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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7章 抵达湘王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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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无波与小胡子两方人马之间,确实留出了约莫两米宽的空隙,单论宽度,足够马小龙一行人从容通过。

只是这空隙夹在剑拔弩张的两拨人中间,两侧尽是虎视眈眈的目光,若真在此处起了冲突,前后左右皆是人墙,连半分躲闪腾挪的余地都没有,换作寻常队伍,绝不会冒着这般风险从这里穿行。

小胡子见状,咧开嘴露出几分似笑非笑的弧度,他斜过眼,目光直直落在领头的黑玄身上,那眼神里的挑衅再明显不过——方才瞧你一副气势迫人的模样,真要从这夹缝里过,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份胆子。

这一幕,让宁无波和小胡子两方人马都暗暗吃了一惊。他们原以为马小龙多少会有些犹豫,毕竟这夹缝之地堪称险地,可对方脸上竟看不到半分怯色。

马小龙朝着黑玄微微点头,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黑玄,那就有劳你开路了!”

黑玄沉声应下,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眼前这剑拔弩张的阵仗不过是寻常街景。他迈开豪迈的步伐,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经过宁无波身旁时,目光平视前方,对那近在咫尺的警惕眼神视若无睹,仿佛只是从寻常路人身边走过。

马小龙与十名使臣紧随其后,个个面色淡然,步伐从容,既没有刻意去看两侧的人,也没有流露出任何紧张之色,仿佛这夹道而行的场面,于他们而言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一次赶路。护卫们则保持着严密的阵型,左手紧握长枪,右手按在腰间,目光警惕却不慌乱,与前面的人配合默契,一步步穿过这两米宽的夹缝。

宁无波的面色愈发凝重,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他的目光如同锐利的刀锋,在东夏国士兵脸上一一扫过——无论是领头的黑玄,还是紧随其后的护卫,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近乎浑然天成的自信,那不是故作姿态的张扬,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笃定,仿佛眼前的对峙与险境,根本不值一提。他心中暗惊:这般气度,绝非寻常队伍能有,这些人到底是哪路兵马?竟能将这份从容与自信刻进骨子里?

对面的小胡子也收敛了方才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脸上的肌肉微微绷紧。他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了攥,目光在马小龙一行人背影上打转,闪烁不定。

两侧的手下们眼睁睁看着东夏士兵从眼前旁若无人地走过,脚步沉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他们这些荷枪实弹的人不过是路边的石头。一个个脸上都有些挂不住,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自己的领头人——宁无波和小胡子。那眼神里满是焦灼与不甘:若是就这么让他们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传出去,他们江鱼派和官兵的脸面往哪儿搁?这岂不是明摆着认怂了?

被手下们这火辣辣的目光盯着,小胡子最先按捺不住。

小胡子心里跟揣了个火炉似的,烧得他坐立难安。他跟宁无波的处境截然不同——宁无波在当地官兵里根基深厚,地位稳固,即便今日退让一步,也自有威严在,没人敢轻易置喙。可他小胡子在江鱼派里,不过是仰仗着总舵主牛田生鼻息的角色。

江鱼派如今在江陵县说一不二,靠的就是牛田生的铁腕,整个门派上下几乎是他一言九鼎。小胡子太清楚牛田生的性子了,那人最是好面子,把江鱼派的名头看得比什么都重。若是让牛田生知道,自己在自家地盘上,被三十来个外来人压了一头,连句硬话都不敢说,怕是扒了他的皮都算轻的。

更何况,江鱼派如今正是风光的时候,号称江陵县最大势力,街头巷尾谁不敬畏三分?要是在这眼皮子底下,被一群外来者唬住,眼睁睁看着他们从眼皮子底下耀武扬威地走过,传出去,江鱼派岂不成了整个江陵的笑柄?到时候别说在道上立足,怕是连街边的混混都能指着他们的鼻子嘲笑。

念头在心里转了几个来回,小胡子终究还是没能按捺住,见马小龙一行人快要从自己身边走过,他往前凑了半步,扬声开口拦住了对方:“等等。”

话一出口,他又自觉语气稍急,连忙放缓了声调,脸上甚至挤出几分算不上自然的平和,问道:“不知各位是何来历?”

虽是阻拦,声音却温和得很,全然没了先前与宁无波对骂时的嚣张。实在是马小龙等人那份气定神闲太过扎眼,从容得不像寻常势力,他心里头七上八下的,生怕自己一时冲动,真惹到了惹不起的硬茬,到时候别说保全面子,能不能收场都难讲。

小胡子眼珠子在眼眶里飞快打着转,视线一眨不眨地黏在马小龙脸上,心里头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他暗自忖度:这伙人要是真有强硬背景,断然不会不敢报出名号。若是他们报了名号,查探之下真有来头,那就暂且按捺住性子,先不动手,回头赶紧把这事禀告给牛田生,让总舵主定夺;可要是他们报上来的底细平平,没什么倚仗,还敢在江陵县地界上这般嚣张,那自己也不必客气,正好让他们尝尝江鱼派刀剑的厉害,也好在手下人面前立立威。

想到这儿,他攥着刀柄的手又紧了紧,目光里多了几分审视与盘算,只等着马小龙的回答来定下一步的调子。

听到声响,黑玄猛地转头看来,那双锐利的眼睛瞬间就捕捉到了小胡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他的目光骤然一冷,放在身侧的手掌已经悄然按在了腰间的手枪上,指节微微用力,只要马小龙一声令下,便能在瞬息之间将小胡子一击毙命,动作间透着不容置疑的狠厉。

小胡子只觉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仿佛被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盯上。他下意识地瞅了一眼死死盯着自己的黑玄,心头忍不住暗骂一声:这也太霸道了吧?不过是问一句话,至于摆出这副要拼命的架势吗?当下,他握着刀柄的手也不由得僵了一下,原本翻腾的杀意被这突如其来的压迫感压下去不少。

好在马小龙还算沉稳,身子挺得笔直,脸上不见丝毫慌乱,迎着小胡子的目光,语气郑重地自我介绍:“东夏国使臣马小龙!”

“东夏国?”

这三个字落入耳中,小胡子的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迷茫。这是哪个犄角旮旯里的小国家?他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心里的疑惑更甚——一个连名号都没听过的地方,派来的使臣竟敢如此有恃无恐?

可下一秒,那留着小胡子的汉子眼睛“唰”地一下瞪得溜圆,仿佛要从眼眶里凸出来一般,瞳孔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愕。他脚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绊了一下,噔噔噔连退了两三步才勉强稳住身形,后背几乎都要贴到身后的廊柱上了。他伸手指着马小龙,声音都带着几分发颤:“您说的是……二殿下所在的东夏国?还有您曾是新城的士兵?”

小胡子能这么快就反应过来,脑子飞速转过弯来,全因昨儿个夜里,牛田生在闲聊时特意提起过朱高煦的名字,还顺带讲了些关于东夏国和新城旧事的零碎信息。此刻这些信息像是被点醒的星火,瞬间在他脑海里燎原。

不过眨眼的功夫,小胡子只觉得后脖颈子一凉,紧接着浑身的冷汗就跟决了堤似的往外冒,很快便浸湿了后背的衣衫。他抬手抹了把额头,掌心瞬间沾满了黏腻的汗珠。心里头更是一阵后怕,暗自庆幸刚刚自己终究是按捺住了性子,没敢贸贸然动手。方才那点想逞凶的念头,此刻想来简直是蠢得可笑——若是真动了手,怕是连自己怎么掉的脑袋都弄不明白,死了都只能做个糊涂鬼。

“小人王亮,见过东夏使臣!”

不等马小龙开口回应他方才的问题,那小胡子王亮眼珠子“滴溜”一转,先前的惊愕与慌乱瞬间被一种精明的恭敬取代。他忙不迭地拱手作揖,腰弯得几乎要贴到地面,语气里满是小心翼翼的殷勤:“使臣大人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想必也累了。不若先移步到我江鱼派暂歇片刻?喝杯热茶暖暖身子也好。”

他顿了顿,又陪着几分讨好的笑意补充道:“实不相瞒,我家帮主平日里就常对人念叨,说东夏国风气开明,能人辈出,心里头早就对东夏国存了万分的向往。今儿个若是知道使臣大人驾临,保管要高兴得亲自出来迎接呢!”

王亮心里头跟明镜似的,压根不信有人敢顶着朱高煦的名头招摇撞骗——那位二殿下的威名在外,谁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冒充他的人?再者说,眼前这伙人的气度架势,一看就不是寻常角色,个个身姿挺拔,眼神里带着股久经阵仗的锐利,绝非普通江湖草莽能比。

先前他按捺住没敢直接动手,还琢磨着莫不是燕军的人悄悄进了城,毕竟那股子沉稳干练的气场,倒有几分军旅作风。如今一听是朱高煦的手下,心里头那点疑惑顿时烟消云散,只觉得一切都顺理成章了。也只有那位二殿下麾下的人,才能有这般旁若无人的底气,行事间带着股不把旁人放在眼里的张狂劲儿,换作旁人,借十个胆子也不敢如此!

至于方才开口邀请马小龙到江鱼派做客,在王亮看来不过是场面上的虚礼罢了。毕竟对方顶着东夏使臣的名头,又是朱高煦的人,这面子总归是要给的,断没有当场驳回去的道理。

可他心里头却早已打起了别的主意,暗地里不住地祈祷着,只盼马小龙能识趣些,莫要真的应下这邀请。要知道,东夏国这些年一直闭关锁国,与外界少有往来,如今突然出现在江陵县这地界,谁也猜不透他们此番前来究竟怀揣着什么目的。王亮越想越觉得心里发虚,真要是把这伙人请回门派里,万一对方是来者不善,那岂不是引狼入室,给自己和江鱼派惹来天大的麻烦?到时候怕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马小龙目光在王亮脸上稍作停留,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将对方心底那点既想展示实力又有些顾虑的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语气笃定地说道:“放心吧,回去的。”

虽然没能像最初设想的那样,通过一场酣畅淋漓的较量向在场众人直观展现东夏国战力的强悍,让他们亲眼见识到东夏国不可小觑的实力。但细细观察这些人的神态举止,从他们看向己方时那不自觉流露出的敬畏、从他们言语间小心翼翼的试探与客气、从他们下意识收敛的嚣张气焰中,便能清晰地感受到,东夏国在他们心中早已占据了沉甸甸的分量。这种无需言说便已然达成的震慑效果,其实与一场胜利所带来的影响同样显着,甚至更添了几分深不可测的底蕴。

听到马小龙的话,王亮的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咯噔”一声,一股莫名的紧张感瞬间窜了上来。他暗自思忖,对方竟然真的打算要来江鱼派?这突如其来的决定,让他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他们此番前来,究竟是意欲何为?是想实地探查江鱼派的虚实,还是另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盘算?

尽管内心已是波涛翻涌,各种猜测在脑海中飞速盘旋,但王亮脸上却丝毫未显露出半分异样。他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微微欠身,语气沉稳地回应道:“江鱼派随时欢迎使臣前来!”

马小龙自报东夏国使臣身份的话音刚落,潜藏在周遭暗处的各路暗探顿时一阵骚动。

他们原本只是听闻官兵又要和江鱼派起冲突,想着过来凑个热闹,看看这场纷争的走向,谁也没料到竟会在此听到东夏国派人前来这般重大的消息。这消息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他们心中激起了千层浪。

一时间,这些暗探再无半分看热闹的心思,纷纷收敛气息,不再有丝毫迟疑,立刻转身,循着各自隐蔽的路径迅速离去。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此事事关重大,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个消息禀报给自家主子,容不得半分耽搁。

要说在场众人里脸色最难看的,当属宁无波。

他此刻身着官兵服饰,明明确确是朱允炆麾下的人。可眼前这些人,却自报家门是东夏国的势力,而东夏国,背后站着的是朱高煦。朱高煦是谁?那是朱棣的亲儿子啊。而朱棣,如今正是朱允炆最势不两立的劲敌。这么一环扣一环地想下来,宁无波只觉得心头一沉——眼前这二十多号人,不就等同于他宁无波的敌人吗?

一念及此,宁无波的手掌“唰”地一下攥成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他胸中怒火翻涌,几乎是当场就要下令,将面前的马小龙一行人全部拿下斩杀。要知道,此刻双方距离极近,几乎能看清彼此脸上的细微表情,这时候若是突然发难偷袭,绝对是再好不过的机会,对方怕是连反应的时间都未必有。

可那道斩杀的命令还没来得及冲出口,宁无波眼角的余光便瞥见了身旁手下们脸上那难以掩饰的震撼之色。这一下,他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一股寒意悄然爬上脊背。

朱高煦的名声实在太盛了,那是在战场上实打实拼出来的威慑力,连自己这些常年在军营里摸爬滚打的手下,都被这名号震慑得露出这般神情。宁无波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疑虑,甚至带着几分不确定的惶恐——此刻自己若是真的一声令下,这些手下,真的会毫不犹豫地朝着这些东夏国的使臣动手吗?

他看着手下们或紧抿嘴唇、或眼神闪烁的模样,那份方才还熊熊燃烧的杀意,竟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冷却了大半。他清楚,一旦手下们心存畏惧、迟疑不前,这偷袭的先机便会荡然无存,甚至可能让己方陷入极其被动的境地。

“这位小将军,你这情绪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黑玄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第一时间捕捉到了宁无波脸上那一闪而过的阴鸷与挣扎。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微微眯起,眼角的纹路里透着毫不掩饰的警惕,话语从唇间吐出时,带着一种不疾不徐的沉稳,却又像一把无形的利刃,隐隐透着不容小觑的威胁意味。

他往前微倾了倾身,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仿佛在无声地警告着对方:任何不轨的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若是敢轻举妄动,后果恐怕不是谁都能承担得起的。

宁无波眉头一挑,黑玄话语里的那点不善他自然听得明明白白。他下意识地张开嘴,心头那股被冒犯的火气直往上冲,只想着当场怼回去——这里可是他的地界,岂容旁人这般含沙射影?

可就在话要出口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扫过身旁手下们那一张张写满紧张的脸,那些眼神里的犹豫与退缩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他的冲动。他心里清楚,这些手下打从心底里不希望和东夏国的人刀兵相向,真要硬来,怕是没人能真心实意地跟着他拼。

再者,他瞥了眼不远处的王亮等人,那帮人正跟饿狼似的盯着这边,眼神里满是算计。宁无波暗自思忖,若是自己此刻和黑玄动起手来,王亮他们不管是想趁机报仇,还是想借机讨好朱高煦,都绝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候自己腹背受敌,同时对上黑玄和王亮两方势力,怕是怎么算都讨不到半分好处。

这般权衡下来,宁无波终究还是按捺住了火气,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还有一件事,是宁无波打心底里不愿承认,却又不得不面对的事实——即便没有王亮等人从中作梗,单论他这边的力量,也绝无可能是黑玄一行人的对手。

一来,东夏国士兵的威名早已传遍四方,那是实打实的赫赫战功堆砌起来的震慑力。自己手下这些人,先前听闻对方名号时就已露怯,此刻心气早已散了大半,握着兵器的手都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这般状态,哪里还能指望他们奋勇拼杀?

二来,东夏国士兵的威名可不是凭空得来的,那是在一场场硬仗里,用敌人的尸骨铺就的。死在他们刀下的亡魂不计其数,每一个都身经百战,眼神里的狠厉与默契,绝非自己这些寻常官兵可比。别看眼下自己这边人数占优,真要是动起手来,恐怕不过是徒增伤亡,根本连还手的余地都不会有,只会被对方如砍瓜切菜般击溃。

这层认知像块巨石压在宁无波心头,让他那点残存的战意彻底烟消云散。

面对黑玄那如实质般的逼视目光,宁无波牙关紧咬,脸颊的肌肉都在微微抽搐。他终究还是压下了胸中的郁气,猛地转过身,朝着身后的士兵们沉声大喝:“我们走!”

这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他惯有的强硬。以宁无波的性子,就算心里认了怂,也绝说不出半句对黑玄示好的软话,此刻转身离开,无疑是最体面也最稳妥的选择。

更何况,他心里清楚,东夏国的士兵已然抵达江陵县,这绝非小事。他必须尽快将这个消息禀报给城中各位大人,与他们一同商议,好好掂量掂量接下来该摆出怎样的态度,才能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里站稳脚跟。

黑玄的目光紧紧锁在宁无波离去的背影上,眼神深邃,却始终没有做出任何阻拦的动作。他心里清楚,横竖过几日总要再碰面,没必要在此刻急着做些什么。

而另一边,见宁无波一行人已然走远,王亮也连忙转过身,朝着马小龙拱手作揖,脸上堆着几分不自然的笑意:“突然想起来,家中还有点事,就不打扰您了。”

他心里打得算盘清楚得很——自己终究是江鱼派的人,方才为了避祸,在马小龙面前这般卑躬屈膝、小心翼翼,站得越久,就越觉得脸上无光。与其在这里多待一刻受这份拘谨,不如早些告辞离开,也好早些摆脱这种让他浑身不自在的处境。

马小龙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没事,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对了,”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顺便跟牛田生说一声,改日我或许会登门叨扰一番。”

“随时欢迎您前来。”王亮嘴上连忙应着,脸上挤出几分热络的笑意,心里却“咯噔”一下,泛起一阵难以言说的苦意。

完了完了,他暗自叫苦不迭——本以为送走这尊大佛就能松口气,没成想他们还真打算要去江鱼派的地盘“做客”。这哪里是做客,分明是要上门来掂量掂量他们的分量,到时候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来。可话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心里却早已开始盘算该如何向牛田生禀报这事儿了。

等宁无波和王亮两拨人先后离去,马小龙便带着随行的众人,继续朝着湘王府的方向稳步前行。队伍步伐整齐,虽人数不多,却透着一股沉稳的气势,与方才的剑拔弩张形成了鲜明对比。

几乎就在他们动身的同时,东夏国来人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在整个江陵县迅速传开。茶馆里说书先生的话音刚落,茶客们便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街头巷尾的小贩们一边吆喝着生意,一边交换着眼神,议论着刚刚发生在城门口的那一幕。

虽说马小龙一行拢共不过三十来人,在偌大的江陵县里看似不起眼,但谁都清楚,这三十多人的分量——他们来自东夏国,是那支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号称天下最强的军队里的人。如此背景,让江陵县里盘根错节的各方势力都不敢有丝毫轻视。无论是官府里的大小官员,还是江湖上的帮派豪强,都在暗自盘算着这行人的来意,琢磨着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数,整个江陵县城的气氛,也因这三十多人的到来,悄然变得紧张起来。

安阳街坐落在江陵县的北边,马小龙一行人从西城门进入县城后,沿着街道缓缓前行,约莫过了十多分钟,才终于抵达了这条街的街口。

刚踏入安阳街,视线尽头便赫然出现了那座气派非凡的湘王府。只见府邸外围的高大院墙一路延绵开去,足有数十米长,墙身由精心打磨的青砖砌成,墙头覆盖着黛色的琉璃瓦,在日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处处透着一股久居上位的贵气与威严,与周边的寻常民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或许是东夏国使臣进城的消息早已传开,随着马小龙一行人渐渐靠近湘王府,周围聚集的百姓也越来越多。他们大多穿着粗布衣裳,三三两两地站在街角、巷口,远远地望着这支队伍,脸上带着好奇与几分敬畏,却没有一个人敢贸然上前,只是低声议论着什么,气氛既热闹又安静。

马小龙对周遭的目光并未过多留意,只是按部就班地带着人走到湘王府的大门口。

脚步刚在门前站定,大门内便快步走出来两名身着劲装的护卫。他们身姿挺拔,眼神锐利,先是快速打量了马小龙一行,随即拱手行礼,语气恭敬却不失分寸地问道:“来者可是东夏国的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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