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重生 > 百年梦魇之青杏 > 第175章 叶梦

第175章 叶梦(2/2)

目录

他拿出了随身带来的一个U盘,插入电脑中,电脑连接着一对音箱。一会儿出现了“沙沙”的声音出来了。确实是我的声音。是有让妻子将笔记本的隔层剪开的说法。我说:

“我不是说的很清楚吗!是笔记本!不是手稿本!我不是说是我在公司时的那个笔记本!里面确实有一份材料,记录着公司的机密。”

我不敢将真话告诉他,生怕他们到时借我的话,去跟我家人要那份真正的材料。我妻子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被人一诈,容易上当。如此,我不是前功尽弃了吗!他见我听了录音,还是这么说,倒也没有了办法。僵持了一会,便悻悻地走了。走之前,他又说,他还会再来的!来就来呗!他来了,至少我不用晒太阳!我还真巴不得他每天来呢!

那天晚上,那位副监狱长又来了,陪同他来的,是一大队的教导员。我心想,这还差不多,一大队的教导员来,才名正言顺呢!副监狱长说:

“是不是有想法啊!隔离审查之后,又送你严管,还给了你一个处分!”

我说:“很正常啊!在这种地方,有什么道理可讲!不是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我就逆来顺受得了!”

他说:“逆来顺受还不够!”

我不明白:“哪还要我怎么样?”

他笑着说:“你自己想!”

我朝他看看,说:“你这是司马昭之心呢!”

他显然并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怔怔地看着我,边上的那一位接口了:“我们给那家公司开增值税发票,只是收了三个点而已!”

我朝他摆了摆手,我知道他的用意。他是想隐藏截留资金的做法。将截留资金作为虚开增值税发票的返利!把我的思路引向歧途。我说:

“你少跟我说,什么增值税!你一个纯加工的企业开什么增值税发票!这方面我是专家!你知道增值税发票的出口退税率最高可以达到多少?原来是15%,现在可能已经是17%了!”

他故作惊讶:“可退这么多税啊!那看来返给我们三个点太少了!”装得像真的一样!

我说:“我想见一下你们政委,你们可不可以帮我带个信?”

副监狱长说:“你现在牛逼了!你想见谁就见谁!你想见检察官检察官马上赶了来!不过,政委会不会来,我可不敢保证!口信我可以给你带到!”

我心中盘算着总是这么拖着,也不是一个办法!女儿她们肯定到现在还是没有启动我的“敲山震虎”计划!不然的话,他们肯定得坐下来跟我谈判了!不从我的口中知道,已在我家人的手中材料才是安全的,它才能发挥它应有的作用。如果,我告诉他们材料已经交给了我的家人了,他们肯定会去诓骗我的家人。到时,我的家人不上当才怪呢!

我知道,这位教导员与监狱的政委私交甚好。也许,我在监狱的这几年,碰到这么多的坎坎坷坷,这位教导员也功不可没呢!很认真地做了笔录,又很认真地在我面前放了一台微型录音机。很煞有介事的样子。

几天之后,六大队的教导员又来了。他这一次来的指向仍然十分明确。但是,他仍然不点明他关心的是举报材料到底有没有送出去。他不点明,我自然也不会往这个问题靠。他说:

“能够写书的人,生性敏感,想象力又特别丰富。”

我说:“再丰富的想象力也是建立在现实的基础上的!”

他说:“这可真说不准!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现实!”

我说:“看到的不一定是现实,没有看到的也不一定不存在!雁过留声,人过留名!”

他说:“我说这个事情给你听。但是,你听了之后,今后可不能写进你的书里去!”

我笑笑,我的好奇心被他吊了起来。他看到我全神贯注的双眼盯着他,显然觉得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说:

“说起来,你也许不太会相信。事情就发生在我们监狱!有一个服刑人员,因为跟人打架,被送来关禁闭。那时,我还在狱政支队。我听到反映,说他在禁闭室里一直忧心忡忡的样子。我便过来找他谈心,初一接触,我便明显的感觉到,他内心确实有包袱,但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有什么包袱。两三次接触之后,我听出来,他的内心已经有了松动!他对我的防范少了!”

他朝我微微一笑。我不明白,他在这个时候为什么会对我笑,难道他也认为。在他面前我的内心也已经有了松动?或者,我也对他没有了防范了?我微微摇了摇头。他说:

“在我的诱导下,他终于开口了!其实,人常常会这样,心中的压力大得没有地方排解时,总想找个倾诉的对象!”

这倒是真的,人有压力,总得要发泄。找人倾吐,确实是发泄的最好办法!

“他说,他有命案在身!”他顿了顿说道,“他一开口,把我吓了一跳!他说,他在老家参与过一起绑架杀人案!你不知有没有在报纸上看到过!那一年,确实在他的老家发生过一起绑架杀人的案件。”

我摇了摇头。我所在的那个中队,并不允许个人订阅报纸,中队的阅览室的报纸,有一段时间,还是我去教学楼那边要来的旧报!在我们国家绑架杀人这种事情又不能算是新闻。不太会引起我的关注。他说:

“其实,他们并没有杀人,而是拿到了赎金之后,他们只顾着拿了钱跑路,将被绑架的那个人给忘了!那个人是被饿死的!案子很快破了。他的同伙都被抓了,被判了刑。他是因为其他的事被抓的。他在这里服刑,家乡的那件案件是破了。却没有人供他出来!他成了漏网之鱼!这件事压在他的心上,让他惶惶不可终日!毕竟他们做的这件事导致了一条生命的逝去,这一份的阴影确实很难抹去!这件事情经他自己亲口说,一般情况下,肯定错不了!”他说,“谁会将杀人的罪名往自己身上背呢?”他看了我一眼,“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你就想不到了!”

看到我用疑问的眼神看着他,他越发得意了:

“发现有余罪,而且是杀人的大案,监狱肯定十分重视,我们立即与他家乡的公安部门联系,按规矩他应该被押回去重审!但是,对方就是不来解押!弄得我们倒有些束手无策了!对方的理由是,那个绑架杀人案判都已经判了。再押回去一个杀人犯怎么办呢?似乎不打算再重审了!但是,我们监狱却不行!没有发现,我们没有责任,发现了,不将他押回去重审,我们却有责任了!没有办法,我们只得向上汇报!一直汇报到省公安厅,由省公安厅出面与对方省的公安厅协调,事情才说有了一个名目。最后,还是我们监狱派警官将他押解回原籍的!”

我不明白,他跟我说这件事干什么,但是,他却自己解答了我的疑问:

“有许多事情,并不是一有举报,上级就会理你的!还得看你有没有证据!”

哦!讲了半天,原来所有的话落脚点在这里!我说:

“这是肯定的,没有证据确实很难让人相信的。谁也不会这么傻,没有证据会胡乱举报人家!”

他朝我笑笑,说:“你很明白这个道理的嘛!”

我也朝他笑笑:“你不知道,我原来干什么吗?”

他说:“你写给政委的第二封信,我不止一次看过!”

我说:“是吗?”

我特意将语调高高地扬起。刻意显示出我许多的惊讶。他有些得意:

“你的文字能力确实很强。”

我赶紧恭维:“你的口才一流,如果能和我合作的话,肯定打遍天下无敌手!”

我的话让他很受用。他的脸上又显得意之色!

“所以,我觉得有些事情你应该看得更透彻一些!”

“是啊,是啊!”我说,“怎么你觉得我看得还不透彻吗?”

他说:“是啊!不是说要举报吗?”

我问:“我举报什么?我有跟你说过要举报什么吗?”

他摇了摇头:“那倒没有!”

我说:“没有就好!前几天,你们的副监狱长来,我跟他说,他‘有司马昭之心!’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说吗?”

他愣愣地看着我,并不回答我的问题。我说:

“有两层意思,一层是它的本意,一层是它的延伸义!”

他说:“我不太懂!不过,给了你这个处分。你得一年之后,才能呈报假释!”

我说:“给我这个处分是你们监狱党委的决定吗?”

他说:“你还没有到这个层次!”

那倒也是,我之所以这么问,是想知道,这件事的背后,有没有监狱政委的影子?其实,我就是不问,我也清楚得很,必然是他在背后指使!没有证据而处分我!我曾在那份他们要求我写的材料中,特意写了“蝴蝶效应”。我将自己暗喻是亚马逊河里的那只蝴蝶。也许我一闪翅膀,便会引来大西洋上的一场热带风暴。看来,他真是有恃无恐哦!他说得更加地直接了当:

“解除你的严管之后,你会不会继续按照你的思路走?”

我说:“我只搞阳谋,不搞阴谋!不过,我建议你,倒是应该学学中庸之道!要韬光养晦,不必如此地锋芒毕露!一任群芳妒哦!”

他突然将话题一转:“你女婿姓某?”

我一愣,他怎么知道?我似乎从来也没有跟他说过呢?哦!我随即明白了!他一定仔细地听过我的接见或者亲情电话的录音了!我说:

“还没有结婚吧!男朋友吧!”

他说:“现在的孩子,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他们有他们的想法!你为他们好,他们不见得会理解!”

我心里一顿,这是什么意思?

“不要看你女儿是海归硕士。这年头,硕士啊,博士啊,有什么用呢?”他又说道,似乎又不知道往下说什么了,“你说是吧?社会才是一所真正的大学!”

我装作没有完全听懂他的话:“是啊,人的能力,其实是在磨砺中得来的。社会才是一所最好的大学!”

这话似乎正中他的下怀:“我的学历也只是中专。但是,在监狱里,这么多的大学生,甚至是硕士研究生,难道还不是在我的领导之下!”

我笑笑,他的话,我可不太敢恭维。但是,在监狱的那些警官眼中,我女儿的无能,显然已让他们看得太透彻了!看来,我让她不要再给我寄明信片,还是晚一步!言为心声。明信片上虽只短短数语,却早已暴露了她的才疏学浅!这是掩饰不了的!看来,小城的那一幕又出现了!“只要看紧他,他家中便再没有人能与他们争锋了!”我哪里是要跟他们争锋了!我只是希望家人能呼应我,让我早日脱离这个牢笼而已!

他见我沉思不语。便说道:“不要再多想了!”

我笑笑,说:“我现在是什么也不想!想有什么用呢?顺其自然吧!”

他说:“顺其自然!这就对了!我觉得这里回去后,还是换个大队比较合适,你认为呢?”

我说:“我无所谓的啦,在哪儿不是服刑!”

他说:“换个环境可能对你比较有利!”

我思忖了一下,说“那就换一个地方好了!”

但在我的内心,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他们是不敢再让我回原中队了!我记得他曾经说漏过一句话:

“为什么你偏偏又在这个中队?”

是啊,正因为我在这个中队,我才会发现监狱的这个天大的秘密嘛!

他说:“要换中队可得你自己提出来才行!譬如:经过了这一次的事情,你对今后的改造失去了信心等等!”

我笑了!想将我调离这个中队,还要我自己找个理由,真是欲盖弥彰呢!我说:

“我现在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嘛!说过了嘛就是了,哪里还有这么复杂的!”

我当然不会去点穿他们的用心,将话题扯开:“你知道吗!现在他们叫我什么?”

他有些瞠目:“叫你什么?”

我说:“曼德拉!脸是黑的,两鬓和胡髭是白的。在这里又不能天天刮胡髭!”

他笑道:“只有我才懂得你的曼德拉是什么意思!”

我笑笑,没有再接他的话。又将话题扯开:“今天早晨我做了一个梦!很奇怪的一个梦!”

他问:“做了一个什么梦?”我笑道:“这个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觉得这可能是一个神示!”

那个被重重修理的年轻囚徒,离开严管队后,并没有回原来的中队,而是去了另外的一个大队。听说,去了新的大队后,没多久,他便疯了,刑满时,他是疯掉了才出去的。这是两年之后,我得到的传言,也不知道确切与否。

目录
返回顶部