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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 【第五十五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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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春芜第一回做这样的事,手艺生疏,透着一股子青涩,稍有用劲不慎,惹得盛轼的嗓音愈发喑哑:“下手不需这般重,轻一些。”

沈春芜仿佛整个人都浸泡在刚煮开的沸水之中,潦烈的火从指根蔓延至掌腹,一路烧灼入五脏六腑,惹得她喉咙亦是干涩起来。

她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让人如此羞耻,整个夜里都裹藏在一份禁色之中。

她像是一只未经人事的夜莺,一头撞进了他精心编制的罗网里。

后半夜,他抱起她去净房之中濯手。

好不容易折腾完了,沈春芜只想睡觉,殊不知盛轼精力还很旺盛,从背后拥着她睡觉,一会儿下颔蹭着他的颈窝,一会儿亲吻她的耳屏,一会儿又挠着她的腋下,诚心是让她睡不好觉。

盛轼小动作很多,搅得沈春芜一夜都没有睡觉。

她实在忍无可忍,嗔他一句:“你翌日还要主持殿试,不睡觉吗?”

盛轼亲她的鼻子:“如此良宵,美人在怀,本王不想早朝了。”

如此轻佻,偏偏让沈春芜羞窘得不知要如何辩驳,当下用胳膊肘不轻不重地捅了他一下:“没个正经,都不想跟你说话了。”

说着,用纤足蹬了他一下,谁料想盛轼捉住了她的足,吊儿郎当地开始把玩。

他掌心温热,她很快就感受到足趾上,传了一阵悸入人心的颤栗。

情至浓时,床榻底下,传了一阵猫咪叫。

一举打破了春帐之间的旖旎氛围。

是小乖。

沈春芜局促地将纤足收了回来,藏在了衾被之下,盛轼饶有兴致地抱着小乖,揶揄道:“看你妈妈,羞窘成什么样子?”

小乖慵懒地窝在盛轼怀里,打了个哈欠。

大意仿佛在说,爸爸妈妈床上动静太大,吵到我睡觉了。

小乖是一只高冷的猫,没有狗不理那般黏人,在大多数的时候,它都喜欢自己待着。

小乖甩了甩尾巴,纵跳到了沈春芜胸口上,兴冲冲地踩了一周,然后软软地蹭了蹭她的脸腮,似乎是在安抚她。

沈春芜抱着小乖:“还是小乖最好了,哪里像你爸爸,老是欺负我。”

“喵呜——”小乖轻轻叫了一声,表示回应。

盛轼:?

他被女人和猫都气笑了。

-

直至破晓时分,沈春芜才安然睡下去。

翌日,沈冬昀就进宫面圣。

崇政殿里设置有一场殿试,楚帝钦定盛轼入宫主持殿试。

沈春芜醒来的时候,已逼近日上三竿的时分,缇雀来为她梳妆,看到她眼下的乌青吓了一跳:“夫人可是没睡好?”

沈春芜点了点首,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小乖的软毛,可不是吗,昨夜被盛轼折腾得没完没了,她定然是没睡好的。

缇雀劝道:“今日也没什么事,要不夫人再多休息一会儿罢,你脸色不太好。”

环莺在旁呈上漱口的热水:“是呀,今日宫中热闹得很,估摸着王爷和沈少爷到深夜才能回府了。”

沈冬昀参加鹰扬宴,

男人有男人的热闹,女人自然也有女人的消遣。

沈春芜沉吟了一会儿:“我今日要出门一趟。”

两人俱是怔住:“夫人要去何处?”

沈春芜道:“去秋暝寺。”

她要见一见闵元县主。

哦,不对,闵元县主已经被褫夺了封号,目下在秋暝寺带发修行的人,该叫宋明潇。

此前,怡和长公主在府邸上大闹了一场,让她去给宋明潇治疗疫病。

当时,沈春芜不曾允诺,怡和长公主被激怒,不惜破口大骂,那摔碎在地的茶盏,四分五裂,一些碎片砸中了她的眉骨

,让她的眼睛直淌血。

按理而言,沈春芜是该恨这一对薄情寡义的母女。

宋明潇善妒,不惜用牵机药毒杀狗不理,虽然行凶未遂,但沈春芜始终是芥蒂难消。

今日醒来,不知为何就想到了她。

时疫已过,也不知她在秋暝寺中过得如何?

据怡和长公主说,宋明潇在寺中受尽了苛待,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要劈柴、挑水、舂米……什么苦差事,都需要干。若是要反抗,就会遭致其他女尼的冷眼辱骂和排挤毒打。

感染了时疫后,宋明潇就被发落到了寺后的窖子里,日夜栖息在棺材旁。

那些棺材,都是盛放死人的,阴气极重。

宋明潇跋扈了这么多年,养就了娇生惯养的性子,突然从高处跌落到了尘泥之中,寻常女儿家早就发疯自裁了,宋明潇居然还咬牙茍活到了现在。

想来是有几分烈性的。

沈春芜是恨她,但也生出了几分意外。

趁着今日闲来无事,她决意去看一看她。

临走前,她吩咐雪姨备好一定分量的药材,还有治疗手疮的药膏,及参汤补品。

缇雀和环莺多少有些目瞪口呆,不明晓沈春芜为何要厚待一个被废的县主。

但她们什么都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帮她准备着。

拾掇好一切停当,沈春芜就出发去秋暝寺。

-

与煊赫有名的大相国寺不同,秋暝寺名气并不高,香火并不旺盛,寺庙所坐落的地方在偏近京郊的地方,从王府驰行到那里,约莫要两个时辰。

沈春芜觉得自己难坐车,受不了如此长的通行,事先准备了薄荷药油,搽在太阳xue两侧,甫一上了马车,就阖眸休养。

两个时辰后,沈春芜抵达了秋暝寺。

迎接她的事秋暝寺的主持,主持见沈春芜是王妃,一行一止之间就添了许多殷勤。

沈春芜吩咐雪姨去添了五十两的香油钱,免去客套,便直接问宋明潇人在何处。

主持拿捏不定沈春芜与宋明潇之间的关系,遂是道:“寻善目下正在河边挑水呢。”

寻善是宋明潇来到秋暝寺的名字,寻善寻善,觅求良善,对于宋明潇而言,还真是莫名的讽刺。

在主持的延引之下,沈春芜来到了河边。

宋明潇身染肺疾,隔着一段距离,沈春芜能够听到那一连串让人心惊胆颤的咳嗽声,仿佛要把五脏六腑给咳出来一般。

宋明潇挑了两桶水,一转身,就撞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这面孔,她今生今世都不会忘怀。

她因是过于惊憾,僵怔在原地。

身旁有一位负责监督她干活儿的女尼,见她这般,破口大骂:“你愣着作甚,躲什么懒,还不快些将水送入堂厨!”

说着,从身后踢了宋明潇一脚。

宋明潇打了个趔趄,脚底打滑,整个人扛着两桶水,一下子跌落在地上,原本打好的两桶水顿时,掀翻在了地上,她狼狈地跌坐在地,水浸湿了衣衫。

沈春芜虽然看不到,也听到了水桶掀翻的声音,还有跌倒的声音。

在雪姨的搀扶之下,她徐缓地行上前:“她是县主,来秋暝寺只是来修行,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县主的吗?”

女郎说话平淡如水,却显出了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吓得那个施恶的女尼僵怔在了原地,连声告饶。

宋明潇也没料到沈春芜竟会帮她撑腰,她眼睁睁地看着她行上前,伸出了手。

宋明潇看不懂她,自己明明对她做了这么多恶,为何沈春芜今番会来搭救自己?

思绪千回百转,鬼使神差地,宋明潇把手伸了过去。

沈春芜把宋明潇从地上拉起来:“受怡和长公主所托,我此番前来看看你。”

提及怡和长公主,宋明潇面色变得格外难看,怡和长公主弄伤了沈春芜的眼睛,引起帝心大怒,本来是要发配去寺中常伴青灯古佛,但长公主秉性贞烈,一直在反抗,最后在暴雨之中被乱棍打成重伤。

送往秋暝寺的路上,突发恶疾,不治身亡。

当时听到母亲的死讯,宋明潇一滴眼泪都没流。

人悲伤到极致的时候,反而哭不出来,全身上下只余下一种近乎僵死麻木的感觉。

在目下的光景之中,沈春芜遣人退下,河畔处,只剩下她与宋明潇两人。

宋明潇起身后,掸去袍衫上的水渍,唇畔噙着一抹冷笑:“你不让那个侍卫待在身边,就不怕我再度对你施加恶行吗?”

“你会吗?”沈春芜淡淡地笑问。

宋明潇不说话。

她最讨厌沈春芜笑了,这种笑带着一种怜悯和慈悲,仿佛在对方的眼中,自己就是一种卑贱的蝼蚁,一个粉墨登场的小丑。

她曾经也在另外一个人身上看到过这种眼神。

——襄平王。

宋明潇不客气道:“你贵人多事,哪有什么闲情来看望我这个废县主?”

沈春芜道:“我此番前来,的确是有事要问你。”

一抹黯色掠过宋明潇的眉庭,她笑开:“巧了,我也有些陈年旧事,想要告诉你。”

【作者有话说】

QV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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