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神秘(1/2)
宁鸿远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些长老的视野当中,否则,自己又会让父亲陷入两难。
眼见众人的情绪被彻底被挑动,朱长老突然话锋一转,心血**,竟是再度开始批判宁鸿远:“方才林长老说得不错,宁鸿远能够有过去的成就,宗主为他开小灶功不可没,如果不是宗主为宁鸿远开小灶,岂能有宁鸿远今天,既然话都说到了这里,我朱玄明索性就将话说得直白一点,宁鸿远身为一宗之少主,更应该以身作则,宁鸿远当着那么多客人突破武境失败,给我们神剑宗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名誉损失,宗主既然是雄才大略之主,难道不应该为此想一想吗?可我们宗主倒好,非要强行实施那“十月新政”,将我们这些曾经为神剑宗立下过赫赫功勋的老世族尊严置于何地啊!我看宗主还是先管好他这儿子,再来考虑其他事情吧,如果众位同意的话,明天我们就联合上书,反对宗主的“十月新政”,如果宗主还是固执己见,那我们就不干了!让宗主另请高明!”
朱长老此话一出,那些之前不怎么反感宁鸿远的长老,情绪也开始被带动起来。
“对,不干了!”
“朱长老说得对,宗主应该先管好这少主!”
“朱长老说得对,如果宗主还是固执己见,我们就大不了不干了,总不见得宗主会杀了我们吧!”
就这样,众人的不满情绪被朱长老彻底唤醒。
屋顶上宁鸿远会心一笑,心道:“不愧是朱长老,居然凭借一番话,让这些人群起激愤!倒是厉害的角,可惜没用到正途!能力还是很不错的,难怪当年能够成为我父亲的左膀右臂。”
“不忘初衷,不忘初衷,这四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真难。”
宁鸿远心境倒也非凡,短短的时间内,居然开始学会了一笑了之,甚至开始学会佩服对手。
“男人可以没有情人,但绝对不能没有对手!”这是宁鸿远父亲的人生观之一。
宁鸿远父亲通过人际关系将男人分为五等,第五等男人没有女人,没有朋友;第四等男人有女人,没有朋友,也或者有朋友,没有女人;第三等男人有女人,有朋友;第二等男人有女人,有朋友,有对手;第一等男人有女人,有朋友,有对手,有敌人。
宁鸿远脑海里骤然想起父亲这别致的分类,心中豁达一笑。
“自己应该是第三等!”
宁鸿远希望通过这种特别的方式,来减少内心的愤怒之情。
这就是宁鸿远的情商。
如果你愤怒的时候,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听别人戳你脊梁骨的时候,你也可以采取宁鸿远的方式,尝试贬低一下自己,将自己贬为芸芸众生,想一想宇宙浩淼,时光无穷,可能也会收到一些特别的奇效。
月淡星稀,寒夜渐明,远方忽地再传来一阵鸡鸣。
“不错,现在他宁鸿远虽然离开了我神剑宗,可是在外面,他保不定还是打着我们神剑宗的旗号,到处任性而为,如果是这样,他离开神剑宗又有什么意义呢?”某一位长老似是而非地这般说道。
“我要求宗主重新修订宗法,那清音谷就没有重新突破武境的机会,当年赵定龙的大女儿无法突破武境,就直接被赵定龙嫁给了青龙宗,正是由于赵定龙的以身作则,现在的清音谷才如此强盛!”
“我看赵公这个建议倒是不错,宗主一心一意想要超越清音谷,那就更应该以身作则,这什么重新突破武境这一条宗法,实在是过于宽厚了!我们强烈要求宗主重新拟定一套宗法!”
说这些话的长老,并非反对宁义武的“十月新政”的经济政策,也并非反对宁义武的“人事政策”,而是,宁鸿远过去得罪了他们,他们便来此发泄怒火。
这一类人也被朱长老聚集于此,正如宁义武对宁鸿远所说的那般,“你这朱长老,本事有,才华有,风度有,理想有,底线有,威望有,我称之为六有,可惜就是不够!”
朱长老凭借他的“六有”,将这些曾经被宁鸿远得罪过的人,聚集于此。
宁鸿远怎么得罪这些人的呢?原来,宁鸿远曾经年少轻狂,过去见他们在寿宴上过于铺张浪费,想起神剑宗某一些穷苦地方的老百姓还在饿肚子,吃稀粥,于是,宁鸿远非但当面厉声斥责,而且请求宁义武减少他们的年俸,宁义武欣然同意。而当时,宁鸿远名声威望俱在,他们受了窝囊气,却也只能隐忍不发,而如今宁鸿远马失前蹄,让神剑宗丢尽了颜面,他们当然要站出来报仇雪恨。
人们常常说,这就是应了那一句话,“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这朱长老在神剑宗的地位炙手可热,一旦朱长老撤资,那么神剑宗的经济体系立即就会陷入完全瘫痪,所以,这些被宁鸿远得罪的长老们,才会如此胆大妄为,更加朱长老蛊惑人心的本事高明,他们也无所惧色。
再加他们收受了那个人的贿赂,宁鸿远的确让神剑宗丢尽颜面,如此四个方面的原因,他们这般胆大也不稀奇了。
朱长老眼见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闹个不停,狠狠地敲了敲桌面,随后起身负手而立,厉声安抚道:“静一静,我们不是要修改这一条宗法,我神剑宗宗法岂能说改就改?别忘了我们来这里聚会的目的!我们是要宁义武改变他的经济政策,不是改变法治政策,你们可不要舍本求末!”
叽叽喳喳的众人这才安静下来,目光移向朱长老而去,其中一人心中不服,低声嘟囔道:“那宁鸿远本就突破武境失败在前,凭借朱长老在我神剑宗的威望,为什么就不能正大光明的?偏偏要做得如此偷偷摸摸,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们实在做贼呢!”
朱长老厉声一喝:“邢长老何必如此,我们在此聚会不就是为了统一意见吗?只要意见能够统一,让宁义武放弃新经济政策,就达到了我们的目的,难道这种事情你还要敲锣打鼓的,让别人认为我神剑宗内部分裂,难道让别人乘机分裂我神剑宗不成?”
原来,朱长老并非受到了那个人的贿赂,而是单纯地不满宁义武的新经济政策,所以他说话总是站在神剑宗的角度,与其他那些收受贿赂的长老明显不同。
这也并不奇怪,因为朱长老在神剑宗的经济财务方面,可以说是擎天一柱,白眉老人那一点钱,他根本看不起,更何况他为人傲骨,毕生最恨别人用钱来收买他。
宁鸿远听得朱长老这话,再度心心念念:“这一场秘密聚会还真是复杂,我原以为这背后操刀的人,就是那白眉老贼,可是看样子这朱长老并没有接受那个人贿赂,倒也是,他早已富可敌国,何必为了那点钱而卑躬屈膝?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一句话,看来并不完全适用!”
听得朱长老这番批评,那邢长老不再敢过多言语了。
朱长老见众人心气平静,再度重复道:“宗法岂能说改就改?那是历代先宗主所定,我们聚集于此就是为了给宁义武压力,让他放弃新经济政策,而不是改变宗法!”
众人听得这一番话,面面相觑一番之后,彼此之间点点头,再也不敢再提改变神剑宗宗法。
“可是。。朱长老,这宁鸿远代表着神剑宗的名誉,如果他突破武境失败之后,也可以重头再来,这。。。。他可与其他年轻人不同。”之前那沈长老如此这般回答道。
“话也不能这么说,这年轻人犯一次错,就要打入谷底,那么今后谁还敢来我们神剑宗?宗主的新法之中就有明确规定如果年轻一辈突破武境失败,可以今后重新突破一次,这本就是人性化的宗法,有什么错误?”其中一位神色威武,气度不凡的长老如此这般说道。
这长老的语气和口风与之前截然不同,正当宁鸿远感到一丝温暖的时候,却听其话锋一转:“不过,正如林长老所言,宁鸿远却是个例外,他作为一宗少主当着那么多使节和外交大臣的颜面,突破武境失败,这其中造成的名誉损失,进而带来的经济损失都是难以估量的,所以,宗主也应该为此拿出一个像样的说法!
“现在天下十八武宗,谁给宗门带来了名誉损失,就会损失很大一笔投资,我记得事前黄氏家族在事前可是携全族加盟我神剑宗,准备投资我们建设的西部新城,然而一听闻宁鸿远突破武境失败,立即就对我说‘宁义武一代英雄,他的儿子怎么变成了这样,如果连宁鸿远都无法以身作则,连突破武境这等事情都要失败的话,那么今后怎么让我信任其他那些长老的儿子?我可不希望打交道的年轻一辈是如同皇子那样的无用之人,爹是一个英雄,自己却是无能之辈!抱歉了,我要为我的家族考虑’,说完这话之后,这黄族长头也不回地走了,我无论怎样好言相劝,他就是选择离开而加盟清音谷,这其中所造成的经济损失,我认为是难以估量的,如果宗主这一次不能够拿出一个说法,恐怕很难服众!我来此就是希望大家能够齐心协力,让宗主拿出个说法来,如果说宗主这一次大公无私,我想对于我们神剑宗今后的发展,意义重大,我也会再次前去说服黄族长加盟我神剑宗,帮助我神剑宗建设西部新城,而只有宗主大公无私,我才有机会重新说服黄族长,这黄族长曾经被那先皇的儿子骗得悲痛欲绝,所以,他一听得我们少宗主突破武境失败,念及旧事,他自然担心我们神剑宗重蹈当年覆辙!至于,是否让宗主放弃十月新政,这并不重要!你们可不要舍本求末!”
说话的这一位,正是神剑宗的“检察司”,铁血君子郭长老。
郭长老来此目的又与众人不同,他来此绝不是为了反对宁义武的新经济政策,而是单纯地不满宁鸿远当着如此众多使节的面突破武境失败,让神剑宗丢尽了脸面。
郭长老历来以铁血风格著称于世,他连宁义武都敢骂,更何况区区宁鸿远?
屋顶上听得这一席话的宁鸿远,心中一番悲叹之后,继续思考着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心道:“唉,终归是我的问题,这也怪不得郭长老。可是,他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也?”
“不可能,郭长老一向为人正直,宁死也不会背叛神剑宗,我想他来此就是为了找一个说法,唉,我为何。。。
“郭长老绝不可能背叛我神剑宗,他来此一定是对我极度不满,料想那黄氏家族带领全族人加盟我神剑宗,帮助父亲建设西部西城,这建设新城就需要大笔资金,而我却当着黄老前辈的面。。。。唉。。。真是可气!
“宁鸿远啊,宁鸿远,你十五年了历来为神剑宗争光,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为何偏偏这一次马失前蹄?”
神剑宗,自然是这“天域”世界的一方势力,虽然说其命名为“宗”,而实际上则是一个地方性独立武装政权,拥有完全的军权,财权,任免权,税权,教育权等等一系列独立权力,只是每一年必须向天域所谓的中央政府缴税。
而那个中央政权早已是名存实亡。
宁鸿远降临的这个时代是一个天下分崩,群雄逐鹿的时代,而神剑宗正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称霸一方。
当然,用好听的话来说是称霸一方,用难听的话来讲,那就是偏于一隅,
而在这样混乱的时代,神剑宗的现状同样也是“危急存亡之秋”,为了改变这样的现状,神剑宗的宗主,也就是宁鸿远的父亲必须改革,而改革,必然触碰某些人的既得利益。
神剑宗在天域拥有这等权力,完全可以称之为“国”,但是这在天域的这个时代背景之下,这种称呼乃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举,所以,即便神剑宗拥有这样的权力,它也不能称之为“神剑国”,这是天域一种政治规矩。
这种政治规矩就类似于东汉末年绝不能称帝一样,这个时代,如果一方割据势力胆敢自称“国”,立即灰飞烟灭,就好比从前那“天行宗”的宗主与袁术一样,突然宣称“天行国”,自领国政,颁布国法,还大赦天下,第二天就被赵定龙率领的十八路大军推平,可笑他只做了三天的国君,比袁术还要可怜。
宁鸿远所生活的这一片“天域大陆”,其实也叫做“天域帝国”,如今帝国分裂,沧海横流,芸芸众生在黑暗中挣扎,天下九鼎在乱世中悲泣。这些就是宁鸿远生活的时代背景。
正因为群雄逐鹿天下之九鼎,所以,每一方势力内总有被敌对势力收买的内鬼,他们或被逼迫,或者被利诱,也或者被蛊惑,更或者三者都有。
而这些长老当中,几乎有一半就是被如今神剑宗的敌对势力,万剑宗的宗主白眉老人所收买的内鬼。
“白眉老贼,这一笔账我记下了!今后必定十倍奉还!”
宁鸿远口中的白眉老人,乃是如今万剑宗的宗主,是他父亲的死对头,也是一代枭雄,这个枭雄做梦都想要让神剑宗生乱,而后方便他乘虚而入。
这是任何政治谋略家最为聪明的做法,先通过舆论,收买,蛊惑,威逼等等一系列办法,来让敌对势力自乱阵脚,然后再由自己亲自出面,收拾残局。
通过控制舆论的方式,来控制见识短浅的老百姓之思维,方便控制人心。对于“控制舆论”这个手段,白眉老人曾经说过这样一句名言,“如果每个人都拥有健全的思想体系,那么天下永远不会大乱,我们永远生活在当年天明大帝所创造的大治之世!天下之所以大乱,就是民众之思想没有体系可言,巧妙的利用他们利益之心,仇恨之心,傲慢之心,偏见之心,总是能够让舆论为我所用!”
除此之外,白眉老人还通过收买敌对势力高层的手段,来达到获取情报,找准时机生事的目的;通过蛊惑的手段,来诱使那些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来反对宁义武“十月新政”;通过威逼的手段,来逼迫那些坚决的抵抗分子,例如通过要挟他们的妻儿,让他们不得不反对宁义武“十月新政”。
这就是谋略。
一旦白眉老人占领神剑宗,更或者乘着宁义武“十月新政”的机会搞垮宁家,那么他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岂非美哉?岂非妙哉?
成功了,那就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成就英雄之史歌。
失败了,那就是老奸巨猾,成为众矢之的,沦为千古之罪人。
人们常常说,这就是历史。
那么这一次,历史又会选择谁呢?
宁鸿远,这一位热血却理智的少年,其实并非这个武境世界的人。
他是一名中国人,曾经在金字塔底奋斗的年轻人。
他没有任何显赫的家庭背景,父母从他四岁离异之后,他便跟了父亲,随后在父亲的暴力之下长大成人。
宁鸿远虽然没有显赫的家庭背景,没有温馨美好的童年,没有像样的学历和学识,但是,他却在痛苦之中,却在父亲的毒打之中,磨练出了非凡的人格和情怀。
宁鸿远来自底层。
穷人的孩子,也只能拿出这两样了,更何况宁鸿远的情况比穷人还糟糕,父母形同虚设,却又无法成为孤儿而享受国家的福利。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