在我们是共生的了。”她舔着染血的唇微笑。

锁链成了她爱抚他的肢体,深渊成了囚禁他的婚房。

当他逃回璃月看海灯节时,她在人群中温柔地喂他吃烤串。

宽大衣袖下,冰冷的锁链正缠绕他的手腕。

“你心跳加速了...是怕我拧断神里绫华的脖子吗?”

————————

深渊第十层的裂谷,是提瓦特地脉最污秽的疮疤。

空气本身都带着粘稠的恶意,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腐败的淤泥,沉重地压在肺叶上。

黑暗在这里不再是虚无,而是粘稠的、活着的实体,翻涌着,发出沉闷的、如同巨大心脏搏动般的回响。

地脉的脉络在脚下和岩壁上扭曲蜿蜒,散发着不祥的、病态的幽紫色光芒,像垂死巨兽裸露在外的、搏动着的血管。

腐败的气息浓得化不开,混杂着铁锈般的血腥和某种内脏腐烂的甜腻,令人作呕。

空背靠着冰冷湿滑的岩壁,大口喘息,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灼烧般的痛楚。

汗水混合着不知名的污秽粘液,从额角滑落,刺痛了眼睛。

他死死握着手中的无锋剑,剑身黯淡无光,粘满了腥臭的、带着腐蚀性的深色黏液。

在他面前,是最后一头还在蠕动的兽境猎犬。

这深渊的造物形似巨大的、剥了皮的蜥蜴与昆虫的扭曲结合体,几丁质的甲壳在幽光下闪烁着油腻的暗色,裂开的巨口滴淌着腐蚀性的涎水,发出威胁性的、刮擦金属般的嘶鸣。

它仅存的一只复眼,死死锁定着空,里面翻涌着纯粹的、对血肉的贪婪。

空能感觉到它肌肉的紧绷,那是在酝酿下一次致命扑击的前兆。

他强迫自己抬起酸软的手臂,将剑尖对准那唯一的弱点——那只布满血丝、疯狂转动的复眼。

“吼——!”

猎犬猛地蹬地,庞大的身躯带着腥风扑来,速度快得只剩一道暗影。

空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向侧面翻滚,粗糙的岩砾狠狠摩擦着他的护甲和裸露的皮肤。

就在猎犬擦着他身体扑空的瞬间,空借着翻滚的势头,用尽全身力气,将无锋剑狠狠刺向它那只复眼!

噗嗤!

剑刃刺入粘稠、坚韧组织的触感传来,伴随着一声凄厉到扭曲的尖啸。

腥臭滚烫的黏液如同高压水枪般喷溅而出,大部分被护甲挡住,发出“嗤嗤”的腐蚀声,冒起刺鼻的白烟,但仍有几滴溅射到空的脸颊和脖颈上,瞬间带来针扎般的剧痛和灼烧感。

他闷哼一声,顾不上疼痛,猛地抽出剑,踉跄着后退,试图拉开距离。

脚下猛地一空!

碎石哗啦啦地滚落,瞬间消失在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中,连一丝回响都听不到。

空的呼吸骤然停止,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他就在悬崖边缘!

深渊裂谷那吞噬一切光明的巨口,就在他身后咫尺之遥,散发着令人骨髓冻结的吸力和绝望。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前有垂死挣扎、更加疯狂的魔物,后有吞噬万物的深渊裂口。

死亡的寒意,比深渊本身更冰冷地攫住了他。

就在这绝望凝固的一瞬,一个声音,清冷、平静,毫无波澜,如同冰锥穿透凝固的黑暗,自他头顶上方传来:

“犹豫的代价,是成为养料。”

空猛地抬头。

丝柯克悬立于翻涌的黑暗之上。黑雾如同臣服的仆从,在她足下汇聚、承托。

她甚至没有低头看他一眼,那双暗红如凝固血晶的瞳孔,穿透了粘稠的黑暗,直接锁定了那头因剧痛而更加狂暴、再次向他扑来的兽境猎犬,以及周围黑暗中蠢蠢欲动、被血腥味吸引而来的更多魔物阴影。

她手中那柄缠绕着无数暗沉锁链的巨剑——“垂缀的漾锁”,以一种看似随意的姿态斜指着下方翻腾的污秽大地。

然后,剑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道极致内敛的、纯粹由毁灭意志构成的暗色流光。

它无声地撕裂了深渊的夜幕,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捕捉。那光芒并不耀眼,却带着一种斩断因果、湮灭存在的绝对意志。

空只看到视野里那扑来的狰狞兽境猎犬,连同周围数十头从黑暗中显形的、形态各异的扭曲魔物,它们的动作、嘶吼、甚至那充满恶意的轮廓,都在同一刹那凝固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血肉横飞的惨烈。

只有无声的湮灭。

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它们庞大的、扭曲的躯体,连同那令人作呕的粘液和坚硬的甲壳,在暗色流光滑过的瞬间,尽数化为最细微的、连尘埃都算不上的齑粉。

污秽的血液甚至来不及泼洒到地面,就被那些缠绕在巨剑上、仿佛拥有生命般的暗沉锁链贪婪地捕捉、吸收,发出一阵细微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吮吸声。

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腐败血腥味,竟被一股更加冰冷、更加纯粹的“空无”气息瞬间冲淡、取代。

丝柯克轻盈地落下,足尖点地,没有激起一丝尘埃。

那身样式奇特的、带着坎瑞亚古老风格的深色衣裙,在经历了如此恐怖的杀戮后,裙摆依旧洁净得不染纤尘,如同覆盖在深渊之上的一片新雪,冰冷,纯粹,与周遭的污秽形成刺目的对比。

她终于转过身,那双暗红色的瞳孔,如同最精准的探针,扫过空因狼狈翻滚和魔物攻击而布满污迹和擦伤的护甲,最终落在他膝盖上那道被兽境猎犬利爪划开、正汩汩渗出鲜血的伤口上。

她的眼神里没有关切,没有怜悯,只有一种近乎审视物品价值的冷静。

“疼痛,”她的声音依旧清冷,没有起伏,却清晰地穿透了深渊的低语,“是活着的证明。”

她向前走了一步,停在空面前。

距离如此之近,空第一次真正看清了她的面容。苍白的肤色在深渊幽光的映衬下,近乎透明,带着一种非人的冰冷美感。

深刻的五官轮廓分明,却缺乏尘世生灵应有的鲜活气韵。

几缕银灰色的发丝从她额角垂落,被那些缠绕在她手臂、腰际、甚至发间的细小锁链投下细碎的、颤动的阴影。

明明刚刚才从尸骸与湮灭的魔物残迹中走来,她却纤尘不染,如同一个误入地狱的冰雪幽灵。

她向他伸出了手。那只手同样苍白,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带着一种掌控力量的优雅。指尖没有任何温度,冰冷得如同深渊底层的寒铁。

空迟疑了一瞬,膝盖的剧痛和失血带来的眩晕感让他无法立刻做出反应。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她冰凉的掌心。

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并非粗暴,而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绝对掌控感。

空被她轻易地拉了起来,双脚重新踏在坚实的、布满碎石的地面上。

就在他借力站稳的瞬间,缠绕在她手腕上的一截冰冷锁链,不经意地擦过了空裸露的手腕皮肤。

“嘶——”

空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身体瞬间绷紧。那不是被灼伤的痛,而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尖锐到灵魂深处的战栗!

仿佛有微弱的电流混合着冰与火的极端温度,顺着那锁链擦过的皮肤,蛮横地钻入他的血管,一路窜上脊椎,直冲大脑。

这感觉转瞬即逝,快得像是错觉,却在他灵魂深处烙印下了一道冰冷而灼热的印记。

丝柯克似乎并未察觉他瞬间的僵硬,或者根本不在意。她松开手,目光再次投向那无垠的、翻涌着未知恐怖的黑暗深处。

“若想窥见世界的本源……”她的声音在深渊的寂静中回荡,带着某种宿命的回音,“先学会在深渊呼吸。”

空站在原地,膝盖伤口的疼痛依旧尖锐,手腕上那转瞬即逝的诡异战栗感却顽固地残留着。

他看着丝柯克那孤绝而强大的背影,仿佛与这无尽的黑暗融为了一体。

深渊冰冷的空气灌入他的肺腑,带着死亡与毁灭的气息,却也带来一种扭曲的真实感。

疼痛是活着的证明。

深渊才是真实的温床。

他需要学会在这里呼吸。

丝柯克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过脸,暗红的眼瞳在幽光下掠过一丝非人的冰冷光泽。

“跟上,或者留下成为养料。”她的声音没有威胁,只是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话音未落,她已迈步向前,身影融入翻涌的黑雾,只有那垂缀的漾锁巨剑拖曳在地的锁链,发出细微而规律的、如同丧钟前奏般的金属摩擦声。

空深吸了一口那饱含腐败与黑暗的空气,强忍着膝盖的剧痛和灵魂深处莫名的悸动,拖着沉重的脚步,跟了上去,踏入了那片由这位深渊导师主宰的、名为“尸骸荒原”的恐怖训练场。

每一步,都像踏在凝固的污血与碎骨之上。

尸骸荒原,名副其实。视野所及,是望不到尽头的、由各种庞大扭曲的魔物骸骨堆积而成的惨白丘陵。

巨大的龙蜥肋骨刺破暗紫色的天空,如同巨兽的墓碑;深渊法师碎裂的颅骨镶嵌在岩壁上,空洞的眼窝里燃烧着永不熄灭的幽绿磷火;

不知名巨兽的脊椎蜿蜒如山脉,断裂处流淌着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黑色脓液。空气中弥漫着比裂谷更浓的、深入骨髓的死亡气息,混合着腐烂和硫磺的味道,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骨灰。

这里是深渊力量肆意宣泄的垃圾场,也是丝柯克为她的新学生选择的“课堂”。

“左移三寸,剑锋上挑,目标是喉核下方半寸的软骨接缝。”

丝柯克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金属,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清晰地在空旷的骸骨平原上响起。

她站在不远处一堆高耸的、由岩龙蜥头骨垒成的“看台”上,垂缀的漾锁随意地拄在身边,缠绕其上的锁链如同活蛇般微微蠕动。

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标尺,牢牢锁定着下方在骸骨间狼狈闪避的空。

“犹豫,或者失准,幼岩龙蜥的酸液会腐蚀你的骨头。届时,我会亲自剜去腐肉,确保你的训练继续。”

威胁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得空神经紧绷。他正被一头体型相对较小、但速度极快的幼年岩龙蜥追击。

这畜生覆盖着灰褐色的坚硬鳞甲,尾巴带着破空声狠狠扫来,所过之处,腐朽的骸骨如同枯枝般碎裂。

它张开的巨口里,酝酿着足以溶解金属的惨绿色酸液,散发着刺鼻的腥气。

空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忽略小腿上一道被碎石划开的、火辣辣的伤口,还有每一次呼吸时胸腔的闷痛。

他猛地向左侧扑倒,几乎是贴着那带着倒刺的巨尾翻滚而过,碎石和碎骨硌得他生疼。

就在身体翻滚到最高点的瞬间,他右臂肌肉贲张,无锋剑借着翻滚的力道和腰身的扭转,由下至上,划出一道倾尽全力的、带着细微弧度的银亮轨迹!

噗!

剑锋精准地刺入丝柯克指示的那个点——喉核下方半寸,一块相对薄弱的鳞片缝隙。

没有刺入坚硬骨头的滞涩,只有穿透软骨和韧带的轻微阻力。温热的、带着浓重腥气的血液喷溅而出,淋了空半身。

幼岩龙蜥发出一声戛然而止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嘶鸣,庞大的身躯猛地僵直,然后轰然倒地,四肢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腥臭的血液迅速在布满碎骨的地面晕开一小片暗红。

空单膝跪地,剧烈地喘息着,汗水混合着血污从额角淌下,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手臂因过度发力而微微颤抖,肺部像破旧的风箱般拉扯着。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向骸骨高台上的丝柯克。

她依旧站在那里,垂缀的漾锁纹丝不动。

暗红色的瞳孔俯视着他,如同神明审视蝼蚁。然而,就在空的目光触及她唇角的瞬间,他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变化。

那绝非笑容。她的嘴角线条甚至没有明显上扬的弧度。

那更像是一种……肌肉极其细微的放松?一种极其短暂的、近乎虚无的线条柔和?

如同冰封湖面被微风拂过刹那的涟漪,转瞬即逝,快到让人怀疑是否只是光线造成的错觉。

但空无比确信,在那零点几秒的时间里,那常年紧抿、透露出冷酷与疏离的唇线,确实出现了一丝松动。

那是他迄今为止,从这位深渊导师身上获得的唯一“赞许”。

冰冷,吝啬,却带着一种诡异的、令人心悸的力量感,比任何褒奖都更深刻地烙印在他疲惫的意识里。

仿佛在告诉他,在这片死亡的荒原上,只有最精准的杀戮才能赢得一丝存在的认可。

他喘息着,拄着剑站起来,抹去脸上的血污,目光再次投向荒原深处游荡的、更强大的魔物阴影。

膝盖的旧伤在隐隐作痛,手腕上曾被锁链擦过的地方,那冰冷灼热的悸动感似乎又隐隐浮现。

丝柯克无声地跃下高台,锁链拖曳,走向下一个训练场。

空深吸一口充斥着死亡气息的空气,拖着沉重的脚步,再次跟上。疼痛是阶梯,而导师的“赞许”,是深渊中唯一的微光。

病态的藤蔓,在杀戮与训练的间隙,悄然滋生,缠绕上名为“控制”的毒树。

一次,空因璃月七星委托处理归离原爆发的史莱姆污染事件,返回深渊的时间比丝柯克规定的晚了整整两个时辰。

当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带着尘世的风霜气息踏入尸骸荒原边缘的训练场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僵在原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训练场那由某种极其坚硬的暗色岩石构成的岩壁,此刻布满了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斩痕!

每一道斩痕都深达数寸,边缘光滑如镜,如同被最狂暴的飓风用无形的巨刃反复劈砍过。

碎石和粉尘弥漫在空气中,带着浓重的、新切割开的岩石气息。

岩壁下方,堆积着小山般的魔物残肢——有深渊法师碎裂的法杖和头颅,有岩龙蜥被整齐切断的巨爪和尾巴,还有更多无法辨认的、散发着浓烈血腥气的碎块。

粘稠的污血在地面上汇集成小小的血洼,缓缓流淌。

在这片由斩痕和尸骸构成的恐怖背景中央,丝柯克就静静地坐在那堆残肢的顶端。

她曲着一条腿,手臂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则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垂缀的漾锁那粗粝冰冷的锁链。

锁链上沾染着新鲜的、尚未完全凝固的暗红色血污,随着她指尖的滑动,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她的衣裙依旧洁净,银灰色的发丝在弥漫的粉尘中微微飘动。

她甚至没有看刚刚踏入训练场的空一眼,只是专注地、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耐心,用手指抹去锁链上一小块凝固的血痂。

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那不是愤怒的爆发,而是一种更加深沉的、被强行压抑的、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般的冰冷暴戾。

空气仿佛凝固了,连荒原深处魔物的嘶吼都变得遥远而模糊。

空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喉咙发干。

他清晰地感受到肋间那道在与遗迹守卫缠斗时留下的、被能量光束擦过的伤口,在紧张和寒意刺激下,又开始隐隐作痛,渗出的鲜血浸湿了内衬。

他张了张嘴,试图解释:“丝柯克,归离原那边……”

话未说完,丝柯克终于抬起了头。

那双暗红色的瞳孔,如同两颗浸在冰血中的宝石,直直地刺向他。

里面没有任何波澜,没有质问,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令人骨髓发冷的平静。

“与尘世执政的往来,”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岩石上,“会钝化你的剑刃。”

她的目光精准地落在他肋间渗血的部位,仿佛能透过衣物看到那正在渗血的伤口。

她动了。没有多余的动作,身影如同鬼魅般从尸堆顶端消失,下一瞬,已经站在了空的面前。

距离近得空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混合着铁锈、深渊冰冷气息和一丝极淡血腥味的独特味道。

一只冰冷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按在了他肋间的伤口上!

“呃!”空痛得闷哼一声,身体瞬间绷紧,额角青筋暴起。那力道根本不是治疗,更像是一种惩戒性的按压,仿佛要将他的伤口撕裂得更深。剧痛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

就在他几乎要因剧痛而蜷缩起来时,丝柯克另一只手将一个冰凉粗糙的小瓶强硬地塞进了他因为疼痛而紧握的手心里。

瓶身是某种深色的矿石打磨而成,里面是粘稠的、散发着刺鼻草药和血腥混合气味的暗红色药膏。

“深渊,”她按在他伤口上的手力道丝毫未减,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锁住他因疼痛而有些涣散的瞳孔,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判,“才是真实的温床。”

她的手指,隔着衣物,似乎能感受到他伤口肌肉的痉挛和温热血迹的濡湿。

那冰冷指尖带来的剧痛,混合着她话语中绝对的占有和掌控意味,形成一种极其怪异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你只需要这里。”她最后说道,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锁链,缠绕上空的四肢百骸。

然后,她才缓缓松开了按压伤口的手。剧痛稍缓,但肋间那被强行“惩戒”过的伤口,依旧火辣辣地灼烧着神经。

空握着那瓶冰冷的伤药,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看着丝柯克转身走向岩壁,垂缀的漾锁锁链拖曳在地,发出规律的、如同丧钟般的声响。

空气中弥漫的暴戾气息似乎随着她的动作而缓缓沉淀,但空知道,那只是被暂时收拢的猛兽。

这片深渊,以及这位掌控深渊的导师,对他所展现的占有欲,远比任何魔物都更令人心悸。他需要的不仅仅是剑刃的锋利,更需要在这无形的囚笼中,学会如何呼吸。

最致命的那根刺,源于稻妻的雷光与璃月的冰棱。

那是在层岩巨渊深处,一处因深渊力量侵蚀而变得极其不稳定的古代矿洞。

空与那位来自绝云间的仙家弟子申鹤,因追查同一股异常的地脉紊乱而相遇。

申鹤气质清冷,如同孤悬于绝壁的寒松,身负仙箓,操控冰霜之力如同呼吸般自然。她的加入,极大地缓解了空在面对汹涌魔潮时的压力。

战斗异常惨烈。

矿洞深处仿佛连接着深渊的泄洪口,扭曲的遗迹机兵、嗜血的暗色蝙蝠群、还有由污秽地脉能量凝聚而成的元素幻形,如同潮水般涌出。

申鹤的冰棱精准而致命,霜华绽放,将大片的魔物冻结、粉碎,为空的剑刃开辟出冲锋的道路。

两人背靠背,在狭窄的矿道中浴血奋战,冰蓝色的仙力与金色的元素力短暂地交织,形成一种高效的默契。

在一次配合中,空替申鹤挡开了一头遗迹重机砸下的巨拳,申鹤则瞬间冻结了从侧面扑向空的数只暗色猎犬,冰棱炸裂的寒气甚至拂过了空的脸颊。

“小心身后!”申鹤清冷的声音提醒道,一道冰棱擦着空的耳际射向后方,将一头试图偷袭的深渊法师钉死在岩壁上。

空喘息着点头致谢:“多谢!”那一刻,并肩作战的信任感,如同黑暗矿洞中微弱却真实的光。

然而,这短暂的光明,却点燃了深渊最黑暗的妒火。

就在空和申鹤联手击退一波魔潮,准备稍作喘息时,矿洞深处那股最核心的、如同心脏般搏动的不稳定深渊能量源,猛然爆发!

狂暴的紫黑色能量流如同决堤的洪流,裹挟着碎石和扭曲的魔物残骸,咆哮着向他们席卷而来!

那力量狂暴而混乱,带着湮灭一切的意志。

申鹤脸色微变,双手急速结印,冰蓝色的仙箓光华大盛,试图在身前构筑起一道厚重的冰墙。空也立刻调动元素力,准备硬抗这毁灭性的冲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比深渊洪流更加深沉、更加纯粹的黑暗,如同撕裂空间的巨爪,悍然插入!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鸣声中,狂暴的深渊洪流被一道横贯矿洞的、由无数蠕动锁链构成的暗色屏障硬生生截断!

垂缀的漾锁那巨大的剑刃,如同定海神针般插在洪流中央,缠绕其上的锁链疯狂舞动、延伸,如同贪婪的巨蟒,疯狂吞噬、撕扯着爆发的深渊能量。

丝柯克的身影,如同从最深的阴影中凝聚而出,无声无息地站在了那道锁链屏障之后。

她背对着空和申鹤,暗红色的长发在能量乱流中狂舞。她没有回头,只是伸出苍白的手,五指猛地一握!

咔嚓!

那狂暴的深渊能量流,连同其中裹挟的魔物残骸,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捏碎,瞬间化为无数细碎的、闪烁着幽光的能量尘埃,被那些舞动的锁链尽数吸收、湮灭。

矿洞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能量尘埃缓缓飘落和锁链缓缓收回的细微摩擦声。

申鹤放下结印的手,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凝重和审视,看向那个突然出现、力量诡异而强大的身影。

空则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向前一步:“丝柯克!你怎么……”

丝柯克缓缓转过身。垂缀的漾锁被她单手提起,沉重的剑尖拖曳在地,发出令人心悸的摩擦声。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苍白得如同矿洞深处的寒玉。

那双暗红色的瞳孔,在矿洞残余的幽光下,先是扫过空沾染着魔物血污的脸庞,然后,如同最精准的探针,定格在申鹤身上。

她的目光在申鹤那身素净的、带着仙家气息的衣袍上停留了一瞬,最终落在那双操控冰霜的、修长而稳定的手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冰冷压力弥漫开来,比申鹤的仙术寒意更刺骨。

申鹤微微蹙眉,清冷的目光毫不退缩地迎上丝柯克的凝视。

两人之间没有任何言语,只有冰冷气息与深渊威压的无声碰撞。

丝柯克的目光最终移开,重新落回空的脸上。

她的唇角,极其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弧度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如同寒刃的反光。

“她的冰棱……”丝柯克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死寂,却比死寂更令人不安。

她的手指,如同情人的抚摸般,缓缓滑过垂缀的漾锁那冰冷、沾染着深渊尘埃的剑锋。

她的指尖在剑刃上留下一道细微的痕迹。

“……很美。”她轻轻吐出这两个字,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在欣赏某种易碎艺术品的腔调。

然后,在矿洞幽暗光线的阴影里,空清晰地看到,丝柯克那双暗红色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如同猫科动物在黑暗中锁定猎物时瞳孔的变化,瞬间变成了两道冰冷的、非人的竖线!

一股实质性的、带着毁灭气息的杀意,如同无形的冰锥,瞬间刺向申鹤!

“但若再碰触你……”丝柯克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毒蛇吐信,每一个字都淬着剧毒般的寒意,清晰地传入空的耳中,也仿佛直接刺入了申鹤的意识,“我会让她……永恒冻结。”

话音落下,垂缀的漾锁的锁链发出一阵低沉而愉悦的嗡鸣。

丝柯克不再看任何人,身影如同融入阴影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矿洞深处,只留下那股冰冷的杀意和警告,如同实质的寒冰,冻结在空和申鹤之间的空气中。

空僵硬地站在原地,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申鹤沉默地看着丝柯克消失的方向,冰蓝色的眼眸深处,第一次染上了一丝极其凝重的忌惮。

矿洞内只剩下深渊能量尘埃飘落的细微声响,以及那柄巨剑留下的、深入骨髓的寒意。

那晚,深夜。

深渊居所的石门,被无声地叩响。

笃。笃。笃。

声音很轻,在死寂的深渊中却如同惊雷。空猛地从浅眠中惊醒,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他坐起身,警惕地望向门口。

石门被推开一道缝隙。丝柯克的身影侧身而入,无声地合上门扉。

她没有点灯,就那样站在门边的阴影里。湿漉漉的银灰色发丝紧贴着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颈侧,发梢还在滴落着深色的水珠,在地面晕开一小片深痕。

她身上那件深色的衣裙似乎也带着湿意,紧贴着身体,勾勒出纤细却充满力量感的轮廓。

最让空瞳孔骤缩的,是她手中那柄垂缀的漾锁。

巨剑的剑尖,正缓缓滴落着某种粘稠的、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幽蓝光芒的液体——那光芒,空再熟悉不过!

那是纯粹的、精纯的仙法能量被强行剥离、污染后残留的痕迹!是申鹤冰棱仙力的气息!

深蓝色的液体,一滴,又一滴,砸在冰冷的石地上,发出轻微而清晰的“嗒、嗒”声,在死寂的房间里回荡,如同某种倒计时。

丝柯克缓缓抬起头,暗红色的瞳孔在阴影中如同燃烧的余烬,直勾勾地看向空。

她抬起手,苍白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迷恋,轻轻抚过垂缀的漾锁那沾满了深蓝液体的剑锋。指尖沾染上那幽蓝的光点。

“我说过……”她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沙哑而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刚从某种满足中回味过来的慵懒,又蕴含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警告,“永恒冻结。”

她向前走了一步,靠近空的石床。

那滴落的深蓝液体和身上散发出的、混合着深渊水汽与仙力残迹的冰冷气息,扑面而来。

“你,明白了吗?”她的目光,如同锁链,紧紧缠绕住空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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