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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日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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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莫梓宁开着所有的灯坐到天亮。她想把日历扔掉,可那本日历像长在了桌上,她用尽全身力气也挪不动。凌晨五点,她听见玻璃上又传来写字的声音,这次不是她的名字,而是在画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天亮后,她敲开了青禾的门。小姑娘刚睡醒,看见她眼下的乌青吓了一跳:“莫姐,你咋了?”

“那本日历,”莫梓宁抓住她的手,指尖冰凉,“那个上吊的女人,她是不是叫……白宛儿?”

青禾的脸色突然变了:“你怎么知道?我奶奶说过,她工牌上写着这名字。”

莫梓宁的眼前一阵发黑。她想起日历扉页的角落,用铅笔写着个模糊的“宛”字,当时以为是污渍,现在想来,那分明是名字的残迹。

“她为什么要画我?”

“不知道,”青禾抱着猫往后缩,“但我奶奶说,白宛儿死之前,总对着你这间屋画画。有人看见她画的是个穿红裙子的姑娘,跟你上次穿的那条好像……”

莫梓宁的后背撞在门框上。她想起上周穿红裙子去取快递,回来时确实看见对面楼的阴影里站着个人,当时以为是错觉。

那天下午,莫梓宁请了搬家公司。工人来抬书桌时,突然指着墙角说:“姑娘,你这墙怎么湿了?”

她转头看去,只见窗帘背后的墙壁渗出一片深色的水渍,形状像个人影,胸口的位置有团更浓的黑,像被什么东西刺穿了。

搬家公司的车开到楼下时,莫梓宁回头看了眼17楼。窗帘已经拉严,但她清楚地知道,玻璃后面有双眼睛——不,是没有眼睛的脸,正贴着玻璃,看着她离开。

她把那本日历留在了屋里。

新家在23楼,高层公寓,楼下是车水马龙的街道。莫梓宁换了手机号,拉黑了青禾的微信,以为这样就能摆脱那道白影。

安稳日子过了半个月。直到7月1日那天,她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牛奶,结账时,收银员递过来一本赠品日历。

“新到的复古款,跟您气质挺配。”

莫梓宁低头看去,深棕色的皮质封面,烫金的“1998”字样,和旧货市场那本一模一样。她想扔掉,手指却像被粘住,不由自主地翻开。

第一页是7月1日,背面的“幸运事”用熟悉的楷体写着:

“7月1日:你的新窗户,比17楼的更干净。”

她猛地把日历扔在地上,牛奶盒被捏得变形,白色的液体顺着指缝往下淌。周围的人都在看她,收银员的笑容僵在脸上,露出和白宛儿一样的、没有五官的模糊轮廓。

莫梓宁疯了似的冲出便利店,跑回公寓楼。电梯上升时,她盯着数字跳动,17、18、19……23楼的数字亮起来时,电梯门缓缓打开。

走廊里空无一人,声控灯没亮,只有安全出口的绿光在尽头闪烁。她摸出钥匙开门,手抖得插不进锁孔。

门开的瞬间,一股熟悉的霉味扑面而来。

客厅的窗户大开着,晚风卷着窗帘狂舞。玻璃擦得一尘不染,上面有层薄薄的白雾,用手指画着一行字,墨迹还没干:

“我找了你15天,莫梓宁。”

莫梓宁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她看见窗户外面,17楼的白宛儿正悬在23楼的高空,蓝布衫在风里猎猎作响。这次她看清了,白宛儿的手里攥着支红铅笔,笔尖滴着暗红的液体,像凝固的血。

“上次没画完,”白宛儿的声音从窗外飘进来,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响在脑海里,“你的红裙子,该添点颜色了。”

她看见红铅笔的笔尖触到玻璃,在白雾上划出一道弧线,像裙子的领口。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红色的线条在玻璃上蔓延,越来越密,像无数道血痕。

莫梓宁突然想起青禾说的话——白宛儿是在阳台上吊的。她低头看向楼下,23楼的高度,摔下去会是什么样子?

玻璃上的画快完成了。白宛儿的手停在裙摆的位置,然后,她那没有五官的脸缓缓转向莫梓宁,“脸”中央的裂缝越来越大,像在期待她的反应。

莫梓宁突然笑了。她一步步走向窗户,指尖触到玻璃的冰凉,白雾在她掌心晕开。她想起那本留在17楼的日历,想起那些被忽略的细节——所有的“幸运事”都在暗示她的位置,捡到的硬币上刻着“17”,卤蛋的包装印着“南”,邻居的猫是白色的。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没逃掉。

“画完吧。”莫梓宁轻声说,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白宛儿的手动了。红铅笔在玻璃上划出最后一笔,裙摆的弧度完美得像朵盛开的花。画完成的瞬间,莫梓宁看见玻璃映出自己的脸——红裙子,长发,还有一张模糊的、没有五官的脸。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苍白,纤细,掌心握着支红铅笔,笔尖还在滴着暗红的液体。

第二天,23楼的住户发现隔壁屋的门没锁。屋里空无一人,窗户擦得异常干净,玻璃上画着幅红裙子的插画,落款处用红铅笔写着两个字:

“宛儿。”

而在楼下的垃圾桶里,清洁工捡到本被撕碎的日历,最新的一页是7月1日,背面的字迹被血浸透,只能看清最后几个字:

“……下一个,穿蓝裙子的姑娘。”

那天下午,青禾穿着蓝裙子去买酱油,路过23楼楼下时,抬头看见玻璃上有片白雾,正慢慢晕开,像有人要在上面画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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