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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中山王归天(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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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快!”朱标的声音嘶哑如破锣,“去坤宁宫请太上皇!去吴王府请吴王!传旨太医院,所有当值太医全部赶往中山王府!快!”

整个乾清宫瞬间乱作一团。宫女内侍手忙脚乱地为皇帝更衣,朱标却等不及,自己抓起一件玄色常服披上,连发髻都未及整理,就往外冲。

“陛下!龙靴!龙靴还没穿!”王景弘捧着靴子追出去。

朱标根本听不见,赤着脚就在青石板路上跑。三月清晨的地面冰冷刺骨,他却毫无所觉,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快!再快一点!

坤宁宫里,朱元璋正在用早膳——一碗小米粥,两碟酱菜,简朴得如同寻常家翁。马秀英坐在对面,亲手为他剥了个咸鸭蛋,蛋黄流油,香气扑鼻。

“重八,尝尝这个,高邮进贡的双黄蛋。”马秀英将蛋放进丈夫碗里。

朱元璋正要动筷,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慌乱的通传:“太上皇!太上皇!中山王府急报——”

老爷子手中的筷子“啪”地掉在桌上。他猛地抬头,眼中厉光一闪:“说!”

一个小太监连滚爬爬进来,伏地颤声:“中山王……病危!世子跪在乾清门外求见!”

朱元璋霍然起身,动作太猛,带翻了身下的紫檀木圈椅。椅子倒地发出巨响,他却浑然不顾,连外袍都来不及披就往外冲。

“重八!”马秀英起身要追,却见丈夫踉跄一步,扶住门框才没摔倒。她心中一紧——这么多年,她从未见过丈夫如此失态。

“备马!不,备轿!快!”朱元璋的吼声在殿内回荡,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

马秀英追到殿门口,只见到丈夫踉跄而去的背影。

她扶住门框,眼圈瞬间红了。徐达不只是臣子,更是与她丈夫生死与共的兄弟,是她儿女的亲家。这些年,她看着那个曾经英武挺拔的将军一点点被伤病折磨,如今终于到了这一天。

“周嬷嬷,”她转身,声音发颤,“去把我佛堂前那串开过光的沉香佛珠取来。让人快马送去中山王府……就说,我为他诵经祈福。”

“是,娘娘。”周嬷嬷含泪应下。

马秀英望着丈夫远去的方向,双手合十,喃喃祷告:“佛祖保佑……让天德走得安详些……”

吴王府,演武场。

晨光熹微,春寒料峭。朱同燧一身银甲,正在演练新式骑兵阵法。他今年二十出头,已是神策军天枢参将府副参将,领少将军衔,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父王,看这‘骑兵阵’如何?”朱同燧勒马收势,战马人立而起,嘶鸣声划破清晨的寂静。他脸上带着少年人的得意,“是儿子从徐外公的《北伐札记》里琢磨出来的,正面突袭、两翼包抄、后阵策应,层层递进……”

朱栋披着件玄色大氅,负手站在场边观看。

他今年四十三岁,鬓角已见零星白发,但身形依旧挺拔如松。看着次子英姿勃发的模样,他眼中闪过欣慰——这孩子像他,也像徐达,有股子敢闯敢拼的劲头。

正要开口点评,月洞门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李炎来了。

这位鹗羽卫指挥使今日没穿官服,只一身寻常的靛蓝直裰,但面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他走路极快,衣袂带风,腰间那柄绣春刀的刀鞘敲打着腿侧,发出急促的“嗒嗒”声。

朱栋心头一跳——李炎这般模样,定是出了大事。

“王爷。”李炎在朱栋身前三步处站定,甚至来不及行礼,声音绷得紧紧的,“中山郡王府急报——郡王病危,恐就在今日。”

时间仿佛凝固了。

朱同燧脸上的笑容僵住,手中那杆精钢打造的长枪“当啷”一声落地,砸在青石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朱栋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四肢瞬间冰凉。他愣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只有那句话在反复回荡:

徐达……病危……就在今日……

那个在他推行新政最艰难时力排众议支持他的岳父;那个在他大婚时亲手将女儿交到他手中、只说了一句“待她好”的岳父;那个在他迷茫时会拍着他肩膀说“放手去做,天塌不下来”的岳父……

要走了?

“父王!”朱同燧的声音带着哭腔,将他拉回现实。

朱栋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吸得如此之深,仿佛要把三月的冷空气全部灌进肺里。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血红,但声音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备马。不,备车,去接王妃。快。”

李炎躬身:“王妃半个时辰前已被王府马车接走——她是徐家嫡长女,接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回娘家了。”

朱栋点头,甚至来不及换下练功服,只抓了件外袍胡乱披上:“本王这就去。李炎,你留在府中,传令:王府内外即日起摘彩披素,停宴乐百日。所有属官、亲卫,左臂缠黑纱。燧儿,你随我去。”

“是!”朱同燧胡乱抹了把脸,翻身上马。

父子二人纵马疾驰,身后跟着一队亲卫。马蹄声急促如战鼓,踏碎了应天城清晨的宁静。街道两旁的百姓纷纷避让,看着吴王府的车马如风般掠过,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出什么事了?

朱栋坐在马车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一幕幕画面:

他第一次随徐达北伐。那时他还是少年亲王,而徐达已是威震天下的统帅。老将军手把手教他看地图、布阵型,夜里宿营时会把自己的狐裘披在他身上,说“殿下金贵,别冻着”。

洪武十八年,他与徐妙云大婚。徐达穿着郡王礼服,将女儿的手交到他手中,只说了一句:“栋儿,我把最珍贵的宝贝交给你了,你要待她好。”说完转身就走,背影挺拔如松——后来徐妙云告诉他,父亲回府后独自在书房坐了一夜。

乾元元年,改革推行受阻,朝中反对声浪汹涌。徐达拖着病体上朝,在奉天殿上对满朝文武厉声喝道:“你们这些腐儒,懂什么治国!老夫打过仗,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吴王的新政,老夫第一个支持!”下朝后却咳了血,吓得徐妙云哭了一夜。

去年冬天,徐达病情加重,他去看望。老将军躺在病榻上,已瘦得脱形,却还握着他的手说:“栋儿,大明交到你们兄弟手里,我放心。只是……我怕是看不到铁路修到北平,看不到铁甲舰巡弋西洋的那天了。”

当时他笑着说:“岳父放心,一定能看到。”

如今想来,那笑容何其苍白。

“父王,”朱同燧的声音将朱栋拉回现实,年轻人眼中含泪,声音哽咽,“徐外公他……真的不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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