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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不净佛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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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前我师父带着三十名弟子去金佛寺,想献上《大欢喜禅功》的残页,却被金佛寺方丈说‘太一道与魔勾结,秽乱佛门’,追打了数十棍赶下山!”他猛地抬头,脸上泪痕与血痕交织,狼狈得不成样子。

“谁会信一个被魔门打得山门失守的‘没落门派’?我们在中原人眼里,就是一群只会打秋风的‘西域叫花子’!”他一拳砸在舞台的木板上,木屑飞溅。

“师父过世后,我不甘心坐等妖魔出世!不顾祖训强行修炼完整版《太上感应篇》,想凝聚‘太一神光’独荡魔窟,结果……结果被杨居士您几句话点破道心,走火入魔!”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破罐破摔的疯狂。

“我功力尽废,连山门都难以回去,只能躲在阆州城隍庙里蹭救济!是我无能!是太一道无能啊!”那声嘶吼如孤狼泣血,在剧院里撞出阵阵回音。无名彻底垮了,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在地上,将门派最不堪的屈辱、最彻底的失败全暴露在你面前,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素云看着他英雄末路的模样,眼中闪过复杂的怜悯——她何尝不是如此?当年被云湖寺了尘囚禁,十年地牢里,她也尝过这种“叫天不应”的绝望,更清楚中原正道的门户之见有多根深蒂固。

就在这悲愤与绝望快要凝固成冰时,你终于站起身,皮鞋踩在木板上发出沉稳的声响,一步步走上舞台。你弯腰,用不算大却异常坚定的力量将他扶起,掌心的温度透过道袍传过来,熨帖着他冰凉的脊背。

“过去的失败,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太一道的错。”你的声音不再平淡,带着惊雷般的穿透力,“是这个‘正道’太腐朽——他们守着门户之见,看着魔门壮大却袖手旁观,这才是真正的罪过!”

你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他们不信你,我信。他们不帮你,我帮你。”

这两句话如两道金光,瞬间击穿了无名千疮百孔的道心!他死死盯着你,眼中的绝望被狂喜取代,泪水再次汹涌而出,却不再是屈辱的泪。

“收起你那可悲的自怨自艾。”你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瞬间压下无名的颓丧,“回到我最初的问题。”

你抬手,食指直指他那双仍带迷茫的眼睛,一字一顿,目光如炬:“那个用女子精元喂养的‘血池’,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到底在喂养什么?”

“这,将是我们此战的第一个突破口——战略核心!”

当“战略核心”四字落地,无名脑海中仿佛有惊雷炸响!醍醐灌顶的清明瞬间驱散了自怨自艾的阴霾。他那张因惶恐而苍白的脸,骤然被深沉的羞愧与炽热的崇拜取代——羞愧于自己沉浸无用情绪险些误了大事,崇拜于你在血海深仇的叙事中,仍能一眼洞穿破敌关键的无上智略!

是啊!三百年血仇、师尊遗恨固然沉重,可战争从不需要沉溺情绪的懦夫,唯有精准的情报与致命的打击,才能告慰亡魂!那神秘血池,便是欢喜魔门最致命的命门!

“先生!”无名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杂念排空,对着你深深一揖到底,沙哑的嗓音里满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是无名愚钝!那血池名为‘大乐不净池’,是欢喜魔门的核心禁地,藏在极乐神宫最深处,其历史与魔门几乎同龄。”

他正欲细说池子的构造与守备,你却再度抬手打断。马灯的光晕在你月白色锦袍上投下深浅交错的影,你的目光陡然锐利,那锐利不是审问的冷酷,而是洞穿表象后,直取核心的果决:“池子的细节无需多言。”

“我对池身本身毫无兴趣。”你的语气冷静得近乎淡漠,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器物,而非浸染数万人鲜血的魔窟禁地,“我只问你——他们耗费数万名女子的精元、血肉与灵魂,如此庞大的代价,到底在喂养什么东西?”

——终极质问,如重锤砸向无名的灵魂!

刹那间,剧院内的空气仿佛被彻底抽空!马灯的“噼啪”声戛然而止般,连尘埃都停止了浮动。无名整个人如遭雷击,从头到脚僵在原地,刚刚恢复神采的眼睛猛地瞪大,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仿佛看见了比死亡更恐怖的景象!

那是发自灵魂最深处的终极恐惧!

他死死盯着你平静无波的脸,喉咙里挤出“咯咯”的怪响,像被无形大手扼住了脖颈。大脑彻底宕机,只剩下一个疯狂盘旋的念头:先生怎么会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池子里养着“东西”?!

这是太一道三百年的禁忌机密!是数百名精英弟子、数代掌门用性命换来的零星窥探!连门派内部,都只有历代掌门才有资格知晓——那血池之下,藏着一个活着的怪物!先生从未踏足昆仑,怎会洞悉这等隐秘?

除非……他真的是全知全能的神!

“我……我……”无名的牙齿疯狂打颤,上下磕碰着发出刺耳声响。一股冰寒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他想开口,可盘踞脑海数十年的梦魇,却化作无形的枷锁扼住他的喉咙,让他发不出半个字。

你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半分怜悯,目光如凝视深渊般沉静,却带着足以压垮一切心理防线的威压。你在等,等他吐出那藏在深渊最底的魔影。

终于,在这无声的逼视下,无名早已崩溃过一次的防线彻底土崩瓦解!他瘫软在地,喉头滚出破碎的音节,满是极致的惊骇:“是……是‘血肉胎藏’!他们……他们把那东西称作‘不净佛母’!”

“不净佛母”五个字,带着泣血的嘶哑冲出喉咙。你身后的素云猛地一颤,脸色瞬间煞白如纸,十年地牢被采补的记忆翻涌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与寒意,顺着脊椎疯狂攀升——她终于明白,自己当年险些成为这“佛母”的养料!

“那不是普通的喂养……是催熟!”无名像是打开了禁忌的闸门,陷入癫狂的叙述,每一个字都裹着血与泪,“‘不净佛母’本质是上古太岁所化的血肉胎藏,三百年的生魂滋养只是基础!他们要的不是‘佛母’提供力量,是要让它彻底成熟——成熟到能诞下新的魔种!”

“我师父当年拼死闯入血池禁地,出来后疯了整整半个月!”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亲历般的恐惧,“他清醒时只反复说一句话:‘池底有心,结网成宫!’后来我们才拼凑出真相——血池底部沉着‘不净佛母’的本体心脏,无数像血管的肉芽从心脏延伸,扎根在万魔窟的岩壁里,把整座极乐神宫变成了它的孕育母体!”

“投入血池的女子,生命本源会被肉芽吸干,全部输给那颗心脏!而那心脏,就是所谓‘欢喜菩萨’的力量之源!他们通过与‘不净佛母’精神‘交合’,换取邪恶的‘大乐之力’!”

说到这里,无名的脸扭曲成绝望的模样,声音里满是世界末日般的惶恐:“他们的终极目的……是让‘佛母’彻底成熟,然后……然后诞下一尊真正的魔佛!一尊降临人间的真魔啊!”

你猛地转身,月白色锦袍扫过舞台积灰,带起一道利落弧线,袍角翻飞间竟卷得马灯灯影剧烈晃动,在斑驳墙面上投出如浪涛般的光影。目光似能穿透剧院穹顶的朽木、锦城深夜的薄雾,直直锁定千里之外的安东府方向,喉间滚出的敕令如惊雷炸响:“江龙潜!”这二字撞在剧院四壁,激起层层叠叠的回音,震得悬灯的绳索都“嗡嗡”轻颤,连角落里积灰的座椅都似在共振。

“属下在!”侧幕布后立刻传来沉稳应答,江龙潜身形如离弦之箭窜出,一身劲装沾着些许未褪的风尘——显然刚处理完白虎寨余孽便赶来候命,单膝跪地时膝盖与木板相撞发出闷响,抱拳的姿态恭谨却不失干练。

“电报急发安东府总部!”你语速铿锵,每一个字都像砸在青铜鼎上,清晰震耳,“令武悔、幻月姬、花月谣、张又冰四人,放下手头所有事务,一月内必须赶到锦城!”你顿了顿,指尖在袖中轻叩,补充的指令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安东府总务暂由梁淑仪代管,所有事宜皆听她调度!”

每念出一个名字,素云的指节就往剑柄上多攥紧一分,指腹抵着冰冷的剑格,掌心沁出细汗——这四人皆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传奇人物,当年她未遭难时,也曾在武林大会上远远见过其中几人的风采,那时只当是遥不可及的顶尖高手,竟全是社长麾下?

无名更是僵在原地,瞳孔收缩得只剩一点黑芒,呼吸都忘了调匀,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他执掌太一道时,曾派弟子去请其中几位相助,连面都未曾见到,如今杨社长一道口谕,便要她们千里赴命,这等权势,简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马灯的光晕里,素云能清晰看见无名鬓角的白发都在微微颤抖,想来是想起了太一道当年求援无门的屈辱,与眼前先生一声令下、群雄赴命的光景形成刺目的对比,更觉追随之人的不凡。

你全然不顾两人心神激荡的模样,抬手时掌心似有无形气劲盘旋,连周遭的空气都凝上了几分威严,声线陡然拔高,如神明俯瞰尘寰宣告审判:“到齐后,立刻前往昆仑!极乐神宫的血债,无数死难者的冤魂,今日起,由我清算——”你缓缓握拳,指节泛白,一字一顿道,“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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