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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前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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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你...”

空旷幽邃的殿宇深处,唯有王座顶端的龙纹泛着冷光。额生威严龙角的英俊青年斜倚在高耸的王座上——一手托着侧脸,一手指尖漫不经心地敲击着王座扶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阶下漠然而立的灰发青年。

阶下的灰发青年静立如孤峰,黑色衣袍下摆被殿内凝滞的气流掀得微扬。他抬眼凝视着王座上的身影,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的刀锋:“是我。”

没有行礼,没有称谓,甚至连最基本的敬畏都荡然无存。唯有那字句间翻涌的憎恨,像活过来的深渊藤蔓,死死缠上殿宇的梁柱——

肉眼可见的空间褶皱自他脚下蔓延开,镌刻着龙纹的地砖在无声的扭曲中龟裂,仿佛下一瞬就会在这撕裂一切的空间伟力中化为齑粉。

“有趣。于那等绝地之中,你非但未死,竟还带回了这种程度的力量。”王座上的青年轻笑一声,全然未将这扭曲的一幕放在眼里,神情依旧。

仿佛阶下的并非是什么不世之敌,只是一位多年未见的旧友。

“半神高阶。这便是你的倚仗吗?”

然,下一瞬,他敲击扶手的指尖微微一顿,先前和善的笑意瞬间褪得干净,只剩凌冽的杀意裹着话音砸落而下: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那你,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半神巅峰?!你——”

...

“竟然...没能留得下他。”威严的呢喃在空寂大殿中荡开余响,王座上的青年垂眸凝视阶下染血的龙纹地砖,眉峰几不可察地蹙起——重塑后的混沌,竟衰弱至此...

冷意漫过殿宇每一处角落,一道高挑身影适时自阴影中缓缓踱出。焰色长袍扫过龟裂的龙纹地砖,带起细碎的气流声。她停在阶前,向着王座方向微微躬身:“陛下,是否要属下将其擒回?”

王座上的青年抬了抬手,指尖漫过王座扶手上的冷硬龙纹,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不必了。与其本皇挨个寻去,倒不如让那群家伙主动送上门来,反倒省事些。”

【阿斯塔洛帝国·伊克莱曼行省·托尔库克朗主峰】

铅灰云层低压在托尔库克朗主峰的天际,北境寒风裹着雪粒,像无数冰棱刀刮过峰顶玄黑岩石。厚厚的积雪没过嶙峋的岩脊,又被寒风雕成森冷的棱线,与远处行省北部的冰原连成一片惨白。

“喀拉——”

清脆的碎裂声突然刺破风雪,比冰裂更锐,比风啸更冷。呼啸的寒风竟霎时顿了顿,一道漆黑的空间裂隙凭空撕开,边缘还凝着未散的空间乱流,仿佛一道永不愈合的伤口。

紧接着,一道灰发青年的身影从裂隙中跌撞而出,脚步虚浮得几乎站不稳。黑色衣袍下摆被乱流扯出几道破口,雪粒当即灌进衣领,却没让他有半分闪躲的动作。

正是空间神子——诺乌斯·梅塔特隆·赫珀里得斯。

往日里那股睥睨一切的意气与从容,此刻早被洗得干干净净——他身上不见明显伤痕,可脸色白得像峰顶的雪,连唇瓣都失了血色,单薄的肩线绷得发紧,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难以察觉的颤,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寒风掀翻,栽进这片茫茫风雪里。

“噗!”

暗红淤血突然从他喉间喷出,砸在雪地上溅开细小的血花,瞬间融出深褐色的坑洼。可没等血珠再渗进雪层半分,极寒便已将其冻成了硬邦邦的血冰,嵌在白雪里,像一块狰狞的疤。

“咳咳...该死!”诺乌斯弯着腰,指节死死攥住一块覆冰的岩石,指腹因用力而泛白,“那家伙——居然是半神巅峰!”

咳过这一阵,他脸色才勉强透出一丝极淡的红润,语气里却裹着未散的惊悸,连咒骂都带着后怕。

他抬眼扫过四周,风雪往他眼底钻,冻得他眯了眯眼,喉间低低暗骂了句“鬼地方”,随即抬手——

仅剩的空间之力在掌心凝聚,带着微弱的光,在冰岩上辟出一个简陋的洞穴,边缘还凝着一层薄冰。

做完这一切,他再也撑不住,踉跄着挪进洞穴,身影很快被洞口的阴影吞没。

...

“大意了!想不到那家伙破境竟会如此之快!”诺乌斯倚在洞穴冰壁上,一边调息,一边低声自语,先前的战斗画面在脑海中翻涌。

严格来说——那压根称不上是战斗...

那个家伙仅是抬手,就直接将他镇压在了原地。若非最后关头,他不惜燃烧一道精血强行破开禁锢,此刻恐怕真如那家伙所言——永远留在那里了...

“该死!”一想到燃烧精血,八百年前那幕屈辱便再度浮现。彼时他亦是这般狼狈,为求生机,燃尽全身大半精血才得以侥幸脱身。

嗯...似乎这次比上一次要好上不少...

“不对。”诺乌斯忽然皱紧眉头,一丝异样感悄然浮上心头,“那家伙明明高我一个境界,又深知我的底细,按理来说,即便我燃烧精血,也未必能如此顺利脱身才对...难道,他是有意留手?”

“不可能!”这一念头甫一闪过,他便迅速否决了这个可能。那杀意绝非作假,更何况,若真想放他离开,又何必在他遁入空间的刹那补上一击?那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演戏!

在空间跃迁的过程中攻击——分明是想取他性命!绝无演戏作假的可能!

他虽为空间之体,境界却仅在半神高阶,远未到能无视空间乱流的地步。此次,虽有体质相助,但总得来说还是侥幸占了很大一部分功劳。

那等伟力,他估摸着——至少要突破至神境,且需达到中位真神层次方能具备——届时,他空间之体的威能才算真正展露...

“等等!重塑?难不成那家伙重塑混沌后...变...弱了?”

一个荒唐到近乎离谱的念头,猝不及防地撞进脑海——明明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合逻辑的荒谬,可心底深处那丝异样的预感,却在不住叫嚣着“或许成真”。

若这个猜测属实,那对方此前所有令人费解的举动,便瞬间有了清晰的脉络:无论是主动向阿斯塔洛宣战的决绝,还是此后隐匿不出的反常...桩桩件件,都有了合理且贴合逻辑的解释。

毕竟,只要他按兵不动——在如今诸神未归、秩序松动的局势下,主位面其余的半神强者,在没能摸清他真实实力之前,绝计不敢轻举妄动。

更何况,单是“于半神境界重塑法则”这件事本身,就足够让那些家伙心生忌惮了。若非如此,以那些大势力的底蕴,早该试探出那家伙的真实实力了...

“该死!想不到——本殿下倒间接成了那群家伙的试金石...”念及此处,诺乌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千防万防,反倒是忘了给自己套层“盔甲”...

这算哪门子蠢事?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将思绪拉回正轨,不再想那些杂七杂八的琐事——“棋子”之论已成定局,实无必要于此深纠。

更何况,此行也并非全无收获——至少摸清了那家伙,确实“变弱”了,不是?

可事实...真的如自己猜测的这般吗?

重塑致弱...这等有悖常理的怪事,光是在心里过一遍,都觉得荒诞得离谱。

良久沉默过后,始终找不到头绪的诺乌斯,终究还是咬了咬牙,低声开口:“老...先祖...您怎么看?”他刻意顿了顿,把到了嘴边的“老家伙”咽了回去——寄居于自己体内的这位先祖,既然敢自诩全盛时期是无上禁忌级别的存在,对这种违背常理的境域变故,想来会有远比自己透彻、精准的见解。

“变弱是事实。这一点——你倒是没有猜错。”身侧的影子忽然颤了颤,一道沙哑如磨石的嗓音从阴影里钻出来,语气里藏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这个小子虽小心思颇多,对自己亦无多恭顺,但却也展现出的一种难得的特质:理智、审慎,且敢于打破所谓的常规桎梏,提出质疑...

兼具这般心性与不俗资质,假以时日,未必不能走到那一步...

“竟真有此等异状?”诺乌斯闻言不禁瞳孔微扩,满脸错愕之色。

然,那惊愕并未持续太久,转瞬便被狂喜所取代——许是因得到先祖认可而生出的底气;又许是因“龙皇变弱”的事实让复仇有了眉目,而心绪翻涌。

他低笑出声,笑声里裹着压抑多年的郁气,却因牵动伤势而呛咳:“呵呵...咳咳...想不到——那家伙,也有今天!”

“呵——别得意得太早了!你当真以为这是好事?”身侧的影子又颤了颤,一道轻蔑的冷笑压过他的笑声,瞬间浇了诺乌斯一头冷水,“不完整的混沌,才是——最令人忌惮的。”

“呃...”诺乌斯脸上的笑意顿时一僵,连忙收敛心神,放低姿态,“还请先祖赐教。”

“如你最初所见——他的混沌之体,本不完整,是汲取九大本源之力后,才得以臻至圆满...”身侧的影子彻底凝定,沙哑嗓音似风化千年的岩石在暗夜里摩擦,字字沉稳却裹着化不开的晦涩,像沉在万丈深潭底的谜,任人踮脚眺望,也寻不到半分拆解的头绪,“由残致满,再由满致残...这其中藏匿的深意——你可曾想过?”

“这...还请先祖明示。”诺乌斯听得心头一窒,额角竟渗出薄汗——饶是他自认悟性不浅,此刻也全然摸不透这位先祖话里的玄机,只觉每一个字都像裹着浓雾的礁石,撞得思绪一片混沌。

“混沌——乃是原初之力,亦是——超脱之秘。”影子从身侧缓缓立起。原本模糊如墨团的轮廓,竟在呼吸间渐渐凝实,有了肩背的弧度,有了身形的挺拔,最终化作一道颀长身影,静立于洞口边缘,仿佛正透过呼啸的风雪,凝视着洞外被冰封的天地。

就在祂身形定住的刹那,洞穴外肆虐的寒风陡然一滞。那本该自北境卷来、裹挟着冰碴的雪幕,竟在这一刻生生调转了方向,如受惊的兽群般仓皇后撤,仿佛洞前立着的不是一道人影,而是足以令天地俯首的无上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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