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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新一代(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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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七年的春日,似乎比往年来得更缠绵一些。

应天城在连绵了数日的淅沥春雨后,终于迎来了一个放晴的清晨。

阳光穿透薄雾,洒在吴王府琉璃瓦积存的雨露上,折射出炫目的光晕。然而,这雨后初霁的宁静之下,一股足以牵动整个帝国神经的暗流,正在皇城深处汹涌澎湃。

“嘿——哈!”

吴王府演武场内,呼喝之声破开晨霭。两道年轻矫健的身影正在场中缠斗,刀光剑影,劲风四溢,搅得地上残留的雨水四溅开来。

“铛!”

一声格外响亮的金铁交鸣之声后,朱同燧手中那柄精钢打造的短刀竟被震得脱手飞出,“哐当”一声落在青石板上。

他本人也“蹬蹬蹬”连退数步,揉着发麻的虎口,龇牙咧嘴地叫道:“大哥!你这手‘崩山劲’是越来越不讲道理了!徐外公到底偷偷传了你多少压箱底的功夫?也太偏心了!我也是他外孙!”

场中卓立的朱同燨,气息绵长,面容沉静如水。

他缓缓收式,将手中那柄未开刃的厚重训练刀精准地掷回兵器架,发出“嗡”的一声闷响。

他瞥了一眼抱怨的弟弟,语气平淡却带着长兄的威严:“燧弟,徐外公授艺,首重心性。你招式诡奇,灵动有余,但根基浮躁,发力过于追求狠辣迅疾,却失了中正平和。常外公常言,练武如统兵,根基不牢,纵有奇谋,亦难当大任。明日卯时,我监督你站两个时辰的混元桩。”

“两个时辰?!”朱同燧脸瞬间垮了下来,刚想耍赖讨饶,就听月洞门处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

“哎哟喂,两位小爷,这一大早就拆上房子了?听这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王府在搞土建呢!”

只见鹗羽卫指挥使李炎,揣着袖子,晃悠着走了进来。

年过四旬,他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模样,嘴角噙着懒洋洋的笑意,仿佛天塌下来也能当被子盖。

朱同燧如同见了救星,连忙凑过去:“李叔!你来得正好,快给我评评理!大哥他……”

“他欺负你了?”李炎挑眉,打断他的话,自顾自坐到石凳上,拿起桌上的凉茶壶对着嘴就灌了一口,然后才慢悠悠地说,“可我咋瞧着,是你小子学艺不精,连刀都握不住了呢?”

朱同燧顿时语塞,一张俊脸憋得通红。

朱同燨走上前,对李炎微微颔首:“李叔一早过来,可是有要事?”他心思缜密,看出李炎看似闲逛,眉宇间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

李炎放下茶壶,手指在石桌上轻轻敲了敲,脸上的嬉笑收敛了几分:“风声越来越紧了。宫里传出的消息,魏国公和鄂国公,上了第八封请辞奏疏,言辞之恳切,几乎是……乞骸骨了。”

“第八封了?!”朱同燧惊呼,“徐外公和常外公他们……是铁了心要退?”

朱同燨眉头微蹙,沉声道:“二位外公高风亮节,是为国举贤,为后辈铺路。只是……他们这一退,牵动的绝非仅仅是军事委员会两个席位那么简单。五大战区,京畿卫戍,乃至各地镇守,恐怕都要迎来一场大地震。”

“少帅看得透彻。”李炎赞赏地看了朱同燨一眼,这位世子爷是越发沉稳了,“所以啊,这回可不是小打小闹,是整个大明军界的‘枢机大调整’,是要重新排布天上的‘将星阵’!老的荣休,中的扛鼎,小的……”他目光在朱同燨、朱同燧身上扫过,“也得赶紧磨快爪子,准备接班啃硬骨头了!”

正说着,王府长史脚步匆匆而来,恭敬行礼:“世子殿下,江宁王殿下,王爷请二位即刻前往澄心殿议事。”

兄弟二人神色一凛,心知决定性的时刻已然到来。

迅速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袍,向李炎点头示意后,便随着长史快步离去。

李炎看着他们消失在月洞门后的背影,摩挲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雏凤清于老凤声……这大明的军界,要变天咯。嘿嘿,有意思!”

澄心殿内,檀香幽微。朱栋并未像平日那样身着亲王常服端坐案后,而是同样一身玄色劲装,负手立于那幅占据了整面墙壁的《大明寰宇全图》之前。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缓缓扫过帝国的北疆大漠、南陲烟瘴、东海波涛、西域古道,最终落在那标注着各方兵力部署、将领姓名的密密麻麻的符号之上。

“父王。”朱同燨、朱同燧躬身行礼。

朱栋转过身,目光在两个儿子身上停留片刻,尤其是在他们因刚结束晨练而略显汗湿的鬓角和沉稳与锐气并存的眼神上顿了顿,微微颔首:“嗯,精气神尚可。看来让你们化名在基层和边关历练,未曾消磨尔等志气。”

他走到紫檀木大案前,拿起一份墨迹犹新的卷宗,递了过去:“看看吧。这是我与你们皇伯、皇爷爷,以及几位核心老帅反复斟酌、议了三天三夜,才初步拟定的人事调整方略。今日唤你们来,是要你们心中有数,提前准备。”

兄弟二人上前,接过那份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帝国未来武运的卷宗,缓缓展开。只看了开头几行,两人的呼吸都不由得为之一窒。纵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这纸面上所呈现的调整幅度之巨、涉及层面之广、意义之深远,依旧像一记重锤,敲在了他们的心口。

卷宗之上,朱笔御批,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与崭新的职位、闪耀的军衔冰冷而清晰地并列:

大明军事委员会:

左都督:曹国公李文忠(帅衔)

右都督:宋国公冯胜(由都督同知晋升,晋元帅衔)

都督同知:梁国公蓝玉(晋元帅衔)、颍国公傅友德(晋元帅衔)、长兴侯耿炳文(晋大将衔)、定远侯王弼(晋大将衔)、景川侯曹震(晋上将军衔)

五大战区及核心卫戍:

中部战区:总兵官吴王朱栋(元帅,兼任);副总兵官:卫国公邓镇(晋上将军衔)、吴王世子朱同燨(兼任,授少将军衔)。下辖应天卫戍司,总兵由邓镇兼任,副总兵由江宁王朱同燧(授少将军衔)兼任。

北部战区:总兵官魏国公世子徐辉祖(晋上将军衔);副总兵官:平安(晋中将军衔)、梁国公世子蓝春(晋中将衔)。

南部战区:总兵官黔国公沐英(大将,留任);副总兵官:舳舻侯朱寿(晋上将军衔)。

东部战区:总兵官鄂国公之子常升(晋中将军衔);副总兵官:信国公世子汤鼎(晋中将军衔)。

西部战区:总兵官武定侯郭英(晋上将军衔)。

皇城卫戍司:总兵官郢国公冯国用(大将,留任);副总兵官:常森(晋中将军衔)。

神策军(吴王亲军:

神策军副总兵:吴王世子朱同燨(少将军衔)。

天枢参将府副参将:江宁王朱同燧(少将军衔)。

亲卫游击府游击将军:卫国公世子邓铭(授少将军衔)。

林林总总,涉及高级将领数十人,几乎将大明军界高层换了一遍血!徐达、常遇春两位擎天巨柱的名字虽未直接出现于新任职务之中,但他们的影子无处不在——子嗣、旧部,都已任职关键位置。

这无疑宣告,一个以他们为代表的、纵横沙场近四十年的开国武人时代,正以一种体面且极具影响力的方式,主动将历史的接力棒,交到了下一代手中。

“看清楚了?”朱栋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寂静,也拉回了兄弟二人激荡的心神,“徐外公、常外公连续上疏,非是以退为进,实乃肺腑之言,是为国为民的至诚之举,亦是看清了这时代大潮的明智之选。你们皇伯与皇爷爷……心中已有决断,不日将有殊恩下达。”

朱同燧忍不住吸了口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父王,徐外公和常外公他们……真的要彻底放下军权了?那以后军中大事……”

“功成身退,天之道也。”朱栋的语气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老一辈的敬重,也有对新时代开启的决然,“他们打了一辈子仗,流的血比你们喝的水还多,是该歇歇了。至于军中大事……”他目光如电,看向朱同燨,“燨儿,你身兼中部战区副总兵、神策军副总兵,位列军事委员会候议,可知这‘少帅’二字,如今有多重的分量?”

朱同燨深吸一口气,将卷宗轻轻放回案上,挺直了那早已褪去青涩、变得坚实如铁的脊梁。

他目光澄澈而坚定,迎向父亲审视的眼神:“儿臣明白。中部战区,卫戍京畿,乃帝国心脏;神策军,吴王亲军,亦是革新之刃,国之重器。儿臣位居此职,非为王府嫡长的荣耀,实乃千斤重担。儿臣必当宵衣旰食,如履薄冰,协助父王与邓总兵,稳中枢,练强兵,绝不敢有负‘少帅’之称,亦不敢堕了父王与二位外公的威名!”

“好!要的就是你这份清醒和担当!”朱栋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性情沉稳,思虑周详,此乃长处。然位居高位,易生隔阂。需时刻谨记,常往营中走动,与士卒同甘苦,方能得将士死力。神策军将士称你一声‘少帅’,既是尊你身份,亦是盼你能继承并光大父辈之志。”

“儿臣定牢记父王教诲,必不使袍泽寒心!”朱同燨郑重承诺。

朱栋又看向次子,语气稍缓,却同样严肃:“燧儿,天枢参将府,乃神策军尖刀,主攻伐,司策应。你堂伯用兵,险中求胜,最重临机决断。你性子跳脱,机变有余,正需在他麾下好生磨砺,收其跳脱,炼其沉稳。京畿卫戍,更是关乎陛下、太子及满城安危,协同邓镇,需得万分谨慎,一丝一毫的差错都不能有!”

朱同燧此刻也收起了全部玩笑心思,“啪”地一个立正,行军礼,声音响亮:“父王放心!儿子晓得轻重!定跟着堂伯好生学,让那天枢参将府,成为我大明军中最快、最狠、最准的那把尖刀!卫戍司那边,必定打起十二分精神,绝不让任何宵小有可乘之机!”

“记住你们今日之言。”朱栋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下去吧。好生准备,诏书颁下之日,便是你们正式肩负起这帝国军职之时。届时,天下人的目光都会聚焦在你们这些‘乾元一代’的身上,莫要让我,让陛下,让这大明江山失望。”

“是!父王!”兄弟二人齐声应道,再次行礼后,退出了澄心殿。殿外的阳光正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却驱不散他们心头那沉甸甸的责任感与即将面对风雨的兴奋。

一个时辰后,乾清宫内,气氛却远比吴王府凝重,甚至带着一丝伤感的滞涩。

朱标端坐于御案之后,眉头紧锁,手指反复摩挲着面前那几封字迹熟悉、言辞恳切到近乎悲凉的请辞奏疏。

徐达、常遇春的笔迹,他从小看到大,熟悉得如同自己的一般。

“徐爱卿,常爱卿……”朱标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与不舍,“朕知二位国公体魄不复当年,心系朝廷未来,欲效仿古之贤臣,急流勇退,为后辈才俊让路。然二位乃国之柱石,朕与父皇,数十年来倚之为长城……”

御阶之下,朱栋、李文忠、冯胜、傅友德等核心重臣默然肃立,人人面色凝重。他们都明白,今日之议,将决定大明军界未来数十年的格局。

就在朱标语带哽咽,难以为继之时,殿外突然传来内侍略显尖锐急促的通传声:“太上皇、太后娘娘驾到——!”

众人神情一凛,连忙整理衣冠,躬身相迎。只见太上皇朱元璋,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暗红色团龙旧袍,在马秀英的搀扶下,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老爷子虽已退居太上皇之位,步履间却依旧带着挥之不去的杀伐之气,只是那双看透世情的虎目之中,今日却翻涌着复杂难言的情绪,有痛惜,有不舍,更有一种英雄暮年的悲凉。

“都杵着干什么?坐下!”朱元璋大手一挥,声音洪亮,却掩不住一丝疲惫。他径直走到朱标身旁的鎏金蟠龙椅上坐下,目光如电,扫过台下众人,最后定格在朱标面前那几份奏疏上,“是为了徐天德和常伯仁这俩老家伙请辞的事?”

“回父皇,正是。”朱标将奏疏双手呈上,“二位国公心意已决,这已是第八封了。”

朱元璋接过奏疏,却没有翻开,只是用那双布满老茧、曾执掌乾坤的大手,重重地拍在御案之上!“砰”的一声巨响,震得笔架上的御笔乱颤,也震得殿内众人心头一跳。

“混账东西!”老爷子猛地站起身,须发皆张,眼眶瞬间就红了,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与更深的痛楚,“这两个杀才!跟了咱一辈子,从濠州那个破庙里就跟着咱!当年饿得眼冒金星,是天德那小子,不知道从哪个死人堆里扒出来半块干粮,自己饿得直咽口水,却硬塞到咱手里!打洪都,伯仁那愣头青,为了给咱杀开血路,浑身插满了箭矢,像个刺猬,血都快流干了,还他娘的咧嘴对咱笑!”

他的声音哽咽了,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金戈铁马、生死与共的岁月。“还有邓愈、汤和、冯胜……咱们这帮老兄弟,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从阎王爷手里抢来的这大明江山!现在好了!天下太平了,咱们也老了,他们……他们一个个的,病的病,老的老,走的走……邓愈先撒手去了,如今这俩老杀才也要撂挑子!他们这是要干嘛?是觉得咱朱重八老了,糊涂了,容不下老兄弟了?还是觉得标儿和栋儿,是那等刻薄寡恩、只能共患难不能共富贵的人吗?!”

马秀英在一旁早已泪湿衣襟,轻轻拉住丈夫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手臂,低声道:“重八,你冷静些,好好说,莫要气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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