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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纸鸢飞过七十二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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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指了指门外檐下趴着啃干饼的黄犬。

那狗耳朵抖了抖,冲他们“汪”了一声,又低头继续啃——那饼皮上,赫然印着半个褪色的五瓣菌纹。

苏晚晴怔住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像一个误入他人梦境的旧影,明明熟悉的一切都在眼前流转,却又不属于她。

她不是不高兴,恰恰相反,心底翻涌的是难以言喻的酸胀与欣慰。

可越是如此,越感到一丝莫名的疏离——仿佛她走了太久,回头时,世界已经不需要她再教什么了。

夜深,月照窗棂。

她辗转难眠,起身欲去如厕。途经灶房时,脚步忽顿。

门缝里透出一线昏黄油灯的光,夹杂着压低的争执声。

夜色如墨,月光斜切过客舍的窗棂,在泥地上划出一道清冷的银线。

苏晚晴披衣起身,脚步轻缓地穿过堂屋,却不料在灶房门外停住了。

门缝里漏出一豆昏黄油灯,映着人影晃动,压低的争执声如针尖刺入耳膜。

“一斗米换三场牌九,你算盘打得倒是响!”那寡妇声音颤抖,却字字如锤,“北岭去年发大水,田塌了半坡,若不是靠菌膜护土、曲粮救急,咱们能活到今天?你倒好,想把命根子拿去输给那些人贩子换酒喝?”

“我又没说卖地!就赌一顿饭钱,又不是头一回——”少年梗着脖子反驳,语气里满是不耐。

“可那苏先生也没说不准赌啊!她讲的是‘勤则富’,又没立个规矩说不能玩牌!”

灶房内骤然一静。

接着是一声冷笑,从女人喉间挤出来,像刀刮过石面:“苏先生没说的事多了……可她教会我们一件事——糟蹋东西的人,不配活着。”

苏晚晴背贴着冰冷的土墙,指尖微微发颤。

她没有动,也没有出声。

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又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掏空。

原来她的名字,已成了民间口耳相传的戒尺;她随手写下的方子、熬过的夜、试错百遍才定下的温控曲线,早已化作千家万户碗里的饭、炕上的暖、孩子的笑。

可她自己呢?

一路走来,曾以为是在播火,如今却发现,火已燎原,而她竟像个局外人,站在风外看烟尘滚滚。

良久,她轻轻退后一步,转身回房,脚步轻得像怕惊扰了这个正在生长的世界。

次日清晨,天光微亮,鸡鸣未歇。

她收拾行囊,正欲推车出门,眼角余光忽瞥见院角堆肥处插着一块木板——边缘残缺,布满虫蛀与磨损,中心却被烟火熏得漆黑发亮,仿佛曾被人供奉于案前。

她走近细看,心头猛地一震。

那是她早年遗失的《发酵周期表》残片!

上面的字迹已被反复拓印,模糊不清,但关键数据仍清晰可辨:三温分控、曲时长短、湿度临界点……这些曾被她视作安身立命之本的秘密,如今竟静静立在这农家粪堆旁,任风吹日晒,被无数双粗糙的手翻阅、传抄、践行。

她蹲下身,指尖抚过那被香火熏黑的中心,仿佛触到了千万人饥饱之间的挣扎与希望。

沉默片刻,她取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在木板背面缓缓刻下一行新字:

“活法不在纸上,在手在嘴在肚肠。”

刻毕,轻轻将木板插回原处,如同归还一段过往。

她站起身,拍去裙摆尘土,牵起马缰,与谢云书并肩踏上村道。

晨雾缭绕,炊烟袅袅,孩童追着纸鸢奔跑,笑声洒满田埂。

五瓣菌纹再次掠过晴空,这一次,不再象征某个人的智慧,而是属于这片土地本身的图腾。

行至村口,忽闻身后笛声再起——仍是两长三短,接一声清越,但节奏更稳,气息更齐,仿佛吹奏之人已历经风雨,终于掌握了自己的呼吸。

苏晚晴没有回头。

只是将腰间竹管轻拍车辕,一声脆响,如约回应。

马车辘辘前行,驶向远方。

而前方,一条大河横亘天地之间,浊浪翻滚,桥断舟滞,百姓聚岸,神色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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