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x病娇|散兵x荧】人偶师(1/2)
散兵获得神之眼后,对荧的执念扭曲成新的形态。
他不再囚禁她,而是开始改造自己的身体。
“看啊,这些零件都比人类的血肉更完美。”他微笑着展示新换的机械手指,“这样触碰你时,就不会弄脏你了。”
荧惊恐地看着他拆下自己的关节:“停下!你会毁了自己!”
“毁掉?”散兵歪头轻笑,“我只是在变得更好……好到足以永远留在你身边。”
当纳西妲发现散兵在偷偷拆卸身体零件时,荧已经无法阻止他的疯狂。
“你不需要改变,”荧含泪抓住他冰冷的手,“我接受的是完整的你。”
散兵怔住,机械手指轻轻擦过她的眼泪:“可是……不完美的我,怎么配得上完美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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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月光,像一层苍白的裹尸布,无声地覆盖在枫丹蒸汽工坊深处这片被遗忘的角落。空气里弥漫着机油、金属粉尘和一种更难以言喻的、类似烧焦的绝缘材料混合而成的刺鼻气味。
巨大的齿轮在阴影中沉默地转动,投下缓慢移动、如同巨兽肋骨般的影子。每一次金属构件咬合发出的沉闷撞击声,都重重地砸在荧的心上,让她的指尖一阵阵发凉。
她是在追踪一处异常的元素力波动时找到这里的。那波动微弱、扭曲,带着一种令人极度不安的熟悉感——属于雷元素,却又被一种近乎病态的执着死死缠绕着,如同被强行拧紧的螺丝,发出濒临崩裂的呻吟。
荧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拨开垂挂下来的、沾满油污的粗重管线,如同拨开一片令人窒息的丛林。眼前的景象,让她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散兵背对着她,坐在一张布满划痕和焊痕的巨大金属工作台前。
他褪去了象征“倾奇者”身份的那身宽大华服,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同样沾染了油渍的白色里衣,勾勒出少年般清瘦却紧绷的肩背线条。
工作台上方,一盏功率巨大的工程灯投下惨白刺目的光柱,将他笼罩其中,也照亮了台上散落的工具——闪烁着寒光的精细镊子、形状诡异的扳手、细小的螺丝刀……
还有几块刚从某种精密结构上拆解下来的、泛着冷硬金属光泽的零件,边缘锐利得能割破视线。
荧的目光死死钉在散兵的左手上。
那只手——那只曾握持着雷霆、也曾笨拙地想要触碰她的、属于人偶的手——此刻正以一种非人的姿态运作着。
他的右手正握着一把细小的、末端带着尖锐探针的螺丝刀,动作稳定得没有丝毫颤抖,精准地插入左手食指与中指根部关节处的一个微小缝隙。
荧甚至能清晰地听到一声极其轻微的、令人牙酸的“咔哒”声,那是卡扣被强行撬开的脆响。
紧接着,他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如同最灵巧的工匠,捏住那根食指的指尖,以一种冷静到残忍的力道,轻轻向外一拔。
荧的胃猛地痉挛了一下,几乎要呕出来。她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直到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才勉强压抑住那声冲到喉咙口的惊叫。
那根被拔下的“食指”脱离了主体,静静地躺在散兵摊开的右手掌心。它并非血肉,而是一节结构精巧、泛着冷银色金属光泽的指骨仿生件,关节处还能看到细小的转轴和线缆接口。
断口处,几根纤细如发丝的能量传导线缆裸露出来,末端闪烁着微弱不定的、幽紫色的雷光,如同垂死生物神经末梢的抽搐。
散兵微微侧过头,将那截断指举到眼前,借着刺目的灯光仔细端详着。惨白的光线落在他苍白的侧脸上,勾勒出挺直的鼻梁和过分精致的下颌线条,却无法照亮那双深紫色的眼眸。
那里面翻涌着一种荧从未见过的狂热光芒,纯粹、专注,却又空洞得令人心悸,仿佛他手中捧着的并非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而是一件亟待打磨升级的工艺品。
“唔…这里的应力传导节点果然还是太脆弱了,”他低声自语,声音在空旷的工坊里激起轻微的回响,冰冷得不带一丝属于“人”的温度,“只是模拟了一次高强度的雷元素爆发,就出现了细微的变形。”
他的指尖在那金属断口处轻轻摩挲了一下,仿佛在确认材料的缺陷。
然后,他的目光转向工作台一角。那里静静躺着一个用柔软绒布仔细包裹的长条状物体。他伸出右手——那只尚且完好的右手——小心翼翼地解开绒布,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
绒布滑落,露出了里面的东西。那是一根全新的手指构件。
它的材质并非纯粹的金属,而是一种呈现出温润象牙白光泽的特殊复合材料,表面流淌着极其细腻、如同真正骨骼般的光晕,指节结构则用某种半透明的、内部嵌有极其细微金色能量回路的紫色晶石打造,在灯光下折射出梦幻般的迷离光晕。
其工艺之精妙绝伦,远超他刚刚拆下的那根,甚至隐隐透出枫丹顶级机械美学与须弥生体科技完美融合的气息。
散兵用右手捏起这根崭新的“手指”,将它缓缓移向自己左手那狰狞的断口处。
断口处裸露的几根幽紫色能量线缆仿佛感应到了新部件的靠近,如同拥有生命般微微颤动起来,发出细微的嗡鸣。
“看啊,荧。”他忽然开口,声音依旧是那种奇异的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邀功般的期待,甚至……一丝诡异的温柔?
他依旧没有完全转过身,只是将那根新手指举高了些,让它在灯光下展示出完美的轮廓和光泽。
“用枫丹最新的‘柔光记忆合金’和须弥教令院压箱底的‘生体共鸣水晶’做核心……再辅以一点微不足道的雷元素精炼技巧。”
他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那弧度僵硬而冰冷,与其说是笑容,不如说是某种指令下达后肌肉的牵动。
“这些零件,”他轻轻晃了晃那根美得如同艺术品的手指,语气里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笃定,“远比人类那些脆弱、肮脏、会流血会腐烂的血肉……要完美得多。”
荧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四肢百骸都冻僵了。她再也无法忍受,猛地从藏身的阴影管线后冲了出来,声音因为极度的惊骇和愤怒而撕裂变调:
“散兵!停下!你在做什么?!你会毁了自己的!”
巨大的工程灯惨白的光柱瞬间也将她笼罩。散兵的动作顿住了。他捏着那根新手指,极其缓慢地、一格一格地转过了身。
荧终于看清了他此刻的全貌。那张精致得如同人偶的脸上,表情是一种近乎空白的平静,只有那双深紫色的眼眸深处,燃烧着两簇疯狂跳动的、幽紫色的雷火。
那火光映着他苍白的脸,让他看起来像从深渊裂缝里爬出来的、披着人皮的异形。
他的视线落在荧因恐惧和愤怒而微微颤抖的身体上,那目光专注得令人窒息,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又像是在扫描一件亟待拆解的仪器。
“毁掉?”他歪了歪头,动作带着一种非人的僵硬感,颈部的关节似乎都发出了细微的、类似齿轮转动的轻响。
那个僵硬的“笑容”再次在他唇边浮现,更深了一点,却依旧毫无暖意,只有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偏执。“荧,你错了。”
他向前走了一步,离开了工作台刺目的光柱核心区域,但那双燃烧着幽紫火焰的眼睛却牢牢锁定了荧,一步,又一步,无声地靠近。
冰冷的金属地面反射着惨白的光,映着他单薄的身影,如同鬼魅。
“我不是在毁掉自己。”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如同情人间的低语,却字字如冰锥,狠狠凿进荧的耳膜和心脏。“我只是……在变得更好。”
他举起了自己的左手,将那狰狞的、裸露着线缆和接口的断腕展示给荧看。断口处细小的能量线缆仍在不安地闪烁着幽光。
然后,他又轻轻抬了抬右手捏着的那根完美的新手指,让它沐浴在荧惊恐的视线里。
“看这材质,看这结构,”他近乎梦呓般地低语,眼中那幽紫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更坚韧,更稳定,能量传导效率提升了至少百分之四十。更重要的是……”
他的目光从手指移回到荧的脸上,那眼神中的偏执几乎化为实质,带着一种要将她吞噬的粘稠感,“它不会磨损,不会沾染尘埃,更不会……像我过去那具肮脏的躯壳一样,留下任何令你厌恶的污秽。”
他又向前逼近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得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混合着机油、金属和冰冷雷元素的诡异气息。
“只有这样……”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扭曲的、病态的憧憬,每一个音节都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上荧的神经,“我才能变得足够完美……完美到……”
他顿了顿,那双燃烧的眼睛死死攫住荧的瞳孔,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吐出,“足以永远留在你的身边。”
荧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几乎停止了跳动。
她看着散兵那张近在咫尺的、被疯狂彻底扭曲的脸,看着他手中那根象征着病态执念的新手指,看着他左手断腕处闪烁的、如同垂死挣扎般的幽紫光芒……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瞬间淹没了她。她下意识地后退,脊背猛地撞上了身后冰冷坚硬的巨大齿轮,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就在这时,工坊入口处堆积的废弃零件堆里,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几乎被巨大齿轮转动声淹没的异响——像是金属小物件被不小心碰落的清脆“叮当”声。
散兵眼中的幽紫火焰骤然一凝,如同被惊扰的毒蛇,猛地转向入口阴影处!
他捏着新手指的右手瞬间绷紧,指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声,一丝危险而暴戾的雷光不受控制地从他断腕处“噼啪”一声窜出,击打在旁边的金属工作台上,留下一小块焦黑的痕迹。
荧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有人!是谁?
散兵脸上那点仅存的、扭曲的平静彻底消失,被一种被打断重要仪式的、纯粹的暴怒所取代。
他甚至连那根新手指都顾不上了,随手将它丢回工作台的绒布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他周身猛地爆发出刺目的雷光,整个人化作一道深紫色的、带着毁灭气息的闪电,挟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扑入口那堆废弃零件的阴影处!
“谁在那里?!”他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震得整个工坊的金属构件都在嗡嗡作响。
荧的心跳几乎停止,她下意识地想要追过去阻止,但散兵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只留下一道刺目的残影。
废弃零件堆被狂暴的雷元素瞬间炸开!金属碎片和零件如同炮弹般向四面八方激射,叮叮当当地砸在周围的墙壁和机器上。烟尘弥漫。
然而,预想中猎物被揪出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烟尘缓缓散开,入口处空空如也。只有一只小小的、做工极其精巧的金属枫丹机械蝴蝶发卡,静静地躺在一堆被炸得焦黑的零件残骸上。
发卡的一只翅膀似乎被刚才的雷暴波及,边缘有些焦糊卷曲,闪烁着微弱的、不稳定的蓝光,显得脆弱而可怜。
散兵的身影在爆炸点显现出来,周身环绕的狂暴雷元素缓缓收敛,但那双深紫色的眼眸却比刚才更加阴沉,死死地盯着地上那只受损的机械蝴蝶发卡,仿佛要将它彻底湮灭。
荧也认出了那只发卡,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那是琳妮特的!枫丹歌剧院的明星,林尼的妹妹!她怎么会在这里?她看到了多少?
散兵缓缓弯下腰,用他那仅存的、完好的右手,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感,捡起了那只受损的机械蝴蝶发卡。
冰冷的金属触感贴着他的指腹。他捏着它,举到眼前,幽深的紫色瞳孔微微收缩,倒映出发卡上那点微弱挣扎的蓝光。
“小老鼠……”他低低地吐出几个字,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比刚才的怒吼更加令人不寒而栗。
他手指微微用力,发卡受损的翅膀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呻吟,那点蓝光闪烁得更加急促微弱。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将那只小小的发卡死死捏在掌心,仿佛要将其彻底碾碎!
“不!”荧失声喊道,冲上前一步。她不能让琳妮特因为她的缘故遭受无妄之灾!更不能让散兵在这种失控的状态下继续树敌!
散兵的动作顿住了。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荧。那眼神极其复杂,暴戾未褪,却又夹杂着一丝被打断“献祭”仪式的困惑和……更深层的、难以言喻的焦躁。
“你在担心……那只小老鼠?”他盯着荧,语气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冰冷的探究。
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迎上他审视的目光,声音尽量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琳妮特是林尼的妹妹!她出现在这里可能只是偶然!你不能伤害她!散兵,看看你自己!看看你的手!”
她指向他左手那恐怖的断腕和散落在工作台上冰冷的新旧零件,“这根本不是什么‘变得更好’!这是自残!是彻底的疯狂!”
“疯狂?”散兵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词,嘴角再次扯出那个冰冷的弧度。
他摊开紧握的右手,那只受损的机械蝴蝶发卡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翅膀上的蓝光微弱地闪烁着。
“我只是在清理不该存在的……干扰项。就像……”他的目光扫过工作台上那根被拆下的旧手指,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弃,“淘汰掉那些劣质的、会拖累我的部件一样。”
他随手将那只发卡扔回地上,仿佛丢弃一件无用的垃圾。注意力再次完全集中到荧身上,那幽深的紫色瞳孔里,病态的执着重新燃起,比之前更加灼热、更加粘稠。
“现在,没有东西能打扰我们了,荧。”他向前一步,再次逼近。
他伸出那只尚且完好的右手,指尖带着冰冷的触感,缓缓地、目标明确地,抚向荧的脸颊。那动作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占有欲,仿佛在确认一件失而复得的珍贵收藏品。
荧猛地偏头躲开,他的指尖只擦过她鬓角的发丝,带起一阵细微的凉风。
散兵的手僵在半空。他眼中的幽紫火焰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一丝被拒绝的、如同毒蛇般的阴鸷迅速爬上他的眉宇。但他并没有发怒,反而低低地、带着一种奇异的自嘲和更深的执拗,轻笑了一声。
“呵……果然。”他收回手,目光却依旧死死锁着荧,那眼神如同无形的锁链缠绕着她,“还是……太粗糙了么?”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只人类形态的右手,又看了看工作台上那根完美的新手指,眼中翻涌着近乎狂热的决心。
“没关系……”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是在对自己最隐秘的渴望承诺,“很快……很快这只手,也会变得足够完美……足够配得上……”
他不再看荧,而是猛地转身,重新走向那张冰冷的工作台,走向那片被刺目灯光笼罩的、属于他自己的祭坛。他捡起那根温润的象牙白新手指,动作带着一种殉道者般的决绝。
他的右手,毫不犹豫地再次拿起了那把闪着寒光的精密螺丝刀,刀尖精准地抵向自己左手断腕处裸露的接口。
荧的心沉到了冰冷的谷底。琳妮特的发卡只是个插曲,不仅没能阻止他,反而像是往他疯狂的火焰上浇了一桶油!他眼中那种纯粹到令人绝望的偏执告诉她,言语在此刻苍白无力。
“散兵!”她几乎是嘶吼出来,声音在空旷的工坊里回荡,带着绝望的颤音,“住手!立刻住手!”她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试图抓住他握着螺丝刀的手臂。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他的瞬间——
“嗡——!”
一股强大而温和的、带着浓郁草木清新气息的力量如同无形的屏障,瞬间在荧和散兵之间张开!荧感觉自己撞进了一片柔韧而充满生机的空气里,冲击力被轻易化解。
同时,散兵那只握着螺丝刀、正准备再次进行“手术”的手,也被一股柔韧的碧绿色光带瞬间缠绕、固定,动弹不得!
散兵猛地抬头,眼中燃烧的幽紫雷火瞬间被惊愕和一丝被打扰的暴戾取代。
荧也愕然转头。
工坊那布满油污、锈迹斑斑的巨大铁门处,不知何时已悄然洞开。门外并非工坊幽深的通道,而是一片流淌着柔和月光的、宁静的须弥雨林景象。巨大的圣树虚影在月光下婆娑摇曳。
一个小小的身影静静地悬浮在门口。翠绿色的发丝无风自动,草元素的神纹在她额间散发着柔和的辉光,纯净而强大的神性气息弥漫开来,瞬间驱散了工坊里那股令人窒息的机油和金属粉尘味。
智慧之神,布耶尔——纳西妲,降临于此。
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一片狼藉的工坊,扫过工作台上那些冰冷的零件和散兵左手那狰狞的断口,最后落在他被草元素光带束缚住的手臂上。
那双包容万象的眼眸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悲悯和深深的忧虑。
“斯卡拉姆齐,”纳西妲的声音空灵而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看来,你为自己选择的‘进化’之路,比我想象的更加……激进。”
散兵眼中的暴戾在纳西妲出现的瞬间攀升到了顶点,如同被彻底激怒的困兽。
缠绕在他右臂上的碧绿色光带坚韧无比,任凭他如何催动狂暴的雷元素冲击,都纹丝不动,反而那温和的草木气息如同最柔韧的藤蔓,丝丝缕缕渗透进来,试图抚平他体内翻腾的毁灭冲动。
“放开!”他低吼,声音嘶哑,深紫色的瞳孔里雷光爆闪,死死盯着悬浮在门口的小小神明,“我的身体……由我自己主宰!轮不到你来干涉!”
纳西妲悬浮在空中,翠绿的眼眸平静地回视着他激烈的反抗。
她并未直接回答散兵的怒吼,目光缓缓移向工作台上那根被随意丢下的、温润的象牙白新手指,又落到散兵左手断腕处裸露的、闪烁着不安幽光的接口和线缆上。
空气中弥漫的机油味、金属粉尘味,还有那挥之不去的、属于散兵自身被强行撕裂的某种“存在”气息,都无法掩盖纳西妲身上散发出的、如同雨后森林般的纯净生机。
“主宰?”纳西妲的声音依旧空灵,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叹息,“斯卡拉姆齐,当你试图用枫丹的合金和须弥的水晶,去替换造物主赋予你的形体时,你是否真正理解,你正在‘主宰’的究竟是什么?”
她小小的身影向前飘近了一些,无视散兵周身狂暴的雷元素场带来的刺痛感,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落在他左手那恐怖的创口上。
“这些零件,”她微微抬手,一根柔韧的、由纯粹草元素构成的碧绿藤蔓凭空生长,极其轻柔地拂过工作台上那根冰冷的新手指,
“确实精妙,蕴含着凡人智慧的结晶。它们或许更坚韧,更高效,甚至……更符合某种你追求的‘洁净’。”
藤蔓的尖端轻轻触碰着那根完美的手指,发出细微的、如同水滴落入清泉般的悦耳声响。
“但是,”纳西妲话锋一转,那碧绿藤蔓倏然转向,极其温柔地、如同安抚受伤的小动物般,轻轻拂过散兵左手断腕处裸露的、正因雷元素紊乱而微微抽搐的幽紫色能量线缆,“它们无法承载‘心’的重量,斯卡拉姆齐。”
散兵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翻腾的暴戾雷光似乎凝滞了一瞬。
纳西妲的声音如同清泉,流淌在压抑的工坊里:“你拆解掉的那些部分,不仅仅是一些‘劣质的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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