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1/2)
小张伸手去抢阿星的桑葚糕,指尖刚触到糕边。
阿星猛地转身,辫子甩在他手背上,"啪"地一响,红痕立显。
"就不!"阿星举着糕跑,裙角扫过马库斯的锦堆,带起片光纹,像撒了把碎星。
"要试就试你的琉璃锦,上次蹭的印还没掉呢!马库斯,你敢让我再蹭一下不?"
马库斯蹲在地上抹防染蜡,蜡屑沾了满手,闻言抬头喊:"别跑!我这锦快好了......"
话音未落,阿星早没了影,只剩桑葚糕的甜香飘在风里,混着防染蜡的清苦。
小张"哼"了声,踹了踹马库斯的货担,锦堆晃了晃,光纹碎成一片。
"还护着你的锦?等会儿去染织坊,让桑小娥给你上上课,啥叫真能耐——她染的锦,水泡三天都不褪,比你这琉璃锦强百倍。"
马库斯捏着防染蜡站起来,披风上的金线勾住根锦线,"嘶"地扯出半寸。
"去就去!我倒要看看,她的染法能不能让我的琉璃锦经住阿星的桑葚糕!"
小张挑眉,"嗤"了声:"你那锦?桑小娥的染缸泡一天,怕连光纹都找不着。"
巳时的"染织坊"。
马库斯刚进门,就直皱眉,"这味比罗马的染料坊还冲。"
达摩多罗盯着染缸,眉头皱得像拧住的绳。
手里的锦缎浸在水里,红色褪得像被洗淡的晚霞。
水面漂着层粉红泡沫,沾在缸沿上,像没擦净的胭脂。
"天竺红遇水会褪。"他捞起锦缎,指尖一捏。
水珠顺着布纹流,滴在地上成了淡红点子。
"如何才能像汉家'绛色锦'那样耐洗?上次李嫂用我的红锦包粽子,一煮,水都成胭脂色了,粽子皮红得像哭过的眼,她男人笑说吃了个'哭粽子'。"
最年轻的染坊学徒小柱子蹲在缸边,用树枝搅着水。
溅起的水珠打在他鼻尖上,他抬手一抹,"师傅说,咱的茜草染完,得用皂角搓三遍,越搓越亮,跟阿星的狐狸书签似的,水泡泡都不怕。"
他忽然凑近缸边闻了闻,"你这红太香,怕是招虫子,上次库房的波斯香锦就被虫蛀了洞。咱的茜草红带点苦气,虫见了都绕着走。"
达摩多罗瞥了他一眼,络腮胡抖了抖。
"香才好!天竺的佛幡都用这红,熏了香的,比你们的茜草红尊贵。"
他忽然提高声量,"罗马的马库斯都夸我的红,说比他的琉璃锦艳——你见过琉璃锦吗?亮得能照见人影!"
"艳得经不住洗,有啥用?"桑小娥抱着明矾罐进来。
罐底蹭着灰,"哐当"放在缸边,震得水面晃了晃。
她抓把明矾往缸里撒,白花花的粉末遇水就化,像撒了把碎雪。
"这叫'明矾媒染',"她搅着缸水,木桨划开红浪。
红色渐渐沉定,不再漂在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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