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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太上皇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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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七年六月初八,小暑次日,应天城热得像个蒸笼。

清晨卯时,日头还没完全爬过紫禁城的琉璃瓦,那股子闷热就已经无孔不入。寿康宫庭院里的老槐树上,知了扯着嗓子嘶鸣,一声高过一声,听得人心头发燥。

马秀英——当今天子的生母、太上皇朱元璋的结发妻子、被朝野尊称为“仁孝贤德太上皇后”的六旬老妇人,就是在这样一个早晨感到不适的。

其实前一日夜里她就没睡踏实。白日里惦记着重孙朱文垚前几日说想要个驱蚊的香囊,便亲自选了艾草、薄荷、白芷等药材,坐在窗下缝制了两个。或许是低头久了,夜里便觉得脖颈僵硬,翻来覆去总找不到舒服的姿势。

到了寅时末,她隐约觉得喉咙发干,唤值夜宫女端来温水。一杯水下肚非但没解渴,反而激起一阵轻微的咳嗽。贴身服侍了三十年的女官周嬷嬷警醒,披衣起身摸了摸主子的额头,触手微烫。

“娘娘,您有些发热。”周嬷嬷的声音带着担忧。

马秀英摆摆手,声音有些沙哑:“无碍,许是夜里贪凉,窗子开大了些。莫要声张,惊动了太上皇又该着急上火。”

她太了解自己那位相伴近五十年的丈夫了。

朱元璋如今虽已退位七年,将江山交给了长子朱标,自己只顶着“太上皇”的尊号在宫里颐养天年,可那脾气一点没变——火爆、急躁、尤其听不得她有任何不适。去年秋天她染了场风寒,老爷子差点把太医院当值的太医全给骂得狗血淋头。

周嬷嬷却不敢大意,坚持要传当值太医。马秀英拗不过,只得允了,却再三叮嘱:“悄悄的,莫要惊动旁人。”

然而紫禁城哪有什么真正的“悄悄”?太上皇后凤体欠安的消息,就像一滴水落入滚油,瞬间炸开了锅。

最先被惊动的是住在隔壁殿宇的朱元璋。

老爷子今年六十五,身子骨依旧硬朗如铁,每日卯时三刻准时起床,雷打不动地要在院子里打一套拳。这日他刚扎好马步,就见周嬷嬷从寿康宫正殿匆匆出来,脸色不对。

“站住!”朱元璋一声喝,声若洪钟,“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

周嬷嬷吓得一激灵,连忙跪下:“回太上皇,娘娘……娘娘晨起略感不适,已传了太医。”

“什么?”朱元璋脸色骤变,马步也不扎了,三步并作两步就往寿康宫冲,“妹子怎么了?哪不舒服?传了哪个太医?太医院院使来了没?”

一连串问题砸得周嬷嬷头晕,只能小跑着跟上:“已传了当值的李太医,说是……说是有些发热。”

“发热?”朱元璋脚步更快了,“好好的怎么发热了?昨儿不还好好的吗?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说话间已进了寿康宫内殿。马秀英正半倚在床头,见丈夫风风火火闯进来,无奈地笑了:“你看你,一点小事就急成这样。我没事,就是夜里没睡好。”

朱元璋哪里肯信,径直坐到床沿,伸手就探她额头。他常年习武的手掌粗糙如砂纸,触及妻子光洁却已爬满细纹的额头时,却放得极轻。

“是有点热。”老爷子眉头拧成了疙瘩,转头吼道,“太医呢?死哪儿去了?”

话音刚落,太医院当值太医李修文——在太医院任正八品御医——提着药箱小跑进来,额头全是汗,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

“微臣参见太上皇、太上皇后……”

“免了免了!”朱元璋一摆手,“赶紧诊脉!诊仔细点!”

李修文不敢怠慢,取出脉枕,屏息凝神。指尖搭上马秀英腕间寸关尺三部,细细体会。殿内静得能听见窗外知了的嘶鸣和众人压抑的呼吸声。

约莫一盏茶工夫,李修文收回手,躬身禀报:“太上皇容禀,太上皇后脉象浮数,右寸尤甚,舌苔薄白微腻。此乃暑热挟风,邪客肌表,营卫失和所致。症见发热、微恶风、头痛、身楚、咳嗽、咽干。并非重症,只需清暑解表、宣肺止咳,静养数日便可。”

朱元璋脸色稍缓,却仍不放心:“你确定?开什么方子?用不用叫周济民再来看看?”

马秀英拉了拉丈夫衣袖:“重八,李太医医术精湛,你莫要为难他。”

正说着,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内侍尖细的通传:“陛下驾到——”

朱标是穿着常服一路跑来的。

这位四十一岁的大明乾元皇帝,登基七年来以勤政仁厚着称,平日最重仪态从容。

可此刻他发髻微乱,额角沁汗,龙行虎步间带着明显的仓促——显然是接到消息后连龙袍都未及更换就赶了过来。

“母后!”朱标撩开珠帘踏入内殿,见母亲虽面色略显苍白但精神尚可,这才松了口气,却仍快步上前,“儿子来迟了。您感觉如何?”

马秀英看着长子焦急的模样,心中一暖,面上却嗔怪:“标儿,你是皇帝,当以国事为重。娘不过是小恙,值当你放下朝会赶来?”

“今日朝会已传旨免了。”朱标在床沿坐下,执起母亲的手,那手已不复年轻时的丰润,骨节分明,皮肤薄而透明,“母后身体要紧。太医怎么说?”

李修文又将诊断复述一遍。朱标仔细听着,沉吟道:“方子拟了吗?”

“已拟了香薷饮加减。”李修文奉上药方。

朱标接过细看。他对医理不算精通,但自幼受母亲教导,知道香薷饮是治暑湿感冒的经典方剂。方中以香薷为君,发汗解表、祛暑化湿;配以厚朴行气除满,扁豆花健脾和中;又加金银花、连翘疏风清热,桔梗、杏仁宣肺止咳。君臣佐使,配伍严谨。

“可。”朱标将药方递还,“速去煎药。另外,去请周院使来,再请脉确认。”

“陛下,微臣已派人去请周院使了。”李修文躬身退下。

朱元璋在一旁看着,忽然感慨:“标儿到底是当爹的人了,处事周全。”

朱标转头看向父亲:“父皇,您早膳用了吗?”

老爷子一愣,摸了摸肚子:“这不刚起,还没顾上。”

“那怎么行。”朱标起身吩咐,“传膳,简单些,要清淡。父皇,您陪母后用些粥点。”

马秀英看着长子有条不紊地安排一切,眼中满是欣慰。

这个从小性子温厚甚至有些软弱的儿子,如今已成长为能扛起万里江山的帝王,却依旧保有这份纯孝——这或许是她此生最大的骄傲。

朱栋来得比兄长稍晚些,却不是因为他不够着急,而是他半路拐了个弯。

吴王府与皇宫只隔着一条街,接到寿康宫急报时,朱栋正在澄心殿与神策水师参将府的军官们商议海军换装新式火炮的事宜。闻讯后他当即起身,却并非直奔皇宫,而是先回了趟内宅。

“妙云,快把咱们府上库存的那支百年老参找出来!”朱栋一边吩咐正妃徐妙云,一边自己动手翻箱倒柜,“还有前日岭南进贡的冰片、暹罗来的沉香,都带上!”

徐妙云吓了一跳:“王爷,这是……”

“母后凤体欠安,我带些药材过去。”朱栋语速飞快,“那支老参是当年徐帅(徐达)征漠北时得的,最是补气;冰片清热开窍;沉香安神静心——都用得上。”

徐妙云立刻明白过来,亲自去库房取物。不多时,朱栋便提着个紫檀木药箱,带着李炎匆匆出门。临上马车前,他又想起什么,对府中管事吩咐:“去,把咱王府冰窖里镇着的西瓜挑两个最好的,用棉被裹了,快马送进宫——要切好摆盘,撒点细盐,最是解暑!”

这一耽搁,等他赶到寿康宫时,朱标已在榻前侍奉汤药了。

“母后!”朱栋撩帘进来,见母亲正小口喝着兄长喂的药,悬着的心落了一半,“儿子来迟了,您……”

“又来一个。”马秀英吞下药汁,无奈地笑了,“你们兄弟俩是约好的不成?一个免了朝会,一个提着药箱——栋儿,你手里拿的什么?”

朱栋将药箱放在桌上打开,取出那支装在锦盒里的老参:“母后,这是岳父当年在岭北得的百年野山参,最是补气固本。您病后体虚,正好用上。”

朱元璋凑过来看,啧啧称奇:“好家伙,这参怕是比咱年纪都大。徐天德那老小子,藏了这等好东西。”

朱标也点头:“二弟有心了。”

朱栋又取出冰片、沉香,一一说明功效,最后道:“儿子还让人送了冰镇西瓜来,稍后切了,母后若是口中苦涩,可尝一小块清清口。”

马秀英看着次子,心中感慨万千。这个儿子自小就与其他孩子不同——聪慧得近乎妖异,时常冒出些匪夷所思的想法,却又总能化腐朽为神奇。

这些年他推行新政、开海贸、建新军、办大学,将大明带上了前所未有的强盛之路。可在她面前,他永远只是那个会因为她一句夸奖而眉开眼笑的孩子。

“好,好,娘知道了。”马秀英温声道,“你们都坐下,别站着。重八,你也坐。”

一家人难得齐聚,寿康宫内殿一时间显得有些拥挤,却洋溢着难得的温馨。

巳时初,汤药见效,马秀英发了些汗,热退了大半,精神也好了许多。她正靠着软枕与丈夫、儿子说话,外头又传来通传声:

“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驾到——”

“吴王世子、世子妃殿下驾到——”

“江宁王、淮安王、乐安王殿下驾到——”

好嘛,孙辈全来了。

朱雄英携太子妃徐怀瑾最先进入。

今年二十一岁的太子已辅政数年,气度越发沉稳,眉宇间既有父亲的仁厚,又有叔父的锐气。

他今日原本要去视察新落成的帝国大学科学院的新楼,接到祖母生病的消息,当即改了行程。

“孙儿给皇祖父、皇祖母请安。”朱雄英撩袍欲跪,被马秀英连忙拦住。

“快起来,地上凉。”马秀英招手让他近前,仔细端详,“英儿气色不错,就是瘦了些。可是政务太忙?”

朱雄英在床前绣墩上坐下:“孙儿不累。倒是皇祖母,您怎么不小心着凉了?太医怎么说?”

徐怀瑾则奉上一个食盒:“皇祖母,孙媳炖了冰糖燕窝,用文火煨了两个时辰,最是润肺。您尝尝可合口?”

食盒打开,白玉盏中燕窝晶莹剔透,冰糖已完全化开,香气清甜。马秀英尝了一小勺,点头赞许:“瑾儿有心了,火候刚好。”

这边正说着,朱同燨、蓝霜晴夫妇带着七岁的朱心垲也进来了。

朱同燨一身神策军少将常服风尘仆仆——他今日本该去京郊大营点验新式火炮,接到消息后纵马疾驰回城,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

“曾祖母!”朱心垲像个小炮弹似的冲到床前,却在最后一刻刹住脚步,规规矩矩行礼,“垲儿给曾祖父、曾祖母请安。曾祖母,您痛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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