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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妙手神脉,断生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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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得更厉害了,“俺听人说,孝斌你不仅推拿手艺好,还会号脉看病,是咱们这十里八乡的神医!”

“俺就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带着兰儿来求你了!孝斌,你行行好,给她看看吧!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俺也想试试啊!”

梅兰站在一旁,眼神空洞地看着地面,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只是在梅母提到“后事”两个字时,她的身体才微微颤抖了一下,眼角滑下一滴浑浊的泪水。

陈孝斌看着梅兰那蜡黄消瘦的脸,和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心里沉甸甸的。他沉默了片刻,对梅母说:“梅大嫂,您别哭了。我给兰儿号号脉看看吧。”

梅母一听,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忙把梅兰的手伸给陈孝斌:“欸!欸!兰儿,快,伸手给孝斌叔号脉!”

梅兰的手臂细得像麻杆,手腕上几乎摸不到肉。陈孝斌伸出手指,轻轻搭在她的寸关尺上。他闭上眼睛,摒除杂念,仔细感受着脉象的跳动。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梅母压抑的啜泣声和远处隐约的鸟叫。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带着一种沉重的压抑感。

陈孝斌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脸色也变得越来越严肃,越来越阴沉。

他先是号了左手,又换了右手,手指在梅兰的手腕上停留了许久,那原本就有些黝黑的脸庞,此刻更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梅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看着陈孝斌的脸,嘴唇哆嗦着,想问,又不敢问,生怕听到那个最坏的结果。

英子也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过了好一会儿,陈孝斌才缓缓睁开眼睛,松开了梅兰的手。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看着梅兰,眼神复杂,有惋惜,有同情,但更多的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沉重。

梅母颤抖着声音问道:“孝斌……俺家兰儿……还有救吗?”

陈孝斌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沙哑:“梅大嫂,您……回去吧。”

“回去?”梅母愣住了,没明白陈孝斌的意思,她急切地追问道,“回去?那兰儿的病……”

陈孝斌看了一眼旁边眼神空洞的梅兰,又看了看梅母期盼而又绝望的眼神,心里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话很难说出口,但他不能欺骗她。他沉默了一下,然后对梅母说:“梅大嫂,您跟我来一下堂屋,我有话跟您单独说。”

梅母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女儿,然后跟着陈孝斌走进了堂屋。

英子扶着梅兰在院子里的凳子上坐下,给她倒了杯温水,但梅兰只是呆呆地坐着,眼神涣散,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反应。

堂屋里,陈孝斌关上了门,隔绝了外面的阳光,屋里顿时显得有些昏暗。他让梅母坐下,自己则站在她对面,脸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

“梅大嫂,”陈孝斌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沉重的无奈,“兰儿这脉象……沉细欲绝,气滞血瘀,水湿内停,五脏六腑的精气都已经耗竭了……”

“我……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梅母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眼神里的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

她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陈孝斌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里也很不好受,但他必须把话说清楚:“大娘,医院的诊断……是对的。您……您还是回去准备后事吧。”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不忍,“看这脉象……恐怕……恐怕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您……您让她走得安详些吧。”

“后事……这两天……”梅母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字,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凳子上,眼泪无声地流淌着,浸湿了衣襟。

她知道陈孝斌不会骗她,也知道女儿的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但当亲耳听到这个结果时,她的心还是像被狠狠撕裂了一样,痛得无法呼吸。

陈孝斌默默地递给她一张纸巾,没有再说什么。任何安慰的话语,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过了许久,梅母才渐渐止住了哭声,她用纸巾擦了擦眼泪,虽然依旧悲痛,但眼神里多了一丝麻木的平静。

她知道,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她颤巍巍地站起身,对陈孝斌深深鞠了一躬:“孝斌,谢谢你……谢谢你跟俺说真话。”

“不怪你,这都是兰儿的命……”

陈孝斌连忙扶住她:“梅大嫂,您别这样。”

梅母摇了摇头,擦干最后一滴眼泪,眼神变得有些空洞,她喃喃道:“回家……回家准备后事……”

陈孝斌把梅母送出门。梅兰依旧呆呆地坐在院子里,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

梅母走到女儿身边,强忍着内心的巨大悲痛,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拉起梅兰的手:“兰儿,咱……咱回家吧。”

梅兰似乎听懂了“回家”两个字,空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微光,她顺从地站起身,任由母亲拉着。

“梅大嫂,慢走。”陈孝斌和英子站在门口,看着她们母女俩相互搀扶着,一步一步蹒跚地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梅母那花白的头发在烈日下显得格外刺眼,而梅兰那瘦弱的身影,则像一片即将凋零的落叶。

院子里再次恢复了安静,但气氛却异常沉重。英子叹了口气:“真是可怜……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病成这样了……”

陈孝斌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梅母和梅兰离去的方向,眉头紧锁。

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既有对生命无常的感慨,也有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无奈。

同时,他也隐隐有些疑惑,自己的脉诊,真的已经到了如此精准的地步,能够断人生死,甚至精确到“这两天”吗?

自己的医术,真的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如此长足的进步?

这个问题,像一块石头一样压在他的心头。

第二天下午,日头偏西,晚霞悄悄退去了。

陈孝斌正在院子里劈柴,忽然听到西街方向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唢呐声,那是办丧事时特有的哀乐。

他停下手中的斧头,抬起头,望向西街的方向,心里咯噔一下。

没过多久,就有邻居路过,闲聊着说起:“西街梅家的大女儿,梅兰,今天下午没了……唉,才三十岁,真是可惜了……”

陈孝斌拿着斧头的手微微一顿,心里五味杂陈。果然……和他说的一样,就是这两天的事。

是巧合吗?他不愿意相信这只是巧合。这说明,他的脉诊水平,确实有了很大的长进。

这让他感到一丝欣慰,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沉重的责任感和对生命的敬畏。

能够看透生死,固然是医术的精进,但也意味着他将见证更多的生离死别,承担更多的无奈。

夕阳的余晖洒在陈孝斌的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

他望着远方,眼神深邃。梅兰的死,像一个警钟,也像一个里程碑,让他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了医术的意义和重量。

接下来,他的路该怎么走?他这双妙手,这双神脉,还会遇到怎样的人和事?又将谱写怎样的传奇?

没有人知道答案。但可以肯定的是,陈孝斌的名字,在这十里八乡,将因为这次“断生死”的神脉,而更加充满了神秘和传奇色彩。

而他自己,也将在这条充满未知和挑战的道路上,继续前行,用他的双手和智慧,去帮助更多的人,去探索生命的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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