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x病娇|荧x达达利亚】深渊利刃囚我骨(1/2)
(本文为粉丝加更篇,由于第一次写男性病娇,手法可能略显生疏,感谢大家的支持)
达达利亚十四岁坠入深渊,扭曲的黑暗将他渴望冒险的纯真淬炼成对力量的病态渴求。
直到遇见荧,这把渴望斩碎世界的利刃终于有了想守护的星光。
他用染血的百无禁忌箓诱捕她,用魔王武装撕裂魔物潮,甚至用刻有自己名字的短刀抵住她喉咙。
“伙伴,我们流血的地方长出同样的痂,这才是最深的羁绊。”
当荧将冰雾花混着鲜血喂进他口中,至冬的冻土竟钻出琉璃百合的嫩芽。
他颤抖着解开她的锁链,把邪眼埋进冻土:“等它腐烂...这里只种你开的花。”
————————
绯云坡的黄昏,永远是一幅被暖金色浸透的画卷。
斜阳熔金,给飞翘的檐角、喧闹的街市、乃至行人的肩头都镀上了一层流动的蜜。
然而,荧却在那片暖融融的金色里,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股来自至冬的寒流。
她正穿行在熙攘的人潮中,为了平息岩王爷“陨落”掀起的余波而奔走。
空气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商贩的吆喝和南腔北调的交谈,构成璃月港特有的喧嚣。
就在这热腾腾的背景里,一道视线像淬了冰的薄刃,无声无息地剖开人群,精准地钉在她身上。
荧的脚步顿住,脊背瞬间绷紧。她循着那冰冷的来源望去。
北国银行那气派而冰冷的廊柱下,他斜斜地倚靠着。
至冬国那套线条冷硬、装饰繁复的执行官制服,在璃月温暖柔和的背景里显得格格不入,带着一种侵略性的异域感。
橘色的短发在夕照下像跳跃的火焰,映衬着那张年轻英俊、此刻却挂着玩味笑容的脸庞——达达利亚。
他的嘴角弯起一个弧度,那笑容里混杂着猎人发现猎物般的兴味,以及一种荧难以解读、却令她本能警惕的熟稔。
“又见面了,伙伴。”他直起身,动作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自然而然地截住了她的去路。
声音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轻快,仿佛他们真是久别重逢、无话不谈的挚友。“听说你在追查百无禁忌箓?”
荧的指尖无声地扣紧了腰间的剑柄,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混乱的心跳稍稍稳定。她的目光锐利地审视着他,没有应声。
达达利亚对她的沉默毫不在意,笑意反而加深,蓝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近乎天真的兴奋光芒。
“巧得很,”他慢悠悠地开口,像在展示一件新奇的玩具,手腕一翻,一枚陈旧的箓文出现在他指间,“我手里,正有一批…品相相当不错的货色。”
那枚箓文边缘粗糙,纸张泛着古旧的黄褐色,上面用朱砂绘制的符文似乎被某种深色的污渍晕染开一小片。
那污渍的颜色…荧的瞳孔骤然收缩——是深褐近黑、早已干涸凝固的血迹!
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混合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源自地脉深处的陈腐与不祥的气息,仿佛隔着几步远的距离,猛地钻入了她的鼻腔。
胃里一阵翻搅。荧强行压下那股不适,声音冷得像璃月山巅的冻雪:“你从哪里得来的?”
“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地方,”达达利亚随意地把玩着那枚染血的箓文,指尖划过那暗褐的污迹,动作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亵渎感,
“过程嘛…不算愉快,但结果令人满意。怎么样,‘伙伴’?”
他抬眼,笑容灿烂,却让荧感到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合作吗?你有线索,我有门路。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合作?荧心底警铃大作。
戴因斯雷布沉痛的警告瞬间在耳边回响——“被深渊凝视过的人,终将成为深渊的容器。”
眼前的达达利亚,他身上的气息,他手中那枚沾着不祥之血的箓文,无一不在印证着这句话。这枚箓文,是他抛出的饵,裹着剧毒的蜜糖。
然而,追查百无禁忌箓的下落是她目前最迫切的线索,关系到岩神之死的真相,关系到璃月的安危。
这枚染血的箓文,像一条黑暗中的裂缝,透出她无法忽视的光。
荧的沉默在达达利亚看来似乎是一种默许的信号。
他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几分,带着一种孩童即将开始一场刺激游戏的雀跃。“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走吧,伙伴,这里人多眼杂,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聊聊。”
他不由分说地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转身率先朝港口的方向走去,步伐轻快,仿佛笃定她会跟上。
荧站在原地,夕阳将她孤零零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看着达达利亚挺拔却莫名透着一丝狂气背影,最终咬了咬牙,抬脚跟了上去。
绯云坡的暖金色夕照落在她身上,却驱不散心底那片由那枚染血箓文和达达利亚蓝眼睛里深不见底的暗影所带来的寒意。
夜幕彻底笼罩了孤云阁。白日里嶙峋奇诡的礁石群,在墨蓝色的天幕下化作一片片沉默而巨大的兽脊。
海浪不再是温柔的拍打,而是裹挟着咸腥的、沉闷的咆哮,一次又一次凶狠地撞碎在黑色的岩壁上,溅起冰冷的水沫,如同无数碎裂的星辰。
荧站在一块相对平坦的礁石上,海风撕扯着她的衣角和发丝。她手中紧握着那枚染血的百无禁忌箓,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纸张粗糙的纹理和那干涸血渍的凸起。
达达利亚站在几步开外,背对着她,面朝漆黑汹涌的大海。他舒展着身体,橘色的发丝在风中狂舞,似乎在享受这狂暴的自然之力。
“深渊教给我的第一课,伙伴,”他的声音不大,却奇异地穿透了海浪的轰鸣,清晰地传入荧耳中,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兴奋,
“想要的东西,就得亲手去撕咬!用牙齿,用爪子,用尽一切手段,把它从世界的血肉里扯出来!
直到它染上你的颜色,烙上你的气息!”
他的话音未落,身体猛地向前一倾,像一道离弦的箭,毫不犹豫地扎进了那片怒吼着的、墨汁般的海水里!
“达达利亚!”荧失声惊呼,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她下意识地向前冲了两步,冲到礁石边缘。下方是翻滚着白色泡沫的、深不见底的海水,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只有冰冷的海水不断拍打着岩石,发出空洞而骇人的回响。
时间仿佛凝固了。荧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那片翻涌的黑暗,手中凝聚起微弱的风元素力,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几秒钟,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突然——
“哗啦——!”
距离荧脚下礁石不远处的海面猛地炸开!
一道身影破水而出,带起冲天水柱。达达利亚浑身湿透,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和橘色的发梢滚落,在黯淡的星光下闪烁。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狂野的笑容,眼中燃烧着荧从未见过的、纯粹的、属于掠食者的兴奋光芒。
而更令人惊骇的是他的双手——他并非空手而归。一条足有成年男子腰身粗细、形似巨大海鳗的狰狞海兽,被他死死地扼住头部,粗壮的身躯疯狂地扭动、拍打,激起更大的水花!
那海兽布满利齿的口器徒劳地开合,发出无声的嘶吼,覆盖着滑腻鳞片的身体在月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
“看好了,伙伴!”达达利亚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发颤。
他无视海兽垂死挣扎的巨力,空闲的左手五指张开,对着翻涌的海水虚空一抓!
奇迹发生了。周围的海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疯狂地向他掌心汇聚、压缩、塑形!眨眼之间,一柄完全由流动的、剔透的液态构成的长刃,便在他手中嗡鸣成型!
水元素在他精妙的操控下,凝聚成了无坚不摧的实体!
没有丝毫犹豫,在荧震惊的目光中,达达利亚将手中的水刃高高举起,手臂的肌肉线条贲张,带着一种原始而暴烈的美感。
下一瞬,水刃化作一道冰冷的流光,精准无比地、狠狠地刺入了海兽疯狂搏动的心脏位置!
“噗嗤!”
利刃穿透皮肉的闷响,在浪涛的间隙中异常清晰。
滚烫的、带着浓烈海腥味的兽血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
炽热的血雾瞬间喷溅开来,星星点点地染红了达达利亚的脸颊、脖颈和湿透的制服前襟。几滴温热的血珠甚至溅到了荧的靴尖。
海兽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最后疯狂地抽搐了几下,便彻底瘫软下去,再无声息。
达达利亚维持着刺入的姿势,微微喘息着。他脸上沾着新鲜的血迹,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妖异的暗红色。
他缓缓抽出水刃,任由海兽庞大的尸体沉重地砸落回海面,溅起巨大的水花。
他甩了甩水刃上沾染的粘稠血液,动作随意而优雅,仿佛只是拂去一点尘埃。
那柄由纯粹水元素构成的长刃在他手中嗡鸣着,流光溢彩,映照着他眼中尚未褪去的杀戮快感和一种纯粹的、对力量顶礼膜拜的狂热。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投向礁石上僵立的荧,脸上那混合着血迹与海水的笑容,在夜色中显得既危险又蛊惑。
“看,”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沙哑和满足,如同刚刚饱餐一顿的猛兽,“这就是力量的美学!纯粹,直接,令人战栗…也令人沉醉!”
他抬脚,靴子踩在湿滑的礁石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一步步走近荧。
“而你…”他在荧面前站定,微微低下头,那双翻涌着深渊暗潮的蓝色眼眸,带着洞穿灵魂的锐利,牢牢锁住她,
“你眼里有和我一样的光。我看见了…那是对力量的渴望,对征服的饥渴——别否认,伙伴。”
他低语着,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温热的气息混合着海水的咸腥和浓烈的血腥味,拂过荧的面颊,“你的灵魂深处,也藏着和我一样的…野兽。”
荧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被赤裸裸看穿、甚至是被对方言语中那份狂热的“同类”认同所激起的、复杂而强烈的战栗。
她下意识地想后退,想否认,但脚下如同生了根。
戴因的警告在他带着血气的低语中变得无比清晰,深渊的气息,在这一刻,浓烈得几乎化为实质,从他每一个毛孔中丝丝缕缕地泄露出来,缠绕着她。
合作如同在刀尖上起舞,每一步都踏在裹着蜜糖的砒霜之上。
达达利亚以“情报共享”为名,精心编织着一张无形的大网,而荧,便是他网中那只既警惕又不得不一次次踏入陷阱的猎物。
万民堂清晨的热气氤氲着食物的香气。
荧刚刚在一张角落的小桌旁坐下,面前摆着一碗清粥。
人声鼎沸中,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哟,这么巧?”
荧抬头,达达利亚已经自来熟地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动作流畅自然得仿佛排练过无数次。
他依旧是那身醒目的执行官制服,与周围烟火气十足的食客格格不入。他抬手招来跑堂:
“老板,加一笼虾饺,一碟香菱特制的辣酱。”他笑吟吟地看向荧,“我记得你说过,这里的虾饺皮薄馅靓,是你最喜欢的?”
荧握着筷子的手指微微收紧。她从未对他提过这种琐碎的喜好。
他是如何知道的?是暗中观察,还是…更令人不安的窥探?
热气腾腾的虾饺很快端了上来。达达利亚自然地拿起筷子,夹起一个饱满晶莹的虾饺,轻轻放在荧面前的小碟里。
“尝尝?刚出炉的,趁热。”
他支着下巴,目光专注地看着她,嘴角噙着那抹惯常的、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眼神深处却有一种不容拒绝的期待。
荧看着碟中那个晶莹的虾饺,胃里却沉甸甸的。这寻常的食物,此刻却像一个温柔的圈套。
她沉默地拿起筷子,在达达利亚的注视下,机械地咬了一口。鲜美的滋味在口中弥漫开,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
有时是在璃月港错综复杂的街巷。荧正被几个纠缠不清、试图索要额外“保护费”的千岩军士兵围住,气氛有些僵持。一道轻快的口哨声划破紧张。
“哎呀呀,几位军爷,一大早火气就这么旺?”
达达利亚如同鬼魅般从旁边一条窄巷里踱步而出,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外交官式的和煦笑容。
他看似随意地一站,却恰好挡在了荧身前半步。
领头的士兵显然认得这位北国银行的执行官,脸色变了变,语气生硬:“公子大人,我们在执行公务,请您…”
“公务?”达达利亚挑眉,笑容不变,声音却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
“是执行公务,还是…为难一位来自异乡、为璃月安定奔波的旅者?”
他看似不经意地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制服的袖口,那枚象征着至冬国武力的邪眼徽记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幽光。
几个士兵的脸色顿时更难看了,互相交换着眼神,气势明显弱了下去。
达达利亚适时地又换上那副爽朗的面孔:
“误会,都是误会。这位旅行者可是我们愚人众的朋友,也是璃月七星的重要协助者。这样,改天我请几位去三碗不过港喝一杯,如何?”
士兵们最终悻悻然地离开了。
达达利亚转过身,对着荧摊手,笑容灿烂,邀功似的:
“麻烦解决了。怎么样,伙伴?为了庆祝我们又一次默契配合,不如…一起去听云先生的戏?听说今天演的是新排的《锁麟囊》。”
荧看着他轻松化解危机,再抛出下一个邀约,心底的寒意更甚。
他的每一次“偶遇”,每一次“解围”,都在不动声色地将她拉向他设定好的轨道。
云翰社的戏台华美精致,水袖翻飞,丝竹悠扬。
荧坐在雅座,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台上伶人的唱念做打上,努力忽视身边那个存在感极强的男人。
达达利亚似乎对戏曲兴趣缺缺,指尖在扶手上无意识地轻叩着节奏。
“钟离先生总说,璃月的戏曲博大精深,一颦一笑,一唱一和,都暗藏玄机,关乎人心世情…”
达达利亚忽然侧过身,温热的气息毫无征兆地拂过荧敏感的耳廓,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戏谑的沙哑,“可我这双眼睛啊,只看得见刀光剑影——”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目光锐利如鹰隼,瞬间锁定了台上那位身段婀娜、正唱着婉转曲调的花旦。
“——比如,那花旦袖子里藏的匕首,你发现了吗?”
荧的瞳孔骤然收缩!几乎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一刹那!
一道刺目的寒光撕裂了台上柔美的氛围!
那“花旦”脸上的脂粉掩盖不住眼中的凶戾,手腕一抖,一柄淬着幽蓝寒光的短匕从宽大的水袖中滑出!
她身形暴起,如同捕食的毒蛇,完全无视了剧情,直扑向台下——目标赫然是坐在前排的一位富商!
尖叫声瞬间炸响!
“小心!”荧几乎是本能地要起身。
然而,比她更快的是达达利亚!一声带着狂喜的大笑从他喉咙里迸发出来:
“哈哈哈!这才够劲!”笑声未落,他如同离弦之箭,猛地从座位上弹起!
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在刺客的匕首即将刺中那惊恐的富商前的一瞬,一只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如同铁钳般精准无比地捏住了刺客持刀的手腕!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地响起!达达利亚脸上笑容未变,眼中却瞬间翻涌起如同修罗场般的冷酷与暴戾!
他五指猛地收紧,狠戾无比地捏碎了刺客的腕骨!匕首“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刺客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整个人如同破布娃娃般被达达利亚巨大的力量带得离地而起,狠狠掼摔在旁边的戏台柱子上,当场昏死过去。
整个过程不过电光火石之间。戏台上一片混乱,台下的观众惊恐四散。
达达利亚甩了甩手,仿佛只是拂去一点灰尘。
他转身,脸上那修罗般的戾气瞬间褪去,又恢复了那种带着点孩子气的、邀功般的笑容。
他一步跨到荧面前,不由分说地将刚刚因惊愕而站起的她,一把拽进了自己怀里。
荧猝不及防撞进他带着硝烟和血腥气息的胸膛,耳边是他因为兴奋而略显急促的心跳。
他的手臂环过她的后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没事了,伙伴。”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一丝奇异的安抚,却又像在宣告某种所有权,“有我在。”
云来海的深处,古老秘境的入口如同巨兽张开的獠牙,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被邪祟力量腐蚀的阴冷气息。
荧手持无锋剑,剑尖闪烁着纯净的风元素光芒,小心翼翼地踏入这片黑暗。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腥臭和元素力被扭曲后产生的焦糊味。
“根据情报,奥赛尔被镇压后,其残留的怨念和力量侵蚀了这片海域,催生了不少被污染的魔物,甚至可能藏有他力量的碎片。”
荧低声自语,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墙壁上残留着古老的壁画,描绘着水族的兴衰,此刻却被一层滑腻的、散发幽绿荧光的苔藓覆盖,显得诡异而扭曲。
没走多远,前方黑暗中就亮起了密密麻麻、不怀好意的猩红眼睛。
低沉的嘶吼和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汇聚成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潮汐。
“来了!”荧眼神一凛,握紧剑柄。
第一波魔物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来!
它们形态扭曲,有的像是腐烂的海兽,有的如同被强行拼凑的骸骨,身上缠绕着不祥的、源自漩涡之魔神奥赛尔的深紫色污秽能量。
荧娇叱一声,风元素力瞬间爆发!翠绿色的风涡在她周身旋转、切割,将冲在最前的几只魔物绞成碎片!
然而,魔物的数量远超想象。
它们悍不畏死,前仆后继,污秽的能量不断侵蚀着荧的元素护盾。
秘境深处似乎有东西在召唤它们,源源不绝。
荧挥剑的速度越来越快,汗水浸湿了她的额发,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无锋剑的光芒在一次次斩击中逐渐黯淡,每一次挥剑都带走她大量的体力。
“呼呼…”又一剑斩断一只骸骨魔物的脊椎,荧拄着剑,单膝跪地,胸口剧烈起伏。
元素力接近枯竭,手臂因为长时间高强度的劈砍而酸痛发麻,更糟的是,她裸露的小臂上被一只魔物临死反扑的利爪划开了一道不深不浅的血口,火辣辣地疼。
视野边缘开始发黑,魔物低沉的嘶吼仿佛来自地狱的回响。
难道要止步于此了吗?
就在意识边缘开始模糊的瞬间!
“嗤啦——!”
一道刺目的、狂暴的紫黑色光芒,如同撕裂黑暗的雷霆,猛地从荧身侧爆射而出!
那光芒带着毁灭性的气息,瞬间穿透了前方数只魔物的躯体!魔物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在光芒中化为飞灰!
荧猛地抬头!
只见达达利亚不知何时已冲到了她前方!但他此刻的模样,让荧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全身覆盖着一套造型狰狞、流淌着不祥紫黑色能量的铠甲——魔王武装!
那铠甲仿佛有生命般搏动着,关节处延伸出尖锐的骨刺,头盔如同恶魔的颅骨,面甲下只露出他那双燃烧着非人般疯狂战意的眼睛!
狂暴的元素乱流以他为中心肆虐,卷起地上的碎石和魔物残骸。
空气中充满了毁灭与狂乱的气息。
“哈哈哈哈哈!这才像样!这才够劲啊!”
达达利亚狂笑着,声音透过面甲传出,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质感。
他彻底化身为一台只为杀戮而存在的战争机器!
水元素力在魔王武装的加持下,不再是流动的形态,而是化作一道道狂暴的、足以撕裂钢铁的激流和巨大的水刃,疯狂地扫荡着蜂拥而至的魔物!
残肢断臂横飞,污秽的血液和能量被蒸发、撕裂!他杀得酣畅淋漓,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毁灭性的力量,仿佛要将这片空间连同所有魔物一起彻底碾碎!
那纯粹的、不加掩饰的杀戮欲望,甚至盖过了魔物本身的邪气!
荧看着那个在魔物潮中疯狂冲杀的身影,看着他身上那套散发着深渊般气息的魔王武装,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这不是战斗,这是一场献祭给深渊的狂欢!
然而,就在荧因脱力而眼前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晃动着再次单膝跪倒时,那狂暴的、几乎要撕裂整个秘境的紫黑色光芒骤然熄灭!
魔王武装如同退潮般瞬间从他身上解除、消散!露出达达利亚原本的身形。
他猛地转过身,脸上那种疯狂的战意如同潮水般褪去,快得令人心慌。他几步冲到荧面前,甚至带着一丝踉跄,猛地单膝跪在荧面前!
他脸上还残留着刚才杀戮的兴奋红晕,但那双蓝色的眼睛,此刻却紧紧锁定在荧手臂那道渗血的伤口上,眼神灼热得可怕,翻涌着一种近乎贪婪的、令人心悸的关切。
“疼吗?”他声音嘶哑地问,带着一种奇异的颤抖。
完全无视了周围还在逼近的残余魔物。
他一把扯下自己制服内衬的衣襟,动作粗暴而迅速,然后小心翼翼地、近乎虔诚地捧起荧受伤的手臂。
那布料按上伤口的瞬间,荧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达达利亚的动作却异常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他笨拙却无比专注地用撕下的布条缠绕着伤口,一圈又一圈,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微微颤抖。
“但你会记住的…”他低着头,包扎的动作不停,声音低沉得如同梦呓,那灼热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荧的脸,
“记住这一刻…记住是谁与你共赴生死,记住是谁的血…和你的流在一起…”
那眼神里的热度几乎要将荧灼伤。这诡异的温柔比刚才的魔王武装更让她感到恐惧。
她本能地想要抽回手。
就在她手腕微微用力的瞬间!
达达利亚的动作猛地顿住!他握着荧手腕的手骤然收紧,力道大得惊人!
另一只手如同铁箍般猛地按住荧的肩膀,将她整个人狠狠地压向身后冰冷粗糙的岩壁!
“砰!”后背撞上岩石的闷痛让荧眼前一黑。
“别逃!”达达利亚的脸骤然逼近!
鼻尖几乎抵上她汗湿的额头,温热的、带着血腥味的呼吸喷在她的皮肤上。
他像一头嗅到猎物气息的野兽,在她额头上急促而用力地蹭了一下,留下自己的气息。
那双蓝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吓人,里面翻涌着赤裸裸的占有欲和一种近乎偏执的宣告。
“你听到了吗?伙伴?”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带着不容置疑的疯狂,“你是我唯一的…共犯。”
占有欲如同藤蔓,在“玩具销售员”那副阳光无害的假面下疯狂滋长,悄无声息地缠绕住荧的每一寸空间。
那日途径枫丹工匠在璃月港的临时展位,荧的目光被一只精巧绝伦的机械知更鸟吸引。
它栖在黄铜枝头,羽毛由细小的彩色珐琅片镶嵌而成,随着发条的轻响,能做出振翅、转头、甚至发出婉转鸣叫的动作。
荧只是驻足多看了几眼,随口对身边的派蒙赞叹了一句:“真是巧夺天工,枫丹的机械技艺果然名不虚传。”
派蒙还在一旁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哪只鸟更漂亮,荧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然而,第二天清晨,当荧推开尘歌壶洞天里自己房间的窗户时,眼前的情景让她瞬间僵在原地。
窗台上,一字排开,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七只大小不一、材质各异、却都极尽奢华精致的鸟笼!
纯金的、镶满细碎蓝宝石的、用整块温润白玉雕琢的、黑檀木嵌螺钿的…每一只都堪称艺术品。
而最令人窒息的是,每一只空荡荡的鸟笼里,都静静地躺着一只与昨日展位上那只形态各异、却同样精美绝伦的机械鸟!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宝石和金属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晃得荧几乎睁不开眼。
派蒙飞过来,惊讶地捂住了嘴:“哇!这、这么多!是谁送的?”
荧的指尖冰凉。她走过去,拿起一只纯金鸟笼里那只红宝石镶嵌眼睛的夜莺。
在鸟腹下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刻着一个微小的、狂放的花体字——“A”。阿贾克斯(Ajax)。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她不过是多看了一眼,他便将整个“森林”都搬到了她的窗前,用黄金和宝石打造的囚笼。
这根本不是礼物,这是无声的宣告——你的目光所及,只能是我为你准备的牢笼。
另一次是在吃虎岩闲逛时,荧被一个老手艺人摊位上的糖画吸引。
晶莹剔透的琥珀色糖稀在老人灵巧的手下,化作腾飞的龙、展翅的凤,栩栩如生。
荧一时兴起,买了一只小兔子形状的糖画,边走边小口地舔着,甜滋滋的味道让她紧绷的神经得到片刻放松。她随口对派蒙说:
“小时候也见过这种糖画,好久没吃了,还挺怀念的。”
派蒙舔着嘴唇,眼巴巴地看着她手里的糖兔子:“看起来好好吃哦…”
两天后,荧回到尘歌壶,发现客厅的桌子上堆满了东西。
十几个大小不一的木盒子打开着,里面是各式各样、崭新锃亮的糖画模具——龙的、凤的、麒麟的、甚至还有精细复杂的亭台楼阁!
旁边还堆着几大包上等的麦芽糖块、蔗糖块和各种食用色素。
最上面,压着一张质地硬挺、印着北国银行徽记的信笺。
荧拿起信笺,上面是达达利亚那熟悉而狂放的笔迹,力透纸背,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急切:
教我,伙伴。
我想看你吃我做的糖。
——你的阿贾克斯
末尾的签名,那最后一笔拖得极长,几乎划破了纸张,带着一种孩子气的执着和某种更深沉的、令人不安的独占欲。
荧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指尖却感觉有千斤重。那甜蜜的糖稀味道仿佛还残留在唇齿间,此刻却变得粘腻而苦涩。
他不仅要占据她的目光,还要掌控她唇舌尝到的滋味,连她一丝微小的怀念都要亲手复制、打上他的烙印。
这种无声的侵蚀比任何刀剑都更让人窒息。荧默默地将那张纸揉成一团,冰冷的指尖微微颤抖。
娇纵的阴影在无人处悄然滋生,如同潜伏的毒藤,缠绕着荧与其他人的每一次接触。
望舒客栈高耸的露台,是璃月难得的清净之所,俯瞰着荻花洲无垠的碧波。
荧坐在竹桌旁,对面是清冷如月的夜叉仙人魈。
她正向他请教一些关于层岩巨渊深处异常地脉波动的线索,魈虽言语简洁,却句句切中要害。
“……地脉淤堵之处,恐有魔神残渣溢出,怨念凝结,滋生邪祟。你若要深入,务必谨慎,不可孤身…”
魈清冷的声音被一阵突兀刺耳的破空声骤然打断!
“咻——啪嚓!”
一道幽蓝色的水箭如同毒蛇吐信,带着刺骨的寒意,精准无比地钉穿了荧手中端着的青瓷茶杯!
滚烫的茶水混合着碎裂的瓷片四溅开来!若非荧反应极快下意识松手后撤,那水箭几乎要穿透她的掌心!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荧猛地抬头,魈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他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露台入口的阴影处,手中和璞鸢散发出冰冷的青光,枪尖直指楼梯方向!
“谁?”魈的声音冷冽如刀,带着凛然的杀意。
楼梯的阴影里,响起一声轻笑,带着刻意拉长的、甜腻得如同淬毒蜜糖的语调。
“哎呀呀,真不巧呢。”达达利亚慢悠悠地从阴影里踱步而出,脸上挂着灿烂到近乎虚假的笑容。
他无视了魈指向他的枪尖,目光越过这位杀气腾腾的降魔大圣,直勾勾地落在荧身上,蓝眼睛里翻涌着浓稠的占有欲和一丝被侵犯领地般的阴鸷。
“打扰两位雅兴了?”他摊摊手,语气无辜,脚步却径直走向荧,“降魔大圣?”
他这才像是刚注意到魈的存在,歪了歪头,笑容不变,眼底却毫无温度,
“久仰大名。不过…”他话锋一转,带着不容置疑的宣告,“真不巧,我的伙伴,约了和我去试新弓呢。对吧,荧?”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荧,那眼神分明在说:你敢否认试试看。
魈的眉头紧锁,金色的瞳孔锐利如鹰隼,紧紧锁定达达利亚。
他身上散发出的并非纯粹的敌意,而是一种更深沉的、源自千年战斗本能的高度警惕和排斥。
“此人…”魈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洞悉本质的寒意,清晰地传入荧的耳中,
“…身上的血煞之气,浓烈污浊,纠缠着深渊的腥膻与无数亡魂的哀嚎…比我所背负的千年业障,更凶险、更不祥。离他远点,旅行者。”
警告如同重锤敲在荧的心上。
然而,达达利亚已经走到了她身边,一只手臂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看似随意地搭上了她的肩膀,实则将她牢牢箍住。
“走吧,伙伴?时间可不等人。”
他笑容可掬,眼神却冰冷地扫过魈,带着一种胜利者的轻蔑,半强迫地揽着荧转身离开。
荧被迫跟着他的脚步,感受着肩上传来的、如同铁箍般的力道。
身后,魈那冷冽的、带着沉重警告的声音,仿佛穿透了风声,清晰地烙印在她心底:“…比业障更危险…”
真正的裂痕,在璃月最盛大的节日——海灯节,那漫天霄灯寄托着祈愿与温暖的时刻,被彻底撕开。
玉京台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无数形态各异、流光溢彩的霄灯冉冉升起,将夜空点缀成一片璀璨的星河。
荧正和刻晴一起,小心翼翼地整理着即将放飞的大型主灯——一盏描绘着璃月山水祥瑞的巨大绸布霄灯。
“这边再固定一下…对,这样应该就稳了…”刻晴指挥着,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荧刚固定好手中的一角,直起身,就被一道熟悉的气息笼罩。达达利亚不知何时穿过了人群,来到了她身后。
“海灯节快乐,伙伴。”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沙哑,眼神在漫天灯火映照下显得格外幽深,翻涌着荧看不懂的、如同暗流漩涡般的情绪。
荧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想要后退:“达达利亚?你…”
话未说完,达达利亚已经伸出手,不由分说地将一个冰凉沉重的东西塞进了她手里。
荧低头一看,浑身血液几乎瞬间凝固!
那是一柄至冬风格的短刀!刀鞘由深色的某种兽骨制成,镶嵌着暗色的金属纹路,显得古朴而凶悍。
但最令人心悸的是刀柄——触手温润,竟是某种深红色的、仿佛浸透了鲜血的玉石!
那玉石内部,隐隐有暗色的纹路流动,如同凝固的血脉。
“礼物。”
达达利亚的声音低沉而炽热,带着一种病态的执拗,他紧紧盯着荧瞬间煞白的脸,眼底的暗潮汹涌澎湃,“我亲手打造的…开刃用的,是我的血。”
他猛地握住荧拿着刀的手,力道大得让她无法挣脱。
他牵引着她的手,迫使她握住那冰冷的、仿佛带着生命般搏动的血色刀柄。
他的拇指,带着一种近乎痴迷的力道,摩挲着刀柄末端一个微小的、刻入玉石深处的名字花体——
Ajax.
“拿着它,”达达利亚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灼热的气息喷在荧的耳畔,“这样它就永远属于你了…就像我一样。”
荧如同被毒蛇咬中,巨大的恐惧和恶心感瞬间攫住了她!
“不!”她尖叫出声,用尽全力猛地将手抽出,狠狠将那柄带着不祥血气的短刀推开!
“当啷!”
短刀脱手飞出,刀锋在划过达达利亚未来得及收回的手掌时,带起一道刺目的血线!
“嘶…”达达利亚闷哼一声,掌心瞬间皮开肉绽,鲜血如同小溪般汩汩涌出!
更糟糕的是,那柄短刀的去势未减,锋利的刀刃“嗤啦”一声,划破了旁边那盏巨大霄灯精心绘制的绸布灯面!
灯面上象征祥瑞的麒麟图案,瞬间被撕裂开一道狰狞的口子!
暗红的、属于达达利亚的鲜血,如同污浊的墨迹,迅速在明黄色的绸布上晕染开一大片刺目的猩红!
周围瞬间一片死寂!刻晴震惊地看着被毁坏的霄灯和达达利亚流血的手掌,脸色铁青。
周围的千岩军立刻警觉地围拢过来!
达达利亚却对这一切置若罔闻。
他低头看着自己血流如注的手掌,又抬眼看向那盏被他的血污染的霄灯,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愤怒或痛苦,反而缓缓地、缓缓地扯开了一个极其诡异、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他伸出受伤的手,毫不在意淋漓的鲜血,用指尖蘸取了一点掌心温热的液体,然后,在荧惊恐欲绝的目光注视下,缓缓将那根染血的手指含入口中,舌尖舔过,品尝般吮吸着。
“好可惜啊…”他叹息着,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满足和遗憾,眼神却死死锁住荧,如同锁定了猎物的毒蛇,
“本来想让你…用这柄刀…刻我的名字的…”他伸出舌尖,舔去唇边沾染的血迹,笑容在漫天霄灯的光辉下,扭曲而妖异。
“这样…才算是…完完全全的…烙印啊…”
黄金屋。璃月财富的象征之地,此刻却成了风暴的中心。
巨大的仙祖法蜕——岩神摩拉克斯褪下的“躯壳”,如同蜿蜒的山脉,横亘在堆砌如山的、金光灿灿的摩拉之上,散发出亘古而威严的气息,又带着一丝神性离去的冰冷死寂。
荧撞开沉重的殿门冲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达达利亚背对着她,站在那庞大得令人窒息的龙形法蜕之前。
他微微仰着头,橘色的发丝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黯淡。
他的一只手,正以一种近乎痴迷的姿态,轻轻抚摸着法蜕冰冷坚硬的鳞甲,指尖划过那古老而神秘的纹路。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金属气息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神骸的空旷苍凉。
死寂中,只有达达利亚低低的哼唱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
那曲调怪异而破碎,带着至冬北地特有的苍凉韵律,像是孩童记忆深处一首早已遗忘的童谣,被他用沙哑的嗓音哼出来,充满了令人不安的违和感。
“你终于来了…”达达利亚的哼唱声戛然而止。
他没有回头,声音里却充满了难以抑制的兴奋,那兴奋如同沸腾的岩浆,几乎要冲破他刻意维持的平静,“我知道你会来…我就知道!”
他猛地转过身,张开了双臂!那张英俊的脸上,此刻因为极度的亢奋而扭曲,蓝色的瞳孔放大到极致,里面燃烧着疯狂的火焰,倒映着满室冰冷的金光和荧惊怒的身影。
“看!伙伴!”他的声音拔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狂热,在大殿里激起嗡嗡的回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