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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不下山的人,才配挂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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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良久,终是转身回房。

片刻后,他回来,将一小包用油纸层层包裹的东西放进她尚未封口的行囊。

“这是精选的曲种,”他说,“比以往更稳定,抗逆性更强。适合极寒贫壤。”

她抬眸看他。

他神色如常,唯有眼中掠过一丝深意:“这次……别教太快。”

她懂。

有些火,烧得太猛反而易熄。

真正的传承,不是倾囊相授,而是让那光自己找到燃料。

她收好包裹,仰头望天。

星辰密布,银河横贯,仿佛无数条通往未知的道路在眼前铺展。

而就在她合上行囊的瞬间——

远处驿道尽头,隐隐传来鼓声。

咚、咚、咚。

低沉,缓慢,却极有节奏,穿透夜色,步步逼近。

她站起身,望向镇外官道。

谢云书也转过头,眉头微蹙。

月光下,尘烟初起。

晨光初破云层,杏花村外的驿道仍浮着一层薄雾,像是大地尚未彻底苏醒的呼吸。

苏晚晴立于马车前辕,手中行囊已封,肩头落了一层细沙般的尘。

她正欲抬脚上车,忽听得远处鼓声再起——不是昨夜那沉缓逼近的节奏,而是清越、整齐,带着某种古老仪式的庄重。

她蓦然回头。

三十丈外,官道尽头,一列素衣身影逆光而立。

为首者正是苏念安,青布束发,身形挺直如松,目光穿透晨雾直落她身。

身后三十弟子皆着粗麻白衣,每人手持一面素帛白旗,旗面无字,唯中央绣一枚金线勾勒的菌纹——那是她早年在杏花村发酵池畔随手画下的原始菌群图样,如今竟成了象征传承的徽记。

风掠过荒原,吹得旌旗猎猎作响。

她们没有上前,没有言语,甚至连脚步都未曾移动半分。

只听“咚——咚——咚”三声齐整顿响,三十杆旗杆同时重重叩地,震起一圈尘烟。

随即,所有人缓缓收旗,反手背于身后,转身列队,步伐一致地沿来路归去。

袍角翻飞,宛如一群白鹤敛翼,悄然隐入远山薄霭之中。

是“不送之送”。

古礼有言:真正的大别,不在挽留,而在放手;不在相随,而在目送而不追。

她们以沉默宣告——你不必回头,我们亦不再等你归来。

苏晚晴站在风里,指尖微颤。

她曾以为自己早已斩断所有牵绊,可这一刻,心口却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不是悲伤,而是一种近乎圆满的疼痛。

她忽然明白,这些人不是在告别她这个人,而是在送别一个时代——那个从贫土中掘出生机、用双手点燃火种的时代,终于走到了它该谢幕的时刻。

她没流泪,只是轻轻抚过胸前空荡的挂绳——那枚曾系着玉扣的位置,如今只剩一道浅痕。

“她们说得对。”她低语,“我已经不能再回头了。”

谢云书牵马走近,目光扫过渐行渐远的白衣队伍,又落在她脸上,声音轻得像怕惊扰这片刻宁静:“现在呢?”

她抬头,望向东方渐亮的天际。

朝阳正撕开最后一缕灰云,将万道金光泼洒在无垠旷野之上。

马车静候,车轮压着碎石,仿佛随时要碾进未知的岁月。

“走。”她说,嗓音清亮如刃,“该出发了。”

车轮启动的那一瞬,忽然一阵扑翅声急掠而来。

一只芦花鸡不知从何处飞出,毛羽凌乱却姿态矫健,猛地跃上车辕,歪头盯她一眼,咯咯两声,竟用喙精准叼起挂在车头随风轻晃的竹管,双翅一振,腾空而起!

众人愕然抬头,只见那小小身影逆着朝阳,在霞光中划出一道倔强弧线,朝着远方山梁疾飞而去。

苏晚晴怔住,片刻后仰头大笑,笑声穿云裂雾,惊起林间宿鸟成群。

谢云书策马并行,侧脸映着晨光,眸底微动:“追吗?”

她望着那抹越来越小的身影消失在山脊轮廓之后,唇角扬起一抹释然笑意:“不用。”

风卷起她的发丝,拂过眼角尚存的一丝湿润。

“它认得回家的路——”她轻声道,目光坚定如铁,“就像我们,终于认得出发的意义。”

马车滚滚前行,碾过枯草与新泥,身后尘烟升腾,如旗猎猎,却不再属于任何人。

而就在车行十里之外,寂静林间忽有灌木簌动,扑翅声骤然加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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